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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泛鱼肚白时,欧阳晴薇醒了,但令她讶异的是她当成被子的纸箱外多了四、五条的毯子,而上面都绣了“群尔迪饭店”的字样,意思是,有人多事的到她身旁的这间饭店里,不知是借、还是买了四、五条毯子将她的前后左右全包了起来。
她气愤的跳了起来,抱起那一大堆的毯子走到那辆显得刺目的积架车旁,火冒三丈的拍打玻璃。
车内,狄波睡得正熟,但被那“叩、叩、叩”的急遽敲玻璃窗的声音吵醒,只好睁开睡眼惺忪的黑眸,看着贴在窗户外那张怒不可遏的丽颜。
他打了个哈欠,坐起身子,再将椅背调正,这才降下玻璃窗,但没想到烈美人居然一古脑儿的将他昨夜跟饭店买的那几条毯子全塞进车子里,差点没将他给问死!
他打开车门下车,不怎么开心的看着站在另一边,也一张臭脸的小麻烦,“你在干什么?”
“我才想问你干什么?你那么鸡婆干么?”
又来了!她就是不能接受他的好心吗?
狄波撇撇嘴角,“有人冷得直打哆嗦,你以为我该做什么?”
“我又不是头一回冷得打哆嗦?但我死了吗?”
这——他火气也来了,为了她,他窝在车上睡了一夜,不,是时睡时醒的看着她还有没有在那里?有没有什么居心不良的人接近她,而这会儿,她不知道感恩就算了,出口还没有一句好话。
他冷着俊颜,“我早知道女人就是麻烦,但昨儿的满月显然弄乱了我该有的磁场跟思绪,我才会理你这个小麻烦。”
“没人要你理我!”
“Good!我现在就走!”他火大了,冷冷的瞠视她一眼,一回身坐上驾驶座,再将那些好心没好报的毯子全扔到后座去,正发动引擎准备呼啸离去时,有人手脚利落的钻进了他身旁的位置,“你干什么?”
“天亮了,”她闷闷的提醒他。
“那干我什么事?”
欧阳晴薇柳眉一拧,闷闷的道:“你答应我带我去见安德烈。”
“不是有人要我别理她吗?”
“那是两回事。”
“我不这么认为,下车!”他的声音严峻如冰。
他的脸上好冷啊,这好像是她遇见他以来,头一回看到的冷峻神情呢!
但那么凶干么呢?
“我……我不会下车的,我一定要见安德烈。”
“那是你的事,你不是什么人都不想欠吗?那又何需我帮忙?”
“我……那不叫帮忙,是我们昨晚说好的。”她狼狈的解释。
“总之,少爷我没心情帮你的忙,你有本事自己去找他!”
狄波的手臂越过她,“卡”一声,打开车门。
她抿抿唇,若下车,她是有骨气,但不下车,她可以赖上他,逼他带她去见安德烈,而这就是她来巴黎的目的,不是吗?
可是人家这会儿的俊脸臭得跟粪坑里的大便没两样,她怎么赖?
“请你下车!”
天生的倔强及傲骨让欧阳晴薇是如坐针毡,她很想离开,但理智上又不停的提醒她,她来巴黎十多天了,安德烈·考克多的豪宅又属于私有土地区,别说他家大门,还没走进那高级区时,她就被巡逻的警卫冷言冷语的请了出去,而好不容易打听到他昨晚会出席宴会,但结果却是安娜出席,她还是没见着他,惟今之计,只有身旁这个冷面帅哥能帮她的忙了。
“你到底下不下去?”
“我要见安德烈。”欧阳晴薇不安的交缠着十指。
“那是你的屁事!”
“你——”这人怎么翻脸跟翻书一样,昨晚不是这么一回事的。
“我很忙,也很累,你再不离开,别怪我找警察拉你下车。”狄波冷漠的以下巴努努已在路上巡逻的巡警。
看来不下车是不成了!她一咬牙,闷闷不乐的下了车子,再火冒三丈的使尽全身力气甩上他的车门。
没水准、没品、没风度!男人就是这样,没有便宜占就变脸了!雪特!
一肚子火的狄波看着小麻烦脸上阴晴不定,嘴巴又念念有词的,他猜想那大概没啥好话,再说,那一声如雷大的关门声差点没将他的耳朵给弄聋了,这会儿还微微抽痛呢!
在冷冷的瞥了一脸怒火的小麻烦后,他驾车呼啸离去。
欧阳晴薇瞪着那绝尘而去的车影,气得直跺脚,什么跟什么嘛,要走昨晚就走人不就好了!干么这会儿才走,不气煞人嘛!
而这也是狄波在离开时,头一个浮上心头的问题,不过,他并不想忆及昨晚对她的不舍及怜悯,因为,从她今天的态度观来,他昨儿根本是来当呆子的。
反正天亮了嘛,小麻烦也不领情,他狄波的时间可是相当宝贵,何必继续留在这儿当别人也不媳的笨呆子。
狄波在虐待自己一晚后,先回柏克莱夫人的豪宅冲了澡,稍微拿了药擦拭手臂上的伤口后倒头就睡,而在睡了一觉好眠后,他却还是难以压抑那排山倒海般的狂奔怒涛,干脆开车上街,在经过希腊神庙般的十九世纪雄伟堂皇的玛德兰教堂后,来到热闹的市中心。
时间已是中午十二点,狄波发现自己居然成了英英美黛子!
虽然这三个月的时间原本就是用来渡假的,但日子一天过得比一天还要闲散无聊。
昨天捡到那个小麻烦,感觉上还觉得自己忙碌了点,但人家可一点都不媳,思走至此,他深邃迷人的黑眸一闪而过一道困惑之光,怪了,他心中这把无名火怎么愈烧愈旺,怎么也浇不熄?
去!一定是头一回想当个好人却被人嫌弃,而感到不值的怒火吧!
他冷凝着一张俊颜,将车子停靠到路边后,下了车走到广场,看看鲜艳美丽的花市和几家高格调的商店,然后,他在一家名为“镰刀”的餐厅停下,这是柏克莱夫人推荐的上好餐厅之一,而现在,他的肚子正在高唱空城计——
狄波蹙眉,那个小麻烦不是将身上的每一分钱都给了他了,那她打算喝西北风?
算了,他烦躁的爬爬刘海,他理那个小麻烦做啥?!
他走进餐厅,点了一道色香味俱全的美味套餐后,和着对小麻烦的怒火及不由自主的忧心,一口一口的将美食咀嚼下肚。
但,肯定会消化不良吧!
中午了,碧尔翠丝母女苦候了一早上的“私生女”却没有出现。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她让狄波给带走了?”碧尔翠丝碧眼充满血丝,一夜未眠又等候了一早上,她的火气如正午的阳光一样炽烈。
安娜耸耸肩,“她是被狄波带走了,但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到这个时候还没有过来。”
“难道他们猜到我们会阻挠他们?所以想把你爸约出去?”
她看了看神情憔悴的母亲,“妈,你会不会想太多了?你为什么不去睡一下?待会儿他们过来,我再叫你。”
“不行,我一定要亲自拦到她,我绝不容许那个贱人的孩子踏进我的家里一步!”碧尔翠丝双手握拳,一脸的怒火。
她不解的问:“那个贱人的孩子?你知道那个酷似我的女孩的母亲是谁?”
“除了她以外,我想不出来还有谁。”她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满口的不屑,“她像东方人吗?”
安娜摇摇头,但想了想,又点点头,“她的头发是黑色的,但眸子跟爸一样是棕色的,透明晶亮很漂亮。”
碧尔翠丝狠狠的瞪女儿一眼,“你给我闭嘴!我不准你赞美她!”
安娜从精致的欧式沙发上起身,走到刚煮沸的咖啡壶旁,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其实她也不想赞美那个私生女,但她一向很喜欢父亲的棕眸,所以才会脱口说出连自己听了也不怎么喜欢的话来。
“你有没有狄波的手机号码?”
安娜拿了一杯咖啡走回沙发上坐下,轻啜了一口,才回答母亲的问题,“没用的,他一入社交圈,要他手机号码的女人可以从凯旋门到艾菲尔铁塔的距离绕了好几圈,烦不胜烦的他就算带了手机,也不会开机的。”
“那我打电话到柏克莱夫人家去。”碧尔翠丝一脸急迫。
她不耐的撇撇嘴角,“她跟你早就没来往了,何况,狄波也不像是个凡事都会跟柏克莱夫人报备的人。”
闻言,碧尔翠丝气呼呼的看着女儿,“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那你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妈,你去睡一觉好不好,你看来跟个路边的野妇没两样,老实说,我可不希望狄波来这儿时,看到我有一个你这样狼狈不堪的母亲。”
“你——说来说去,你在乎的只是那一个贵公子!”她火冒三丈的怒吼。
“妈,”她按捺住最后一丝耐性道,“难道你要那个私生女看到你时,你像个野妇人而不是贵妇人?”
“这——”她愣愣的看着女儿。
“我拜托你去照一下镜子总可以吧,你就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了!”安娜没性子再理会她,干脆端走咖啡走回卧室去。
碧尔翠丝吞咽了一下口水,走到落地吉旁那一面镜墙,然后,她看到一个满脸残妆、满头乱发、神情憔悴的中年女子,这是她吗?曾经在法国社交圈上与柏克莱夫人称为“双后”的自己?!
她凉气猛抽,曾几何时,岁月在她身上刻上了这样明显的痕迹?
是她不曾细细看过自己的容颜,还是——
不,是女为悦己者容,在安德烈的心不在自己的身上后,她在面对镜子时,就没有心思去往意自己的脸孔。
再次咽下梗在喉间的硬块,她回身,走到一楼后面的主卧室,看着日本管家春雪正拿着汤匙一口一口的帮坐靠在床头柜上的丈夫喂食浓汤,而他的面容仍是如此的俊逸,岁月对他是如此的宽厚,除了两鬓飞白的发丝,他近五十的面容亦只有丝条额头皱纹……
仿佛感受到妻子凝困的目光,安德烈将目光移到门口,在看到妻子那一夜未眠而布满血丝的眸子,及一头零乱的发丝后,他的眼中并未出现任何嫌恶神情,相反的,他对她露出一抹礼貌性的微笑,“你回来了?”
昨儿她没有上床,所以安德烈以为她到这会儿才回家吧!她拨拨零乱的发丝,对正想跟丈夫说明自己昨夜就回来的春雪摇摇头,这才对着丈夫道:“你还好吧?”
对她这睽违了十多年的关切问候语,安德烈有好几秒的错愕,毕竟自己不仅肉体出轨,也有了感情外遇,而妻子在十多年来,对自己不是不闻不问,就是冷嘲热讽,要不就是将她自己幻想成一个被他嫌弃的糟糠妻,陷入自我的悲情里。
因此,这一句“你还好吧?”还真令他不知所措。
但笑一笑就没问题吧,至少少掉一些冲突,他再次朝她微微一笑。
碧尔翠丝知道自己脱口问出一句不该问候的话语,也知道丈夫微笑的背后,只是想图一个平静,不想再跟她起任何冲突。
但这样算什么呢?这些年来,他连吵也不愿跟她吵了,礼貌且疏远,只会让她的心更痛。
她咽下梗在喉间的硬块,咬咬牙冷凝着一张脸,一言不吭的步入另一边的浴室,“砰”地一声,用力的将门给甩上。
安德烈浓眉一蹙,看着那扇关闭的门好一会儿后,这才回过头,让春雪继续喂自己喝汤。
妻子晴时多云偶阵雨的个性,别说他消受不起,家中的仆人也没几个受得了,到现在只剩下春雪留了下来,而新聘的仆人也是没两天就被她阴晴不定的脾气给骂跑了。
喟叹一声,他朝个性开朗,但身材又高又胖,姿色可能连中等都谈不上的春雪摇摇头,“我不吃了。”
“是,老爷。”小眼睛、大饼脸的春雪开心的露齿一笑,随即拿起托盘离开。
碧尔翠丝怕他再搞外遇,先前家中的女佣人大半都是长这种样子,年轻的,不要,漂亮的也不要,但她想太多了,他的心早已遗落在欧阳蓉身上了。
而他的身子目前时好时坏,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德克尔医生直言,他的身子还算不错,只是他的内心缺乏生存下去的动力,人便跟着虚弱了。
他并没有反驳德克尔的话,因为那是事实。
他就想这么躺着,什么也不动,什么也不想,也许他很快就能离开这个了无眷恋的世界,到另外一个世界跟蓉儿见面。
他深爱的她,已在那儿等他十九年了,一定很寂寞吧!
欧阳晴薇等了那个差劲、恶劣的狄波整整七天了,而这七天,身无分文的她就像个乞儿在大型森林公园里,找一些游客不要或吃剩的食物里腹,晚上,利用森林的小溪以一分钟的战斗澡清洗身子后,一定窝回饭店旁的墙角边盖着纸箱睡觉,而为的就是怕他会找不到她。
但她显然太看得起他了,也误认为他是个有良心的好好先生,人家这七天来可从没出现过呢!凡事还是要靠自己吧,她怎么可以将希望摆在狄波身上,他又不欠自己,不是吗?
但问题是,安德烈卧病在床,看诊也是由医院的心脏科及内科权威出诊到他的豪宅,偏偏她又进不了那高级住宅区里,而他也没有外出机会,要见到他简直比登天还难。
等了七天,她再这样熬下去也不是办法,而她先前要进入宴客饭店时,先将她的随身行李藏在饭店街道一隅,居然不翼而飞。
她这会儿若再不想个法子添购一套衣服来换,恐怕真的要变臭气冲天的小乞儿了。
她伸直手臂,看着肘部内一个仍清晰可见的打针痕,她卖血是卖到怕了,但也很明白,这是最快拿到酬劳的工作,再说,她还未满十八岁,巴黎这个地方比格朗镇还要在乎年龄,根本没人要雇用她。
当然,一些情色场所除外,不过,她早已立过誓,不让男人占她便宜,自然也不会以她的身体去赚所谓的皮肉钱。
想来想去,惟今之计,还是得去找乔治医生了,格朗镇的约瑟大夫在她要离开镇上的前一天,帮她抽血付她酬劳时,曾说过她的血型RH阴型的血液很稀有也很珍贵,而乔治医生是他的医科同学,前阵子他的私有医院就曾闹过血荒,也许在她走投无路时,可以到他那儿去卖血。
“圣希林私人综合医院……”她记得约瑟大夫当时好像是这么说的,还说那是一家大医院,随口一问,就找得到地点。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看窝了一星期的墙角及纸箱,转身离开。
狄波一身白色丝质衬衫,蝴蝶长袖,外罩一件薄西装外套,黑色直筒长裤的端坐在柏克莱夫人的豪宅后院,他问了七天了,就是不愿踏出大门一步,怕自己的双脚不听话又去找那个小麻烦。
思绪间,柏克莱夫人身穿粉红的香奈儿套装,轻快的拿着两杯香喷喷的冰咖啡走向他。
狄波的黑眸瞥了神情愉悦的她一眼,基本上说来,她也是一个“老”麻烦。
“怎么?还不想出门啊?”她笑咪咪的将一杯咖啡递给他。
他接过手,闷闷的道:“谢谢。”
“不客气,不过,咱们其他的三位贵公子可好奇了,你这个没有浪漫基因或者说浪漫基因晚熟的贵公子怎么像得了相思病?又像失了恋——”
“柏克莱夫人。”他冷冷的挑起一道浓眉,黯沉的眸光一清二楚的告诉她,他实在没心情听她说笑话。
她优雅的耸耸肩,在他身旁的躺椅上坐下,看看蔚蓝的法国天空,“天气好好啊,但——”她煞有其事的轻拨了一下发丝,眉儿一皱,“也有点儿热,那个小麻烦在这样炎热的天气下,不知道有没有地方遮荫?不知道能否喝上一杯这种冰凉香醇的冰岛咖啡——”
“柏克莱夫人!”他的眸光再次犀利的射向她,她分明在挑起他那该死的压抑了七天的良心嘛!她捣嘴一笑,“怎么你今儿喊我的感觉都是咬牙切齿的?”
“那是有人说的话不太中听。”
“那要听什么好话呢?我倒是有那个小麻烦的消息,你想不想听听?”
“你?”
“是啊,怎么说,她也是考克多先生的私生女嘛,你不理,我这个老好人可无法不理,所以就差了名仆人到外头找她。”她眼中闪烁着慧黠的眸光。
“她怎么了?”
柏克莱夫人故意长长一叹,“可怜哪,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他的俊脸一下子变成大便脸,“何必吊人胃口。”
“我以为你不想理小麻烦了。”
“我——”狄波语塞,他管得住自己的脚,却管不住自己的心,更气自己干么把心放在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麻烦身上。
柏克莱夫人喝了一口冰咖啡,站起身,“大热天的,还是窝到冷气房舒服些。”
他愣了愣,“呃——可是你都没有说……”
“说什么?”她一双明眸煞是无辜。
这个老妖精!狄波忍不住在心中嘀咕,她刻意告诉他小麻烦可怜,却又装糊涂!
见帅哥变了脸,她这个风韵犹存的贵夫人也不想再戏弄他,面色一整,“那个小女生的韧性可真让我心酸啊,她这一个礼拜都在‘群尔迪饭店’对面的森林公园捡拾一些游客吃剩的食物里腹,然后又窝回饭店旁的墙角盖纸箱睡觉,感觉上,她应该在等某人才是!”她故意加重那两个字。
难不成在等他吗?可是她——“她捡……捡游客吃剩的食物?”他错愕的俊脸上微微发白,握着杯子的手椅了一下。
她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却笑在心里,“是啊,还很有骨气呢,仆人回来跟我说,我看不过去,要他买点面包牛奶给她,她却不要,说那是施舍。”
这个白痴!狄波发现这几天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又窜了上来。
“可能是人不舒服吧,刚刚那个仆人打电话回来给我,说她往医院去了。”
“上哪儿?”狄波紧绷着语调问。
“圣希林私人综合医院。”
狄波没有再说一句话,马上冲到客厅,拿起钥匙开车离去。
柏克莱夫人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影,笑了笑撩撩头发,她还是很适合当红娘的。
狄波在飞车奔驰到圣希林私人综合医院的停车丑,大步的进入散发着药水味的医院大楼,直奔柜台询问是否有欧阳晴薇的挂号资料。
护土人员对这名帅哥脸上的关切神情相当好奇,但更羡慕帅哥所关切的女子,只是在查阅电脑的相关资料后,却没有欧阳晴薇的资料,“对不起,她不是我们的病人——”她顿了一下,突地注意到电脑萤幕上另一个切割画面上,有滑出另一串拜访副院长乔治大夫的名单,“有了,她是我们副院长的客人,现在应该在他的办公室才是。”
“我要马上见他。”
她愣了愣,“可是你没有预约。”
“我相信欧阳晴薇也没有预约才是。”这是他的直觉。
护士人员再查一次资料,这才发现,欧阳晴薇的确是临时要求见乔治副院长的。
“请问你的名字,我询问一下乔治大夫。”
“狄波·卡里欧。”
这个名字好熟,在上星期出刊的全球二十大黄金单身汉的杂志上,好像就有他的名字,不过,没有刊上照片就是了。
“请问你是不是美国卡里欧家族,卡里欧连锁百货公司集团的少东狄波·卡里欧?”
“不是!”他淡漠的否认,他从没想过要继承家业,他喜欢的还是跟数字打混的专业精算师。
“不好意思。”护士人员羞红了脸,尴尬的拨了内线电话给乔治大夫,“对不起,副院长,有一名狄波·卡里欧先生有要事,希望你能见他一面,呃……没空……”她腼腆的看着眼前脸色丕变的帅哥,放下话筒,抱歉的道:“对不起。”
他点点头,“我听见了,不过,你不介意告诉我他的办公室在哪一个楼层吧?”
“这——”
“就算我拜托你。”他直勾勾的定视着她。
让一个这么帅的帅哥拜托,那感觉真的很飘飘然,虽然,她很清楚他是为了另一个女孩而来,“嗯,就在A栋的七楼转角的副院长室。”
狄波露齿一笑,“谢谢。”
她含羞的点点头,这样的男人真的好像美味可口的巧克力,让人看了都想咬那么一口。
她眉儿一皱,连忙拉开抽屉翻阅近期出版的“名流杂志”,中间夹真就是柏克莱夫人与四名贵公子合影的图片,而标题则是“巧克力情人——女士们的最爱”。
而狄波就是四名贵公子之一!天啊,这样一个只出席上流聚会的名流绅士居然就在她的眼前。她连忙打电话给几位护士姐妹淘……
偌大豪华的副院长室里,欧阳晴薇刚刚让乔治抽取了两袋血清,现在则暂时躺卧在长沙发椅上。
由于卖血并不合法,因此,她也只能接受长相斯文的乔治直接在这儿为她抽取血液。
而一身白袍、长得唇红齿白的乔治其实是这张综合医院院长的儿子,医术虽然不错,但生性风流,院里有许多颇有姿色的女医、护士大半都跟他交往过,但他最近刚好对旧欢生厌,而社交圈里一些名流淑女又全迷上了那四名讨厌的贵公子,害他苦寻不到新欢。
可没想到,这个未满十八岁、美若天仙、身材早熟的青苹果居然就自投罗网了。
欧阳晴薇多年的打工生活,让她清楚男人的色欲眸光是怎么一回事,而她更知道该如何来保护自己。
因此,眼前这个副院长正事办完,明显想跟她玩私事的情欲眸光,她当然是看得一清二楚。
做血牛有好几年了,所以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此刻的她是不该贸然离开的,但她很清楚再多待一分钟,那头色牛很可能就会骑上她。
于是,她坐起身来,伸出手道:“刚刚说好的酬劳呢?”
金发蓝眼的他笑了笑,没有拿出钱,却握住她的手轻抚她的手背,“这么急着离开?你应该要再躺一会儿才是。”
她脸色丕变,抽回手,“请你自重一点。”
他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出声,在她身边坐下,“愿意跟你玩是看得起你。”
“嗤,”她嗤笑一声,“不必,你赶快将钱给我,我要走人了。”
“跟我在一起,拿的钱可比当血牛还要来得多。”
“我宁愿当血牛,也不当你的女人,你听清楚了吗?”
乔治挑起一道浓眉,不屑的一笑,“看你这样的姿色,男人肯定早有一大卡车了,不是故意在我面前装纯,想来个欲擒故纵吧?”
欧阳晴薇强抑住满怀的怒火,闻声的道:“我懒得跟你谈那么多,你快点将钱给我。”
“给我一个吻,我给你双倍的钱。”语毕,他突地捉住她的手,俯身就想攫取她的红唇,但她的反应迅速的令他凉气倒抽,眨眼间,她的手上居然多出一把水果刀。
“你敢亲我,我就割掉你的舌头。”她冷冷的瞪着他。
乔治吞咽了一下口水,僵硬的放开她的手。
“钱!”她冷峻的再说一次。
“好好。”他回过身,从抽屉的皮夹里拿出几张钞票后,一回身就往她身上扔。
看着飘飘落地的钞票,欧阳晴薇也在乔治的脸上看到一股羞辱她的快感。
但这是她应得的钱,不是吗?
她将可以折叠的水果刀折好,放入牛仔裤的口袋里,低下身子要捡钱时,一阵晕眩感突地袭向她,她赶紧按住太阳穴跪坐在地上,本想等晕眩感过后再站起身来,但乔治却在这时候将她推倒,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
狄波乘上电梯上了七楼,来到副院长室时,看见门紧闭着,正想敲门时,里面却传出欧阳晴薇微弱但带着愤怒的咒骂声。
“放开我……色狼……不要脸……”
他直觉的转开门把,映入眼帘的却是相当暧昧的一幕。
欧阳晴薇整个人躺在地板上,旁边散落着几张钞票,而一个男人就压在她的身上,她的T恤已被撕破,露出棉质胸罩,而牛仔裤的扣环也已被解开。
“你——你是——你不是——”乔治惊惶失措的从欧阳晴薇的身上爬起来,快速的整理身上的白袍,这个近来风靡社交圈的巧克力情人之一,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
欧阳晴薇对他的出现也有一丝的恍惚,毕竟,他七天没理她了,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只是,一看到他,刚刚求救无门的无助及愤恨的泪水,瞬间快速的盈聚在眼眶中,很快的扑簌簌的流了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狄波试着解读这一幕,但他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高竿。
欧阳晴薇见到他的震撼感已过,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的怒火,他不理她七天了,又何必在这个时候出现,解救了她,她一点也不感激他救了自己的清白。
她静静的拭去泪水,想将被撕破的T恤拉起,遮住自己半裸的身体,但徒劳无功。
见状,狄波将身上的薄外套脱下递给她,这一次,这个小麻烦终于领情的将衣服穿上,但她的下一个动作是——
将地上的纸钞一张一张捡起来放进口袋,然后,很有个性的转身就走。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副院长。”一脸铁青的狄波再细看这名面红齿白的医生,终于记起来他在社交诚上好像见过他一两次面。
“难道还不清楚吗?刚刚我们在做什么,她收了钱,不是吗?”乔治对这个巧克力情人可一点好感也没有,如果他跟刚刚那个假清高的血牛有什么感情关系,他很乐意让两人的感情破灭。
狄波听懂他话里的暗示,沉着一张俊颜离开副院长办公室,追上那个一字不吭就离开的小麻烦,他要问问她,什么时候打算当个卖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