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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一天开始,东方烈指派给田福乐的工作开始减少,让她能有多点时间与弟妹相处,和好友绿荷聊些女孩子家的心事。
但他发现她根本就是个自虐狂,他说他的,她照做她的,简直像头驴子!
他已经够烦了,没想到第二头母驴子又来了!
“陆大娘,你要我替福乐找个好人家嫁了?你是不是搞错了,她签了卖身契,一辈子都只能留在这里。”
陆映欣当然知道,可是她原本以为夏尔文的到来,会让东方烈看清楚哪个女孩才是真正适合他的人,没想到夏尔文也狗改不了吃屎,依旧在外风流,只有回山庄时,才会刻意逗逗东方烈,让他吃点小醋,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眼见东方烈跟傅郁琳的感情好像愈来愈好,她替田福乐着急啊,他的心在谁身上,她看得最清楚了,既然原本的办法行不通,她只好下猛药了!
她深吸一口气,“爷啊,福乐丫头已经十七了,该嫁人了,如果你不想让她嫁出去,不然庄里也有许多尚未娶妻又喜欢她的好男人,我来——”
“不行就是不行!”
“难道你要她在这里做到变成一个老太婆,无依无靠的过一生?”
“她怎么会无依无靠,她还有我!”东方烈体内一把无名火忍不住烧了起来。
“爷是要娶她?还是纳她为妾?都不可能嘛,那为什么不找个可以让她托付的好男人,生几个娃娃?”
他抿紧了唇,眯起利眸,不发一语的瞪着她。
“爷在坚持什么?她不过是名奴婢而已。”
她试着点醒他,但东方烈还真是个死脑筋,想法转不过来,竟也皱起浓眉,困惑的想着,是啊,他究竟在坚持什么?
“总之,这事先搁着,她人呢?”他下意识想回避这个话题。
没辙了!
陆映欣打算等等回房打自己的夫君出气,若不是东方烈从小跟他们这些粗野的江湖混混混了太多年,怎么会连这么简单的事实都看不到?连神经都变粗了嘛!
她摇摇头,“染了风寒,虽然没有太严重,但咳得挺厉——”
她的话都还没说完,东方烈已经快步冲出书房了。
这是田福乐的房门第二次被同一个撞开了,原本躺在床上休息的她,被巨大的声响吓得惊坐起身,随即看到东方烈已坐到床边。
“你怎么了?”
“咳咳……喉咙疼,有点咳。”她回答得漫不经心,却很认真的看向他身后,而后没好气的看着他,“咳咳……爷不知道有“房门”这个东西吗?咳、咳……还是……咳咳、你撞出兴趣来了?或是钱太多,咳咳……爷,我还没说完呢!”
真是个怪人,才念他几句人就又跑出去了,她才正准备躺下来,他又折回来了,但这次手上多了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咳……”她困惑的看着他手上那一杯热腾腾的东西。
“温润喉咙的什么养生茶,你上回不是说过喝这个会舒服点?”他有点羞窘的回答。
她先是一愣,接着泪水在泪水在瞬间盈满眼眶,喉间更是酸涩起来。
“快喝。”他喂她喝了一口,没想到她的泪水却突然滚落,“你……是不是烫着了?你哭什么?”他被她搞得手足无措,天知道他从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
“是烫……”她太感动了,感动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勉强挤出这两个字。
“这样就嫌太烫?怎么变得这么麻烦!”
东方烈虽然嘴上忍不住抱怨,但还是细心的替她吹了吹茶,“可以了吧。”
她点点头,热泪盈眶的将的那杯热茶一口一口的喝完。
他将空茶杯放回桌上,又回身坐到床缘时,她的泪水还是停不了,“好喝……真的……好好喝,这肯定是我这辈子喝过最好喝的茶了,谢谢,真的……”
“笨……笨蛋,干么一直哭!快躺下休息!今天什么事都不准你做了!”
“好、好……咳咳……爷别耗在这里了,万一被我传染就不好了……我、咳咳咳——”
她突然一阵急咳,他连忙拍扶她的后背,想帮她顺顺气,怎知——
他越拍,她咳得越凶,这该死的是怎么一回事?东方烈不知所措,干脆直接将她揽进怀里,让她贴靠着自己,他笨拙的手得以放心的拍扶,免得她单薄的身子被他拍得前晃后晃的!
田福乐难掩惊愕,她贴靠在他温暖的胸膛上,感觉鼻翼间充塞着他魅惑的阳刚气味,感受到他拍背的温柔,她的泪水更为汹涌,他真的蜕变了!
半晌,他没再继续拍背,她也不咳了,但他并没有放开她。是因为这样的拥抱,让他眷恋的舍不得放开吗?
她其实也舍不得离开他的怀抱,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福娴老爱找他抱抱,因为这是一个会让人想一直停泊的温暖臂弯。
但……这份安慰毕竟不是属于她的,她挣扎着慢慢坐直身体,逼得他不得不放手。
只不过气氛依旧很奇怪,两人都很不自在,她只好开起玩笑,“虽然我什么事都能教你,但拥抱这件事是不必教、也不必练习的!”
“我知道,我只是试试看,没想到我也挺有天分的。”他也努力维持一个城主该有的狂傲,“说来,你不过是我主动抱的第二个女人而已——”
该死!他真想一拳打昏自己,干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第二个?包括小福娴?”她感到不可思议,可能吗?
被她这么一质问,他的俊脸又浮现可疑的红潮,口气变得更冲,“当然不包括,她是孝,我……另一个傅姑娘,因为对我而言她很特别,所以、所以才要更慎重,而且,不光只是拥抱,还有,连亲吻也是,一定要特别的——在风花雪月的气氛下,让她感受到最——你笑什么?”他已经很尽力想要把话说得完整,她笑这样,未免太不给面子了吧!
她努力憋住笑意,“什么叫‘风花雪月’的气氛?爷要说的是‘花前月下’吧?你明明就在骗人,没想到爷这么纯情——呵呵呵……”
谎言当场被戳破,他又羞又怒,突然很后悔过去干啥那么听娘的话,简直丢脸极了,“你笑什么!我也没有骗人,我本来就会!”
“其实不会也没关系——唔!”
他突然野蛮的一把将她揪进怀中,狠狠的吻住她的唇,她的心猛地一震,不可置信的瞪着他。
原来女人的嘴唇这么软,尝起来的滋味这么甜,东方烈不自觉收紧手臂,也发觉越吻,就越想从身上得到更多,他的舌甚至狂妄的诱哄她将双唇张开。
田福乐的一颗心砰然狂跳,他的挑逗更令她无措,她下意识抿紧了唇,拒绝他的侵入,他竟然转移阵地,轻啃她的下颚,接着慢慢往上,再一次狂霸却温柔的吻上她的唇,逼得她不得不投降,沉醉在他的吻中。
东方烈发现自己真的很有天分,食色性也,这种事的确不需要练习。
他可以感觉到她的低喘、她的压抑,甚至她的颤抖,他的唇再次调皮地贴向她的耳珠,她的呼吸越来越快,胸脯也因此上下剧烈起伏,此举大大引诱他将大手采向她的娇躯。
但他的抚触让田福乐瞬间从情欲中清醒过来。“不、不、可……”
她想阻止他不安分的手,但他的黑眸里早已充满渴望,体内未曾被挑起的欲火即将沸腾,他无法停止,欲望已主宰理性,他用一只手便轻松反扣她的两只手,将其高举过头,把她压躺在床上,继续吻着她诱人的唇。
她想抗拒,无奈天生力气不如人,他的唇……她开始发出娇吟,渐渐无法思考,全身瘫软无力。
蓦地,他脸色徒地一变,连忙放开她,她急促的喘着气,有些茫然的望着他。
两人深情对望着,依然感觉到彼此灼热的呼吸仍在挑动着渴望的情欲。
“福乐?福乐!”
屋外传来绿荷的叫唤声,其实东方烈早就听到她由远到近的脚步声,才会突然回神,但……他是怎么了?如果绿荷没有来找她,他一定会让欲火主导一切,直接要了她!
天啊!是绿荷!神志迷蒙的田福乐终于听到好友的声音了,她双手抚着热烫的脸颊,心儿狂跳,不知所措的看着东方烈。
“福乐?”
怎么办?门还被东方烈撞坏了,她急忙下床,“……我来了!绿荷,我来了!”她快步跑到房门口,正巧,绿荷正一脸困惑的看着坏掉的门,一见好友要往屋里瞧,她急急挡住她的视线,就怕她看到东方烈。
“你怎么了?”绿荷觉得好奇怪,“还有这门……”
“没、没事,只是……上次坏了一次,没弄好,不小心就……咳咳……又坏了。”
“是吗?”绿荷还是觉得怪怪的,而且——她柳眉一皱,“你的唇怎么肿成那样了?该不会是哪个恶霸破门而入欺负你吧?也不对啊,这里可是霸爷的地盘呢。”
恶霸就是霸爷啊!田福乐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却没忘记转移话题,“找我有事?”
“喔……我在厨房没看到你,听其他丫头说你得了风寒……”
绿荷的话都还没说完,便看到东方烈从好友的房间走出来,惊愕得瞪大双眼,呆愣在原地,但被他冷冷瞪视一眼后,她吓得急忙低下头行礼,“霸爷好。”
“嗯。”他故作镇定的经过绿荷身边,她偷偷抬头瞄了一眼,发现他异常鲜红的唇色。
绿荷眨了眨眼,看见田福乐也正用一种羞赧的眼神偷看他,直到看不见东方烈的身影,她才一把拉起好友的手,兴奋的直问:“不会吧?你跟爷亲亲了?”
“没有!没有!咳咳……没有!”田福乐打死也不会承认,“我、我要去茅厕。”
尿遁了!
然而,虽然田福乐极力否认,但第二天用早膳时——
“咳咳咳……”
“咳咳咳……”
东方烈咳了几声,送菜上桌的田福乐,也急忙别开脸,猛咳了几声,活像是在对话似的,两人有时甚至还会节奏一致的咳起来。
其他人好奇的看着东方烈,再看看田福乐,注意到两人的眼神只要一对上,表情都会变得异常尴尬,急着想避开。
这样的气氛太诡异了!大家忍不抓相使使眼色,皆心知肚明的莞尔一笑。
“怎么了?为什么就你们两个染了风寒,是吃到对方的口水不成?”
“不对,壮的像头牛似的霸爷,怎么会染上风寒呢?”
谢颂跟郭豹一人一句出言调侃,但东方烈只是冷哼一声,完全不理会他们。
用完早膳后,他还是请了大夫帮两人看病,偏偏药方一模一样,这下所有人更觉得他们两人一定发生了什么事,笑容暧昧得很。
尤其是田福乐,她以前那种管东管西的老太婆个性,现在却一见到东方烈气焰就消了大半,双颊还很可疑的布满红霞。
“怪了,怎么你一见到霸爷,就像老鼠见到猫,直想闪啊?”陆映欣的眸子闪过一丝狡点。
“哪……哪有……咳咳咳……我要、要忙……我忙去。”她支支吾吾,一张原本就动人的俏颜,在两抹酡红衬托下,显得更迷人了!
陆映欣笑看着她快速逃跑的身影,心想幸好她有先见之明,在发现东方烈派修理工田福乐的房门后,她就拜托夏尔文绊住傅郁琳,就是想看着东方烈和田福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看来,应该是好事才是……
但傅郁琳却发现有件不好的事正在发生。
先是夏尔文一大早就拉着她,跟她聊些不着边际的无聊话题,好不容易她找到借口摆脱他,匆匆赶去陪东方烈用早膳,却发现他染了风寒,而且,田福乐也一样。
虽然,她尽可能的对东方烈嘘寒问暖,甚至帮他吹凉汤药,想喂他喝药,可是他好像不怎么领情。
“爷,药吃了吗?”此刻,两人并肩走在主寝楼前的庭院里,她柔声询问,他却——
“不错了。”
东方烈心不在焉,自然也没发现自己答非所问,因为就在前面一座亭台上,田福乐正跟夏尔文有说有笑,气氛热络得很。
真是的,也不想想是谁的口水那么毒,害他跟着染上风寒!从小到大,练武的他哪时生过病_!东方烈越看越恼怒。
傅郁琳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亭台里的男女,一颗心更加低落,经过这阵子的相处,她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怕他,而他的风范也早已虏获她的心了,但他对她……无奈的深吸一口气,“霸爷,我——”
“你等我一下!”
他突然丢下她,气呼呼的大步走向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