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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熙说要带她去的地方竟是药行——大奉药行。
就像它的名字一样,大得不可思议。墙上挂的、地上堆的,来自世界各地的药材密密麻麻琳琅满目,来这间药行的人也多到不可思议。
凤熙伸手拉着东雪往内室走去,本来忙得不可开交的老板一看见他们,马上放下手上的事赶忙跑过来。
“凤爷。”老板躬身轻唤。
“侯大夫在吗?”
“是,凤爷,正在里头候着爷呢。”
凤熙摇着扇,一笑。“生意不好吗?怎么就闲在那里等我呢?”
嗄?老板被他这么一说,脸色白了白,一时之间倒不知如何接话。
东雪侧头瞧他。“带我来这儿做什么?你病了吗?”
说话的同时,已经伸过手去拉凤熙的手,打算替他诊脉。
啧,东雪在关心他哪!
凤熙微笑,温柔不已地睨着东雪,被人拉着手也不抗议。要拉就让他拉,以后见不着面了,还可以回味一下这种被关心的感觉。
“如何?还有救吗?”
东雪皱眉,又去拉他另一只手。“看不出有哪里不舒服,你哪儿疼吗?”
“没啊。”
“没?”东雪一愕,见到他始终挂在嘴角的甜笑,再后知后觉也知道自己被耍了,她抽回手,莫名地望着他。
他没病,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是你。在你离开我之前,我要你额上的疤全消失不见。”他笑着,这回换他去拉她的手,也不管她怔愣着,直接把人带到里头去。
这药行,别有洞天,进了内室,还有门通向更里头,小小的门之后是异常宽阔的书斋,三面墙全是医书,中间摆了个大桌几,可以搁上好几幅偌大的山水图。
只不过此刻这案头上,摆的不是书也不是图,而是几瓶葫芦状的药膏,分别在瓶身系着红黄绿的绳子。
“凤爷。”帘内走出一个人,见到凤熙便作揖。
凤熙笑着,把东雪推到来人面前。“侯大夫医术高超,这样一点小疤应该难不倒您吧?”
“这不难。小的已经为这位公子准备好了,只要每天在伤口上分别搽上这三瓶药膏,十天伤口便会完全愈合,二十天之内便可完全看不出痕迹。”
凤熙闻言,开心极了,伸手把药瓶全纳入自己怀里。
侯大夫意外地看着凤熙。“这药……不是要给这位公子用的吗?”
东雪也莫名所以地看着他。
“是给这位公子用的,不过,是由我帮他搽。”凤熙笑咪咪,把东雪拉到一旁坐下,放下手中折扇,打开药瓶就要替她上药。
东雪的脸很红很热,凤熙这暧昧极了的话,让一旁的大夫直盯着她瞧,让她很想直接转身走人,可是,一向温文的她还是乖乖坐着让他搽药,只是头低低地,始终不敢抬起来。
“羞什么?当哥哥的替弟弟搽药是天经地义的事啊。”他说得很顺口,完全不觉怪异,可身旁的人听了可绝不是这么回事。
哥哥?弟弟?唉。东雪的头更低了,真是听不下去了。
“喂,别像个姑娘似的忸怩,把头抬起来,这样我比较好搽。”话才说完,凤熙直接伸手勾起东雪的下巴,见那红艳艳的小脸还有不断闪躲他的眼神,他的心再度陷溺了……
见鬼了!
凤熙瞪着东雪,越看越觉得东雪美,越看越觉得东雪可口又可爱,越看越觉得自己快疯了……他还不如掐死他算了。
这男人老惹得他失了魂,一颗心七上八下地被吊着,还怕他痛怕他疼怕他伤心怕他生气,偏偏人家还不领情,说他看不起他,不尊重他……
他凤熙何许人也?为何要沦落成为一个男人奴?
感觉到气氛的诡异,东雪还是静静地看着他,也任他看,心跳得好快好快,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
经过昨夜他那玩笑话,她是绝不会笨得又以为他这样对她是因为喜欢,他只是爱逗她,拿她来玩,当他的生活调剂罢了。
所以,就算现在她的心跳都快跳到喉间了,她也得忍住不要让自己胡思乱想,不可乱动,不可乱猜,不可乱想。
但,真的等太久了……
久到她觉得,自己都快要因此无法呼息,气都要断了。
她的唇动了动。“那个……我自己来吧。”
她很无助的笑笑,伸手想拿他手上的药瓶,顺便躲开他落在她下巴的大掌,一个起身,腰间却一紧——
凤熙把她勾入怀中,紧紧密密地贴着她,那目光,活像是要把她吃了似的,像是气像是恼。
她怔然地望住他,不知所措。
又来了……
他究竟想怎么玩她才高兴啊?
“你——”
“闭嘴!”他低叱,紧紧抱着她,没打算要放手。
突然,旁边有巨物落下的声音,乒乒乓乓的,然后,听到一个人压低嗓音的哀号……
“对不起,爷,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保证什么都没看见……那个,我可以把自己弄哑弄瞎,只要爷不杀了我……”侯大夫被倒下的一堆书册压着,吃痛地从书堆里爬出来,边爬边求饶。
“滚出去!”
“是,马上!”侯大夫连跑带爬地奔出了书斋,一身的老骨头差点没散了。
他活这么老了,还从没亲眼见过这样男人与男人活色生香的场面……天啊、地啊,他没流鼻血吧?他侯大夫何时变成这般狼狈与落魄?再怎么说,他也曾经是宫廷里鼎鼎大名的御医啊!这小子竟然完全不把他这老人放在眼皮底下,放肆地在他面前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啊……唉唉唉,道德沦丧,人心不古,世道低落啊……
不过,他的怨他的哀叹都没人听见,书斋里的凤熙,眼睛里只有一个东雪。
“你在干什么?”她真的不敢相信,在光天化日、身旁还有他人的状况之下,这男人竟敢对她这个“男人”胡来。
“我想掐死你!”他是说真的。
东雪幽幽地瞅着他,这一回,是真正的感受到这男人面对她时所产生的某种不知名的波动。
他是在气她恼她什么呢?不管是什么,她都感觉到了,太深刻,让人无法忽略。
“好。”她说。心是为他疼着的,莫名地,连自己都不太清楚究竟是为什么,如果把她掐死,他可以感到好过些,她真的愿意。
该死的!他竟说好?
凤熙当真气极,怒极,恨极啊!
蓦地低头,霸气的唇毫不顾忌地覆上东雪那薄薄凉凉的唇瓣,他的齿啃咬着他,舌翻搅着他,魂勾着他,身体缠着他……
肆无忌惮。
万劫不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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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东雪是真的气上了心。
挣脱凤熙,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她一路跑出药行,在大街胡同里胡乱的狂奔,眼睛迷蒙得让她根本看不清楚前方的路,模模糊糊地,却是一劲儿的跑。
只是,不管她怎么努力跑,懂武的凤熙还是三两步便追上了她,就在人来人往大街上,硬生生堵住她的去路。
“走开!”她冷冷地道,脸上冰凉凉的,她用袖袍抹了抹,却抹来一脸的泪。
“东雪……”
“别唤我!我讨厌你!”
凤熙看着她,眼神狼狈不堪,似怨似哀,万千复杂。
这一次,不能把他的乱来怪罪到酒身上,因为他神智清明得很,却还是对东雪意乱情迷地乱来,他看他是没救了。
“我不想道歉,因为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到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不在乎了,你懂吗?”
“不要再说了!你这样玩我,究竟把我当什么了?”东雪的泪,像雨,连绵不绝。她有多久没这样哭过了?不,该说,她何时这样哭过?
就是因为他,凤熙。
为什么?她真的爱上他了?爱到连自己都不知道何时爱上的?爱到可以这样轻易因为他而痛而失眠而难受而流泪?
“我是认真的。”凤熙上前,伸手想替他拭泪,东雪却别开脸。
“你有病吗?爱上一个男人?还是你本来就生冷不忌?雌雄不分?只要你想的,不管别人要不要,你都非到手不可?”
凤熙抿着唇,不语。
东雪说,讨厌他。
还说,他有病,爱上了一个男人。
又说,不管别人要不要,他都非把人弄到手不可。
这就是东雪眼中的他吗?
他是凤熙呵,尊贵又高傲无比的凤熙呵,这样被漠视,被讨厌,被轻蔑,着实让他气闷啊。
究竟,他该对他如何是好?放他走吗?他舍不得啊。他抛掉那见鬼的自尊来亲近他,接收到的却是他对他的鄙视与厌恶吗?
他是默认了?
东雪没抬眼瞧他,心好痛好痛,让她不禁伸手捂住胸口。
突然,一股浓重的杀气强烈到让东雪打了个冷颤,她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抬起头来,下意识地往杀气来的方向望去——
一个看似七、八十岁老头子装扮的人拿着拐杖,就站在凤熙身后两步远的距离,当她的目光落到那老人身上的下一瞬间,只见一把刀亮晃晃地在日光底下闪动一下,就要往凤熙的背后插去——
“小心!”东雪陡地用自己的身体往旁用力一撞,将凤熙给撞开,而那把刀硬生生落下,刚好刺上她的胸口——
“啊!”东雪痛得几乎要晕厥过去,跌坐在地,红色的鲜血在刹那间染红了她白色的衣衫。
老头子见自己失手,以极迅速的身形隐遁,转眼消失在人群中。
凤熙呆住了,完全失去平日的冷静与机智,让刺客逃了不说,他甚至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一切……
蓦地,他冲上前去一把抱住她,紧紧地将东雪拥入怀中。
“该死的!你……这个笨蛋!你在做什么?不是说讨厌我吗?干什么跑过来替我挡刀?你这个没脑子的笨蛋!听见没有?东雪?你听见我的话没有?”他嘶吼着,美丽的俊颜上满布着惊恐与愤怒。
东雪痛着,扯扯唇,想对他笑,却笑不出来,伸手很努力地想要抚向他的脸。“凤……熙……”
“我在这里!”他从袖袍里掏出一个瓷瓶,从里头取出一个药丸子往东雪嘴里塞去。“吞下去!快!这样可以先护住你的心脉!
“你要醒着!我带你去找侯大夫!你一定要醒着,听见没有?”他一把将东雪抱起,往大奉药行飞奔而去,就怕她昏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凤熙……”她再次吃力地唤着他的名,嗓音轻得让人快要听不见,胸口好痛好痛,痛到她都觉得快要就这样死去……
凤熙那张漂亮的脸呵,为了她,像是快哭了……
她真的好抱歉,抱歉刚刚骗了他,明明是在意他的,却没有去爱的勇气,如今,好像没机会说了,她真的真的觉得好抱歉呵。
“对不起……”
她看着他流泪,眼睛缓缓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