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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萦素现在样子已是无碍,也不好让她总住在自己房中。吃过饭,水莲便令丫头去收拾了一间客房,让她送萦素去客房里休息。自己与鹰一起回到后院卧房中。
等屋里只剩二人时,水莲便道:“你们走后,我也问过她,她只说了自己的名字,说是与姑姑逃难来此,却与姑姑不慎从山崖上滚落下去。我再问她家孜处父母是谁,她就只是流泪却不肯说。见她那可怜的样子,我也不好逼她。”
鹰眉毛一挑,不信道:“依你看,她是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还是因为年纪小说不清楚?”
水莲叹了一口气,神色中也有些犹豫:“看她样子应该是受了什么惊吓,或是因为什么原因她不想提起原先之事。”
“可是我看她气质,却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女孩。”鹰站起身,透过窗户看向不远处的山峦,那日自己就是在山边的溪涧拾到这个谜一样的孩子。
水莲也站起身,走到鹰的身边,透过窗户看去,院子里除了啄食草籽的麻雀,并无一人。
“北方可有消息?”水莲瞥见自己丈夫眉间的一缕愁色,担忧的问道。
“前一阵子收到消息,大军已经攻破婆娑国的边境,朝着都城去了,不知如今攻破王宫没有。”鹰想到两国交战,必是生灵涂炭,心下不免有些隐痛。
“不知谁任兵马大元帅?”水莲问道
“是温世涛,温峤的次子。”鹰回答说
“怪不得,温峤向来与师兄你不睦,想是这些消息总不会尽快的传给师兄你,不过早上那封书信却说得何事?”水莲想起早上之事,忍不住又提起。
鹰听她问到早上的事,神色顿时黯淡下来。“是宫里传来的消息,说三太子殡天了。”
水莲听丈夫说,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神色也焦急起来:“那我们怎么办?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都一起回去?”
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道:“先不要着急,一切等我回来再说,我先回去看看是怎么个情况。”
水莲担忧的看着丈夫,虽然鹰脸上露出一个足以宽慰她的笑容,但是心里那股莫名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对了师兄,你说这孩子会不会是从婆娑国逃难过来的?”水莲突然想起一种可能,忍不住说了出来。
鹰脸上笑容渐渐隐去:“你所猜测的不无可能,此事切莫向其他人提起,我总觉得这孩子出身必是名门望族。庄里人多口杂,再惹出些事端便不好办。”避风山庄里的男人多是与鹰一同来到此处,之前与他皆是兄弟相称,众人来之前却没料到会在此地一待十数年。这十来年间,不少人都娶了幽丽国的女子为妻,在此成家。现在避风山庄里,倒是有大大小小几十户人家。
两人说着话,鹰见水莲眼皮已是沉重,想起她前两日因照看那女孩没有睡好,心下疼惜她,便催着她去屋里早早睡了,自己却坐在窗前,盘算着过两日便要启程,犹豫着究竟要不要带浩同行,一时间竟是心乱如麻。
不知为何,原本每天一觉能睡到天亮的枫,这日竟是早早的醒来。透过窗纸,屋外的天色还有些发青,想是比平时早醒来一个时辰。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努力想让自己再睡一会。可是翻来覆去,竟是再没有一点睡意。
既然睡不着,他索性坐起身穿上了衣服。浩想是每日起得比这还要早,所以每次枫起来吃早饭时,浩都已经练完了功夫。今日难得枫起个大早,便想着去看浩如何练功。
果然不出他所料,路过浩的房间时,他透过打开通风的窗户朝里看了看,里面床上的被褥已是叠的整整齐齐,屋里空无一人。
枫原本是与水莲和鹰住在一个院子里,却羡慕浩早早的便独居一室,所以去年才求了父母,自己搬到这个院子与浩同住。这个院子有几间厢房,兄弟两人却不住在一个屋中,自从枫搬过来,浩便将朝南的那间大屋让给了枫,自己却搬到了东边那间。枫总觉的浩处处都让着自己,但越是这样,他心里越是有些难受,总觉得与浩的关系,似是有层隔阂,不似其他人家的兄弟那般亲热。
出了院子,便是上次遇到萦素的那个花园,这个花园四通八达,即可去往前院,也可去往饭厅,还通向后院水莲和鹰住的地方,可以说,整个避风山庄就是以这花园为中心而建造。只要进的门来,无论去哪,都要经过这个花园。
练功的地方是在花园的西侧,枫便顺着鹅卵石铺的小道朝着园子的西门处走去。
路过昨天那个鱼池时,枫原本不经意的朝那里瞥了一眼,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一个瘦弱的身子,背对了他,赤足坐在鱼池边的石头上,纤瘦的双足浸在水中,任由水池中的鱼儿在她白的如透明般的双足间游来游去,鱼儿时不时还把她的脚趾当成美餐去啄食一番。她兀自不觉,只是怔怔的朝那山边望着。那一头独一无二凌乱的头发,让枫一下子就认出了她是谁。
枫轻轻的走到她的背后,她竟是丝毫没有察觉,直到枫小声的喊了她几声,她才猛然间惊醒回头,她还有些不太习惯淑兰这个自己临时杜撰的名字,所以最初听到他这样叫自己,竟是有些愕然。
她这一回头,枫却顿在那里,仿佛时间都停止了一般。寂静的早晨,清爽的花园,四溢的花香,都不及她这一回头的纯净,她脸上带着一丝的迷茫,一丝的惊愕,一丝的伤感。眼神如山林里的小鹿一般的清纯透彻。枫,这个十二岁的少年,突然间,情窦初开,不可预料的,喜欢上了眼前这个女孩。便连她额前那块骇人的胎记,如今在他眼中竟如消失了一般。
“你在这里做什么?”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有些诧异自己的脸竟然有些发烫,眼睛竟是不敢直视眼前的女孩。
“我睡不着。”萦素将双足从水中抽了出来,她双臂环膝,将下巴放到膝盖上。虽然自己看似暂时安全了,但是当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时,难免会想起过往的一切,还有不知所踪的英姑,漫漫长夜,难以入睡。好不容易熬到天微微亮,便忍不住爬起来,外间屋的丫头睡得正香,她自一个人悄悄的出了房间,漫无目的的在院子里游荡,不知不觉竟是又到了这上次来过的水池边。
“说来也奇怪,我也是睡不着。”枫见她旁边有块平坦的石头,便坐在了她身旁。见她眼睛依然是痴痴的望着北边的山,忍不住道:“你是从北边来的吗?”
萦素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枫当她是在想念走失的姑姑,忙安慰她道:“你不要担心,我爹一定会帮你找回你姑姑的。”
“但是找回了英姑又怎样?两人是不是又要继续逃亡?”萦素有些凄凉的想着,小小年纪的她,短短数日,已经承担了太多的恐惧。
枫见她没有回答,脸上却多了一层忧伤的神色。他心里突然有一个念头,想要让眼前这个女孩开心起来。
“对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从石头上站起身来,伸手去拉萦素的手。
萦素的手不自觉的躲闪了一下,却依然被他握住,一股温热从少年的掌心传来,竟让萦素心中一暖。自从出生,她还从未被男子碰触过自己的身子,不知何故,她并不想挣脱开枫的手,从心里里竟然传来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她仓促的随着他站起身,匆匆的笈上之前脱在石头边的鞋子,脚还没有干,踩在鞋里,有些湿腻的感觉。
眼前时候还早,庄里的人大多还都没有起来,枫拉着萦素,两人一路小跑着来到避风山庄的正门处,一路竟是没有遇到一个人。
枫轻轻的把门栓从里面拔开,将门推开了一条缝,与她悄无声息的溜出门去。平时他很少有机会自己一个人出庄子,父亲嘱咐过刘福,只要出门,必是一大群人跟在枫的身后,明明自己与浩只差两岁,却不明白父亲对自己,为何会比对浩多了那么多的谨慎小心。
太阳还没升起,只是东方隐约透出一抹霞光。圆圆的月亮还挂在空中,散发出冷冷淡淡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