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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
“你先将解药交出来，为我朋友解毒，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东辰见孟浮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急如焚，不等对方说完便抢着道。
少女一双泛着精光的眸子微微转动了一下，目光越过东辰看向桌边坐着的孟浮生，冷然笑道：“堂堂天界太子殿下，竟与一介凡人交朋友，就不怕六界耻笑么？”
“他不是凡人。”东辰微微拧眉，“至少在我眼中不是。”
他永远都是那个清远卓绝的上仙，时间，从未改变过什么。
“姑娘。”孟浮生忽然开口，微哑低沉的嗓音似回旋于空谷，“姑娘想要什么作为交换，才肯物归原主？”
“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少女眉梢处划过一丝狡黠，慢条斯理道，“酒楼里丢失的东西全在我这里，想要回去，可没那么简单。”
“你想要什么？”
少女道：“我要……你身上最值钱，也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孟浮生皱起了眉头，没想到对方竟是为了情画而来，“奉劝姑娘一句，贪念害人。”
“别在我面前说教。”少女声音陡然冷了下来，眸光犀利似剑，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对孟浮生道：“你身上的毒，一个时辰之内不解除，就会肠断肚烂而死，你最好想想清楚，你一介凡夫俗子，那等宝物在你的手上，百年之后便要归于尘土，不是太可惜了么？”
“情画并非什么宝物。”孟浮生道，“它对活人起不了任何作用，只有那些死去而又不愿离开人世的亡灵才会受到它的指引，再入轮回。况且，只有孟某才能打开情画，姑娘就算拿了去，也一点用处都没有。”
“我只问你是给还是不给？”乌纱斗篷之下，少女一双漆黑的眸子像凝结了一层冰霜，冷冽得骇人。
窗外忽然乌云蔽日，狂风大作，木窗被风吹得摇摇欲坠，房内瞬间阴暗了下来。
少女额间一道金色的印记忽明忽灭。
“你一定不希望看到整个陈塘的人因你而死，孟浮生，给我情画！”少女阴鸷的目光定格在孟浮生苍白的面容上，缓缓向他伸出右手，掌心向上摊开在他的面前，洁白细腻的手掌中央，赫然一点红痣。
孟浮生全身一震，那颗痣……
回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师父，你猜我是锦华，还是琼华呢？”
“是锦华。”
“哎？为什么师父每次都一猜就中呢？别人从来都分不清我和姐姐的。”
“只有你不停地问我这个问题……”
“……”
其实是她每次向他招手的时候，他都清楚地看到她掌心的红痣，她独一无二的标记。
锦华，怎么可能是锦华呢？不可能的……
“情画我是不会给你的。”腹中剧痛传来，乌紫的血液顺着唇角缓缓流下，孟浮生连眉头也未皱一下。
五指收紧发出“咯咯”的响声，少女黑色的双眸陡然变成了金色，外面的天像要塌了一样，电闪雷鸣，片刻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天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雨水将天地连成一片，暴雨击打咋屋瓦上发出巨大的响声，整个世界，只听得到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