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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来,我和心心已经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家,我们有自己的生活模式和节奏。你一时心血来潮的探访,会对我们造成很大的困扰,你知道吗?”她紧绷面容,话说的刻薄,但心却难受地揪痛着。
“也许你觉得对我们好的事,对我们来说有可能是困扰,我不喜欢以后一直想办法对心心解释,为什么那个美国叔叔不来看她了。”她淡漠地抽出被握住的手,别开脸不看他。
她不要他的自责,不要他的愧疚,不要他的同情,更不想自私地把女儿当作是留住他的武器。
如果他给不起她想要的爱,那么就让他们当作一对陌路人吧!
厉呈韫望着她冷淡的侧颜,忽然之间,他终于明白自己是她心里的伤口,他带给她的痛与苦,并不是千万句对不起就能抚平的。
他退出厨房,向坐在客厅看卡通的心心说过再见后,踩着歉疚的步伐离去。
星期六下午,向柔必须到社区大学教授插花课程,因此由纪向彤开车送小威和心心上才艺班。
通常她会在市区附近的咖啡厅小坐一下,翻翻杂志或者批阅企划案,等待两个小家伙下课后,再带他们去吃晚餐。
但昨天下班前,她却在办公室里意外接到厉呈韫电话。
从分手后,两人就不再有所连系,如今回想起来也有五六年没见了。
她在骑楼下徘徊着,浏览过一幕一幕华丽的橱窗,犹豫着该不该赴约。
对于过去两人那段青涩爱恋的记忆,她早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实在不明白为何厉呈韫会突然再找她?
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她还是来到咖啡厅。推门而入,环视室内一圈,她在靠窗的双人座见到他。
“嗨。”厉呈韫一见到她,立即扬起手与她打招呼。
“好久不见。”她轻声地说,转头向服务生要了一杯摩卡咖啡后,继续说道:“什么时候回来台湾的?”
“上星期。”厉呈韫端视着向彤。
“在国外这几年过的好吗?”向彤客套地问。
“还可以。”他淡淡地说,眼底有着思考的光芒,思付着该如何向她打听向柔和心心的事。
以向柔固执的个性,自然不肯轻易松口说出心心的身世,而他又不能强行带心心去验DNA,为今之计只有找向彤问个清楚了。
她们姊妹感情一向很好,他不认为向彤会不知道心心的身世。
“那怎么会突然想回台湾呢?”向彤轻啜一口咖啡。
“总公司派我回来接任研发副总裁一职。”他坦白地说道。
“如果不是公司的指派,你应该一辈子都不想回来吧?”向彤的口气莫名尖酸了起来。
对于当年她为了拯救饭店财务危机而选择嫁给韩克仰,割舍两人的感情,她一直觉得愧对厉呈韫。
但她不能理解的是,既然他在两人分手之后,选择了向柔的告白,为什么不能好好地将这段新感情经营到底,反而选择半途放弃,让向柔默默地吃尽苦头?
她为妹妹的委屈抱不平,连带着口气也不怎么亲切,一点也没有会见老朋友的热络态度。
“我不知道当年的一些决定,会对向柔造成那么大的伤害……”厉呈韫觉得自己太过自私,歉疚感再度袭上心房。
“所以你见过向柔了?”她的眼神带着刺探的意味,思付着他约她见面的真正目的。
“对。”厉呈韫坦白地点点头,犹豫着该如何开口。
“所以呢?”她逃了挑眉,眼神犀利地望着他,挑明道:“你约我出来不是为了叙旧吧?”
“心心是谁的孩子?”厉呈韫顺着她的话题,说出心中的疑虑。
“你怎么会见过心心呢?在哪里见过的?”她微讶,对于厉呈韫回国的事,向柔只字未提。
其实从向柔抱回心心的那一刻起,厉呈韫这三个字就几乎成为她们姐妹的禁忌,没有人敢再提起他的名字。
“我在‘茉莉会馆’的花园里见过她。”他坦白道。
一想到心心在小卡片上希望圣诞老公公将潮人爹地送回来的愿望,就让他心疼不已。
“心心的妈妈是向柔,你应该去问她,而不是问我。”向彤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我问过向柔,她说那是她去美国念书时,和一个留学生相恋……”他被她犀利的目光瞧得有些难受,顿了顿才说:“心心五岁,我是六年前离开的,所以她有可能是我和向柔的孩子。”
虽然向柔极力否认,但心心的身上有许多线索,都指向她是他女儿的事实。
“如果心心真的是你和向柔的孩子,你有什么打算?”她不答反问。
“我对他们母女是有责任,我会负起照顾她们的义务。”他一脸诚恳,语气坚定地说。
“你所谓的责任是指什么?找律师办妥认领心心的手续,让她户口薄上的父亲栏不至于空白,然后每个月再付一笔钱,支付心心的教育费用吗?”她注视着他,为向柔和心心所受的苦感到气氛。
厉呈韫语塞,一时之间无法反驳向彤的说法。得知向柔有个女儿已经够教他震惊了,他根本无法细想接下来的方案,只知道不能再让她们母女受委屈。
“如果你指的是金钱方面的照顾,那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我们纪家还养得起心心这个孩子!”向彤气得眼眶都红了。
“我没有想过向柔可能会怀孕,当年她什么都没说……”他自责地垂下眸。
仔细回想起来,原来当年他和向柔的谈话里,竟藏了一个秘密。如果他知道向柔已经怀孕的话,他绝不会抛下她的。
“你连等待的机会都不肯留给她,她怎么敢开口留住你?”她一想到向柔所受的委屈,口气就不禁跟着尖锐起来。
他的心揪痛着,默默承受向彤的指责。
原来那句“厉大哥,我可以等你吗?”是向柔最深情的守候,也是最温柔的托付,而他却残忍地拒绝了。
他原本可以拥有一个幸福温暖的家,拥有一份完整真挚的爱,但他的懦弱、不够勇敢却毁了三个人的幸福。
“厉呈韫,你知不知道你对向柔真的非常残忍?当年她瞒着我,骗我说要去美国留学,结果确实一个人默默把孝生出来X来台湾之后,向柔绝口不提你的事,我也不敢过问,因为一问她就哭……”
向彤眼底闪着心痛的泪光,哽咽地说:“你知道这些年来她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吗?一个人当起单亲妈妈,学习如何喂奶;夜里心心发高烧,还得坐计程车送她去急诊;一个人教心心走路、说话;随着心心长大,还得面对她古灵精怪的问题,想办法解释为什么别人家的孝有爸爸,而她却没有!”
向彤的话,字字句句宛若热针般刺煨进他的心口,教他痛苦不已。
他找不到话回应,全副思绪全是自己对向柔和心心的亏欠。因为当年的自私,不仅让向柔受尽委屈,也让自己错过了心心的成长期。
那一年,他只看得见自己心口的恸,却不敢正视向柔的感情,怕自己无力回应,所以选择逃脱。
“厉呈韫,对于当年我们两个人的故事不能有个好的结局,我曾感到遗憾过。但我告诉自己,既然选择踏入另一段婚姻关系,我就要勇敢面对它,不管是好是坏,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你呢?你有诚实面对自己的感情吗?”向彤放柔语气,定定地注视他。
向彤的一席话,点醒了厉呈韫。
他曾经正视过自己对向柔的感情吗?
他真的对向柔无动于衷,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如果真的没有感觉,为何这么多年过去,他一直忘不了向柔?忘不了她对他的好,忘不了她无限的包容,忘不了她恳求时落下的泪水……
也许,愧疚也是爱的一种。
“其实你比谁都明白,向柔这些年来等待的是什么?她心中的想望是什么?”她意有所指地说。
铃——
桌上的手机突然发出一串突兀的声响。
厉呈韫瞥了来电显示一眼,颔首道:“对不起,我接个电话。”他按下通话键,低声和对方沟通着。
向彤捧起咖啡轻啜几口,留意到他大概是在和公司方面的人通话,因为对答中有许多专业术语。
几分钟后,他结束通话。
“向彤,谢谢你愿意来见我,但公司研发室那边突然有些紧急状况要我过去处理,我必须先走一步。”厉呈韫说。
“嗯。”向彤体谅地点点头。
“也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厉呈韫眼底盈满感激。虽然向彤没有直接说明心心的身世,但方才的一席话,已经暗示得够清楚了。
向柔等的无非就是他的爱。
六年前如此,现在亦是相同。
“我希望你不要再伤害向柔第二次。”向彤提醒道。
“我知道。”厉呈韫允诺。
向彤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轻叹一口气。但愿这一次,他和向柔的故事能有个完美的句点。
她能做的就这么多了,至于六年的空白与委屈该如何填补,真的只能看厉呈韫的真心与诚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