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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餐另外计费。无诚勿试。
——一则小镇租屋启事之关键字
***凤鸣轩独家制作******
就在当事人女方被带往杂货店的同时,春花奶奶正坐在店门口,开心地计算着人头,点数钞票。
来店里「参观」的人越来越多,多到几乎在店门口前排队排了三圈了。
至于被观赏的对象——当事人男方——则被困在杂货店中央,由喷火巨龙——春花奶奶——看守,以及一群显然来自疯人院的卫兵限制行动。
官梓言没料到——
好吧,他或许有料想到他的归来将会在生活步调缓慢的小镇引起一股「小小的」骚动,却绝没料到这骚动会像产生涟漪效应般,一阵阵地往外扩散,一波大过一波,并且即将失控。
如果他才刚回镇上就已经使居民这么疯狂,那么他无法想像,住在镇上、身处事件中心的她会受到怎样的打扰。这阵子想必她不会很好过吧?
这不是他的原意。他本来是想安静地、悄悄地回来的呀。
但是天啊,这十年来,夏日镇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为什么目前所见到的每个人看起来都像是疯了?或者在场唯一陷入疯狂的人,其实只有他?他究竟把自己丢入了怎样的一个境地?
「春花奶奶,你不能先让我去放行李吗?」官梓言试着自救。他人才刚到,就被困在这里,前进后退都动弹不得。
春花奶奶假装没听到他的哀求,迳自打起算盘来。呵呵,一个人收五十块就好,两个人就一百块了。瞧瞧现在有多少人挤破头想要冲进店里来看这个酗子一眼,这简直就是经济奇迹啊。
眼见春花奶奶根本不理会他,梓言转向站在他身边的两个高头大马的守卫。
「一男、永敢,你们能不能别捉着我的手?」他两只手臂分别被两个国小同学捉住,铁钳似的,甩也甩不开。
「不可以、老公!绝对不可以放开,不然他会逃走。」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子在守卫旁边指挥呼喊。
只见发线已经略略后退的一男和肚脯稍稍鼓起的永敢在老婆大如天的命令下,分别扮演两尊尽责的门神。
哭笑不得地看了小学同学的老婆——两名国中女同学一眼。「莎莎、莉莉——」
卷发莎莎与大眼莉莉分别捣住耳朵,闭上眼睛。「不行、不可以心软,不管他的脸看起来再怎么无辜、可怜,我们一定要坚守阵营才行。」
此时一名白发老公公付了五十元取得通行证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戴着老花眼镜仔仔细细地瞧了被架住的男人一眼,突然间,还伸手拍了拍梓言的胸膛。「好小子,你长大了。」
「雷达公公,他都快三十岁啦,早不是孝子喽。」一名主妇说着说着,也跟着伸手上前摸了梓言肩膀一把。
这时春花奶奶喊道:「老雷达,别伸手乱摸,不然要加钱!」俨然视她的房客为私有财产。
这时刚在付钱买入场券的秋月大婶则爽快地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春花奶奶,摸一次多少钱?」
梓言听了,差点没昏倒。眼见求助无门,还有可能惨遭性骚扰,他急忙抗议:「五十万!摸一下五十万!」
春花奶奶抬头笑道:「好个官家小子,很会做生意啊。」抢钱指得比她还凶哩。
「太贵了啦,不就两块肌……」秋月大婶抗议道。
「少爷——」人群中突然挤出两个人。
梓言认出来人,眼睛随即一亮。「福嫂!王伯!」救兵终于来了?
直奔到梓言面前,福嫂上上下下打量了眼前的年轻男子一番,突然眯起了眼睛。「喂,这个是我们家的梓言少爷吗?」
老王也眯起眼。「不,看起来不太像,会不会是认错人啦?」
记忆中的福嫂和老王伯伯,看起来就跟眼前这两位老人家没两样,或许只稍微老了一点点吧?「福嫂、王伯,是我呀,我是梓言。」
福嫂摇头。「不像不像。我家梓言少爷瘦瘦高高的,很书卷气,不爱晒太阳,脸也很白,头发没你这么长。」
王伯也同意道:「没错。我家小少爷可爱多了,每次喊我,都是叫我老王伯伯呢。」
梓言差点失笑。手还没有镜子,只好忍住想伸手摸摸自己脸庞的冲动。
难道他真的改变了那么多吗?不过十年的光景……竟然连福嫂和王伯都认不出他来,这、这是在开玩笑吧?
十年,到底算是很长,还是很短的一段时间呢?
在国外的那几年,他总觉得日子过得很慢,然而十年后蓦然回首,却又觉得那十年光景在他记忆中甚至无足轻重。
真傻。突然间,他觉得自己真傻。怎么会以为能忘得掉呢?这许多的一切……
「福嫂、老王伯伯,我长大了,可我还是我啊,我真的是梓言。」
快点认出他来!不然万一要是她见到他之后也认不出来,该怎么办?
福嫂低声和老王碎碎耳语。「他真是我们家的小少爷吗?总觉得有些不太像……」
「可是他刚刚喊我老王伯伯耶,听起来就服从前一样……」老王忍不棕忆起当年来。
「那他到底是不是……」还在装。
「嗯,如假包换。」众声喧哗中,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
「确实是他没错。」
福嫂和老王身后,两个年过四十、却一点儿也不显老的女人站在人群中对着梓言品头论足,彷佛正在欣赏动物园里的奇珍异兽一样。
梓言带着一丝希望地抬起头。「心语小妈,龙老师。」她们也来了啊,消息传得可真快。
心语小妈故意不理会他,只和龙老师交头接耳。「瞧瞧他,个头长高了不少呢。」
龙玉春也笑盈盈地看着他。「好难以想像,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会是当年在我班上跟方心语一起搞怪跷课的那个小男孩,只是长相跟以前差这么多……」
「如果拿以前的照片来比较,说是同一人,一定没人相信。」
「十年喔……」
两人一搭一唱,听得梓言心里发凉。
他真的改变了那么多?可为什么他才进小镇就立刻被人认出,还一路簇拥到杂货店里来?当时他还以为一切都没有变。
「看来一切都变了。」心语小妈幽幽淡淡地下了个结论。
隐隐约约的,梓言听出这话中的含意。
同时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环视着在场的小镇居民。
眼前的每一位,都是他认识、也熟悉的。
他曾经在这里住了十年,跟这些人也相识了十年。
这里面有邻居、有同学、有乡亲,更有与他朝夕相处的人……
时隔十年,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改变了一点,比方说,一男有点秃了,永敢有点胖了,莎莎和莉莉这对双胞姊妹看起来则多了点妈妈的味道,在一旁哭闹不休的小娃娃可能就是她们的孝……
但他还是能够一眼就认出他们谁是谁。他以为这意味着,小镇改变得并不多,起码还在可以追回的范围里,不是吗?
或者这只是他的妄想?他妄想着回到从前,想要一切如他所愿不曾改变?
不知不觉中,四周围的人群突然间安静了下来。他从自己杂乱的思绪中回到现实,意识到那突如其来不寻常的静谧,因而不自觉地屏佐吸。
这熟悉的感觉……一如过去她出现在他身边的每一次……不管四周围的人潮有多少,他总能在茫茫人海中,清楚感觉到她的存在。
但他不想这样子见她。
已经十年之久未曾见面的现在,不想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见到她。
他早已打算好,等他安顿下来、整理好心情,他会约她在小夏岭山上的橡树下见面。那里曾经是他们的乐园。
在一个只有两人的地方,那时他会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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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快让一让,真是有够挤的。」珍珍忍不住抱怨起来,为身后的人开路,也打破了现场短暂出现的诡异静谧。
搞什么!在杂货店外围观的人,起码超过小镇一半的人口了吧,真夸张。从来不知道大家有那么闲,都不用工作的吗?
「娃娃你别怕,我一定把你安全送达。记住,我们都是你的靠山,给那混蛋一点颜色瞧瞧。」
娃娃早已不想计算现场到底来了多少人了。刚刚在人群中,好像还看见了小妈和龙老师?
如果连她们都跑到这里来「共襄盛举」的话,那么她实在想不出,镇上除了不会走路的婴儿和走不动的老人家之外,店门口那绵延好几百公尺的人群里,有几位是她不认识的人了。
真是的,一定要把事情搞得这么轰轰烈烈吗?
尽管早知道,只要他真回来了,迟早有一天,他们会狭路相逢。
可那绝不该是现在。现在的她,根本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啊。
眼见店里以某个中心点围了好几圈的人群,又看着珍珍拖着她不断往那中心点靠近、越来越近,她几乎想拔腿就跑。尽管明知道这样一来,绝对会把事情弄得更难处理,但……她真的还没做好准备。她还不打算见到他。
也许等到有一天做好准备后,她会主动找他吧。
或者会来一场让所有人跌破眼镜的温情大和解?剧中,她将爽快地说:「我原谅你。」(算了,这段情节还是删掉好了。因为这大概不可能发生。)
因此比较可能会是一次,可以任由她海扁某人泄恨,直到爽快为止的疯狂宴飨。(这确实比较符合她嗜血的本性。)
不管那是一场怎样的会面,在她的想法里,那绝对是一场「私人」聚会。
私人。意谓「不公开」、「绝对保密」,以及最最基本的「隐私」。
但看来,这些在今天都做不到了,因为她就要到达台风眼了。
所有人一见到她,都自动让路。摩西当年分开红海的时候,就是像这个样子吧?
然而摩西受到上帝的眷顾,带领族人找到永恒归属之地。但今天,她的上帝却忙着跟别人下棋,没空理会她这只不够虔诚的羔羊,她即将被卷入危机重重的风暴中心。就要见面了,该怎么办?
「等一下。」
抵达目的地之前,一个熟悉的人影突然介入。
娃娃眼神一亮。上帝终于还是听到她的祈祷了吗?
「小月!」正义之师终于降临?
杜小月眨眨眼睛,这么重大的事件,她怎么能够缺席!
一本正经地将拳头握紧,权充麦克风并挪到当事人面前。
「方心语小姐,请问你现在心情如何?能不能简单说几句话?」
当下,娃娃的唇角垮了下来,同时决定至少三天三夜都不要和这个为了事业出卖友情的女人讲话。
唉,看来,该面对、该处理的,还是一次解决吧。
就当作是前辈子欠的债。这样一想,心里就舒服多了。
「让开,让我过去。」娃娃决定化被动为主动,积极采取行动为自己谋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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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被揍得很惨吧。梓言心想。
即使被揍,也是他应得的,他欠她起码有那么多。
在人群中听到她的声音时,他已经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反抗。
如果他们之间的事必须在众人面前解决,他希望能够一次满足所有人好奇和窥视的欲望,完成一次完美的表演,之后就把该有的平静还给他。
现在,就看她决定怎么做。反正要杀要剐,他都配合到底。
人群大后方,她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果决,却也令人感到既熟悉又陌生。他不禁怀疑,记忆中她可曾像现在这样,用过这种语气说话?
不确定。他不确定了。十年的距离在终于要见面的这一刻前不断地拉大放大,他突然觉得有点害怕。这就是近乡情怯吗?
心语……娃娃……
「答应我,我们要一辈子都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我答应你。」
过去的点点滴滴飞快地在脑中倒转重播。
那年他八岁,她七岁。他们许下承诺,永不分开。
他转身在先。不管基于什么理由,他知道她不会原谅他。
但他仍然……
「咦!你为什么闭着眼睛?」
一个熟悉的调侃语调出现在他脸孔前不到一尺的地方。
他倏地睁开眼睛看着她。
看着她发丝细细的长辫。
看着她挂在颈后的宽边牛仔帽。
看着她纤细的骨架以及娇小的身形。
看着她清亮的双眸、带笑的唇畔。梦中他曾吻过的那个地方。
看着她身上的每一丝改变与不曾改变。
直到确定眼前这个年轻娇俏的女郎正是他的娃娃。
他闭上眼睛等着被她揍。
「嘿,你又闭上眼睛!」她嚷道。
他再次睁开双眼,只见她双手叉腰,两条裹在合身牛仔裤下,线条有力而秾纤合度的腿分立而站,站姿好不威风。
「你,就是你。对,没有别人,就是指你。」拿出随身携带的记事本,开始例行的盘问:「你叫什么名字?从什么地方来的?来夏日镇想做什么?为什么引起这么大的骚动?动机是什么?背后有什么目的?」
他愣了一愣,好不容易消化完她一连串突兀的问题,才双眼看进她的眼睛里,突然他清醒过来,以着轻、却清楚的声音一一回答:
「我叫官梓言,从一个不值得一提的地方回来,来到夏日镇是因为我曾经将最重要的东西遗失在这里,因此我其实是为了一个最单纯的理由回来……」说这些话的同时,视线不曾离开过她。「我来寻找我的心。」
从没想到必须在如此公开的诚提供这么接近事实的剖白。他很意外自己说得一点也没迟疑,希望她不会觉得他变得油嘴滑舌,因为那些话句句出于真心。
梓言出人意料的回答,让在场所有人都差点忍不住为他鼓掌叫好。
娃娃差点翻脸,却强忍住,继续保持和蔼可亲的笑容。
然后,好突然的,她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副手铐。
「那好,大情圣,现在我以触犯公共危险的罪名逮捕你。」
在人这么多的地方引起骚动,确实有可能会导致意外的发生,她必须尽责预防,所以……「喀哒」一声,将他双手铐上。
「你要逮捕我?」他惊讶地看着笑容可掬的、很可疑的她。
她是……警察?!
这是……页的手铐吗?
他没想到……她真的变成了守护地球的美少女战士!
「没错。」她继续笑容可掬地说:「从现在开始,你可以保持缄默,但你所说的任何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专注地看着她。「那么我一定得说一句话。」为什么他的心会跳得这么快?皮肤这么炽热?血管强烈地骚动?
他看着她熟悉的黑眼睛。
她挑眉以对。
他笑了,忍不住对她眨眼。「你铁定是所有的警察里,我最乐意让你逮捕的一位。」
而她,那可掬的笑容差点崩裂,内心阴暗的那一面超级想抡拳赏他一记黑轮加铁支;但正义的那面终究还是赢得胜利,让她继续维持良好的公职人员形象。
要微笑,继续保持微笑……现在的社会,形象可是很重要的。
一边提醒自己的同时:心里一边咒骂:这可恶的、油嘴滑舌的骗子,到底是跟谁学的!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甜言蜜语啦?
这个人,才不是她的梓……更正,她过去认识的那个混蛋小人官梓言。
她保持笑容,但短暂地露出阴险一笑。「很好。你刚刚用掉了打电话给你律师的一块钱硬币。」
「我不需要律师。」他轻声地说,试图阻绝一旁众多的耳目。「我只想问一个问题。」
「你的请求不被同意。」她笑容可掬地高声宣布:「官先生,你是要自己跟我走,还是要我押送你回警局?」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群中立即有人抗议:「小姑娘,你不能这么做啦!」
「是啊,方警官,你可不能就这样把他带走!」
「我们还没看到精采的地方耶!继续、继续啦……」
众人几乎失控地呐喊起来。
娃娃笑容可掬地回过头来,缓缓地环视在场的人,逐一地。
「各位乡亲,各位公婆伯嫂叔婶阿姨哥哥姐姐弟弟妹妹,谢谢你们的提醒。但不需要,我很清楚你们聚在这里的原因。」
秋月婶高声喊道:「我花了五十块,如果看不到我想看的,我要求退费!」
春花奶奶连忙声明:「没那回事。小店票券既售,概不退费。」
「对啊,我们付了钱就要看精采的!」
人群中还有人高声喊道:「我们要看见正义得到伸张!惩罚无耻男性9我女性公道!」这位当然就是珍珍及其党羽。
娃娃笑容可掬地几乎想对空鸣枪以镇压暴民,可惜她的配枪有严格的使用限制。「肃静、肃静,各位。请你们谅解,我知道大家都花了钱买票,可是身为执法人员——」
梓言的脸突然靠了过来,离她好近,让她差点跳起来,不让他在她耳边用那种让人发痒的声音说话——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干脆海扁我一顿?大家不就是想看一场刺激的,你大可以顺应民意,我绝对不会反抗。」
一旁的他,毫不配合地发出「来扁我啊」的挑衅。
先好好让她扁一顿,他才有脸请她原谅啊。
如果她不揍他的话,那事情就真的大条了。因为以往,只要她认定他做错了事,她都是直接用拳头来教训他的。(尽管她的主观认定不一定是对的。)那种方式非常痛,可是也非常俐落省事。因为如果她错了,他总会得到双倍以上的补偿。
认识她的十年里,他已经被教育成习惯迅速解决问题的方式。但是他当然不能期望她会很快就原谅他,毕竟他的道歉终究晚了十年。
娃娃眼睛冒火,但笑容仍然可掬。「官先生,为了维护你的人身安全,请你闭嘴好吗?」
他看着她眼中的烈火,微笑起来。「我保证我不会还手。」
「请你不要鼓励犯罪。」她甜甜地说。她的手可是痒得不得了,必须一直握住拳头,才不会真的出手。想利用她的弱点来获得胜利?门都没有。
「我发誓绝对不会告你。」在台湾,伤害罪是告诉乃论吧?
她呵呵一笑。「问题是,你的誓言不值半文钱。」
真犀利。一句话就杀得他片甲不留。
「你为什么不肯揍我?」
「上帝说,如果有人打了你的左脸,你要把右脸也让他打一打。」她顾左右而言它。
「上帝是这样说的吗?」那句着名的打脸名言?跟原文好像有所出入。
「我只是大略重述,不要计较这么多好吗?」尤其她的脑袋现在很可能已经变成一团混乱毛线球了,还能想到这句话已经很难能可贵。
「那么我现在把我的左脸和右脸都交给你。」请打吧。
「我再重申一次,请不要鼓励犯罪,这在法治的社会里是不被容许的。」
他静静看着根本没回视他目光的她。
她在躲避。从头到尾,她说话时眼睛都没看着现在的他。她在看哪里呢?
会不会,她正将视线穿越过他,以看向十年前那个可恨的他?
试着发出最后一击弹药:「如果是以前的你,早已经一拳揍下来。」
这话确实攻击到她防守最为脆弱的那一部分。
她勉强接招,扯出微笑。「说得好。问题是,过了十年这么久一段时间,人总该有点长进。」
这才是真正有力的最后一击。
他兵败如山倒,脸色灰败地看着她刻意灿烂的笑容。
她真的不肯原谅他!从她坚毅的眼神里看到答案,他突然一下子全身都没了力气,任由她将他押送进警局里。
当然,所长老何对这样的拘留行动强烈反对。然而面对着从镇上蜂拥而来、想要一探究竟的人群,却也不得不让步了。或许把官家小子暂时关起来对大家都比较好。希望这段时间足够让小镇居民尽快恢复理性、冷静下来,千万别把派出所给拆了。
结果,她成功地拘留了他一天一夜,直到次日傍晚官家的人来将他保释出去。
而派出所也侥幸逃过被蛋洗的命运。
真是万幸。毕竟这件事说到底,是他跟她之间的恩怨,与他人无关。
后来娃娃回想起这件事时,还是满得意她终究忍下了在众人面前扁到他下不了床的冲动。这对她来说该是一次很漂亮的胜利吧。
只不知道为什么,这胜利的滋味尝起来虽然甜美,却仍比不上当她发现他仍然单身,身边没有携带任何可疑伴侣的时候,那样莫名的欣喜。
真奇怪,她在高兴什么呢?唉,还是克制一下,别表现得太明显才好。
次日,新出刊的太阳报为此事件下了个不算评语的评语——
本镇麻烦人物抢先获得一分。
后势持续看好。欲下注者,请把握机会。
日前下注赔比是一赔十三。
呴,这个友情专卖的社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