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这一个月来，只要下班时间一到，古少旸便会带着海恬去吃饭，接着去逛逛街、看看电影，最后再送她回家。

偶尔她会去他住的地方煮东西给他吃，再与他缠绵到天明。

今天海恬本来打算跟着他去PUB开开眼界，但小纶临时约了她，她只好向他道歉，表示今晚不能陪他了。

古少旸倒是无所谓的一笑，「没关系，不过也别为了别人的事忙太晚，早点睡。」

对于他的体贴，海恬都詻记在心，也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我会的。」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他半眯着眼，望着她俏丽的容颜。

「不用，坐捷运很快的。」海恬回睇着他那对火漾的眼，「那我走啰！嗯……要想我。」出其不意在他唇角印上一吻，她便羞红着脸逃开了。

古少旸摇头一笑，也步入停车场开车离开公司。

在路上，他不禁想：是否该在老爸回国之前回复自己副总裁的身分？

转进PUB，他遇上一位不算陌生的女子雅菲。

当她一看见他，眸子倏然亮起，缓步朝他走去，「嗨，还记得我吗？」

「你！」古少旸勾唇一笑，「对于美女，我的记性一向不错。」

「是呀！上次咱俩都喝醉了，我去了你那儿……」她眯起眸，笑得可暧昧了，

「要不要再来喝个痛快呢？」

他眉一挑，哪会瞧不出她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放心，我请客。」雅菲还以为他付不出酒钱。

「哈……」听她这么说，古少旸不觉大笑，「真好玩！」他没想到自己扮成穷小子，还是一样可以在女人窝里横行无阻。

「你笑什么？」她眉儿一皱。

「没什么，不过我今天没性趣，纯粹只想喝酒。」他向酒保点了瓶陈年威士忌。

「先生，我说要请客，但没要请那么贵的。」她听了大叫。

「放心，我自己付帐。」古少旸撇嘴一笑。当酒送上时，他便为自己倒了杯，一口气喝完。

「你……你知不知道这一瓶酒多少钱？」陈年的耶！

他嘴角一勾，无所谓的说：「大概要一、二十万吧！」

「那你还喝？」她一副怕他付不出酒钱会连累她似的样子。

「小姐，你放心，他是我们的老主顾了，这种酒每次不开个两、三瓶是不会走的。」酒保干脆替古少旸解释。

「什么？他真这么行？！」雅菲倒吸口气，这才笑着说：「那能不能请我喝一杯呢？」

他向她瞟了眼，「杯子拿来。」

「啊！谢谢。」她兴奋的赶紧将空杯递过去，想她喝了几年的酒，还不曾喝过这么好的。」

品尝了一口后，她扬眉轻吐了口气，「哇……真是人间极品呀！」

古少旸不耐烦的皱起眉，「喝酒就别说话行吗？」

雅菲嘻笑着，「干嘛这么凶？我赞美你赏的酒好喝，这样也不行吗？真是个CoolMan。」

他不再说话，喝完酒之后付了帐便起身离开。

「帅哥，等等我呀！」雅菲立刻追了出去，直到PUB外，却见他钻进一辆破车里，她赶紧攀在窗口说：「喂，你那么有钱，怎么不换台车？」

「换车载你吗？」见她纠缠不休，他不禁反问。

「这样当然是最好的。」她媚眼一勾。

虽然他不欣赏这样的女人，可想想回去后挺无聊的，于是为她打开车门，「若不嫌弃是旧车，就上来吧！」

「我怎么会嫌弃呢？」她赶紧坐了进去。

事实上，她不禁开始怀疑，以她在PUB混了那么久的经验看来，这男人虽然穿得不怎么样，开的车更不怎么样，但凭他花钱不过问价钱，以及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她猜他肯定是个闲来无事伪装穷人的有钱公子哥。

「送你回去吗？」他问。

「才不，我要去你那儿。」她抓住他一只胳臂，倚着他说。

「我说过我今天没－－」

「我会让你有性趣。」说着，雅菲竟伸出手抚上他腿间的亢奋，轻轻揉拧着……

古少旸眸子一紧，但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拿开她的手，朝他的住处直驶而去。

见他答应了，她可是开心得不得了，一路上直对他抛媚眼。

一踏进他的住处，她立刻主动扑向他……像饿狼般直吻着他的胸膛。

「你……还真饥渴。」他冷冷一笑，立即撕开她的上衣，用力掌住她圆润的胸部。

这时候，正在厨房里煮消夜等着他回来的海恬听到声响，立即走了出来。「杨，是你吗？」

乍见眼前的一幕，她当场傻愣住，心也碎成片片……

古少旸闻声回头一望。在看见她那张怔然的脸时，顿时眯起了眸，眸里闪现的净是她意会不出的情绪－－

原来，海恬回到住处后，才知道是小纶与男友阿威吵架了。她立刻打电话给阿威，将他约了出来，三人面对面详谈，让他们这对冤家把话说清楚。果然，其中有了误会，再经由她的居中协调，两人终于尽释前嫌，言归于好。

最后，落得孤零零一人的海恬灵光一现，先去超市买了些东西，打算去杨谷的住处煮消夜给他吃，给他一个惊喜。

到达之后，她拿出他给她的钥匙开了门，才发现他并不在，于是先到厨房料理食物，哪知道她辛苦了一晚，等到的竟是这样的结果！

「你怎么来了？」古少旸放开身下的女人，站起身看着一脸苍白的海恬。

「我……我来煮消夜给你吃。」她哽咽地道，差点发不出声音。

「我不需要吃消夜。」他目光冷冽。

「她是谁呀？」雅菲笑望着海恬一副小可怜的模样，对于这样的女人，她向来不放在眼里。

「一个朋友。」他回答得好冷淡。

「就只是朋友？」海恬非常意外，哑着声音问：「如果……如果只是朋友，你又怎么会给我钥匙？」

「没错，我是给了你钥匙，但并不是要让你来查我的勤！」他口气是暴怒、是不屑的。

他重重坐进沙发，弄不明白自己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为何会在被她撞见这一切后，心就揪疼着，难过的想抱着她解释？

不……他不该这样，没有女人可以影响他！

「我没有查勤，只是……只是怕你饿了，过来看看你。」她难过地为自己解释。早知道会看见这些，她宁可不来，宁可一直被蒙在鼓里。

「那你现在看到了，怎么想？」古少旸利眼一眯。

「我……我……」她紧抓着围裙，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看你还是走好了，省得在这里碍眼。」雅菲瞧了半天，看出这女人对他而言并不具任何意义，因此大胆地插了话。

海恬愕然地看向古少旸，他竟然什么话也没说，像是默认那女人的话般。

「杨，你说，你真的要我走吗？」海恬强自镇定。她告诉自己绝不能先乱了心，她可是好不容易与他维系了这层关系呀！

古少旸不语，只是将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花板。

因为他烦……很烦很烦……烦得想离开这里、离开女人和女人的战场。

「瞧见没？他已经默认了。男人嘛！就算再生气也不愿意伤害一个女人的心，这是他大度的地方。」雅菲自以为是的说。

海恬没听她在说些什么，她的心、她的眼都只绕着古少旸转，只要他说的每句话，她都信！

如果他对她说，他爱的是她，跟这女人只是逢场作戏，她会信；如果他对她说，是这女人缠着他，她也信。

「杨……你说句话好吗？」

「你们慢慢聊吧！」他索性站起身，直接走出大门外，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雅菲见状气得大叫，「都是你，都是你坏了我们的好事。」

她气呼呼地拉好衣服打算追他而去，但在经过海恬身边时，居然用力推了她一把，让她的背脊硬生生的撞上墙，跌了下去。

「啊！」海恬痛得皱起脸。

伤痛之余，突然想起厨房里还煮着东西，她痛苦的爬了起来，走进厨房将炉火关掉，阵阵香味从锅中飘了出来，可她却没有半点食欲。

该不会她真像小纶说的，又当了一次傻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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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半夜跑来找我。」刘华刚洗完澡，正打算上床睡觉，哪知道电铃声却响了起来。

打开门，竟意外瞧见古少旸一副颓丧的模样。

「我那儿变成女人的战场，所以来你这儿避避难。」其实他还有另一个家，也是真正的家，可是他不想回去。

「女人的战场？怎么回事？」刘华退后一步让他进来，又到冰箱前拿出两罐冰啤酒，「我这里只有啤酒。」

古少旸接过手，大口喝了起来，跟着抹抹嘴，「唉……还是这种酒好，不涩不苦，喝了也没负担。」

「才怪，啤酒是液体面包，睡前喝更糟，瞧我这身材已经不能再胖了，我现在可是舍命陪君子呀！」刘华拍拍微凸的肚子。

古少旸撇撇嘴，又喝了口，「要你陪我去健身房，你不肯，现在知道肥胖有多糟了吧？」

「健身房？算了，太累了。」

「你就是懒。」古少旸揉揉眉心，「其实今天已喝了不少酒，脑子眩得很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吧！」刘华对于古少旸现在这副样子，还真的很难接受。

毕竟他一向是意气风发，很少出现这样的憔悴样。

「我刚刚带了一个女人回去，亲热时被海恬看见了。」他眉头一皱，「早知道就不给她钥匙了。」

「我看得出来，其实你很在意她。」刘华说出自己的感受。

「在意她？！」古少旸拉高嗓子，「不可能。」

「就是这样，只是你不肯承认，也不愿相信而已。」刘华笑了笑，「想想我认识你多久了，你一直以来都只把女人当玩物，不曾对她们用过心，所以你慌了……这才会再找女人来安慰自己，对不对？」

「啐，你可以去当编剧了。」

「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刘华认真的表示。

「算了，女人全是麻烦货。」古少旸暗啐了声。

「可咱们男人又少不了她们。」盯着他好一会儿，刘华忍俊不住又说：「如果你真把她当麻烦货，就不会这么苦恼了。」

「你不信我说的话？」古少旸不太高兴的问。

「我绝对相信你是爱她的。」刘华难得的反驳他，或许是不胜酒力的他两口啤酒下肚，胆子也大了起来。

「不爱。」古少旸眯起眸。

「你就是爱。」他大声驳回。

「要我说几次，我不爱就是不爱。」

「好，那等你不要她的时候，别怪我去追她。」刘华终于说出内心的想法。

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古少旸还真的震住了。

「呵呵！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慢慢的，震愕的线条自古少旸脸上消失。

「我－－」刘华垂下脸，「我以前之所以不敢承认，是因为认为你会爱上她，毕竟她是这么好、这么温柔，可我不知道你……你……」

「我居然身在福中不知福是吗？」古少旸扯出一抹笑，「我想，如果我甩了她，一定有很多人会这样说我吧？」海恬那个「赤爬爬」的室友就是其中之一。

「没错，我的意思就是这样。」刘华大声地说。

「那你真的打算接收我不要的二手货？」古少旸撇开嘴角，冷冷地笑着。

「古少旸，你说话能不能好听点？」刘华气得站起。

今天的刘华与以往大不相同，倒是让古少旸大吃一惊。两人对视半晌后，他不禁笑了，「好，就这么说定了，等我不要之后，就让给你吧！」

说完后，他面无表情的拿起啤酒大口大口的灌着，直到见底。

「我再去帮你拿几罐。」刘华接着说。

「不行了，我还得开车呢！」古少旸摇摇头。

「我看你今晚就睡我这里吧！」刘华又拿了几罐啤酒过来，「对了，在你来之前，我接到我爸的电话。」

「哦？他说什么？」古少旸表情一凛。

「他们将提前回国。」刘华扬睫看着他的反应。

「什么时候？」

「后天。」打开啤酒罐，将它递给古少旸。

「后天……」古少旸顿时陷入沉思，脸上有着黯影，「不是说好三个月吗？」

「怎么了？还不想从杨谷变回古少旸？」刘华望着他，「你应该还不知道总裁和我爸这次去英国的目的吧？」

「什么目的？」

「我也是今天才从我爸口中得知……公司因为去年的几笔投资失败，现在正面临财务上的困难，虽然表面上的帐务很好看，但那只是做出来给股东看的罢了。而他们这回去英国，就是为了寻求金主解决公司的财务危机。」

「难怪好几次我审阅帐本时总觉得怪怪的，却又找不出原因。」古少旸用力敲了下桌子。

「那是会计师做出来的，你若不是从去年的帐就开始看，是绝对查不出来的。」提及这事，刘华也觉得挺烦恼的。

「那金主找到了吗？」古少旸问到重点。

「是找到了，对方是公司的生意伙伴－－路易士财团，不过……对方的条件是，你必须娶路易士财团之女。」刘华望着他的反应。也因为这事势在必行，他才敢对古少旸表明自己对海恬的心意。

「笑话！」古少旸冷嗤，「拿我当交换条件？怎么可能！」

「总裁就是这么决定。」刘华这话震住了他，让他陷入一片晦暗中。

「路易士集团的总裁和他女儿后天就会随总裁来到台湾，你好好想想该怎么应付吧！明天一早还要上班，我先去睡了。」

说着，刘华便进入卧室，留下古少旸一个人在客厅里喝着闷酒。

什么时候，他也成为老爸为了维持公司生存的工具了？

想到此，古少旸愤恨得将桌上的空啤酒罐挥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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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恬今天做任何事总是心不在焉的，帐不平也就算了，连去茶水间倒水也会被热水烫着。

是因为今天一整天都没见着他的关系吗？唉！为何爱一个人竟是这么累？

「海恬，告诉你一个消息，而且是百分之百准确。」乔雨瑛趁主任不在，又找海恬嚼起舌根。

「什么消息？」海恬其实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总裁要回来了。」乔雨瑛笑了笑。

「哦！」海恬想了想，「我自从进公司后还没见过总裁呢……看你那么开心，你很仰慕总裁吗？」

「你别乱说话，我虽然喜欢有钱人，可老头子对我而言可是拒绝往来户。」乔雨瑛摆摆手说。

海恬这就不懂了，「那你是－－」

乔雨瑛左右望了望，发觉没人注意到他们，这才压低嗓说：「你知道吗？其实那个刘华只是代理副总裁。」

「那又怎么样？」心思单纯的她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谈的。

「难道你一点也不想看看正牌副总裁的真面目？据说他年轻有为，长得十分英俊潇洒呢！」乔雨瑛兀自着迷的说着。

「副总裁长得如何关我什么事？」海恬扯唇一笑。

「呵！我就知道你心里就只有那个工友小杨。」乔雨瑛撇撇嘴。

听见他的名字，海恬忍不住又是一阵心痛，但她掩饰得很好，「你真爱开玩笑。」

「我才不是开玩笑呢！偷偷告诉你，有消息说副总裁这次会和总裁一起出席公司主管的餐会。」乔雨瑛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笑影。

「拜托，主管的餐会又不是我们能参加的。」海恬摇头一笑。

「我早就想好办法了。」她靠近海恬轻声说：「我打听到这次的主管餐会在凯研大饭店举办，到时事先躲在那儿偷瞧下就行了？」

「你……你不觉得太大费周章吗？」海恬很吃惊。

「为了制造机会和副总裁相遇，我豁出去了！」她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不过就我一个人怪怪的，你陪我去好吗？」

「我？！」海恬意外地指着自己，回绝道：「我不去。」

「为什么？」乔雨瑛平时为人苛刻，没什么朋友，如果海恬不去，她还真不知道该找谁呢！

「我就是不去，对不起。」她从没做过这种事，如果被公司其它人知道了，那多丢脸呀！

「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怕小杨生气，对不对？唉！见色忘友，那就算了。」有利用价值时，乔雨瑛便可把任何人当「友」。

「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

话还没说完，她又被乔雨瑛抢了话，「这么说你同意啰？太好了，谢谢你……等事成之后我一定请你大吃一顿。」

像是怕她拒绝似的，雨瑛一说完就抱着卷宗站起，「我送资料去总务室。」

「等－－」眼看她就这么跑了出去，海恬不得不摇头一笑，「真是的，受不了她。」

不久，中午休息时间到了，海恬收拾好桌面便和同事们一块儿走向餐厅，却在半路巧遇杨谷！

以往午休时间，她通常是见不着他，据他所说他并不喜欢公司的伙食，大多跑到外头解决午餐。

「你今天没出去吃饭吗？」看见他，她一颗心像落了地，觉得踏实多了。

「今天想换换口味，跟我一起吃吧！」他潇洒的邀请，为她拿了空餐盘搁在她手上。

夹了几样菜，并添了一碗饭，他们双双坐到角落那张餐桌。

海恬迟疑了会儿才开口，「你昨晚有回去睡吗？」

「你很在意？」他眯眼笑问。

「我……」她怔忡地看着他，「当初是你说要再度追求我、要求我的原谅，既是如此，我于情于理都该过问的不是吗？」

「过问？」他肆笑，「怕我移情别恋？」

「对，我好怕你不要我，好怕我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好怕我只是你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好怕－－」

「够了，别说了！别让我吃不下饭好不好？」他已经够烦闷的了，可她却说个不停。

她的呼吸一窒，被他这一喝给吓了一大跳，「好，我不说了。」

看着海恬垂首胆怯的神情，他一颗心顿觉好痛，但他技巧地转移了话题，「我已经向公司辞职了，明天起不会再过来。」

明天他老爸就要回来了，而他也得回复真正的身分。

「那你打算……」

「还不知道，只是先跟你说一声。」他没啥胃口的吃了几口菜便站了起来，「你慢吃，我吃饱了。」

「等一下。」海恬跟着站起，追了出去，「杨，那我以后怎么找你？是去你住的地方，还是……」

「你就去碰碰运气吧！运气好的话，我会在那儿。」他眸光轻闪过一丝黯影。

「杨……」眼看他不停加快脚步，就要离开她的视线，海恬忍不住扬声喊住他，「你等我一下。」

见他终于停下脚步，她快步追了上去，停在他面前，「你是不是不想理我了，想和我分手？」

古少旸转首肆笑了声，「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而且我有预感，你一辞职……要再见你，很难。」她半眯着眸，扯开苦涩的笑容。

「拜托，你也太会想象了吧！我会去找你的，嗯？」握住她细小微颤的肩膀，他俯身轻轻在她面颊印上一吻。

海恬震了下，才想说什么就听见他说：「我还有事，得帮副总裁把资料送到其它公司去，晚点定会回来找你。」

她怔忡地望着他，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样？不希望我回来找你吗？」湛深的眼像一片黑海似的盯着她，那轻勾的嘴角蓄满男人味……天，又是那副令人着迷的多情模样。

海恬动容地笑了笑，「好，我等你下班。」

「OK。」拧拧她的脸颊，他不再多言地朝前继续走。

而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完全消失……

回到办公室，她努力工作着，把早上失去的专注给找回来，一直到了下班时间，终于把该做的事给做完了。

这时，乔雨瑛走了过来，提醒她，「我下班了，要记得明天咱们的勾男计画喔！我会准时去接你。」

勾男计画？海恬笑了笑，那是她吧！她心里只有杨谷，哪管别的男人有多么多金？

接着，她也跟着收拾起桌面，来到那处小阳台等待杨谷。

这里就像他俩的订情之地，每每下班后碰面，他们都会不约而同的来到这里等待彼此。

但今天似乎不一样了！

她等了好久好久，却始终不见他的影子。

从六点等到七点……七点等到九点……十一点……直到警卫巡视时发现她，将她请了出去，她才死了心。

这时候，她不得不相信自己又一次被耍了！

怎么办？该死心吗？该彻彻底底的死心吗？

不，他没来一定是有原因的，或是他送资料出去，路上塞车延误了？或是对方留他下来，有事请他转达？或是－－

终于，她承受不住心底那股被遗弃的疼，蹲在路口大哭出声……哭到肝肠寸断，却没人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