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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我标下什么吗?」宁谲的目光直视着金筱锁澄净的眼,笑得豪迈。
她只是轻轻摇头,眉眼间漠然依旧,却也让她清秀的容颜因而变得更加动人。
宁谲悄悄抓起她的手,这大胆的动作让她感到无限惊恐。金筱锁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他却笑着摇头。「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可是……」金筱锁睁大了眼,感觉他的大手有力又温暖,她停止了挣扎,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宁谲诡谲的一笑,摊开她的手掌道:「给你看我到底标下了什么。」他望着她的眼眸深若黑潭,彷佛具有魔力,快将她的灵魂吸入似的。
手里一下子感觉凉凉的,金筱锁一低头,忍不住惊呼。
「天哪!」精致的金锁连着锁炼平躺在她手心里,那淡淡的金色光芒,还有独特的百合雕花造型,不是轩辕金锁又是什么?
「是你?」她看着金锁,又看着宁谲,满脸尽是不可思议。
宁谲露出得意的笑容。「没有想到会是我标到吗?听了你的话以后,我就对这个金锁更加有兴趣了,不想让它落入其它人手中,我相信只有懂得真正价值的人才值得拥有它。」他认真地看着她——金筱锁,应该就是金锁命定的主人。
她眼里承满惊喜和珍惜,小心翼翼地将金锁捧起,爱怜的审视着。
「没错,就是它。」眼里不争气地聚集些许水气,但她立即用笑容掩盖。「当年玉妃是用何种心情将它退还给帝王,帝王又是以何种心情将金锁同玉妃一起安葬的呢?」她呢喃自语,然后认真的观察。
「什么?你在说什么?」宁谲皱了皱眉,他俯首向她贴近。
「啊……」金筱锁突然从自己的世界里醒悟过来,看到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又是一阵突如其来的惊慌失措。「我应该把它还给你,谢谢你借我看,宁先生。」
她依依不舍地再多看金锁一眼,然后就伸出手去,把东西交还给他。
「我真的没想到是你标下了它,一千万,你让我一点机会也没有。」她微微地吸了口气,露出一脸释然的表情。「不过被你标走总比其它人标走好,我相信你会好好对待它。」
「你怎么知道我会好好对待它?我可是个什么都以金钱为目的的商人。」
金筱锁看着他,轻笑摇头。「用一千万买走它,以金钱的标准来衡量,它根本不值一半的价格,如果不是因为什么特殊目的,你不会花这么多钱标下它。」
「聪明的女孩。」这是他真心的赞美。「那么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标下这个金锁呢?你说过想得到它,做为一段爱情的纪念物来保存。」
金筱锁被问倒了,她不觉得他的目的会和自己一样。本来她就无法完全理解自己对金锁的执念,别人又怎么会和她有志一同呢?
她摇头,据实以告:「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但我相信一定与金钱无关。」
「如果我说标下它,只是想要送给一个配得上它的女孩,你信不信?」带着一丝张扬的口气,宁谲在她耳边低声说出这句话。
呼吸在刹那间停顿,他靠得这么近,她完全可以感觉到他口里呼出的热气,令她全身颤栗。
「宁先生,我想我应该走了,店里还有许多事等着我回去……」
「送给你。」他的手绕过她脖子,很轻易的就把金锁挂在她的脖子上。
宁谲直起身来,带着欣赏的表情注视着她的项间。
白皙的肌肤再加上纯金金锁相衬,她看起来十分的美丽。
「很漂亮。」他轻声赞美。「不是所有人都适合戴纯金的首饰,不过你戴起来却显得气韵天生,丰姿卓越。」他的视线扫过她全身,再一次确认她就是金锁的主人。
金筱锁不断深呼吸,觉得自己正处于一种大脑缺氧的状态。
现在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她茫茫然地抬起头,有些呆滞的望着他。
「这可不是无条件送给你的,我有一个要求。」宁谲露出他难得一见的朗朗笑容。「三次约会,三次约会以后,这个金锁才算真正属于你。你看,条件很简单,约会就是约会,我绝不会提出一些让你难堪和不愿意的要求,如何?」
一个震撼还没过去,另一个又接踵而来,金筱锁艰难的开口。「宁先生,你在开玩笑吗?这一点也不好玩,我现在就把金锁还给你。」匆忙之中,她伸手往脖子后面想要解下金锁的链子,但可能太过慌乱,她越急越是无法解开。
「不要拿下来,你带着它是这么好看,为什么要拿下来?」他按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轻轻拉下。「我不是在开玩笑,我很认真,你看着我的眼睛,难道感觉不到我的诚意吗?」
金筱锁被他那浑厚低沉的声音催眠了,不自觉地仰起头来看着他的眼。
这一看,几乎是万劫不复,因为他的眼神是那么深沉迷人,她越是傻傻的盯着看,脑子就变得更加空白起来。
「跟我约会三次后,金锁就是你的,我们这个协议算是达成了吧?」他向她伸出手,脸上尽是自信的微笑。
「可是……我没有理由接受你这样的馈赠,我……」他再一次地握住她的手,也打断了她不自信的迷惘声音。
「有没有道理,由我决定。」他有力地握了她的手一下,表示他们之间的协议已经完成,不能反悔。「第一次约会定在后天,我知道你的古董店只有星期天才会休息,绝不会影响你做生意,怎么样?」
「等一下,宁先生,我们要先谈一谈,我觉得这好像有什么阴谋,让我感到很不舒服。」她并不是十八岁的懵懂纯情女生,也不觉得自己是什么风华绝代的绝世美女,值得让他这样一掷千金。
宁谲望着固执的她,发现要追求这个女人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容易。不过没关系,越是艰难的事他就越有兴趣,过去任何挑战他都不曾输过,除了输给上天。
一思及此,他的面容整个黯淡下来。忍受了这么多年,这一次,他连老天爷的旨意也要去对抗,哪怕投入全部心力、花费所有精力,他都要成功。
金筱锁以为他神色黯淡是因为自己说的话所致,立即后悔地道:「对不起,我并不是要质疑你,可是……」她踌躇着,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
「或许是我用的方式不对,要追求金筱锁小姐,我应该放进更多的真诚,而不是耍这些小手段。」宁谲脸上的黯淡消失了,他目光炯炯。「我的确是有阴谋,这只是一个男人想要追求女人所耍的小手段,他以为这样的方式很酷,一定可以打动芳心。」
面对他这样坦然的告白,金筱锁扭捏起来,心里说不清的五味杂陈,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惶恐,或许还有一些害怕和惊吓。
「三次约会其实只是三个机会,让你有机会来认识我这个人,也让我有机会更加了解你。或许你现在会觉得我的话过于信口开河,毕竟我们还不算认识,我凭什么要说这些追求你的话?」
她后退一步,面有难色。「宁先生,你实在太厉害了,我想说的话都已经被你说完,可是我还是要问,为什么是我?」
「真是个为什么小姐。」他脸上掠过轻笑,顿时看起来像年轻了好几岁。
「我刚才说了,三次约会,三个机会,为什么是你,你应该用自己的眼睛和感受去确认,这也是让你可以认识我、了解我的好机会,不是吗?」
金筱锁专注地盯着他的脸,他给她的感觉每次都不一样,第一次是无礼,第二次是神秘,第三次则是真诚又具有说服力。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从第一次见面起,她是否也对他有着那么点好奇,那么点想要去了解的欲望呢?
「你有什么魅力吸引了我,也请你自己来确认。」宁谲扬起头,他的态度虽诚恳,气势却相当慑人。
金筱锁沉默了好久,而他也耐心十足地站在她面前,既不催促也不多话,只是那样专注的望着自己。
「好吧!」她听到自己很不确定的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三次约会的要求,也相信宁谲先生绝对是个正人君子,可是这把金锁我不能接受,我……」
「你先戴着,等约会结束后,如果你想还给我,到时候再说吧!」他适时打断她的话,指了指门外。「要不要我送你回去?我的车就停在门外。」
「不用了,我可以叫出租车。」她还是心有戒备。
「那好,第一次约会的详细时间我会再通知你,我还要听你告诉我那些关于金锁的传说,从你口中一定会听到精彩的故事。」他彬彬有礼地向她点了点头。
金筱锁的心情忐忑不安,她不知道自己应允他的请求究竟是对是错。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她根本没办法立即适应。
看着宁谲走出拍卖行大门的身影,她又再一次陷入沉思里……
宁谲,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宁谲又出现在算命大师的面前,这一次他耐心地坐在老者面前,神态跟过去相比也祥和了不少。
「看起来你已经找到她了。」不等他开口,算命师已经露出了然的神色。
「这么说我果然没有找错人。」宁谲嘴角弯出一抹笑意。「我今天是来问你,为何你会这么关心我的事,墓园里的第一次见面,一定不是偶遇。」
「为何啊……」算命大师神秘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宁谲静静的看着他,眼里闪着冷厉的光芒。
算命仙喝了口茶,表情惬意无比。「做我们这一行的人,就是将我们知道的事告诉别人,对你也没什么特别的。我把我算出来的结果告诉了你,仅此而已。至于怎么做,如何发展,就都与我无关了。」
宁谲站起来,他已经得到了自己需要的答案。「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还是要谢谢你。」他把支票放在算命仙面前的桌子上。「我手下的人说你把银行汇票退了回来,这是酬劳,也是你应得的。我不想无故地欠任何人情,至于收下以后你是扔掉还是捐掉,也都与我没有关系。」
算命仙点点头,依旧含笑以对。
宁谲转身离开了,而算命仙则看着那张支票微笑——
宁谲啊宁谲,果然是个心高气傲的男子,能不能突破他自己的命运,跨越一切障碍,解了他的孤独命之煞,那就要靠他自己的造化和努力了。
算命师继续喝着他的高山茶,表情依旧显得无比惬意。
金筱锁从噩梦里醒来,一头的汗水,满脸惊慌。
那究竟是什么梦?在梦里,她怎么会变成玉妃,而宁谲怎么会变成刘谚皇帝?一定是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
她的手不自禁地抚上颈项间的金锁,这才让她渐渐的安心下来。
今天傍晚的时候,她正在店里忙碌,突然就接到他的电话,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她的手机号码,就这样和她告知第一次约会的时间地点。他的声音客气,她却显得惶恐不安。
不能拒绝,却又不知道接受后她能怎么办,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再过四个小时就是早上九点,他说会来家里接她出去,连她家里地址他也知道了?
去年起,她就搬出叔叔家里,在那栋她曾和父母居住了二十年的老房子里继续生活。这一幢两层楼的房子距离古董店很近,虽然外观已经老旧破败,但这里却是金筱锁的天堂。
闭起眼,她还是睡不着,只得坐起来给自己找些事情做,不然她定会胡思乱想地猜测宁谲的目的。
他要追求她,而他们几乎不认识,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有古怪。
金筱锁拿出那本「传世珍宝集」,翻到关于金锁的那部分,她又一次阅读那个哀凄故事,也再一次的沉迷其中。
九点锺时,院子里的门铃准时响起。
金筱锁这才意识到时间的流逝,她竟然手握这本小说浑浑噩噩地昏睡过去,然后又做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梦。
惊醒后的她已非常惊慌失措,而门铃声再度催促般的响起。
「等一下,我马上就来开门,你先等一下。」她先冲到院子向外头的人喊话,又冲进了屋子。怎么办?她根本没有时间可以梳洗!
来不及了,她只得先套上运动衣裤,然后急忙地去开门。
一打开门,她只顾低着头慌乱解释。「对不起,我睡过头了,你能不能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好。」
久久都没听见宁谲的回答,她更加心慌意乱起来。「你该不会生气了吧?我也不想这样,可是真的很对不起,迷迷糊糊的我就又睡着了。」
「我知道了,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先把花给接过去呢?」宁谲的声音里带着三分促狭。他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她很有趣。
金筱锁一抬起头,就看到一大束红玫瑰正在她眼前含苞待放,方才因为她一直低头望着自己的脚趾,所以根本没有发现。
「啊……我……」她咬紧嘴唇,显得又羞愧又尴尬。「你先进来吧。」
看他身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是那么英俊挺拔,再看看自己身上那套很老旧的蓝色运动服,她更加羞红了脸。
宁谲则温柔的看着她。「时间还早,不用太着急,等你弄完了我们再出发。」
她接过红玫瑰,不好意思地凝视着他的眼。「我真的觉得很抱歉,但我不是有意的。」第一次约会,她就这样不遵守时间,也是对对方的不够尊重。
「好了,我知道了。」他拍拍她的背,温柔地道:「赶紧去准备吧,我会先在客厅里看电视。」。
盯着他的笑容,金筱锁这才觉得安心一些。将他带进客厅以后,她就拿着玫瑰花上了二楼。
宁谲嘴角的笑容蓦地消失不见,立刻就被他一贯的冷漠表情所取代。
他冷冷的环视四周,老式的房屋结构、老式的摆设家具,但却打扫得很干净。
他在沙发上坐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一本书。传世珍宝集!(楷)这是什么?
「对不起,我忘了给你准备饮料,你想喝茶还是咖啡?」金筱锁走下楼梯,也看到他手里正拿着那本书。
哎呀,她怎么会把书放在这里呢?
「随便,水就行了。」宁谲抬起头来看着她,脸上的冷漠早已被温柔所取代。
「这本书……」她咬了下唇,反正也没什么不能给别人看的。「好,我去给你倒水,你先坐一会儿。」她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里。
一抹深沉的光掠过他冷厉的脸庞,宁谲翻开书页,立即就发现令金筱锁那样紧张的理由。
原来这本书里记载了许多关于金锁的事,包括它的来历、价值,和发生在金锁身上的一些传说。
「轩辕王朝第六代皇帝刘谚……」他念着这个名,莫名地忽然感到全身发冷。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这个屋子里的冷气过强?
「给你。」金筱锁递给他自己泡的水果茶,早晨的时候她就经常喝这个。
她本想再多说什么,但发现他正很专注的阅读书籍,她心里反而有种奇怪的忐忑。不知道他看完了这上面记载的故事后,会有怎样的反应呢?
但她没有时间细想,又转回到楼上自己的房间。现在她所要考虑的主要问题应该是赶紧梳洗完毕,然后可以随他出门。
十分钟后,她走下楼梯,正巧宁谲也将书放回到茶几上。
她屏息凝神,等待着他的反应。
然而宁谲只是坐在沙发上,不动也不说话。
她走到他身边。「可以走了。」
宁谲抬起头来看她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点头。「好,那我们走吧!」
金筱锁看了眼自己刚泡的水果茶,他一口也没有喝过。
沉默继续在他周身蔓延,带着窒息的味道向她扑面而来。
「你还没有吃早饭吧?我们可以在飞机上吃早餐,反正飞去东京也需要一段时间。」他带着她来到停在门口的林肯车前,司机已经站在那里等候。
「东京?」金筱锁又被他的话吓到。难道他们要去日本吗?现在?「不行,我还要开店,我……」
「我们现在飞过去吃午餐和晚餐,吃完后就回台北,你可以在飞机上睡觉,不会影响你明天的工作。」
没有必要为了一餐饭就飞去日本啊!她看着他的眼,虽然他在笑,可是那双眼里却有着让她无法呼吸的寂寥,就是那种寂寥感让她无法把拒绝的话说出口。
司机打开车门,他们一起坐了进去。车子里很宽敞,冰箱电视等东西全部一应俱全,这个时候,她才真正意识到她的约会对像多么富有。
「那个故事……我看了。」车子上路后不久,他忽然开口。
「噢!」金筱锁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可以感觉到那个故事也震撼了他,但仍体贴的不想追问什么,他想说的话自然就会说出来。
「这是个很寻常的故事,在过去的历史里一定经常发生,残暴的君主、被遗弃的女人,死亡的命运……」
如果只是个寻常的故事,你为什么又沉默了这么久呢?(楷)金筱锁认真地望着他,还是没有把问题问出口。
宁谲也看着她,他眼里光芒闪烁。「你觉得这个刘谚很残忍吗?他是不是很不可原谅,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忍心杀害。」
金筱锁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问自己,先是微微一楞,然后就张着澄澈的大眼睛摇头。「他是很残忍,但未必不可原谅。我想这个世界上最不能原谅他的人,不是玉妃,而是他自己。杀死心爱的女人,他一定都活在悔恨里,要不他不会在玉纪死后就坚决不立妃,还把退还的金锁与她葬在一起。」她不自觉地摸着脖子上的金锁,神色凄迷。
宁谲的眼中则闪过残酷的光芒。「是的,他一定很不能原谅自己,如果是我,也不会原谅。」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在意这个故事,这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传说故事,在古老的时代里一定经常发生。
但为什么,当他看到刘谚赐死玉妃的时候,他竟觉得心里有种痛苦的感觉?为什么当他看到玉妃临死时还在叫唤爱人的名字,他甚至有种椎心刺骨的感觉?这只不过是一本古物传书啊?
这些不可思议的事不应该发生在他身上,他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脆弱易感?只有像金筱锁这样敏感细腻的女孩子,才会被这些骗人的故事吸引。
发生在古老年代的故事怎么可能还会留下这样详细的记载,一定是为了抬高这个金锁的收藏价值,才刻意夸大它的故事。
他不应该在意,不能在意……眼前浮现出那把精细小巧的金锁,难怪金筱锁会说这把金锁的意义是代表了一个女人对男人的挚爱,这份爱也未免付出太多太大的代价。
金筱锁沉默地看着宁谲英俊的侧脸,他脸上的悲戚和愤怒吸引了她。她没有想到像他这么厉害的人物,也会被这样的爱情故事感动,还替玉妃感到不平。
宁谲,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忽然迫切地想要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