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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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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鬓花颜展现性感风情。一双东方人特有的漂亮凤眼,即使不笑也能魅惑人,何况是她浅笑盈盈,那番媚态更难让人招架了。

烟雾蓝的缅肩带及踩纱质洋装,展现其优雅的身体曲线。高姚的身材穠纤合度,修长纤柔的线条沿着光滑紧致的手臂延展向嫩如春笋的指尖,轻拈着水晶高脚杯,微微晃荡的琥珀色酒液,把人的心也跟着椅得微微晕沉。

美丽的侧面轮廓呈现在子逸眼前,他忍住心头的悸动,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孔。曾试想过千百遍她成年後的形貌,万万料不到竟会这样让人惊艳。

黑亮、短俏的秀发服贴住她轮廓分明的脸型,融合了东方人的婉约纤丽、及西方美学的立体分明五官,精致秀丽的模样让人着迷。但最吸引男人目光的,是她身上那种看似极易亲近却又保持距离的淡漠气质。令子逸想到一句古话,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出落得娇艳如花的她,周围像有层透明、无形的荆棘围绕,让人只能在距离之外欣赏她的美丽。只要逾越雷池一步,就会被刺得全身都是伤。

是他的错觉,还是宁绮真的变得不同了?

那个对人几乎不设防的天真女孩到哪去了?眼前这个像火又像冰的时髦女郎,真的是他认识的宁绮吗?

然而子逸却无法否认,他也像其他男人一样,被她的美丽与晶灿眼眸中蕴含的神秘暗示给吸引住,妄想破冰而入,点燃她冰封下的热情。

想到这里,那股迫切想要接近她的悸动再难压抑。

仿佛意识到他充满侵略性的炽热凝视,宁绮将目光转向他。当两人视线交会,她明显一僵,浅笑的明眸有着短暂的失神。

不管相隔多久,她都认得眼前俊朗出色,体态劲瘦的美男子。他比她印象中要高壮些,深邃的目光锐利慑人,举手投足间流露出贵族般优雅、夺人的气势,浑身散发着惊人的男性魅力。

他偕同身边的女伴,踩着不疾不徐的步伐来到她面前。宁绮不自觉的咬着下唇,神情戒备。

「好久不见了,阿绮。」他的语调轻柔而亲昵,如天鹅绒般柔软,带着火焰由她背脊直窜而下,使得她血液加速流动起来。这种口气一点都不像是对老友的寒暄,反而像是情人间的呢哺。

她发什么神经呀!宁绮对这番妄想自嘲起来。子逸看她的眼光仍如往昔般「亲切」,表情也很自然,哪有什么情人间的呢喃?

「嗯。」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杨,你不帮我们介绍一下吗?」娇柔的女性嗓音扬起,说的是英文,宁绮循声看向他身边的女伴。

果然是位体态窈窕动人,容貌冶艳的美女。心像被什么用力揪了一下的微微生疼,她很快以一个礼貌的假笑掩饰过去。

不该意外的。像子逸这般生来富有、强健、智慧过人、又具魅力的天之骄子,身边不可能没有女人。宁绮,你在想什么?都陈年往事了,还在痴心妄想!

虽这么警惕自己,然而,子逸能在第一眼便认出她来,仍在她心湖投下扰乱的石子。如果他心里完全没有她,为什么能如此迅速的认出她?

但说不定只是子逸认人的本事特别好。像她,还不是一眼便认出他了。

他并非完全没有改变,岁月使得他更加成熟、稳健,充满男性魅力。三十岁正当男人的黄金年华,尤其他是个有才华又富有的男子,自然能像一颗超新星般吸引女性的目光。

「cat?」宁绮没注意听子逸对女伴的解说,因为她的男伴对她做出同样的要求。

她朝身边高大魁梧的金发帅哥嫣然一笑,以娴熟的英语介绍子逸是她兄长的好友,随即也向子逸介绍男伴丹尼-雷斯顿。

子逸的女伴稚莉珊-琼斯,对宁绮友善的微笑。然而四眼相对的两名男子,却在彼此眼中找到敌意。

这个男人有着绝佳的外貌,是那种英俊男性的典型,举手投足傲慢自大。他扶在宁绮腰间充满占有欲的手势,暗示着他的势在必得。

子逸悄悄做了个深呼吸,以与生俱来的冷静控制体内的躁怒。若不是注意到宁绮本能的闪避丹尼的碰触,恐怕他先天後天的好脾气都无法阻止他上前分开两人的冲动。

男人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就算是再迟钝的女人也能感觉得到。不知为什么,宁绮心里有种莫名的快感。子逸显然在意她与丹尼的交往。

但这种快感没持续多久,方娥真「分袂」里的句子,每一字每一句都像利刀剜过她的心房。

活着就为了要挽回失恋的怨

为了赎回那彻底的憾恨

想常常遇见你,在陌路上

想要你看到我的明丽

想要你看见我和他

让你看到他扶我亲密地经过

让你读到我重新爱情的诗篇

让你一生一世惋惜

当珍贵的时候你已失去

但这些有什么意义?即使子逸认定她和丹尼是天生一对,其实两人不过是泛泛之交;即使子逸以为她已经从当年的单恋复原,其实她心里仍然是空了一大块,永远都填不回来。她强装的幸福,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假象罢了!

宁绮悲哀的抖开一抹凄然。直到与子逸再度重逢,她才明了根本没忘记过他。有过的几次小恋爱,不过是无心的游戏。就因为无心,才能潇洒的离开,没有一点心碎。

她只是想利用其他男人来弥补他离开造成的空虚。然而,那份空虚不但没有被填补,反而越久越扩大。她不禁也像诗人一样要问:什么时候是最後的疲倦呵。来生你若再来,我就永远不要出世了。

永远不要出世,相见不如不见,每次的偶遇只是加深她的痛楚,心口的疤永远好不了。

她决然的咬住下唇,挽着丹尼想要离开,子逸却突然的抓住她上臂。

「阿绮,你住在哪?」他握住她的神情,像是在宣示不轻易放开她的决心。

宁绮感到好笑,斜睨向他的女伴,暗忖有这位尤物在场,今晚他八成没空来理她。至於明天,那就对不起了,她宁绮可不是闲人一个,还得赶回哈佛继续学业。

美丽的唇形扭曲成一抹嘲弄,眉梢眼尾暧昧的一勾,以魅惑的语气道:「我住纽约宫饭店。」

「好,明天去找你。」

她扬起一串银铃似的笑声,朝他轻睐睫羽,挽着丹尼离开。

子逸困扰的蹙起眉,对手中骤然失去的温软触感怅然若失。他直觉到宁绮的笑声似在嘲弄,却不明白原因。想追过去问个清楚时,会场响起钢琴旋律,是史蒂芬-桑坦「为你痴狂」的乐声,桑妮-奎斯特要演唱了。

雅莉珊挽着他找了个好位置坐下,子逸在人群中找到宁绮和丹尼,两人亲昵坐在一起的景象,如火石般点燃他胸中的烈焰,把等着听歌的好心情给破坏了。

那种沉重的焦虑和不安是什么?为什么他觉得心好乱,连惯有的冷静也无法平息这种情绪。整个人有如迷失在一个黝暗的洞穴中,绝望得找不到出路。他努力想要找出原因却徒劳无功,只是徒增心乱、心痛,让自己被烦躁的情绪所主宰,几乎要疯掉!

疯了?

像歌词中的描述?

子逸倏地刷白脸,无法置信。

怎么可能?在分别了近十年後,他猛然发现对宁绮的情感并不是自以为的兄妹之情?不,他怎能相信,又怎么可以相信?

心,在理智与情感间拉扯,子逸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连最喜爱的歌伶在演唱什么都听而不闻。等到他回过神来,桑妮的演出已到尾声。他麻木的跟随众人鼓掌完毕,眼光急切的寻找宁绮的身影。

宁绮和丹尼不见了,他们两个……

「雅莉珊,我刚才看到你跟丹尼-雷斯顿说话,这人你要小心。」一名性感美女走过来,子逸认出她是雅莉珊的密友。

「那个帅哥有什么问题吗?」雅莉珊一头雾水。

「别看他人模人样,其实是个衣冠禽兽。这家伙有霸王硬上弓的不良纪录。辛蒂有一次跟他出去,她不想要,他竟然强暴她。据说,他是老手了,那些受害女子全是被他那张天使脸孔给欺骗。」

「蓝琪,你不说我真的看不出来。不过他是杨的朋友的朋友……杨!」

不理会雅莉珊在背後的喊叫,子逸急着想找到宁绮。他问了许多人,都说没看到他俩。直到门房告诉他,两人在听完桑妮-奎斯特的演唱之後便离开了。

担心宁绮会被欺负,子逸急得像熟锅上的蚂蚁,但不知道两人的去处也是枉然。他进屋找雅莉珊,她的朋友蓝琪也不知道丹尼会带宁绮去哪。问遍与会来宾,没人晓得两人可能的去处,颓丧之余,他只有先送雅莉珊网家,再前往宁绮住的纽约宫饭店打听消息。

宁绮,你千万不要有事。于逸只能无言的向上天祷告,祈求她平安。

∞Φ风の谷Φ∞∞ΦNausicaaΦ∞∞Φ风の谷Φ∞

位於麦迪逊大道的纽约宫饭店,有九百六十个房间,外形宛如文艺复兴时期的宏伟宫殴,是由六座私宅组成的十九世纪末期的褐沙岩建筑。

最初的主人是富极一时的北方太平洋铁路公司的创办人暨「纽约邮报」的老板维拉德。在他破产之後,分别转卖给几个房主。七㈠年代,纽约宫饭店买下全部宅邸,计画改建成饭店。此举招致许多非议,最後纽约宫饭店妥协,保留维拉德故居原有的庭院和南北侧厅,改建计画才得以通过。

子逸搭计程车抵达,缺少往常那种看到独特建筑便驻足研究的好心情,迅速走进大厅,向柜台询问宁绮的房号。得知她尚未回来,他焦急的在大厅等候,前所未有的慌乱席卷了他。

许多年前宁绮落水时,至少还在他可救援的范围之内,这次他却连她身在何处都不晓得,想救也没法救。

难耐的焦虑逼使他的想像力投往最坏的一面。想到宁绮会遭遇到的种种不堪凌辱,子逸几乎要疯掉。

丹尼若敢碰他的宁绮,他会杀了他!

噬血的冲动在肝肠里翻搅,更大的不安随之而来。丹尼的外表虽然看不出来有暴力倾向,可是蓝琪说他会霸王硬上弓,加上宁绮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万一她抵死不从,那……

纽约的强暴杀人案发生率,突然窜进他脑里。冷汗涔涔而下,子逸快被自己的想像力逼疯了。

宁绮,千万不要出事啊!

不知等候了多久,子逸听到低微的轻笑声,那如银铃般美妙、像蜂蜜一般甜美的笑声,即使再隔个十年他都无法忘记。他迅速朝声音方向看过去,刚好捕捉列宁绮和丹尼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

该死!他只顾着胡思乱想,倒忘了看门口!

子逸迅速搭另一部电梯追过去,按了事绮所住的楼层号码。当他走出电梯,快步走向宁绮的房间时,在走廊上听到隐约的谈话声。

「丹尼,谢谢你送我回来。夜深了,我就不请你进去了。」

子逸在一旁暗暗称好,宁绮果然是个聪明人。

「别这样嘛,cat!请我进去喝杯咖啡吧。」丹尼低沉的嗓音诱惑的响起,手臂撑向墙壁,把宁绮纤瘦的娇躯困在墙面与他的身体之间,暧昧的俯向她。

「如果想喝咖啡,我们可以到饭店的餐厅,这会儿应该还有营业。」

「cat,你明晓得我要的不是咖啡。请我进去吧。」

「丹尼,我不想请你进去,希望你尊重我。」

丹尼可不晓得什么叫做尊重,在他的观念中,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像他这么英俊又有魅力的男子,哪个女人抗拒得了,是吧?

他眯起眼,笑得更恣意,明亮却没有温度的湛蓝眼眸冷得像雾一般,以猎食者的眼光凝视她,自大的忽略她眼里的恼怒,两片薄唇朝她压下。

「噢!」剧烈的疼痛从脚趾直窜心房,丹尼倏地抽身而退,愤慨的瞪视宁绮。

「对不起。」她促狭的朝他眨眼,优美的菱唇挂着一抹嘲弄。「我的鞋底吻上你的鞋面了。」

丹尼低下头一看,果然发现自己那双名牌皮鞋的前端被狠狠踩了个脏污。但那不算什么,真正要紧的是鞋里的脚趾,被这狠心的女人用力踩伤了。

「cat,你果然像只猫一样。即使在跟主人撒娇,也会伸出利爪抓一下。」他脸色阴沉下来,满腹的怒气化为脸上的狞笑,炯炯眼眸闪动着势在必得的兴奋光芒。

宁绮不耐烦的在他箍住她的铁臂中挣扎,讥刺的道:「你搞错了。我不是猫,我是株仙人掌。是c-a-c-t-u-s不是c-a-t!」她一字字的纠正他。

这家伙真是不学无术,连最简单的英文单字都分辨不出来。一路上叫她cat,cat的,把她给烦死了。

「不管是仙人掌还是猫,都一样。」丹尼淫笑着。

「我警告你,我要生气了。」

「继续生气吧,小宝贝。我就喜欢你生气的样子。」

宁绮在心里暗骂他白痴,眼白朝上一瞪,柔软的娇躯倏地在他怀里放松,趁丹尼以为她软化时,以俐落的身手给了他一个过肩摔。

砰地一声,丹尼高大的身躯被摆平在地毯上。他不敢置信的怔了几秒,才从地上吃力的爬起,瞪视宁绮从容的表情。

「我警告过你。」

「你!」他气愤的起身街向她,突然在她面前紧急煞住身子。

「如果想再来一次,我可以奉陪。」她不耐烦的道。

「不……不用了!」丹尼倒抽口气,只觉得寒意袭身。好……可怕的眼光!他是不怕宁绮,不过她身後男子的眼睛,像一头喷吐怒火的怪兽,好像恨不得过来将他碎尸万段。

他当机立断,脚跟朝後转,宛如脚上穿了双溜冰鞋似的迅速离开。

宁绮一怔,觉得丹尼的退场太突然了。她狐疑的旋过身,和一对发红光的眼睛对上,吓了一跳。

「是你呀!」瞧他那副表情,活像是逮到老婆红杏出墙的老公似的,怪不得会把「奸夫」吓得仓皇遁逃。

喝,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宁绮脸上热辣一片,忙以言词掩饰。「我可以应付。」

「我知道。」子逸恼怒的蹙紧眉。他很高兴宁绮的应变能力,却对自己的英雄无用武之地、无法亲手掐死丹尼感到不快。

「那家伙敢再碰你一下,我一定杀了他!」

喝,好暴力的口气和眼光!

宁绮几乎无法相信杵在她面前咬牙切齿、恨不得找个目标攻击的家伙,是她认识的那个温和平易近人、鲜少发脾气的杨子逸!

他吃错什么药了?

「没那么严重吧?」她狐疑的瞅视他。

「阿绮,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数小时的担心,只换来她无所谓的表情,难怪子逸生气了。

不明白他在气愤什么,宁绮只能眨着无辜的眼眸。

「没什么特别意思,只是随口说说。」瞧他脸色越发凝重难看,她识相的转移话题。「对了,这么晚你来这里做什么?」

「做什么?」满腔的担心、气恼,凝聚在子逸俊朗的脸颜,使他像只被激怒的公鸡,暴躁的瞪视宁绮一脸的困惑。

强烈的挫折感冲击向他。最令他困扰的不是她的态度,而是两人重逢後,他平静的心湖突然起的暴风雨,思绪的波涛汹涌使他无法再冷静看待与宁绮有关的事。

为什么会这样?他握紧拳头,脸上交织着既迷惘又惶惑的表情,被忧虑残害了一晚的身体,在这时候发出抗议。胃部的急速抽痛使得他脸色发白,踉跄的靠在墙面上喘气。

「你怎么了?」宁绮见他脸色不对,上前探视。

她美眸里赤裸裸的担忧,安抚了子逸肉体的疼痛。知道她是在乎他的,一股满足感涌上胸口,尽管胃仍不卖帐的绞痛。

「我……胃疼。」抿紧的嘴唇逸出痛苦的低吟。

「要不要紧?你身上有没有药?」

「我有带。」被这种痼疾缠扰多年,他早已养成随身带胃药的习惯。

「我扶你进房间,倒杯温水让你吞服。」宁绮不假思索的道。以磁卡刷开房门,伸于扶子逸。

他掌上的冰凉与她记忆中的温暖差距颇大,黑眸里的忧虑不禁加深。从没听过子逸有胃痛的毛病,这几年他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

房间不大,但装潢得十分舒适。她扶他到单人沙发坐下,从电热水壶里倒了些傍晚时分煮来泡咖啡的水进水杯,递给子逸。

等他吞服过胃药後,宁绮帮忙他将西装外套脱下,疑惑的问道:「我记得你以前并没有胃病,怎么会突然胃痛起来?」

子逸望着她苦笑,所谓的以前,可是隔了十几年了。

「阿绮,这不是突然。在英国时,为了应付功课压力,加上独自在异乡,没亲人在身边照顾,我常常三餐不定时,埋下胃疾的病因。到了纽约後,这种情况更严重了,往往画设计图画得没门没夜,忘了用餐。」

「你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宁绮气愤的道。「你那些女朋友是怎么回事?她们应该照顾你呀!」

「阿绮,我又没跟她们同居,她们怎么照顾我?」

言下之意是说,他的确是有过-些女朋友喽?

听起来就不舒眼,宁绮懊恼起来。

「哼,自己的身体要自己照顾,的确无法归罪你那些女友没照顾好你。」

对她忽然转变的语气,子逸顿感好笑。瞧她把「那些女友」说得多咬牙切齿呀!这表示她仍然在乎他吗?

「身体不舒服就该让你的现任女友雅莉珊照顾你,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她脸臭臭的说。

提到这件事,先前的怒气重新占据子逸全身。

「之前并没有不舒服,还不是被你害的。」

「我害你?」她惊愕的嚷了起来,不相信他竟会把这种事赖到她头上。「我害你什么了?」

「如果不是为了你,我就不会放弃夏家准备的满桌美食,跑到饭店等你。就是因为空着肚了,又担心坏,胃疾才会犯。你说,这不是你害的吗?」

「我害的?喂,我有叫你来找我吗?」她擦腰怒视他,被他的话搞得一头雾水。什么叫为了她?为了她什么呀!

没想到她竟然不领情。子逸既气恼又伤心。

「要不是稚莉珊的朋友蓝琪说丹尼是个会霸王硬上弓的男人,我不会为了担心你被他欺负跑到这里来。没想到你却说出这种让人伤心的话!」他捂着隐隐作疼的腹部,额上冒出冷汗。

他这副模样明显表示胃疾并没有因为服药之後而舒缓,宁绮虽然觉得他未免多事,但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不好再在言词卜刺激他。

「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嘛!谁教你语意不清,我当然不知道你是为了担心我嘛。怎么样?需不需要我请饭店人员送些餐饮过来?我刚才跟丹尼那群人搅和半天,也没吃什么。」

「你到底跟丹尼是什么关系?」他强忍胃部的疼痛,一心想问个明白。

「待会儿再说。」她自顾自的拿起话筒,吩咐客服部送两杯热可可和两份三明治上来後,转向子逸,「丹尼是我研究所同学的表哥。他说有两张桑妮-奎斯特主办的慈善晚会票,邀我一块来。因为我对桑妮-奎斯特的歌声很仰慕,就答应了。」

「既然是为了桑妮而来,为什么半途离开?」

宁绮对他锲而不舍的追问没有不耐烦,只感到纳闷。子逸问这么多干嘛?

照理说,看到她可以独自应付丹尼,子逸应该放心,而不是追根究抵一直追问她与丹尼的关系。

「丹尼的表妹,也就是我那位研究所的同学,和我们约好在一家据说是气氛相当棒、有爵士乐现场演奏的俱乐部碰面。反正桑妮的歌我也听了,於是就去赴约,情况就这样啦。嘿,你不会比我妈还严格,想要更深入的细节吧?」

子逸深邃的黑眼珠逼视过来,无言的表示他的确有这打算。

我的妈呀!宁绮在心中暗呼。

「我只是担心你会遇到坏人。」他为自己的态度辩解,「你晓不晓得我听到丹尼的恶行之後,便像个过度焦虑的父亲,问遍在场的每个人?结果没人知道你和丹尼去哪里,我急得像熟锅上的蚂蚁,怕你会被丹尼欺负!匆忙送雅莉珊回家後,我就赶到饭店打听消息,一直等到十一点多才看到你和丹尼有说有笑的走进饭店。」

「所以你就自认为有资格穷追不舍的质问我?」她不耐烦的回答。

「难道没资格吗?」子逸愤慨的涨红脸;「我可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杨哥哥!」

久违的称呼掀开宁绮的旧创,她忍住穿心而过的痛苦,嘴角噙了抹冷笑,讥讽道:「没错,你是杨哥哥,却不是看我长大的。我的成长你可是有长时间的缺席哟!」

知道她仍为他曾将她摒弃於生活外一大段时日耿耿於怀,子逸感到心虚。但他有自己的立场,仍设法让语气显得理直气壮。

「不管怎样,我都是宁纪的好友。我担心他的妹妹有错吗?你一点都不明白我的忧虑。像你这么年轻、不解事的纯真女孩,很容易出事。纽约市一天的强暴案发生率这么高,加上丹尼素行不良,我的担心可不是多余。」

「我明白。可是杨哥哥呀……」

子逸突然觉得她这句「杨哥哥」太刺耳了,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喊出来。

「我可不是什么年轻、不解事的纯真女孩。我是哈佛大学法律系准硕士学位候选人,同时也是个二十五岁的成年女人了!关於纽约的犯罪率我比你更清楚,同时我不像你以为的那么见识浅薄,会把鱼目当珍珠。像丹尼这种金五其外、败絮其中的人,我不可能跟他深入交往……」

「那你为什么跟他出去?」

「我之前解释过了,是为了桑妮-奎斯特……天呀,我跟你说这么多干嘛?」她备感挫折的喊道。

「反正你就是不应该跟他交往。你不晓得他会使出什么伎俩来。」子逸仍继续说教,这种老古板的高姿态,无疑令宁绮更加不满。

「你不要把我当成三岁孝好吗?我已经二十五岁了!的确,之前我是不清楚丹尼有这么恶劣,但以我柔道黑带的段数,我可不怕男人非礼……」

「你觉得这样就了不起了?柔道黑带没什么了不得的,凭我就可以撂倒你。再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宁绮瞥了眼他高瘦顺长的身材。他又不比丹尼壮,居然敢说能撂倒她?

她不想在这点跟他争论,淡漠的道:「你是指像是在饮料里下药那种下三滥手法?我不是傻瓜,晓得如何保护自己。我亲爱的杨哥哥,请容我再次申明立场。我可不是养在温室里的兰花,我知道该怎么应付男人好吗?丹尼对我而言,不过是同学的表哥。他今晚的表现太恶劣了,我会把他列为拒绝往来户。这么说,你是不是比较放心了?」

子逸泄气的瞪视她,知道再说下去准会惹恼她。尽管仍有一肚子不满,也只能选择抿紧双唇,沉默不语。

「我累坏了。」宁绮慵懒的伸展纤细的腰,「在那间挤死人的俱乐部里跳舞,差点缺氧而死。我得洗去全身的黏腻。餐点送来时,麻烦你签个字,明天我再结帐。」

「我结就行!」他懊恼的道,没办法接受让女人付帐的观念,原本已够严肃的脸色板成扑克牌脸,一副准备继续长篇大论的神情。「阿绮,你把个大男人留在房里去洗澡,不太好。」

宁绮听後大笑,妩媚的凤眼朝他轻佻的一勾。

「拜托,你是杨哥哥呢,我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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