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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眨了下眼,茫然的表情逐渐被讶异与好奇所取代。
“你没有女朋友?”她看着他,带着些许不信的口吻问。
“没有。”他摇摇头。
“怎么会呢?”
“为什么不会?”他俊眉轻挑的问她。
“以你的条件……”她看着他,视线从他俊逸的脸庞开始往下,当看到自己紧贴在他身侧时,她倏然睁大双眼,整个人像是被电到般的从他身上弹开,窘得不知所措,“对不超,我、我不知道……我……”
“你说以我的条件怎样?”他直接打断她院张无措的话语,导回两人原本的谈话内容。
她僵笑了下,脸庞恢复了一些血色。虽然仍对刚刚自己竟然黏在他身上的行为感到有些尴尬羞窘,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以你的条件,一点也不像交不到女朋友的人。”她说。
“我只说我没有女朋友,并没有说我交不到。”
“所以你的意思是宁缺勿滥?”
“意思是我在等有缘人。”
“简单说就是眼光高。”她以一脸“我懂”的表情替他下了注解。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会,然后挑眉道:“这样自夸好像不太好吧?”
“什么自夸?我哪有说什么自夸的话,我是说你眼光高,关我什么——”她的声音突然间戛然而止,双眼因恍然大悟与难以置信而慢慢地睁得又圆又大,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关你什么?你的话还没说完。”他笑容可掬的望着她。
应非絮心跳如擂鼓的盯住他,根本没办法说话。
是她会错意了吗?
他的意思……他突然跟她说了这么多他家里的事,又跟她说他没有女朋友,还在她说他眼光高的同时反过来说她是自夸……他的意思……他威胁她请假跟他回家的目的,他……他……
老天,她真的可以往自己脸上贴金,认为他的意思是在跟她说他喜欢她吗?
真的可以吗?
“你……”她欲言又止,很怕结果是自己会错意了,那她绝对会尴尬死。
“我什么?”他笑盈盈的问。
她的目光左飘右移,突然看到茶几上的早餐,像是找到救星般的立即开口道:“你买给我的早餐要冷掉了,我先吃早餐。”说完,她立刻伸手把那袋早餐拉了过来,从袋里拿出一个三明治来吃。
一口,真好吃。
再一口,他可不可以不要再一直盯着她。视线会灼人他不知道吗?
第三口,她快食不下咽了。
“你如果想吃,里头还有一个,要我拿给你吃吗?”她忍不住转头道,希望他别再这样一直盯着她了。
“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以结婚为前提的女朋友?”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开门见山的说。
她瞬间呆住,彻底的呆住了。
原来她没有会错意,他是真的喜欢她……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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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想一想。”
这是她给他的答案,接着她就把自己的早餐提回房间里去吃,然后把房门关上。至今都过了快两小时了,却没半点音讯或动静从房里传出来。
她到底要想多久?
贺子极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什么事都做不了,只能瞪着客房那扇紧闭的房门,不断地猜想她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出来,会给他什么答覆,如果她的答案是“否”的话,那么他又要如何应对……
可恶呀可恶,他又不是没交过女朋友。学生时期也经历过几段恋情,但却从未有过现在这种坐立难安、忐忑不定的心情。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呢?
他想他知道原因。以前都是别人喜欢他比较多,他多半带着可有可无,和则聚不和则散的心情与对方交往,一点也不以为意。
可是现在情况却正好相反,他喜欢她比较多了,而她……她对他到底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呢?
严格说起来,他们俩相处还不到一天的时间,他这么快就对她表白心意是有点冲太快了!应该再多点相处的时间,慢慢地让她感受到他的关心与心意之后再告白,这才是正确的做法。他这样莽撞又突然的向她告白,她没被吓得躲到房间里不出来那才奇怪。
后悔莫及呀,但有什么办法?时间不能重来。
他呀,这辈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后悔过,他真是个大笨蛋!
突然间,客房方向传来开门的声音,他立即一改瘫成一团烂泥的模样,挺直腰杆坐了起来。
他转头,看见她走出客房,脸上带着一种下定决心的表情。
他屏息以待的瞧着她缓慢走到他面前,在她之前坐过的那张沙发坐下,而后抬起头来看着他。
“有几个问题,我想先听听你的答案之后再给你答覆。”她说。
“好,你问。”毫不犹豫的点头道。
“我摔车的那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她总觉得只靠那一晚的交会,他就能在餐厅里认出她来真的有些奇怪。
“不是。”
果然。“那你可以告诉我,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吗?”因为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自己曾经见过他。
贺子极略微迟疑了一下:心想她应该不希望自己当初借酒浇愁还发酒疯的事被人提起,所以他决定从餐厅里的再相遇说起。
“在你摔车的前几天,我到过那间义大利餐厅用餐,当时和我同桌的其中一人是你的大学同学,她认出你,和你攀谈了几句,你还记得吗?”
经他这么一提,她就想起来了,那个同学叫什么李美丽还李雪莉的。只是——“当时你也在场?”她讶然叫道。
他点头。“就坐在你同学的对面,是你当时服务的对象。”
“我完全没有印象。”
“我知道。”他苦笑。
应非絮用力的回想,还是想不起来当初坐在她同学对面的人长得是何模样。事实上,她连对方是男是女都想不起来。没想到原来竟是他。
“所以,”她略微停顿了一下,才问:“你在那时候就对我有感觉了?”唉,这种话自己说起来果然好奇怪,感觉真尴尬。
“也许,你不觉得相遇一次是巧合,相遇两次就是一种缘分吗?第三天,你还把热烫洒在我身上。”
“所以是孽缘喽?”
“是你注定要对我负责的缘分。”他定定的看着她说。
应非絮遏制不住的又心跳加速了,但一想到她还未与他谈完的问题,她的心立刻就平静了下来。
“为什么是我?”她问他。“以你的条件,应该可以找到比我更好、更优秀的对象不是吗?为什么是我?”
“优秀并不是我择偶的条件,我这个人比较重视感觉,你给我的感觉就是那种——就是她,她就是我想呵护一生的女人的感觉。”他深深地凝望着她说。
心跳不由自主的又失速起来,应非絮突然很想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全吞进肚里,然后带着与他交往一天便快活一天的心态做他的女朋友。
可是她怎能如此自私,在他都说了要以结婚为前提这样的话之后,还为了一己的私欲而去玩弄他的感情?她不能这样做。
“如果,”深吸一口气,她坚定的看着他,缓慢开口说:“在听完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之后,你仍然有那种‘我就是你想呵护一生的女人’的感觉,那么我就答应做你的女朋友。”
贺子极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在瞬间加快了许多。
“我在听。”他也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说。
“我有个弟弟,他是智能障碍者。”她再度深呼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的告诉他。
他面不改色的看着她,然后问:“还有呢?”
“你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吗?”她的情绪不禁有些激动。“智能障碍是会遗传的,如果你真的和我在一起,未来真的结了婚的话,难道你不怕会生出智能障碍的孝吗?”
“这种机率又不是百分之百,况且就算真遗传到了,那也是命中注定,我还是会好好的将他养大。”
“你说得很轻松,不知道那要耗费多少时间与精力。”
“这种事碰到了之后再说,没有人会因噎废食的。”他乐观的说。
她对他摇摇头。“一旦你和我交往,就会碰到了,因为我弟弟是我永远的责任。现在他和我妈住在一起,由我妈在照顾,但有一天我妈老了,无力再照顾他,就得由我来照顾了。除此之外,我还得照顾我妈妈,因为除了这个弟弟之外,我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了。这就是为什么我得拼命工作赚钱的原因,因为我的薪水得养连我自己在内的三个人一辈子。这样,你还想要以结婚为前提和我交往吗?”她冷静的看着他,却不自觉声音颤抖。
他眼泛柔情,疼惜的看着她,只说了一个宇。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