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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心虚,徐香灵不再语出责骂,方才愤恨的眼神变得闪烁。“我、我要去睡觉了,你们滚出去。”
说着,她起身要走回房间,柴天翼脸上神色从严肃又转回一派轻松的笑容。
“阿姨,等一下,我们还没有讨论完你那个完美初恋男友的事。”他脸上带笑,心中却为嘉莘感到悲哀,她的母亲从他进门到现在,未问过一句“他是谁?”。显然对女儿的事一点都不关心。
徐香灵脚步顿住,率先出声的人是范天生,“讨论什么?那个人有什么好讨论的?”
“当然有。阿姨至今还爱他,大叔,我看你干脆成全她,让她去嫁给那个花心的初恋男友,免得她每天犯相思,茶不思、饭不想,连自已有丈夫、女儿都忘了……”
一语道破女主人从未正视过的问题,当事者恼羞成怒,身子颤抖,气吼吼地道:“你、你们给我滚出去!嘉莘,你……你带着这个没礼貌的男人给我滚,我不要再看到你,给我滚!”
再难堪也不过如此,从小母亲就不爱她,小时候对她的无形伤害,和此刻无情的言语样样都伤她的心,心虽痛,但她接受这样的结果,不再见面,也许对她们母女都好。
“天翼……”米嘉莘拉着他想离开。
柴天翼拍拍她的手,示意她等他一下,他还有一句话要说。
“阿姨,还好你当初嫁的是嘉莘的爸爸,要不,前几天你遇到的就不是你的初恋男友,而是你的丈夫,一个抛弃你、背叛你去找辣妹出游的老公,如果是这样,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对他思思念念?”
他听嘉莘说过,她母亲初恋男友当初娶的是小学妹,经过二十多年,小学妹的年纪也不小了,而且那个辣妹米妈妈也不认识,所以她肯定是“新欢”。
以前想到“新欢”,他就会不自觉地血脉偾张,兴奋得笑到整排牙齿都露出来,可看到眼前的例子,他突然间顿悟,认为稳定的爱情,才是最幸福的。
想着,他不自觉又看向低头等着跟他一起离开的小女人。
徐香灵两眼直瞪他,不发一语,浑身抖得厉害。
“你这小子,一派胡言,说那些什么鬼话?我才是香灵的老公,她会思念谁?”
“阿姨,大叔说他才是你的老公,你听清楚了吧?”他顺势补上一句。
这小子居然在帮他说话?范天生怔愣了下,但见老婆气得说不出话,爱妻心切的他管不了自己其实挺欣赏这酗子,怒气腾腾地大吼,“滚呀你们,不要再进到这屋子来,快点滚呀!”他推着他们,将两人推出门外。
“快,快走呀!”
柴天翼回头,比出大拇指代替挥手再见,见状,范天生也缓缓比出大拇指回敬,似乎在跟他说“谢谢”,旋即关上门。
米嘉莘看到这一幕,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叔叔对人,尤其是陌生人可是非常凶的,他才来一个钟头,竟然就能收服叔叔,不但让叔叔对他卸下敌意,还获得叔叔的感谢,虽然只是一个小小动作和一扫而过的眼神,但她真的看到叔叔眼里充满感谢。
挑眉一笑,他自然地伸手搂她,带她往楼下走。
她回头再看一眼,说能潇洒挥挥衣袖离开,心中没有一丝落寞是骗人的,毕竟这里是她从小到大居住的地方,有她和父亲欢乐相处的回忆,还有更多她独处的孤单……
收紧放在她腰上的手,抓回她的心神,跟她相视一笑,他继续带她步下阶梯。他要带她离开这没有温情的地方,带领她到一个充满幸福的地方,筑一个有家人、有温暖、有亲情、有……爱情的窝,有他和她,当然还有三个想甩也甩不掉的小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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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躺在床头,柴天翼随手翻着早上秘书送来的重要文件,眼里看着等他过目批阅的文件,脑里却想着方才出门买菜的小女人。
前天陪她回家一趟,看到她母亲,他更加心疼她。她的脸蛋跟她母亲长得像极,她原该遗传和她母亲一样娇情、等人宠的个性,无奈却得到父亲真传,将母亲奉为女王般服侍。
虽跟她母亲相处仅一个钟头,但他很确定她有病,是很严重的“公主病”,他以为只有年轻女生才会有这症状,他猜,米妈妈可能年轻时就罹患此症,一直没医治好,到年近半百病入膏盲,药石罔效。
死马当活马医,他当场点出她一直看不见的盲点,不懂珍惜周围的亲人,念念不忘早已不爱她的人,如果她能清醒,代表还有救。
反之,那就继续活在顾影自怜的公主幻影里到老死,而她的白马王子永远不会再来找她,因为别的地方真正的公主多如牛毛,白马王子很忙的。
原本今天就要回公司上班,但他太眷恋跟她独处的时刻,没有三个小恶魔和他瓜分她的爱,被她完全宠爱着,幸福满点,他的人生是彩色的——难怪她母亲从她小时候就开始当女王,到现在还不愿退位。
不过,这样是不是代表他也跟她母亲一样,只想压榨她,让她服侍得爽呆呆?不不不,这绝对不一样,至少,他也对她充满爱,而且,这只是短暂的疗伤期,等他伤好,换他服侍她也可以。
这么一想,自己还爽笑起来。
看着还未批阅的文件,他突然又正经起来。
其实他还不想去公司,也不完全是想死巴着她不放,是因为有件事他一直想不通,大哥公司的营运状况非常不错,照理说不可能亏钱,还要美国分公司金钱支持。
对账过后,他发现一笔又一笔的巨额投资都是大哥亲自签名,可是大哥很保守,就算有意投资,也不可能砸一大笔金额,动摇到公司的根基。
他起初猜测是公司内某几只大野狼搞的鬼,可后来他暗中调查,却发现不是这样,那他就想不通,大哥为何会一再投资,重点是,那些钱出去后连声再见也没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想得他头好痒,抓抓头。哇靠,他是不是好几天没洗头了?从手受伤后就没洗,难怪这么痒。
看着受伤的大拇指,轻叹一口气。不过就是伤到一根手指,很多事做起来真的很不方便,光是洗澡就比以前多花了半个钟头,他又不好意思让她帮他洗澡,三个小家伙也不必了,让他们帮他洗澡,他大概会被玩死。
想到要自己洗头,一整个累,他的“一级棒”不能喷到水,单手洗头可能会洗不干净,他决定还是出去找家发型设计店请人帮忙洗比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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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天翼将受伤的左手高举贴在墙上,这不是在耍帅,而是,他人在家中浴室洗头。
话说,十分钟前,他正打算要出门洗头,大门一开,碰巧遇上买菜回来的米嘉莘,知道他出门的用意,她怯怯地告诉他,“其实,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帮你洗。”
他发誓,这是她主动说的,不是他暗示她,他内心很想她这么做。
总之,既然她都开口,他怎好意思拒绝人家的好意,所以,此刻他就坐在浴室,而她站在他身后充当洗头小妹,帮他洗头。
她帮他洗头耶,这应该是很浪漫的一场洗头记,可是……他完全感受不到一丝浪漫。
他明明是一棵大树,可一切的洗头程序,都比照三个小家伙洗头的标准。
没看错,他正坐在一张卡通椅上,旁边有个缩小版的洗发台,就是人可以躺在上头舒服地冲头发那种,那是他大嫂买的,专门帮三个小家伙洗头发用的。
之前他也帮三个小家伙洗过头发,但他们很不给面子说他洗得很痛,同心还示范怎么帮弟弟洗头给他看,结果下彻不是跟他一样,被骂笨猪。
他和大哥的房间都有独立的卫浴设备,因为他和三个小家伙的洗发用品不同,所以当她问要在哪里洗,他当然选择自己房里的浴室,五分钟后,她就把这些搬到他的浴室来,连同玩具小鸭、小象也拿来……
手中拿着会喷水的玩具小象,他一脸哭笑不得。
“那个是……同心他们洗头时的玩具。”见他皱眉头,她窘笑,“因为东西都放在一起,我就一起搬过来。”
帮三兄弟洗头她已经驾轻就熟,但要帮他洗头,她不知道洗好后该怎么冲头发,还好洗发台不太重,她勉强能搬过来,不过现在目测下来,三兄弟的洗发台对他而言,似乎成了小人国里的用具。
“天翼,我没有帮大人洗头的经验,所以……”倒洗发精前,她仍有点忐忑。
“没关系,你愿意帮我冼头,我就满怀感激了。”用力地压了下喷水小象,说真的,挺好玩的。
低眼看着接近她鼻端得发顶,这个高度让她一时不太习惯,三个小家伙坐在椅子上她可以很轻松洗,但他太高,加上手指探入他浓密的黑发内,一种亲密的暖昧顿时从她指尖传入心脏,怦怦怦,羞怯之余,她有一下没一下洗着,洗发精泡沫就像坐溜滑梯从头顶滑下他脸庞。
他伸手抓来毛巾擦掉溃堤奔下的泡沫,见状,她歉声连连,“天翼,对不起,我……”
“没关系,这也算是一种情趣。”真的,至少他很享受她手指的按摩。
他打趣的话语,让她觉得轻松不少。都怪自己,不过是洗个头嘛,有什么好暖昧的,就……就把他当成三个小家伙一样,轻轻松松、快快乐乐的洗就好了,虽然她真的很难将他当成孝子。
“天翼,我要再次跟你道谢,谢谢你陪我回家去。”
虽然那天他说的话一再令她捏一把冷汗,但他做的其实是对的。即使再气母亲的行为,但她和父亲从未骂过一句,想一想,这样无疑是等于将母亲更加推入她自己筑起的幻想世界。
只是,现在再想这些也没用。母亲不想见到她,她会尽最后一次孝道,不再“回家”去。
“干吗道谢?我现在每天都在家陪着你,那你每天不都要跟我说一遍谢谢?”打笑说道,他私心希望她把这里当成她的家,永远的家。
她莞尔。这人真是……
不过她知道他所说所做的都是为她好,就像关心家人一样的关心她,父亲死后的十多年,她在这儿找到家的感觉。
他知道她一定在害羞中,才没响应,指着旁边洗头的小道具,他将话题转移。
“他们有躺在那上头,乖乖让你洗头?”想到自己多次被骂笨猪,实在是让人生气,他这么帅,怎会是猪呢?笨花豹他还能勉强接受。
“一开始当然是不可能,你要拿玩具或者陪他们唱儿歌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他又捏了小象一下,水又喷出。这东西挺有趣会玩上瘾。
“难怪……”一个小玩具就能搞定过动三兄弟?当初他就是没让他们玩玩具,甚至不准他们玩,命令他们洗头、洗澡要专心洗,看来,他还真是笨猪一只。
“那你唱什么儿歌给他们听?”
他不好意思明说他也想听,更不好意思让她知道,有些时候他也是会吃三兄弟的醋。
“不是我唱,是他们唱给我听的。”洗发精泡沫又滑下,她眼捷手快将它捞回,Safe。
“啥?这么厉害,他们唱什么歌给你听?”那他是不是也该唱首歌回报她的洗头之恩?
“唱……他们自己改编的。”低眼。
他若再问下去,她会很难为情,因为三兄弟唱的歌里,一样把他和她当成爸妈,还加了一句“亲嘴嘴”,她要他们改掉这一句,他们不要,最后达成协议,规定只能在浴室唱。
“改编……”唔,坏小子,小小年纪就会改编歌词,看来有遗传到他这个叔叔花心的基本功。
“天翼,可以了吗,我帮你冲水好吗?”不让他再问,她忙不迭提议。
“好。”虽然很希望她一直帮他洗下去不要停,但为免她的玉手泡烂,他只好忍痛割舍这段洗头奇缘。
“那……”瞄一眼小人国里运来的洗发台,她很确定那个不适合他。
“我低下头,你帮我冲冲水就好。”他其实也很怕她提议要他躺上洗发台,别说他会压垮它,他这么大一个人躺上去能看吗?
“嗯!”
她拉着莲蓬头,绕到他前面,细心地帮他冲掉头发上的泡沫,但毕竟不熟练,才开始冲洗没多久,很多的泡沫随着水流到他眼睛,他闭着眼,伸手想抓毛巾,却抓到她T恤下摆,二话不说,马上拉来擦眼睛,这一拉,将她整个人拉向他,她的胸部靠在他湿淋淋的头顶,胸前瞬间一片湿。
“呃……”她想出声告诉他,他抓到她的衣服,可是擦都擦了,再说,洗发精泡沫流进眼睛真的不好受,而且那是她的杰作,就让他擦吧。
擦拭完眼睛周围的泡沫,他觉得毛巾的材质好像不太一样,像拉到什么似的,他反射性地拉起手中的布,却又看见另一层布——没猜错的话,那件白色蕾丝应该是她的内衣,而且,中间那两颗饱足的半球……欧买尬,她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啊!”米嘉莘下意识地压下被拉高的T恤,惊吓之余,手中的莲蓬头对准他抬起的脸喷水。
他闭着眼,无奈地接受水柱的攻击。“这个防狼喷雾剂,会不会太强了点?”
“天翼,对、对不起。”她忙不迭移开莲蓬头。
“我是无心的,我不知道我抓的是你的衣服。”他吐掉跑进口中的水。
她当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我知道,我只是……一时吓到。”关掉莲蓬头的水,见他脸上犹布满水滴,趋近,她伸手帮他拭去她喷的“防狼水柱”留下的水痕——
一对上他的眼,她的动作僵住,那有别于平日嬉笑的眼神,此刻眼底蕴涵的深情浓烈,像把火要将她焚化。
她想避开到安全距离,他却快她一步,将她逼到墙边,受伤的左手高举贴在墙面,另一手则落在她的腰旁将她钳制住,她听到自己和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地一唱一和。
嘴微张,她想说些什么话,却不知该说什么,声音没出来,他的嘴倒是先凑上,急促的呼吸加遽,她闭上眼,身子紧贴墙面,整个人虚软无力,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将她圈住。
他发稍滴下的水珠,湿透两人的衣服,却浇不熄炽热的火苗,双手圈住她的纤腰,舌尖探入她的小嘴中,他狂热地吻她,积压在心中的渴望一古脑爆发。
沉浸在他的热吻中,她只觉得整个人飘飘然,有种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相依相偎的甜蜜。
如果这就是爱,那么,她愿意被爱,因为此刻她觉得好甜蜜、好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