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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喝、哈……”
“好啊!漂亮!打得漂亮!”
气派辉煌、宏伟高耸的神龙主殿前,伫立一丈之高神龙金身的广场上,架起一座结红彩的四面擂台。
擂台两旁垂挂两幅红幔,苍劲有力的分别写着“选贤举能、比武招亲”八个大字,台上正中的位置,则高悬一颗红彩绣球。
擂台上,一男一女的身影交手打得如火如荼,拳掌过招赫赫有声;擂台下,一干看热闹的观众吆喝鼓舞,见到精彩处不时拍手叫好。
这场比武招亲,是神龙岛岛主上官富仁为独生女儿,芳华一十九的上官卿卿所办的招亲大会,用意在于选得好婿、觅得良夫。
规矩十分简单,不论家世出身、身材长相、富贵贫贱,凡上擂台者,有本事打赢新娘子上官卿卿,顺利夺取绣球者,即为岛主之婿。
话虽如此,从锣声敲响比赛开始迄今,上场挑战的各路英雄好汉不下四十余人,各个兴致勃勃摩拳擦掌的上去,却如战败公鸡垂头丧气的下来。
能用双脚走下台的已是不幸中的大幸,糗的是让人给当众打下来的——
“下去!”
气势凌人的女子大喝一声,一记蹬身飞踢,毫不留情的出脚踹落登场不过使出三招的彪形大汉。
唉唷喂啊,又是一个出师未捷的烈士!
瞧那大汉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面容上,狼狈的还带着一个女鞋印,大伙儿不禁唉叹惋惜,就差掏一把同情之泪。
并非这些壮汉不自量力,实乃他们岛主的女儿太过剽悍强势,今日这场赛事还算小意思,卿卿姑娘不过是赤手空拳出招,倘若甩出刺尾藤鞭,就没这么简单了。
“还有哪位英雄愿意上台和小女子过上一招的?”
上官卿卿拱起双手,杏眸缓缓扫过下方攒动的数百群众。
只见她一身艳红似炎的俐落装束,脸上仅是略施脂粉,活动后的双颊染上醉人红晕,加以站在台上居高临下的胜者姿态,俨如一朵焰火中的红莲。
女人逡巡的视线,最后落在立身台柱旁的堂妹上官凤舞身上。
“四十八个。”全程观战的上官凤舞,向上官卿卿展示手中记录的薄册,凉凉的调侃:“嗳,还以为破一百不成问题呢,都怪卿姐动作太俐落,三两下就把人通通打跑,好歹也留个几招,多拐几个草包上来凑凑热闹呀!”
同是一身火红劲装的上官凤舞,长发高束,手套护臂,全身健康的小麦肤色,黑白分明的凤眼和挺鼻,英气凛凛的五官,虽不若堂姐上官卿卿的娇俏柔媚,倒别有一番巾帼侠女的风味。
上官凤舞乃神龙岛创岛上来最年轻的第一女将,以十六岁之龄承袭父位,当上护岛女将,转瞬已在位两年,其年纪更小了上官卿卿一岁。
堂姐妹的父亲,一个是现任岛主上官富仁,一个是上任护岛将军上官富义,两兄弟胼手胝足,共创神龙岛民安民富的和平盛世。
定睛一瞧,只见上官凤舞摊展在手上的薄册,上头详细记载每位上场参赛者的姓名、背景、长相、出击的招式、几招落败等等,有些人名旁边还以小字批注。
王大富,二十六岁,西港镖师,方头大耳相貌平平,十二套虎拳,出招三套落败——名字上面大大划了一个大X,小字批注:“资质平庸,失败!十二套出三套,虎落平阳被卿姐欺,失败中的失败!”
上官卿卿瞠睨一眼作风大胆的堂妹,见她手上那本记得乱七八糟的薄册,还有给最后一位大汉的评语,她没好气的摇摇头,眸光里带着轻愁,“阿凤,你就懂得寻我开心,又不是不知我现在的心情。”
阿武爹近日病情每况愈下,这场招亲大会是阿爹和姑姑商讨出来决议要办的。
她今年已十九岁,算得上老姑娘了,不仅飞燕姑姑担心她没人要,连阿爹也挂心她的终身大事。能否嫁得如意郎君她是无所谓,只是不忍阿爹拖着病体为她烦恼啊!
“卿姐,你就甭操心了,大伯的身子这两天看不也有起色,好些了不是?”
“是啊,是好些了……”恐怕这好,乃回光之兆,“罢了,不提这个,还是让招亲大会先告个段落吧!”
姐妹俩又在台上待了会儿,等着零星上场较劲的人士,再让上官卿卿给轻松打发,如此一来二去,打闹喧腾的气氛很快度过,转眼已将过午,台下看热闹的群众,见愈到后面愈没看头,各个意兴阑珊,有些甚至不等结束就先行离去。
“卿儿、凤儿。”慈蔼的男音,在姐妹二人身后响起。
“阿爹、姑姑,你们怎么来了?”
“大伯、姑姑。”
来人为坐在轮椅上一脸沧桑病容的上官富仁,而身后推着轮椅的则是两个堂姐妹唯一的姑姑,上官富仁的么妹上官飞燕。
“结果如何?”上官富仁略带浊色的眼瞳,温柔凝望玉立婷婷的女儿,尽管病弱,仍然谈笑风生的调侃道:“找到我那人中之龙的女婿没有?”
“卿姐身手过过利索,人都给吓跑了,根本就比不下去。”
“阿凤,少多嘴!”上官卿卿轻斥身后的堂妹,她牵起父亲瘦骨嶙峋的手关心问道:“阿爹身子可好些了?怎么不在房里多休息,还让姑姑陪你出来呢?”
“你阿爹要真肯乖乖听话就好了,他啊,成天就担心他的宝贝女儿在场上是不是被打伤了,不然就是操心抢到绣球的会不会是什么江洋大盗、市井流氓,让他的女儿所嫁非人。”体态圆润的上官飞燕白了眼自家兄长,无奈的抢着说道。
“呵,我身子如何自己十分清楚,在房里闷了,不如出来透透气也好。”拍拍女儿软嫩的手背,上官富仁不禁感叹,“卿儿,会不会怪爹用这方法逼你找个夫婿?”
时间所剩无几,唯独这女儿让他放心不下,是真心关爱也好,是补偿心态也罢,上官富仁只愿在生命尽头为这丫头觅得良缘,给她在幽冥的娘亲一个交代。
“阿爹,你这说的又是什么话?都说几次了,女儿不怪爹,何况找个郎君嫁了,说不定来年还能替阿爹生个娃娃孙儿呢!”上官卿卿皱皱鼻子,嘟嘟嘴道:“就怕这神龙岛找不到阿找不到阿爹满意的女婿了,女儿想嫁也找不着男人娶呢!”
“哦,怎么说?”
“大哥,这还用得着说吗?光瞧也明白,这岛上稍微能打的都让卿卿给打跑了,剩下那些看戏的,又有哪一个配得上咱们家卿卿?”
“是啊,大伯,凤儿都要卿姐留两手了,岂知卿姐像跟人有仇似的,一出手就打得人家满头包像个猪头,还满地找牙哩!”
像猪头的是西岛林员外之子林万福,满地找牙的是南岛蔡老板之侄儿蔡勇。
“阿凤!你就不能少说两句!”沦为笑柄,上官卿卿气得跺脚。
“不能。”上官凤舞皮皮回顶一句,然后忙闪过上官卿卿气呼呼招呼过来的拳脚,“啊,大伯快看快看,卿姐又恼羞成怒了。”
两名各有味道的红衣女子,也不管还在擂台之上,就这么交手打了起来,挥拳扫腿招招扎实,姐妹二人却是脸挂着愉悦笑容,愈打愈起劲。
“快看!新娘子和凤将军打起来了!”
群众里有人吆喝,引来众人注意。
“哇,这打斗比刚才那些还要精彩多了!”
“对呀对呀,两人身手不分轩轾,确实好看啊!”
招亲广场上掀起一阵鼓噪,台下原来消沉无聊的百姓,又欢声雷动起来。
眼看这幕情景,上官富仁淡淡笑开,有着身为人父的骄傲,目光则依然紧锁在场上和堂妹尽情打闹笑得一脸灿烂的女儿。
“唉,这样挺好、挺好啊,代表我上官富仁的女儿有那本事能耐,唯有同样不凡的男人才匹配得上,咳咳咳……咳咳……”
这是兰华的女儿啊!
他的卿儿贵为人中之凤,当然不是寻常人般配得起。
“大哥,别太激动了,小心身子。”拍着兄长有背,上官飞燕忧心不已。
“飞燕,我知道自己是不行了。”
“大哥……”她蹲下身握着兄长的手,与其对视,“别尽说些不吉利的话。”
“你可知道能当这孩子的父亲,我真的好高兴、好骄傲,这是我的福份呐,我一点不都不后悔,为兰华扶养她的女儿……”即便是,这孩子并非他所出。
“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飞燕糊涂了,听不明白。”
嫂子的孩子不也是大哥的孩子,何以说是“她的女儿”?
“不打紧的。”拍拍么妹的手背,上官富仁拿下贴身系在脖颈上的金钥匙,慎重其事的交代,“这是我的书店暗柜的钥匙,里面有你想知道的一切。记着,非到必要绝不可贸然开启,否则徒生事端,对上官家还有卿儿都不利。”
“可飞燕不知那暗柜在哪里呀!”
她愈来愈不懂大哥了,大哥他仿佛隐瞒了很多秘密……
上官富仁眸光幽幽的望向远处玩闹的堂姐妹,仿佛也感受到她们的快乐,苍白的唇瓣微微勾起,良久,才轻声启口:“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他收回目光,凝视着胞妹,“大哥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还有,这事绝不可透露给你三哥知道,明白吗?”
三弟上官富德野心勃勃且贪图富贵,若然知道,只会造成上官家和卿儿的威胁。
“嗯。”她点点头,仔细收好钥匙,“飞燕明白了。”
兄妹二人,又看着场上喧腾的景象好一阵子,不时让两个娇俏活泼的小妮子给逗得发笑,台上台下一片欢欢喜喜好不热闹。
蓦地,场外远远跑来一道高壮人影,沿路上男人步伐奔踏而过之境,扬起滚滚黄土,尘土飞扬。
四周雾蒙一片,放眼所及是漫天尘沙,众人捂住口鼻,呛咳声此起彼落。大伙儿急着逃窜,眼里进沙看不清,不是撞着前者就是踩着后者,顿时哀号声四起。
眼看广场上骚动混乱一片,上官卿卿和上官凤舞也停下手好奇的观望。
“他奶奶的,你这臭小子不要跑!”气急败坏的怒吼持续不断,“真他娘的乌龟王八蛋!敢偷本大爷的钱袋,你给老子站住!”
上官富仁皱起眉头,对宛如大军压境,盛气凌人口爆粗言的男人不敢恭维。
奶奶、老子、娘……敢情这男人是打算把祖宗十八代全问候了?
聚精会神的定睛一看,识清了由远至近逐渐清晰的人影,上官富仁顿时眉头舒展改为饶富兴味的挑眉。
一头狂乱的银灰长发、罕见的灰褐色眼珠、高硕的身形——
是他,刀门山庄那个有趣的护卫小子。
又望了会儿紧追小贼、暴跳如雷的魁梧小子,上官富仁不禁莞尔笑开,收回的视线正巧瞥见台上正好奇观看的女儿。
他灵机一动,双眼陡亮,唇边的笑则弯得更深。
呵,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良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乖女儿啊,可爹这回可是帮你找到一个最适当的夫婿人选啊!
他被偷了!
被一个不知打哪偷渡上岸的毛头小贼给偷了钱袋。
武大狼从翔鹰号下船还吐得晕头转向之际,一名小贼和他擦身而过便顺势摸走他系在腰带上的钱袋。
如果以为这样就能神鬼不知地从他身上偷走钱袋,那真是大错特错!
他是晕船,可不是死了,小贼这般蹩脚的手法很容易察觉。可惜因为晕船身手迟缓了点,才让小贼第一时间给脱逃,他也就一路尾随追了过来。
一前一后的身影,窜过了吵杂喧哗的港沪码头、人来人往的玄武大道,直到前方人潮拥挤的神龙广场。
没心思了解广场上热闹些什么,眼看小贼滑溜的钻进人群里,武大狼连忙跟上,以横扫千军之势拨开阻挡的人群,一路蛮冲蛮撞的直闯广乘心,直到擂台之前。
“大胆小贼,光天化日下竟敢抢人钱财,识相点快把本大爷的钱袋交出来,说不定我还能大发慈悲放你一马!”
可恶的王八小贼!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也不打探他武大狼是何许人也。
“哇啊啊!”发现钻进死胡同,小贼左右张望了下,索性翻身跳上擂台,打算直接穿越而过,一边不忘落下挑衅:“我不会还的,有、有种就过来拿!”
“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本大爷不客气!”
武大狼跟着跃上擂台,像拆房子似的追到哪拳头就落到啦,把擂台的支架木桩和地板打出好几个窟窿,也把小贼吓得抱头乱窜。
霎时,擂台上男人与小贼继续你追我跑,擂台下聚集的群众继续观看热闹。台上台下吆喝鼓噪不绝于耳,乱哄哄成一片。
这是打哪来的鲁男人?粗鲁、没内涵,没教养,又没礼貌!
上官卿卿柳眉紧锁,额际青筋隐隐跳动,默默收紧了拳头,一把无名火已升上。
“卿姐,你瞧这男人还真有趣,身手似乎不错呢!”上官凤舞语带激赏的说着。
“是、吗?”上官卿卿咬牙道,正准备出招,看到父亲的示意而缓了下来。
小不忍则乱大谋,她明白阿爹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