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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她会在中途做出逃跑的行为,她却老实地跟他到了警局,被关进了拘留所。她进警局的时候,还亲切地跟大家打招呼,一票同仁由二楼跑下,都来观看传说中的人物。
“真的跟光碟片里的一模一样。”马星元压低声音。
“小声一点。”另一名特勤队员范崇义问道:“怎么看不出是妖女的感觉?”
“谁说她是妖女?”史修念往后推。“喂,退后一点,是要推我去竞选喔?”
“诗人说的,说她是逃之夭夭的夭女。”马星元补充说明。“大概是常常在落跑,走路的意思,不是你们想的那个妖女。”
“我记得意思不是这样。”另一名队员也插嘴。
“有点sense好不好,你们国文老师听到会吐血,拜托提升一下自己的国文程度。”诗人一副要吐血身亡的表情。
“干嘛,去拿诺贝尔文学奖喔。”马星元摇头。
“嗨,Grey。”姚采茵举起双手,朝他挥了挥。
“怎么回事?”诗人走到她面前。
“他说我杀了彭士奇,所以要把我关起来。”姚采茵解释。“我是想说进来看看也好。”
“什么进来看看也好!”赤蛇瞪她。“你以为这里可以随便进来出去,这里是警局!”
姚采茵没理他,对诗人说道:“你叫他去睡觉好不好,他脾气好暴躁,我讲什么他都可以训话,还真的以为自己是训导主任,道德委员会会长。”
一票队员全笑了。“他睡不好就会这样……”
“你们可不可以滚开闭嘴。”赤蛇没好气说。“我要带她下去。”他得带她到后面那一栋地下室的拘留所。
“让我打一下广告,加秒就好。”她平举双手,用力一拍,手铐便掉到地上,一伙人瞠目结舌。“我是魔术师,如果你们有活动要找我表演,可以联络我。”她转向赤蛇,伸手到他胸前口袋。
“干嘛!”他火道。
“我的名片在你口袋里。”她挥开他的手,拿出名片。
赤蛇一脸诧异,她什么时候把名片放进他的口袋的?
“麻烦你们了,顺便帮我打一下知名度。”见她开始分发名片,赤蛇差点没抓狂。“你……”
“听说你可以猜到别人默想的号码。”马星元提问。
“那只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她灿烂地微笑。
“给我过来。”赤蛇抓住她往后门走。
“各位,你们都看到他这样对我了,麻烦帮我拿一下申诉单,谢谢。”姚采茵鬼叫地喊着。“我要申诉家暴,家暴……”
她的声音渐行渐远,一群人哄堂而笑。
“发生什么事了?”高头大马的欧赛奇从外面进来,不懂他们在笑什么?
“你错过好戏了,赛奇。”马星元朗声笑道。
史修念捡起地上的手铐,认真地研究着。“她是怎么弄开的?”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诗人摇摇头,这姚采茵跟他当初认识时的模样也差太多了,虽然人的个性多少会变,但短短一年半,这变化也太剧烈了吧!
“对了,诗人,这个姚采茵名片里的英文Namaste是什么意思?”马星元问。
诗人瞄了一眼。“那不是英文,是印度话感谢的意思,更深层的意思是我礼敬你的佛性,向你的灵魂致意。”
“哎哟,这么高深。”马星元赞叹。
“你用不到,因为你层次太低,没有灵魂。”说完诗人就走了。
马星元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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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姚采茵这磨人精给丢进拘留所,赤蛇才终于能心无旁骛地做点调查跟查证的工作,把她关在他看得见的地方,总比她到处去煽风点火的好。
“你们说她会不会从牢房里面消失?”有点肥壮的阿镖拿着茶壶走过来,左手拉了下腰带,中午吃得太多,有点撑。
“不可能。”范崇义摇头。
“魔术师不是都可以从这边消失,然后从另一边跑出来。”阿镖吃颗花生。
“魔术师的道具都有机关,我们拘留所里没有。”史修念说道。
赤蛇没理他们,塞着耳机,专心地埋首在电脑里,当他听见陌生的女声时,眉头轻蹙,小燕又是谁?
姚采茵说一个小时后就回去,回去哪儿?小燕住的地方还是她住的地方?他瞄了下手表,离她们通话的时间正好过了一小时。
他紧接着听下一通电话,是姚采茵藏在浴室的时候打的,她回拨给小燕,告诉她临时有点事,大概晚上才会回去,小燕的声音和上一通都流露着恐惧,一直重复着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她会不会坐牢?
姚采茵安慰她说不会,她会想办法,就匆匆挂了电话,第二通她打给了艾琳,听着两人的对话,他惊讶地张大眼,突兀地站起身。
马星元讶异道:“你干嘛?”
赤蛇扯下耳机,还来不及说明,就听到底下一阵吵闹,而后就看到欧赛奇快走进来。
“楼下怎么回事?”有人开口问道。
“记者来了。”欧赛奇说道,本来想在下面找点资料再上来,没想到记者就进来了。
这句话引起一阵骚动。“记者怎么跑来了?”
“他们要采访姚采茵。”欧赛奇皱眉。“还说她是英国魔术大师XXX的徒弟,想问她是不是真的杀了彭士奇。”
“XXX是什么?”马星元疑惑道。
“英文名字一大串我听不懂。”欧赛奇坐回自己的位子,瞄了诗人一眼。“你妹也学过魔术,那个大师的英文名字你应该知道。”
诗人正要回答,组长汤汉成从办公室走出了。“为什么楼下吵吵闹闹的?”
“记者来了。”其中一名队员解释。
“来干嘛?”汤汉成讶异道,虽然警局每天都会有记者来串门子写新闻,但他讨厌记者,所以早在接手这个工作时,他就交代一楼的警员不要让记者来这里打转。
赤蛇瞄了诗人一眼。“我看让诗人下去应付好了。”
诗人讶异地看向他。“兄弟,你背后刺我一刀啊。”
没人理他,大伙儿全部附和。
“就用你引以为傲的小白脸去安抚那些记者。”
“不然你在他们面前做首诗好了,包准他们全部撤退。”
这话一出,大家全笑了。
“现在我真是彻底了悟了你们的嘴脸。”诗人瞄他们一眼。“以后不要妄想叫我介绍女朋友。”
“喂,有话好说……”
“真的生气了,开不起玩笑啊。”
“诗人的神经比较纤细,跟我们这些大老粗不一样。”马星元说道。
一伙人又开始笑闹。
“好了,都闭嘴!”汤汉成喝斥一声,众人安静后,他才又问:“记者来干嘛?”
“来采访姚采茵。”欧赛奇回道。
“她在我们这儿?”汤汉成扬起浓眉。
“我把她抓到拘留所。”这回换赤蛇回报。
“所以刚才笑那么大声是因为她?”杨汉成问道,刚刚他在讲电话,没下去看他们搞什么鬼,只听见楼下隐约传来笑声。
“对,她会变魔术,拍一下手,手铐就掉了。”一名队员说道。
汤汉成扬眉。“她怎么不干脆点,把自己变不见。”
众人又笑了。
“好了,诗人你下去了解一下状况,赤蛇你进来。”汤汉成转身走回办公室。
诗人瞄了众兄弟一眼。“现在我终于知道什么叫义气,什么叫落井下石。”马星元拍拍他的肩。“我了解你的心酸,这个是你的罪孽,有女人缘是要付出代价的。”
一旁的欧赛奇笑着打开抽屉,拿出记事本,史修念接着道:“诗人,我们一致认为你的井深不可测,就算我们丢几个石头也没关系,听不到回音。”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一向好脾气的诗人给他们一个必杀眼神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下楼。
办公室里,汤汉成以手点了下资料夹。“我都看了,值得追下去,不过这件事牵连太广,还是先别漏口风。”
彭士奇死不足惜,他贩毒、签赌甚至还有玩票性质地走私了几次枪枝,这败类死有余辜,他连一点同情心都挤不出来。
姚采芷的随身碟都是彭士奇的犯罪证据,有的是真凭实据,有点则只是自己臆测,里头都是彭士奇与人交涉毒品的时间与地点,甚至出现了人名。
而其中几个人名让他们大感吃惊,因为共有好几位警官牵涉其中,只怕盘根错节,这一追查不知会拉出多少人,因为没有具体的实证,所以他们必须自己找证据,毕竟兹事体大,轻忽不得。
难怪姚采芷会被拍下那样的带子,而且至今下落不明,仿佛人间蒸发,她冒的险实在太大了,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想调查甚至记录这些事,因为正义感吗?
不,他觉得可能性不大,比较有可能的原因是她在当线人,如果真的是这样,事情就更复杂了。
这中间一些“眉角”他们还没想通,再说那随身碟里的东西,有一半应该是真的,但另一半……他们持保留的态度,任何密告他们都得详加查实,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相信,毕竟凡事都得讲证据。
“诗人我得跟他说一声,艾琳在这件事上有一份,楼下的记者就是她叫来的。”刚刚他就是听到艾琳说要去找记者,所以才大吃一惊。汤汉成扬了下眉。“她们到底在搞什么把戏?”他摇摇头继续说道:“我刚刚联络了缉毒组的一个朋友,这个人我信得过,你不用担心,晚一点他会过来,到时候我们再谈。”
赤蛇点个头,离开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