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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内布满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房内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只听得到彼此的呼息,而相较于段浪尧的呼吸是平缓冷静的,安以晨则是起伏不定,失去了她一贯保有的漠然。
她害怕段浪尧这么靠近她会夺走她所有的呼吸。
“你在害怕!”对于这项发现,段浪尧竟然高兴得想笑。
不知怎么地,安以晨的害怕竟成了他的开心果,纵使她亟欲隐藏自己的窘状,但仍难逃他犹如鹰般的锐利双眼。
这代表她还是有七情六欲,并不是真正的无情。
安以晨直想逃离现场,但是她却无路可逃,段浪尧根本是把她的身体钳制在他的怀里,然后居高临下的瞅着她。
“你想做什么?”拥有一身傲骨的她,这时不允许自己懦弱,猛抬起眼直盯着盛气凌人的他。
“刚刚是谁说,清楚知道我举手投足之间的涵义?”段浪尧突然用另一种暧昧的气息,吹拂着她敏感的耳朵。
安以晨全身不禁颤抖了一下,知道他根本是在戏弄她。
“只有饥不择食的男人,才会不挑食。”天底下就只有她这种女人才会贬低自己的身价。
瞧她把自己形容得多差,好似她是一件廉价商品;不,正确来说应该是倒贴给人,人家也不要的商品才对。
段浪尧打从心底对这女人无可奈何。“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打退堂鼓。”
“别搞坏我们之间的关系。”
“哼,我们之间有任何关系可言吗?”段浪尧听了不禁讪笑,“在我的地盘上,我想为所欲为也不会有人说话的。”
“别做出让你自己后悔的事。”
“你说的对极了,我是会后悔,但是那也只是一时而已,人嘛,总是要懂得及时行乐。”段浪尧唇角勾起魅人的笑容,“你是不是真的希望我去找回那个与我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这是段叔的遗愿。”
“要我去找,可以。”他爽快的说,不过却笑里藏刀,“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只有你才办得到。”
安以晨纳闷的瞅着他。
“约舒舞臻出来就是要利用她发泄我的性欲,但是你却把我的性欲对像赶走了,那么就由你来取代她的地位如何?”
安以晨听了脸色一阵青白。
若是可以的话,她真想狠狠的甩他几个耳光,好发泄心里的怒气,但是她却只能怒瞪无法无天的他。
“你不答应是不是?没关系,我无所谓,反正有没有那个陌生的哥哥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你怎么变得这么无耻、可怕?”
“我是无耻可怕,却也好过你的虚伪。”剑拔弩张的局势,从她一踏人这间卧房后,就再也没有缓和过。
“我不会答应你,找回炅尧少爷的事,我自己想办法。”她干嘛把自己逼人绝境?他不想找人,不见得她就找不到,干嘛非得用自己的身体去向他妥协。
在这件事上,她是一个毫无关系的人,纯纤只是想帮一位疼她的长辈完成遗愿,就算是傻子,也不会平白无故出卖自己的身体。
他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你找回他又能如何,我不认他,他有办法认祖归宗吗?”
他根本是存心刁难。
“我都快不认识你了。”他变得丑陋,已经不是她以前所熟悉的段浪尧。
“无妨,反正你从来不曾在意过我的想法。”语毕,他也不再浪费任何时间,迅即吻住安以晨的唇。
那是倔强的双唇,纵使被他品尝数分钟之久,却也是有它固执的性格在。但他不在乎,因为他终于吻到他梦寐以求的樱唇了。
她的双唇不再冰冷,也不再有唇枪舌剑的攻击,而是和他的丰唇紧密贴合。顿时,绮丽暧昧的气息缓缓释放出来……
段浪尧从来不知道吻一个人的感觉可以这样美好,所以他倾注了所有的感情,细心呵护这短暂却魅惑的吻。
安以晨的感觉从讶异转为错愕,心里根本来不及反应。
他竟然吻了她,而且温柔到让她感觉不是在讽刺、羞辱她,而是在呵护她!
她忘了应有的反应,只能呆愣地任他为所欲为。
段浪尧欲罢不能的吻着她,直到他舍得放开后,两人的气息更是紊乱。
段浪尧伸出手指勾起她一缕发丝,“没想到你也是有温柔的一面。”他宛如潘安再世般的笑容魅惑着她的心。
安以晨的脸因他的挑逗急速涨红,连带也觉得室内的气温急遽上升,让她感觉热烘烘的,直想夹着尾巴逃离现场。
但是,事情并不如她所愿,得了便宜的段浪尧怎肯轻易地放过她。
他好不容易才把她温柔的一面引诱出来,若是不好好把握,只怕恢复情绪的她更难搞定。“只要你答应,任何事都可以谈。”
“你这样做,只是想彻底的侮辱我!”
“你不能否认刚才那种美好的感觉,我相信你也很喜欢。”为达目的,不管用任何手段,他都要驯服她。
他已经浪费、蹉跎太多时间在犹豫不决上,现在他成功的跨出这一步,那就代表他跨越了彼此的界线。
不管安以晨的反应如何,他一定要用这种手段让她留在他身边。“还有,一旦我们变成另一种关系,我希望你不要再以我的保镖自居,而是情人的身份。”
“情人!?”他知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别想太多,我必须顾忌安叔的感受。”
安以晨似笑非笑地瞪着他,“我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
段浪尧挑起胜利的笑容,很高兴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这下子他非得好好的拟定计画,看要如何将她的心擒住。
段浪尧气息平缓的逼近她,在她白皙的颈项上,缓缓烙印下他的吻痕,要她永远都别想有离开他的一天。
锐利阴沉的目光仿佛掺杂着许多的不信任与仇恨,男人严肃的怒瞪着舒舞臻。
“你令我太失望了,臻儿。”
“事情急不来,我一定会把段浪尧带上我的床,这一点你放心。”不同于之前的妩媚撩人,此刻的舒舞臻是一副平静无波的表情。
她千方百计接近段浪尧,无非是想帮眼前人除去段浪尧这个眼中钉。
“我开始怀疑你的能力,区区一个段浪尧竟然浪费你一个月的时间。”赵炅尧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额际渐渐地浮现出青筋。
“他不好应付。”
“我不喜欢听见从你的口中说出这种话来,我训练了你三年,等的就是这一天,不要让我的心血白费了。”他的冷言冷语似乎和他的笑容很不搭调。
舒舞臻露出沧桑眼神,意味深长的凝视着赵炅尧。
“你已经杀死段凌了,为什么非得致段浪尧于死地?他们毕竟与你有血缘关系啊!”
“住口!”赵炅尧神色丕变,像一只发怒的野兽。“不管他们是我的什么人,在我的眼中都一样,他们都该死。”
舒舞臻止住了话,不想自讨没趣,只将她知道的消息告知他。“我听小刘说,段浪尧已经派了许多人手找寻你的下落。”小刘是他们派去段浪尧那边的卧底。
“全都是一些假惺惺的家伙。”他痛恨这些人的虚伪,所以当段凌发出消息要找他时,他早已躲了起来。
他不能轻易地将以前的痛苦忘掉,他要将那些所承受过的痛苦,一一加诸在段浪尧身上。
日积月累的仇恨要他一朝忘记并不是一件容易之事,舒舞臻知道目前唯有顺他的意,才能舒缓他心中的怨恨。
打从她三年前丧失记忆被他带回家照顾后,她一切都以这男人的意见为主,不管他说什么话她都接受,并且尽力的为他完成。
三年来,她失去的记忆她并不急于找回,因为早在她睁开双眼重新面对世界的时候,她已经认定了这一双深沉且狂妄不羁的眼眸。
他从不吝啬说出自己的想法,也坦白告诉她,救回她只是为了实行他伟大的报复计画。
纵然她在丧失记忆的情况下,必须强迫自己对身边的人事物提高警觉,但是对于他的一切,她却无法拒绝而完全顺应了。
从那时起,他无时无刻的训练她,就是希望把她塑造成一个风情万种的美人,举手投足问都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尤物。
这三年来,她知道这男人一直都活在仇恨中;他恨段凌与段浪尧,所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他们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完全没有顾忌到他们是他的父亲和弟弟。
他是这样的无情与邪恶,但是她的心却忍不住沦陷了,不在乎他的所做所为,也不曾反驳一切,只是完全听信与顺从他。
纵使她只是他手中的附属品而已,她还是为了他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有一点我必须声明,段浪尧跟他的女保镖似乎有不寻常的关系存在,他特别的在意女保镖的行径。”
“安以晨?”赵炅尧脑海里迅速浮现出安以晨的面貌。
从调查段凌父子的背景开始,他就知道安以晨的存在。
“凭一个女人的直觉,段浪尧对她有不寻常的感情。”那是一双盈满爱意的眼神,只有安以晨那女人迟钝得看不出来。
不过以女人的直觉判断,她猜想安以晨应该也是喜欢段浪尧,只是两人之间一直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隔阂。
“你确定?”赵炅尧眼神诡谲的瞅着她。
舒舞臻点点头,知道一旦那眼神出现,便是他的心里又开始盘算着坏念头。
她对赵炅尧的坦白,对安以晨来说是一件坏事。
“我要你去色诱段浪尧的同时,也要去接触安以晨,把她的心拉拢过来,或许我们还可以好好的利用她。”
“她不是一个傻女人。”
“以你的聪明才智,没有什么事你做不到。”
不知该哭还是笑,他对她的信任居然是建立在这种事情上。
“必要的时候,把安以晨‘请’来这里。”
“你想对她……”
“你尽管照办,其余的你就甭管了。”
他阴沉的眼神似乎永远无法注入快乐的泉源,而深不见底的眼瞳,只见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
“呵呵呵--想不到才几天的时间,你们的关系已经匪浅了,她已经不是你口口声声的女保镖,不是一个你讨厌的女人了吗?”舒舞臻看似笑得尴尬,但心里却是有着另一番的盘算。
才几天的光景,事情已有了出乎意外的发展,只见段浪尧堂而皇之的搂着安以晨,两人的行径与之前大相迳庭。
舒舞臻不知她的色诱是否能够成功?
不过,在事情未明朗化之前,她还是必须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段浪尧仍不为所动的搂着安以晨,眼里似乎将所有人都当成透明人,甚至想大方索取他想要的吻或是温柔对待。
就像现在他对于舒舞臻的存在视若无睹,修长的手指头勾起安以晨垂落的发丝玩耍着,沉溺在自己的情绪当中。
这一副幸福的模样真如舒舞臻所想的一样,段浪尧重视安以晨胜于自己,感情早已根深蒂固在他的内心深处。
得不到段浪尧的回应,而见他仍大方做着自己的事,舒舞臻决定将事情搞清楚,以免坏了赵炅尧的好事。
“浪尧,你不是说过要给我一个不一样的夜晚,所以今晚我经过一番精心的打扮前来,无非是想要和你好好的温存。但是从我一踏进这里,你的视线始终离不开安以晨,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你希望我把你当成什么?”段浪尧将手指上的发丝放下,温柔的眼神一接触到舒舞臻马上变成商人势利的眼神。
“当成你温柔对待的女人,就像你对她一样。”
“我对所有的女人都一样,她有的福利,我一样可以给你。”不等舒舞臻的反应,段浪尧笔直的朝她走去。
他就像一只笑面虎,全身上下都充满了诡谲与致命的气息。
舒舞臻的脑海里立即出现了警讯。
安以晨黯然失色的垂下眼睑,知道段浪尧只是刻意想给她难堪,就算他已经用可恶的方式得到她,仍不忘清楚的告诉她,他才是胜利者。
“别这么猴急嘛,我们进去房间里面好好的谈一谈,你说好不好?”舒舞臻冷静的面对他的引诱。
段浪尧不同于其他男人,不是个容易受其他人控制的男人。
虽然他表面上对她有求必应,但是实际上却是笑里藏刀。
段浪尧唇角微微勾动,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有何不可?”他弯下腰,绅士般的牵起舒舞臻递出来的柔荑走进房去,只留下缄默的安以晨。
安以晨虽是不发一语,但是抚着胸口的手却泄露了她的心情。
以往看到这样的情景她总是无动于衷,但是现在全变了,她发觉自己的内心竟像被蚂蚁啃蚀般的难受;冷漠的她,竟在一夕之间转变成一个为情痛苦的女人!
如今,只有加快寻人的脚步,她才能真正的脱离苦海,不再让他的一切像一把利刃般刺入她的心脏。
舒舞臻柔媚的走到床沿,柔弱似水般的躺上去,摆出最撩人的姿势,诱引着段浪尧走入她撒下的情网中。
段浪尧笑眯眯的朝她走近,双手搭在床铺上,居高临下的欣赏这条美人鱼。
“你在诱惑我。”
“你我心知肚明,何必说穿。”她笑得媚态撩人,眼里更是不断地释放出热情,看起来就像一朵冶艳又多情的玫瑰。
但通常这样的玫瑰总是带刺的。
对她,聪明的男人只敢远观而不敢亵玩焉,但是段浪尧就是有玩火的本事,想将这朵带刺的玫瑰一层一层的剥开,瞧见她美丽的外表下,究竟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些秘密才是他所感兴趣的。
“你要清楚,我的心不属于任何人,就算是你也一样,别妄想得到我的心。”
这女人的言行举止都在在显示出对他有兴趣,但她却不同于以往的女人,只管尽情的诱惑他。
敏锐的他察觉她似乎另有其他目的,就算掩饰得再好,一旦他状似亲密的靠近她时,她总是能迅速以另外一种不让他产生怀疑的动作,将他又推离了数步。
她该是主动的,而不是关上房门后,与他玩起猫捉老鼠的游戏。
段浪尧嗅觉到事情的不单纯。
“我懂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游戏规则,不过别怪我多嘴,我隐约看得出来,你有喜欢的女人对不对?”有分寸的女人,这个时候应该懂得进退,而不是故意拆穿他所掩饰的一切、谈论他的感情;但舒舞臻却背道而驰,一点也不担心段浪尧恼怒。
“你在吃醋?”
“我当然会吃醋,不过,我也晓得自己的身份地位。”
“既然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这时候你就不应该反驳我的话,臆测我的感情。”段浪尧就像一只笑面虎,总是露出令人玩味的笑容。
“只怕是苦了以晨妹妹。”
段浪尧眯起深邃的双眸,“别卖弄聪明。”语毕,段浪尧靠近她的耳畔吹气。
但舒舞臻又以一个撩人的姿势,将他的吹拂化为一道春风。
他发现她总是很聪明的避开他的动作,但是两人关起房门同处一室,就是宣示即将发生关系,这女人应该不会不知道才是:除非,她心存不轨?
“嗯……我会怕痒。”舒舞臻漾起一抹羞赧的笑容。
若是其他人可能会被她唬弄过去,相信她的娇羞,但是他段浪尧可不是傻子。
面对随便接近他的女人,他可不是轻易就会上当的男人,所以早在舒舞臻接近他的那一刻起,他已暗中派人调查她的身份了。
虽然她的生活单纯得可以,看起来没有特别引人注目之处,但是像她这样的女人,生活怎么可能如此乏味?
心思敏锐的他不可能对舒舞臻的来意掉以轻心,虽然表面上他不动声色的让她轻易接近他,实际上他已经撒下一道引君入瓮的网子,非将舒舞臻的狐狸尾巴给揪出来不可。
长夜漫漫,各怀心思的他们就这样共处一室,不知情的人就如同黯然离去的安以晨般,还以为他们正在享受旖旎的夜晚。
以前的他,视线很少停留在同一个女人身上,即使是自动送上门的女人,他也会选择,不轻易采食;但是自从舒舞臻出现后,他改变了。
他会主动约她,而且有说有笑的模样不同于以往他跟女人相处的模式。
这样的情形也深深刺痛了安以晨的心。
安以晨知道舒舞臻在段浪尧心目中是特别的,因为她的出现改变了段浪尧许多,所以现在多待此地一分钟,对她来说是一种煎熬,所以她选择在情绪崩溃之前黯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