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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前进,外头漆黑的山路除了偶尔出现几声虫鸣外,安静得像是整片山都睡着了,但车内却有着完全不同的景况。
「……有啦、有啦……叫她帮我留着,要是我明天回台北没看到那个包,我以后就再也不去你们店里买东西了……什么?她也敢跟我抢包包?!你没告诉她我已经订了吗?不许再卖给她!我可不想以后在派对上看到她跟我拿一样的东西,那不是降低我的身价吗……」
这样的对话声已经持续了大约三个小时,每次好不容易以为她终于要安静了,手机才挂上没几分钟,女子又用精巧的水晶指甲按了几下,另一场无聊的对话就跟着展开。
瞿禹楠微皱着眉心,在心里告诉自己把这当成是种修行,反正他想出来走走,只是带错对象出门是一大败笔,不过当是一次教训,以后再也不会让这跟屁虫跟着他出门了。
「……现在人在哪里?我哪知道啊,反正就是某座山上,连盏路灯都没有……浪漫?!哈哈哈哈!你这个色情狂……」
一阵莫名其妙的大笑后再加上「色情狂」三个字,瞿禹楠也大概猜出那两人在电话里谈些什么内容。
「楠,我们现在到哪儿了?」
「山上。」他答得很简洁。
「哪座山?」
「反正不是断背山就是了。」
此刻他实在没有跟海伦闲聊的兴致,听女人聊天真的会让人对女性倒尽胃口,尤其是那种放肆的聊法,十句话里总会爆出一句脏话,形象尽失不打紧,最恐怖的是海伦还会装出一副淑女样问他几句,好像双面人似的反应真是让人无法接受。
他真想打开车门把这个女人给踢出去,但是他的教养不容许他这么做,他的绅士风度必须要他忍到至少到了比较文明的地方,例如把海伦丢在便利商店前应该比较好。
「没关系,只要跟你在一起,哪座山我都可以跟你一起爬上去!」海伦一边拿着手机,一边对着他说。
「是吗?」他连看她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只是注视着前方的路况,这才发现他们似乎陷入麻烦里了。
他从来没来过这里,只是随意开上山想要散散心,怎知这一开,就从白天开到晚上,外头夜色越来越黑,山路又是狭窄弯曲,感觉就算开到天亮都还离不开这片山区。
「喂?喂喂?收不到讯号啊,喂……」海伦拿着手机反复检查。
瞿禹楠庆幸她的手机终于没电,耳根子总算可以清静些了。
怎知她立刻从包包里掏出备用电池换上,还一脸得意的说:「还好我平常都有准备,要不然来这种荒郊野外只是坐在车里无聊死了,没有这些东西我肯定活不下去。」
「那你下午还硬要跟我一起来?」
下午他要从台北出发时,海伦死命的要跟来,结果沿路上她不停的讲电话,他早该知道海伦根本就没心出来走走,她只是想赖着他,从她那身打扮他就应该看出来了,有哪个人会一身运动装扮却还画上浓妆?她的装扮早说明了一切,只是他心烦得什么也没注意到。
「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啊!」
「是吗?」他语气里有明显的怀疑。
「你干嘛老是不相信我?我都跟你来到这里了,你还不能相信我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吗?」海伦一边说,一边看着手机萤幕上的通讯讯号,一等讯号连上了就立刻拨打电话。「喂……刚才手机没电……我换了颗电池就好了嘛,刚刚我们聊到哪里了?」
瞿禹楠翻了翻白眼,沿路上一直寻找有没有便利商店,他只想把这聒噪的女人丢下,只可惜一路上连路灯都是隔得老远才有一盏,更别说会有什么便利商店了,看来他们真的开进深山里,虽然车上有卫星导航设备,但他并不想知道现在的位置,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身在何处。
「喂……喂喂喂?」海伦看了看手机,发现这回是真的再也收不到讯号,嘟着嘴抱怨道:「天啊!这是什么鸟地方啊,怎么连手机都收不到?我跟阿苏才聊到一半呢!楠,这里到底是哪里啊?」
「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她着急的声音,瞿禹楠竟有种报复的快感,迷路似乎不那么令人心慌了,他还故意说:「真糟糕,看来油也快没了,我们可能要被困在深山里了。」
「你在开我玩笑吧?!」海伦愣了一下,然后扬起她那画得高高的耐吉眉,「你这车子怎么可能会没有油?」
他耸耸肩,「没去加油当然会没有油。」
「那我们往回开啊!」她说得理所当然。
「往回开恐怕也撑不到我们最后一次看到加油站的地方。」
「什么?怎么可能?」海伦开始发现情况不对,但她实在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在我们身上呢?我明天中午跟人家约好了要去买那个名牌包,如果我没有去的话,那我以后怎么见人啊?要是……」
海伦担心的不是今晚两人的落脚处,而是明天中午她可能无法如期去买她的名牌包。
「你打通电话另约时间不就行了?」
「可是电话打不通,这个鬼地方根本就收不到讯号!」海伦从车窗望出去,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一阵浓雾将车子给包围了起来,一片雾茫茫的。「怎么办?怎么突然都是雾……」
四周又静得吓死人,让习惯了吵杂环境的海伦开始全身发毛。
「这里怎么这么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你到底把我带到哪里?」她开始发起神经,对着瞿禹楠吼了起来。
「我根本没想把你带到哪里,是你自己硬要跟着我来的。现在你最好闭嘴,找找附近有没有人家,不要在这里歇斯底里!」瞿禹楠冷冷的瞪了她一眼。
海伦立刻噤声,她从没见过瞿禹楠生气的样子,还以为他是个温文儒雅的好好先生,哪知道他还是有脾气的。
「你发脾气其实也满酷的嘛!」
天晓得他已经忍着不骂出三字经了,这女人还白目的恭维他发怒时的帅劲,瞿禹楠真想把她丢下车,让她在这山里自生自灭算了。
「前面有灯光耶!我们过去问问,说不定那是什么小店,我们还可以买些饮料,我渴死了,而且我也好想上厕所,我们过去看看嘛!」海伦指着前方在雾中看来起有些模糊的小亮点说。
瞿禹楠依言把车子开往亮光处。开了一下午的车,眼看时间都快晚上十点了,他确实也饿了,要是能找到一户人家休息一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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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人烟稀少,一到夜里有车子经过声音就特别的明显。
「你想那是什么车?」
「宝马的休旅吧。」
光是听车声,屋里的几个人就可以猜出车子的牌子。
「又是个有钱的白痴……」
「八成又是迷了路的。」
「我懒得做生意了,等下他们要是真的停车,乔治,你就看着办吧。」老板程可绿拿着扑克牌道。
「好。」乔治点了点头。
果然没一会儿,车子停了下来,他还没从椅子上站起来,那充当门铃的大铜铃已被扯得响个不停。
沿途上除了工寮跟破铁皮屋,突然出现这么一间房子实在太令人欣喜了,海伦一下车就快步冲向大门,拉着绳子扯出叮叮咚咚的声响更是让她雀跃不已,一高兴她就多拉了几下。
「好了好了!听到了,别再拉了啦……」
还没看到人,瞿禹楠就听到里头传来男性的声音,接着一个一身嘻哈打扮,彷佛刚从夜店里走出来的年轻人拉开大门出现在他们眼前。
「拉两声就够了,拉个不停是什么意思?」乔治一脸不耐烦,显然被扰人的铜铃声给惹得有点冒火。「你们有什么事吗?」
这场景实在有些诡异,明明是在这荒郊野外,竟然出现一个时髦男孩,瞿禹楠有些惊讶。
「外面的招牌上写了有卖餐点,我们开了一下午的车肚子好饿,可以点东西吃吗?」
「有泡面可以外带你们要不要?」
泡面?外带?站在大门前的两人脸上出现了黑线。
「开玩笑的啦!」虽然乔治脸上一点也没有想笑的表情,但还是让他们跟在身后进门。「我们已经打烊了,但在这荒郊野外,你们就算再开上一小时的车也找不到任何商店,不过我们只有泡面,你们要的话就留下来,不要就拉倒!」
说得倒干脆,不过他们也没啥选择,这间外头挂着简餐休息小站的屋子,总不可能是什么恐怖旅店吧?瞿禹楠认为这男孩虽然看来流里流气的,倒不像是杀人狂魔,再加上他的肚子真的饿了,也只能勉强凑合。
「请问离这里最近的加油站在哪里?」他先问个清楚,免得还没开到加油站就挂在半路上。
「没油了是吗?」乔治回头看了他一眼,好像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最近的加油站离这里至少得再开上个把个钟头,不过我们明天会有人送油上山,你们要是在这住一晚,明天就可以加油了。」
跟着男孩走过小石子铺成的小径,这座屋前的楔园明显经过设计师巧手设计,穿过小树林后四周也不再幽暗,屋前的灯光反而多了几许温馨气氛,打开屋子的门后,屋里的一切让瞿禹楠和海伦看得傻眼。
地上铺着古朴的红砖,高高低低摆放着各式盛开的花朵植栽,扑鼻而来的是自然的清新香气,让人心情跟着放松不少。
屋内的分区是呈阶梯式的,地面的铺设质材也有所不同,原木地板那头放了几张桌子,其中一张大桌旁边坐着好几个人手里拿着扑克牌,所有人只是望了他们一眼,接着就专注于手上的牌,一副玩得正高兴的模样。
「你们就坐这儿吧,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乔治虽然看起来漫不经心,不过该做的倒是都很认命。
「除了泡面以外应该还有点别的吧?」海伦一眼就看到那张大桌上摆了各式的零食点心。「不管多少钱都没关系。」
「能吃的都吃光了,明天早上才会有食物送来,现在有的就是泡面了。」像是硬要跟她作对似的,乔治就是不给其他的。
「那……那个牛肉干呢?你们应该还有点零食饼干,或是什么饮料吧?来杯咖啡提提神好了,有没有焦糖玛奇朵?」一进屋除了花草香气外,海伦还闻到咖啡香,所以她硬是要吃点想吃的。
「你很啰唆耶!大婶,我先弄泡面给你们吃,等你们吃完泡面,我再找找有没有什么东西给你们挑,别一次就叫一堆好不好,我才一个人哪忙得过来!」乔治一脸不爽的应道。
「什么大婶?!你……我顶多大你几岁而已,更何况你们这里人这么多,放着生意不做,只是在玩扑克牌,何必说得这么跩!」海伦平常被捧惯了,她可是台北各大精品店的常客,要的是服务品质,再说瞿禹楠有的是钱,开店就是为了要赚钱,干嘛这么不客气?
怎知不管她说得再不客气,另一头的人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只顾着玩扑克牌,根本没人把她的话当回事。
「你少说两句!」瞿禹楠不耐烦的对着海伦说。
他真的饿了,好不容易找到这家店,就算泡面也没什么不好,毕竟离这里最近的商店还得再开上一小时的车,他车子的油肯定无法开到,要是惹毛这群人,倒楣的可是他们自己。
「我是为了你好啊,你开了那么久的车,一定也累了嘛!光是吃泡面怎么够呢?再说他们是卖餐点的,我们又不是不肯付钱……」海伦还是在一旁啰唆个没完。「喂,小弟,你们厕所在哪儿?我想上厕所。」
「小弟是你叫的吗?」乔治显然也对她很不耐烦,毫不掩饰脸上的不屑,指着一扇门道:「从那里进去就是了。」
「不叫小弟要叫什么啊?」海伦碎碎念着,在车上待久了也憋了一肚子的尿,不赶快找地方解放不行,只好快步走进那扇门后。
见海伦消失在眼前,瞿禹楠这才觉得松了口气,少了她的喳呼声,屋里的气氛也好多了。
他坐在位子上欣赏四周的摆设,刚才带他们进来的男孩走到吧台那头看起来像是厨房的地方,另一头那桌玩扑克牌的六个人还是没有打算停止的迹象,他们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像这样一群穿着打扮都很时髦的人居然会待在这儿,这的确有点不寻常。
像是看出他的惊讶,乔治拿着两只餐垫走过来,「没什么好惊讶的,台湾就这一点大,要上哪都很方便,我们只是喜欢来这里。」
「我不知道有人住在这里。」
「现在不就知道了吗?常有人开错路跑来这里,所以我们也见怪不怪了。」乔治边说边摆上餐垫,没有卑躬屈膝的态度,有的只是像在家里吃饭般的自然。「我看你们得在这儿待上一晚了,汽油明天早上才会送来,我想你车子的油快用完了,是撑不到最近的加油站的。」
「你们有客房的服务吗?」
「有啊!」
「是民宿吗?」
「只租借给认识的朋友,有一些知道这儿的朋友常回来这里,来过的人再介绍给其他人,平常我们只接受预订,不过因为这附近常有人迷路,所以我们偶尔还是会收留一些迷途的人。」
听起来像是他意外的发现这座世外桃源,瞿禹楠笑了笑。
「我要怎么称呼你?」
「叫我乔治就好了。」
说完,男孩转身走回厨房,把锅子里已经滚了一阵子的泡面关了火,然后把面盛装在两只古拙的大碗公里,放上几片菜叶,再找出罐头配上几个现成的小菜便端上桌。
「闻起来还不错!」瞿禹楠点点头。
「肚子饿了什么都好吃。因为我们的食材已经用完了,新的食材要明天才会送来,所以现在只能吃泡面,如果有材料的话,我的手艺可不只于此。」乔治语气骄傲道。
他话才说完,那群玩扑克牌的人里立刻有人冒出了不认同的哼声,惹得其他人纵声大笑。
「喂!我这么说有什么不对?我的手艺本来就进步很多,干嘛这么不服气?」乔治双手叉腰对他们骂道。
「值日生,别在那边耍嘴皮子了,露露还待在外头没进门呢。」
瞿禹楠忍不住朝说话的女人多看了两眼,只是她把手上的牌拿得高高的,遮住脸看不清她的长相,但她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舒服。他告诉自己大概是在车上被海伦那像是永远不会结束的拔尖嗓门使劲哈拉给吓着了,一听到别的女人可以用正常音量说话,让他觉得欣慰吧。
「哦,对了!」乔治连忙冲到门边,对着外头喊了几声:「露露!露露!进来啰!」
过了一会儿果然有脚步声接近,跟着乔治将门打得更开,一只黄金猎犬快速冲进屋里。
狗儿快步的奔向那群人,朝每个人舔舔手、闻闻脚,像是在报告自己回来了,接着牠看到瞿禹楠,转身走到他身边碰了碰他的脚,像是在打招呼。
瞿禹楠伸手摸摸牠,这只狗似乎很习惯跟人类接触,乖乖的坐在他脚边。
「啊!」突然一声尖叫引来所有人的注意,刚走出厕所的海伦一看到狗就尖叫连连。「快把狗带开啦!我不喜欢狗啦!餐厅里怎么可以养狗呢!这样很脏耶……」
她站得远远的不肯过来也就算了,还在原地又叫又跳的。
「好啊,你不要跟狗待在一起,那你出去外面吃。」乔治转头对着她说。
「为什么我要去外面吃?」外头黑漆漆的,而且山上虫子也多,万一虫子全围上来跟她一起吃泡面那还得了?
「那你就不要啰唆了,要吃赶快吃!」乔治忍不住想对她吼,像这种从城市来的娇娇女最讨人厌了,他可没耐性伺候这种大小姐。
「露露,过来!」一个女声的叫唤把狗儿唤走。
露露咧着嘴走到出声唤牠的女主人身边,将头摆在程可绿腿上一副撒娇的模样。
「呼……」海伦这才松了口气,赶紧坐下来拿过碗筷,唏哩呼噜的吃了起来。
瞿禹楠觉得面子有点挂不住,如果没人发现他带着海伦出游就算了,在这一群人面前跟海伦扯上关系,感觉自己层次掉了好几级,可是人都来了,他也没办法假装不认识她,所以等一海伦坐下来,他立刻低声说:「我们今晚要待在这里,你最好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举止,他们没有必要照料我们,人家也有不做生意的权利。」
海伦听他这么说,原本还以为瞿禹楠会站在她这边,没想到她想错了。即使有些不甘愿,海伦还是不愿意冒着会惹他生气的险,他可是头等的金龟婿人选,就算嫁不成,但跟着瞿禹楠一样够她吃喝不尽,所以还是别弄丢了这张长期饭票比较保险。
瞿禹楠到厕所洗手,开了这么久的车,终于可以吃点东西,虽然只是简单的泡面和罐头,不过肚子饿时什么东西吃起来都好吃。
「吃完以后喝奶茶喔,我今天一点都不想煮咖啡。」乔治在吧台那头喊着。
「好啊。」瞿禹楠回头应了声。
「可是我想喝咖啡嘛……」海伦嘟起嘴,希望瞿禹楠发挥影响力让那小弟帮她煮一杯咖啡。
「一天不喝也不会怎样吧?」瞿禹楠完全不把她的要求放在眼里。
「你……你叫他煮嘛!」她仍不打算放弃。
「你不想喝的话就先进房间睡觉好了。」瞿禹楠只想支开她,因为她真的令他很厌烦。「乔治,她可以住哪间房?」
「上楼后的左手边第一间。」乔治像是看出他的心意,很配合的说出房间的位置。
「算了,我不喝了!你们这里总可以收得到手机讯号吧?」她决定到房间继续跟朋友讲电话。
「你自己不会打开手机试试?什么事都要别人跟你说。」乔治挑高眉,一副他才不管的态度。
「你──可恶!我才不想跟你们这群乡巴佬在一起。」海伦的大小姐脾气又发作了,气呼呼的拎着名牌包踩着细跟高跟鞋上楼。
「轻一点,瞧您那体重,可别把我们的楼梯给踩烂了!」乔治嘴巴很坏的嘲讽,气得海伦险些把高跟鞋给踹断。
一等她上楼,乔治这才端了杯奶茶到瞿禹楠的桌前。
「你眼光可真好,怎么会跟那种女人在一起?」
瞿禹楠只是耸耸肩,脸上无奈的笑像是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们怎么会想到要在这里开这家店?」
乔治从另一张桌上拿过自己的杯子,跟着坐了下来。
「这地方空下来很可惜,整理一下环境也还不错,加上她闲着也是闲着,一切都是由她起的头,我们只是来凑热闹的。」
乔治一边说,一边指着坐在人群里,手里拿着扑克牌,脚边还窝着一只大狗的女人。
听到他的话,女人没好气的转头瞪了他一眼。
「她叫程可绿,这栋房子是她的,一切都是她起的头,如果你要问就得去问她了。」
瞿禹楠望着那个女人,认出了她就是那个说话很好听的女孩。对于程可绿的第一个印象是她皮肤白皙,但眼神却不柔弱,反而直直的回望着他,像是在询问他有什么好看的,一点也不惧怕。
像这样的女人待在这样的地方,到底身后有着什么样的故事,其实他一点也不感兴趣,也不准备追问,这一刻他只想享受这气氛,待在屋子里跟陌生的人谈谈无关紧要的琐事,也许这辈子他再也不会回来这里,但这一夜意外的相遇,将会在他生命里留下一页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