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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瞧她秀眉一蹙,娇颜凝肃,自视手艺一流的康剑南不自觉地悬着一颗心。“什么不可能?”
“蛋是甜的。”滑嫩甘甜。
“我保证没加糖。”少许奶油和两滴酱油。
“我知道。”
就是无糖才叫人难以置信,口中尽是蛋本身的清甜。
很意外地,对于她被养刁的胃口,清清淡淡的,不过份腻口,一份熏肉卷、半熟的煎蛋、酪梨和牛奶打成的果汁,以及烤成金黄色的抹蜜吐司。
不是很精致,简简单单的一分早餐,可是看得出配色和用心,让口感更为香浓。
“不是厨师?”看得出来他确实有两把刷子,厨艺、食材毫不马虎。
“正确说法是烹饪老师,我在镇上开了间烹饪教室,专门教人做各种美味的料理,你要是有兴趣来参观,我可以免费教你。”这可是无上光荣,没人有幸得此殊荣。
“不用了,我的手是要做更重要的事。”绝不能有一丝损伤。
秦雪缇说得冷然,一点也没有学习的意愿。拿手术刀的手用来切菜剁肉像话吗?
虽然对现职不满,有些倦勤,但她体内仍有抹不去的医魂,照顾好能医万民的手是天职所在,她不会,也不肯轻忽待之。
而且以她的家庭环境和收入,实在不需要自己下厨房,因此她连颗蛋也没打过,顶多学生时期和同学于浓情、苗秀慧她们一起泡过泡面,再多就没了。
“每个人的手都很珍贵,谁想受伤嘛!你要是不会煮饭做菜是捉不住男人的心。”康剑南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你认为以我的长相需要捉住男人?”是他们该小心看住她,别让她心生厌倦。
秦雪缇的外在条件很好,也交过几任男友,可是不知是她的心态出了问题,还是那些人不够努力,通常交往一段时间,她很快就腻了,主动提出分手。
好友董知秋替她做过一次心理分析,说这叫“女王人际关系崩离症”,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对男人的要求太高,可信任度却太低,老以自己的价值观评量对方。
换言之,就是太自我,不需要伴侣也能过得很好,甚至认为养条狗都比男人忠实,还不用为了他爱不爱她而患得患失。
他顿了下,有些语塞。“女人的美丽是有保鲜期,你能一直红颜不老吗?”
挑了挑肩,她以纸巾拭嘴。“请问我们讨论这个话题有何意义,你鼓励职业妇女回归家庭,做个让丈夫嫌弃不已的黄脸婆吗?”
吃饱喝足,她又恢复冷淡疏离的神色,一副不想和他打交道的样子。
交浅言深,他们尚未到达能够无所不谈的地步。
“嘿!你的想法很灰色,男人也有男人的优点,像我嘛!打扫、洗衣、拖地样样行,闲暇时爬山、游泳、打篮球,有时也挑战极速运动。”快佩服我吧!迷恋上绝无仅有的好男人。
“什么是爱爱五颗心?”她一直想不通,老搁在心里难受。
“嗳?”他脑袋运作暂时停摆,赶不上她跳脱的思路。
她提醒他。“你先前提过的,关于……”
康剑南无力的挥挥手。“我没忘,是专心、细心、贴心、用心,还有满满的爱心,要烹煮一道好菜要五心并用。”
唉!为什么他有招架不住她的感觉,好像他用在其他女人身上的招式一转移到她,全都不管用,而且仿佛鬼挡墙,毫无预警又弹回脸上,让他颜面无光。
“你为什么重复不断地擦桌子?”看了让人很不舒坦,想把他动个不停的手绑住。
“有吗?大概有点脏吧!要擦干净才不会滋生细菌。”一说完,他又开始擦拭看起来一点也不脏的桌边。
秦雪缇眉头微皱。“你知道你这毛病叫洁癖吗?在医学专有名词中又叫强迫症。”
真要命,明明决定远离一切和医药有关的事情,专心当个诸事不理的闲人,怎么三句话又离不开本业,老是不由自主地以医学观点切入。
难道她干太久的医生,跳不出被框住的白巢,中毒似地深陷其中,成为走不出迷宫的白老鼠?
“我只是有一点点……”他赶紧停下又想拿抹布擦东擦西抹的动作,表情显得很无辜地咧开嘴大笑。“哎呀!你太认真了,人嘛!都有点小习惯,哪能像我一样十全九美。”
要找他这么帅、这么厉害的男人,真的是提着灯笼都找不着。
康剑南取出随身小圆镜,十分自满地东照照、西照照,感慨世上怎会有他这般完美的人。
“我建议你去看看医生。”他的病情相当严重。
“看医生?”他怔住。
“你有心理方面的疾病,早治疗早康复。”看在他提供一顿美味早餐的份上,她才愿以专业知识稍加提点。
自恋也是种病。
他看了看她,有半晌怀疑自己是否与一堵墙在对话。“宝贝,你有没有放松过?”
她绷得太紧了,脑袋僵化。
“我说过……”
“不要喊你宝贝嘛!我记得牢牢的。”他指着自己的脑袋,表示没忘记。
“那你还明知故犯。”秦雪缇很不高兴,她觉得不被尊重。
“因为你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嘛。”他语带哀怨,似在控诉她的小气。
基本上,他是个很痞的人,我行我素惯了,也不会有人管他,他只做让自己快乐的事,其他人用什么眼光看他全然无所谓。
“你……”她冷冷一瞪,并不因此着了他的道。“谢谢招待。”
该有的餐桌礼仪仍在,即使她对这位享乐主义的邻居并无好感。
“等一下,你要去哪里?”就一句谢谢招待,没有其他有诚意的表示?
望着被拉住的细腕,秦雪缇微扬眉毛。“还有事?”
他又一脸吊儿郎当地笑道:“虽然这么说很不礼貌,显得我不体贴,可是用完餐后除了感谢大厨的招待,还要帮忙收拾吧!”
她表现得太理所当然,好像在餐厅点菜,一吃完就结账走人,后续动作留给服务生。
“我没做过。”也不打算开先例。
想也知道,她的双手白嫩光滑,一看就知没做过家事。“我教你,先把盘子叠起来,小碟子放上头,再来是杯子和汤匙、叉子……”
康剑南很有耐心地教导,而且自以为很帅地边放电,想把她电得茫酥酥。
可惜他踢到一块大铁板。
“嗯!做得很好,辛苦了。”她像拍小狗似的拍拍他手臂,转身欲走。
“咦!”他怔了一下,又快手低捞回她。“你好歹洗个盘子。”
“嗯哼!”她脸看也没有看满是油腻的餐具,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扳开他的手。
“碗盘碟子是谁带来的?”
“我。”
“早餐是谁做的?”
“我。”
“有没有吃?”
“……有。”吃了两口。
“这可笑的遮阳赏休闲式桌椅是谁的?”
“它们不可笑,那是我……”精心布置的浪漫。
欧式风格的红白相间太阳伞,白色的镂花圆桌,两张折叠休闲躺椅,他还费心地找来水晶花瓶,插上一朵可人的小雏菊,然伞下的她得以悠闲地享受丰盛的一餐。
“谁的?”秦雪缇非常冷静的问。
他僵着脸回答,“我的。”
“碗盘碟子是你的,早餐也是你吃的,所以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你的,我还没收你在我院子里搭棚、践踏草坪的费用。”他还偷摘她的花,隶属盗窃行为。
“可是……”她吃得比他还多。
“待会儿记得把你的东西全收走,桌脚、椅子在草地压出的洞补一补,我不喜欢看到我的视线里有奇怪的摆设。”一说完,她便转身走回屋里。
错愕不已的康剑南头一回被摆了一道,他听见心脏龟裂的声音,隐隐淌着血。
怎么会有人无视他漂亮五官,将他当下人使唤?
郁卒的他垮下肩,垂首丧气地回想曾几何时遭受女人的忽视,他一向是女人堆中的宠儿,谁忍心给他脸色看。
蓦地,秦雪缇又打开窗户,将头探出,他马上精神一振,扬起阳光般笑容,以为她终于承受不住他的电力放送,准备来个深情大告白。
谁知——
“很贱的男人,最近的超级市场在哪儿?我要采买一些日常用品。”
很贱的男人是指他吗?
他明明有个非常神武,大侠般威风凛凛的名字。
当场逊掉的康剑南表情很呆,眼中盛满大受打击的黯然。
为什么他没被他颠倒众生的魅力电到呢?
为什么?为什么……
“阿南呀!来买鱼喔!”
“阿南,买排骨啦!今天是现宰的黑猪肉,买三斤送你一斤大骨熬汤。”
“阿南,来买菜,刚进的高丽菜和莴苣都很新鲜,大萝卜炖朱妈妈的大骨更好喝,我算你便宜点。”
此起彼伏的招呼声不绝于耳,一踏入父老视线中的康剑南就像城隍爷出巡,左一声阿南,右一声阿南,喊得好不热络。
这是一间融合传统市场的超级市场,有着现代化的设施和大冰柜,摆些进口食品和包装的鱼虾鸡鸭,让人不用处理便可直接下锅。
也有一整排的摊子,由着人叫卖,像卖鱼的阿昌的、猪肉摊的朱大妈、菜贩小武……让整个市场热闹烘烘。
“阿昌伯,挑尾肥一点的鲳鱼,我要煮红烧鱼,朱妈妈,排骨来三斤,我刚好想做无锡排骨,再来一斤绞肉,鱼香茄子和麻婆豆腐也很下饭。”
开了间烹饪教室的康剑南也出版料理食谱,他在烹饪界算是小有名气,人长得帅又能言善道,不少美食节目的制作人争着要他露脸,高薪游说他当个美食达人。
可是他死也不肯,自认为已经够帅了,不需要再出锋头,抢别人饭碗,要是他一上电视,全国的女性同胞都爱上他,那岂不是太罪过了。
其实说穿了,就是一个懒字,及时行乐是他的人生准则,不愁吃、不愁穿的他天生好命,要他像只工蚁从早忙到晚不得闲,还得南来北往排时间入棚,听从别人的指示做事,他是千万个不愿意。
“南哥,这颗日本进口的青森苹果送给你女朋友啦!让她皮肤水当当,像我家的大白菜一样嫩。”会说话的小武抢着献殷勤。
什么女朋友,不会是指她吧?
故作若无其事的秦雪缇迳自推着购物车走向饮料区,一副和人不熟的样子。
只是宝石光华难掩,在乡下小镇里,很少能看到如她一般气质出众的美女,即使有心要隐藏身影,仍是众人注目的焦点。
尤其她又是康剑南“带来的”,不想引来侧目更是难上加难。
在这些熟识的乡亲心里,自然是希望打小看到大的孩子能找个好对象,早日定下来,他们也好讨杯喜酒喝。
难得出现容貌甚佳的女孩子,和他的俊容不相上下,这样天造地设的好姻缘上哪找去,让人想不在后面推一把都很难。
“小姐,别躲了,我们南哥是万中选一的好男人啦!没得挑了,你赶快买定离手,别让人给抢走了。”
脸上一臊的秦雪缇正色地撇清。“我不认识他,请不要误会了。”
可惜她的否认未能奏效,一只大手愉快地扶住她后腰,状似亲昵。
“哎呀!女孩子脸皮薄,你们别取笑我的亲亲宝贝,她会害羞啦!”说得好呀!小武,明天送十篓蔬菜到我的烹饪教室。
男人间的默契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小武识趣的眨眨眼。
“康剑南,你在胡说什么。”一派胡言,坏她名声。
康剑南笑得很痞,一把搂住她。“这会还不承认我们俩的关系。”
“你……”真是厚脸皮,颠倒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