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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我今天要吃熊猫寿司。”
“妈咪,我要向日葵寿司。”
“妈咪,我要火车寿司。”
望着三张天真的小脸,米嘉莘无奈地苦笑。所谓的现世报不过如此!
话说,某一天放学时她去接三个小家伙,刚好班上公认最漂亮的小公主就走在他们后面,小公主用充满羡慕的口吻甜甜地说了一句,“你们的妈咪好年轻、好漂亮喔。”
从此,她就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从莘阿姨直接跳级登上“妈咪”的后座。
她要求他们跟以前一样称她“莘阿姨”,但三个小家伙死都不肯改,原因是他们很喜欢小公主,能够让小公主羡慕他们有个漂亮的妈咪,他们可得意的呢!
过分的是,某位柴先生居然拿她说过的话来“劝慰”她——对三个才七岁的孝而言,同时失去双亲,双重打击,内心的伤痛绝对不是几个月,甚至几年可以恢复的,你就委屈一点,暂时扮演充满母爱的妈咪,抚慰他们幼小的心灵。
前几天她才对他说过的话,马上就报应在她身上,真令她欲哭无泪。
虽然一开始很抗拒“妈咪”这个称谓,但如同他的口头禅——“相遇是一种天意”,并不是指她和他,而是她和三个小家伙,他们和她的身世如此雷同,她想,这一定是上天安排让她来到这儿守护这三个娃。
至于他……
三天前他跟她说要把三个小家伙推到他们外婆身边,自己回美国去逍遥,乍听之下,她满肚子气,但这几天她想了想,他有权利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再者,三个小家伙的外婆失去女儿,肯定很伤心,若是外孙能陪在她身边,多少也能抚慰丧女的伤痛。
只是三个天真的小家伙,早认定他会当他们一辈子的爹地,永远照顾他们,她真不敢想象,当三胞胎知道他要独自展翅高飞,挥挥翅膀不带走任何一人,这无情的打击,小小的心灵不知道能否承受得住。
“妈咪,你忘了买海苔。”柴同心从架子上高举一包海苔。
“喔,对,同心你好棒。”她把海苔放进推车里。
为了让三兄弟有“家人”的感觉,她会特地等他们下课,再跟他们一起来超市买东西。这样虽然会花费很多时间,但为了让他们有跟“妈咪”逛街买东西的温馨体验,她还是乐意这么做。
“妈咪,还要再买一包,我要吃很多。”见大哥被称赞,柴同力也拿起一包,骨碌碌的眼睛充满期盼地看着她。
她露出温柔的笑容,摸摸他的头,“同力也好棒。”
见柴同乐蠢蠢欲动,在第三包海苔被拿起之前,她忙不迭出声,“同乐,海苔里面要包什么?”
如果每样东西都要买三个,那柴家不久后就会变成一家小杂货店。
“要包……我知道,白饭。”柴同乐眼睛一亮。“煮饭要买米,我去拿米。”
“呃,对,你好聪明。”她苦笑。
这么回答是没错啦,可是她以为他会说肉松,拿一罐肉松比拿一包米轻松多,不是?
小家伙兴冲冲跑向置米处,担心他们抱不动一大袋的米,她推着购物车赶忙跟上。
“妈、妈咪,我找到米了。”柴同乐使尽吃奶的力气,硬是抱起一包米。
“同乐,阿姨来就好。”她接过米,不忘称赞他两句。“同乐好棒。”
“妈咪,我也要买一包米。”柴同心小小肥肥的身躯趴在米堆上。
“我也要。”老二柴同力也跟着加入趴趴米的行列。
“我也要。”见两个哥哥趴在米上的“游戏”很有趣,柴同乐也加入。
“你们不可以这样。”米嘉莘觉得又窘又好笑,三个圆滚滚的小身躯像趴趴熊一样,真可爱。
“同心、同力、同乐,起来,我们要回家做寿司了。”
听到回家的口令,三胞胎动作一致起身,开心地跟在“妈咪”身边。
“妈咪,我要吃熊猫寿司。”
“妈咪,我要向日葵寿司。”
“妈咪,我要火车寿司。”
“好好好,我知道,只要你们乖乖的,我就做给你们吃。”
看着三个小萝卜头,她笑眯眼。不知道柴天翼来了没?他自己说要来载他们回家的。
结帐时,三胞胎不停地叫她“妈咪”,引来好多人侧目,帮她结帐的人员瞪大眼,吃惊地问她,“怎会那么年轻,就有三个这么大的孝?”
她只是微微一笑,没多做解释。成为大家的目光焦点,她有些不自在,而且,总感觉背后有人一直盯着她看。
结完账,手机铃声响起,柴天翼已经在外头等他们,三个小家伙抢着将购物车推回原位,免不了一阵争吵。
“妈咪,你看同力啦,他一直把车车推歪。”
“那是同乐推的,不是我。”
“妈咪,不是我。”
“好好好,你们先都放手,听妈咪说……”急着化解纷争,坚持以“阿姨”自居的她,情急之下脱口自称“妈咪”。
“以后妈咪还会带你们来买东西,今天让哥哥先推,下回换同力,再下回换同乐好不好?”
这提议很公平,三人点头,异口同声道:“好。”
“那我们陪哥哥一起把车推回去,好吗?”
“好,妈咪。”
摆平三胞胎,暗吁一口气,突然有人走到身边喊她——
“嘉莘!”
超市外头就是大马路,车水马龙,声音嘈杂,以为是柴天翼在叫喊,不假思索,她转头亏他。
“你这个家庭司机也来得太、太……”看到来人,她愣了下,“叔、叔叔?”
眼前的人不是柴天翼,是她的继父,她母亲的新任老公。
“嘉莘,真的是你?”军人出身的范天生,即使年过五十身子仍旧挺拔,目光炯亮,此刻此刻他的眼睛紧盯着她身边的三个小娃,表情很震惊,“你……你怎么会有三个孝?你妈知道这件事吗?”
“叔叔,不是,你、你误会了。”继父人其实还不错,但只要他认定不对的事,他就会管到底。
未婚生了三胞胎这件事,在他的老旧思想里,绝对是一件大错之事。
“妈咪,这个爷爷是谁?”
“妈咪,他为什么一直看着我们?”
“妈咪……”
三人妈咪妈咪喊个不停,每喊一声,范天生的眼睛就瞪大一分。
“嘉莘,你妈要你搬出去住,是要你学习独立,不是要你未婚生子……”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范天生激动地质问:“他们多大了?有六七岁了吧,那你该不会十六岁就……”他瞪大眼,微颤的手指指着她,又惊又怒。
“请问有什么事?”来当司机的柴天翼,停好车从远处走来就看见这个伯伯像是在骂她,一个箭步上前,他的手自然地揽住她的肩,以守护者之姿,巍然屹立。
“你、你是谁?”范天生感觉自己快要脑充血。
“爹地——”方才被范天生怒瞪的三胞胎,心中有些许害怕,见到他来,马上围在他身边紧抱着他的腿。
不用他回答,三胞胎已经替他道出答案。
柴天翼微笑点个头,再以睥睨之姿告诉他,“没错,我就是他们的爹地,而她,是我的老婆。”
听他这么说,米嘉莘险些没晕倒。这个时候,他来搅和什么,她想解释都解释不清了,他还火上添油,真是够了。
是说,他干吗一脸骄傲得意……
还有,她的心干吗跳得这么快,乍听他说她是他的老婆时,她有些错愕,也觉得有一点点小困扰,但更多的是……她的心在喜悦些什么,嘴角还不自主地微微上扬。
这,她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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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嘉莘坐在前院的吊椅上,吃着王子面,在她面前端着红酒奉上的柴天翼,像是在赔罪。
“我若早知道他是你继父,就不会那么说了。”稍早前在超市外,他原以为那位伯伯是来找碴的,他下意识地挺身保护她和孩子们,并说他们是一家人,未料反倒替她添了麻烦。
他自己占据一组石桌石椅,跟独坐在吊椅上的她相抗衡,目光盯着她身旁的空位,他其实很想过去跟她挤一挤,那位子看起来比他坐的石椅舒服多。
只是,不知她会不会介意,还有,这组三胞胎专属吊椅能不能承受两个大人的重量?
“我说了,没关系的。”吃一口王子面,啜一口红酒,虽然是奇怪的组合,但配起来其实还不错。
下午在超市,当他揽着她的肩告诉继父他们是夫妻外加有三个孝,继父惊愕之余完全不听她解释,怒气腾腾地掉头就走。
说也奇怪,继父也不是真的关心她,要不,她被母亲赶出家门,他怎么一句话都不吭?
她想,也许继父觉得有她这种未婚生子的继女很丢脸,或者只是纯粹看不过去。
相较于他满心愧疚,积极地想找她母亲解释,她这个当事者反倒一脸无所谓,况且,从下午到现在已经过了五个多钟头,如果母亲在乎,早就打电话质问她了,不是?
眼神黯淡了下,苦笑。她反而希望母亲打电话或者冲到她面前骂她,那至少证明她有在关心她这个女儿,让她觉得自己是有母亲管教的孝。
可从以前到现在,母亲的眼中,向来只有她自己。
窥见她脸上异样的表情,他侧过头看着她。
“嘉莘,呃,不是我要探你隐私,但如果你心里有不愉快……”他露出一个诚恳的笑容,“你知道的,我是个好雇主,你可以放心把我当成倾倒心事的垃圾桶,很帅的垃圾桶。”
他幽默的言语令她会心一笑,不知道是否红酒喝多了,她还真想一古脑将心里积压十多年的委屈倾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