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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这么唠叨,她不嫌烦,只觉得好甜蜜。要不是在乎她、关心她,他何必浪费口水对她说教,她父亲就是对她怎样过日子从不闻问。江裕的自尊心强,才会介意被人看不起,这样的人会更有上进心,实在是个好男人。
脾气发完,美女用软绵绵的声调撒娇认错,江裕的气消了大半。「你能记得就好。以后也别和陶先生走太近,保持距离。」
辛纯恩的笑容褪去。「这点我们早就讨论过,雨阳像我哥哥……」
「你们跳舞时那么亲热,我看了很不安。你不在乎我吗?不能因为我不安而疏远他吗?」江裕放软声音,动之以情。
「可是你的不安根本是不必要的,我知道男女舞者搭档常常让人觉得很暖昧,但我和雨阳不是那样,不然我以后不再和他跳舞,让你安心。」
「我没要你和他绝交,只是要你和他保持距离。」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为什么要和他保持距离?」
「因为身为你男友的我吃醋,我觉得你和他比跟我还亲近。」江裕暗恼,辛纯恩对他百依百顺,唯独对陶雨阳不让步,更加深他的疑虑。
「我知道你吃醋,所以很认真跟你解释,雨阳对我很重要,我希望你能和他处得来。」
「你说他重要,我也很重要,我们两个到底谁重要?」
非这么咄咄逼人不可吗?辛纯恩很无奈。「我没有要你在我和你父母之间做选择吧?」
「你怎能拿我和父母的关系跟外人比?」
「雨阳不是外人。」
「好,反正你选择他,所以他对你来说比我还重要。」
「不是这样,要我怎么说你才懂?我是拿你和你父母比喻我和雨阳——」
「你不必说了,我不想懂,反正我们要继续走下去,你得和他保持距离,不能和他单独见面,这是我的底线。」
历任胆敢和她提出这种要求的男友,下场都是立刻出局。但她对江裕有特别的感觉,她有预感,他是她的真命天子,她无法潇洒地就这么和他分手,但也不想顺从他无理的要求。
他大概是今晚受了气,才会这么顽固。她低声道:「已经很晚了,我们先休息,改天再谈这话题,好不好?」
陶雨阳回到家,已近凌晨。他草草冲过澡,换了睡衣,倒上床。夜很静,他熏熏然,几乎听见酒精在血管里欢畅奔流的声音。
他取出辛纯恩送的礼物,一个行子,打开它,是条领带。
他培养出自己的衣着品味后,她渐渐不再为他挑衣服,只剩生日还会收到她选购的衣物。他醉眼朦胧地瞧着领带,将它放到唇边,轻吻。
今晚那一舞结束,他看出江裕很不高兴,便离辛纯恩远远的,和朋友待在一起。他了解那种嫉妒的眼光,他也一直以那种眼光看着她身边来来去去的男朋友们,只是学会挂上好友的面具来隐藏,隐藏嫉妒,隐藏爱情,藏得太深太多,他的心变成一片麻木的浑沌,麻木到为她的男人设计餐厅时,他竟没一丝酸意。
当有人怀疑他们的关系,他总是回答「只是好朋友」,那瞬间他自己几乎也这么相信,然而在夜里,相思的鬼魅爬上他的床,爬入他的梦,他难以成眠。
他闭上眼,回想那一舞,她彷佛还在他怀里,她的呼吸痒着他颈子,她可爱的嗓音在他耳膜上徘徊,他想着,甜美地心悸……
电话突然响起,他摸索床头话筒。「喂?」
「雨阳,是我,吵醒你了吗?」
是辛纯恩。他立刻清醒几分。「没,我才刚要睡。」
「嗯,我想确认你和陆学长都平安到家了。」
「我送他到他家,他家人把他扛进去,然后我回来。」
「那就好,我怕你们两个醉了,睡在出租车上。」她短促一笑。
「我没很醉。」至少没醉得听不出她的声音不对劲。「你心情不好吗?」
几秒安静后,她苦笑。「你真厉害,马上就听出来。」
「是不是江裕跟你抱怨什么了?很严重吗?需不需要我去解释?」他和她男友们交手的经验很丰富,看江裕整晚脸色恶劣,他猜得到他会向她发作。
「不必了,他抱怨的差不多就是那些老问题,我们没事,冷静几天就好。」
「需要我跟他解释的话,我随时找他谈。」
她沉默了下。「你为什么……要这么积极?」
「他是你男朋友,对你很重要,不是吗?既然事情因我而起,我当然有责任帮忙排解,老是因为我,害你和男朋友起冲突,我很内疚。」
「谢谢你。真的没事了,我会跟他好好沟通,不早了,你快睡吧。」
「嗯,晚安。谢谢你的礼物。」
「晚安。」她说完,迟疑了下才挂电话。直到听见断线的嘟嘟声,他才放下话筒,把脸埋进枕头,叹息。
他好像快成仙了,为心爱的女子解决她与男友的争吵,讲得那么自然,心情没一点起伏,胸襟宽得他自己都吃惊……或许,他其实没那么高尚,他只是坏掉了,爱情害他故障,失了正常人应有的反应,只希望她顺遂快乐,什么牺牲他都无所谓。
城市彼端,「晶」的私人套房里,辛纯恩放下话筒,愣了许久,起身走进浴室。她开水龙头,打湿了手,拿起香茅香皂握在掌心,水一冲,沁谅香味喷涌。
她望着镜里人,十多年前的少女容颜早已蜕变成女人的脸,神态成熟,神情却疲惫,只有手里这香味,始终如一。
江裕为了他和她争吵,他却安抚她,愿意主动出面调解。历任男友很少有人真正接纳陶雨阳的存在,她每次交新男友都得重新磨合,但陶雨阳永远都在,永远不变,像一面海,好的坏的,涓滴都承受包容。
在她失恋时,安慰她的是他,她和男友吵架时,听她倾诉的也是他,许多该由男友与情人负担的,都是他来给予,虽说是好朋友,但好朋友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倘若他对她的付出不只是好友,却从不向她要求什么回报,他这么做实在太傻,傻得可以……
想着他,想着他温柔的眼睛,她的心忽然剧烈椅。不行,她有江裕了,不该这样想着别人,尤其不该想陶雨阳。她想打电话给江裕,听听他的声音,但他应该已经睡了,她没他家的电话,而且他不喜吹接深夜的电话。他和陶雨阳一样是早睡早起的人,但雨阳从不介意她半夜打电话找他,随时随地,她一通电话就能要到他的帮助……
唉,怎么又想到他。她挫败地蒙住脸,在香味里失神——
当辛纯恩还在苦恼不该打电话吵男友,江裕才换好睡衣,准备就寝。
卧室里暗着,他摸索着躺上双人床,耳畔响起冷冷的声音。
「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和客户应酬。」
「你以前不会应酬得这么晚。」
「景气差,要拚一点才有业绩。」
啪一声,床头灯扭亮,林慧秀瞪着拿毯子蒙头的丈夫,这姿势在她看来非常心虚。「今晚打你手机都不通,问你同事小王,他说你下班就和个美女离开了,你和她去应酬吗?」
「是又怎样?她是我的大客户,她朋友生日,邀我参加,她朋友都是演艺圈明星、企业老板,对我的业绩很有帮助,我当然要去。」
「可是你从没应酬得这么晚,而且小王说那位小姐最近常常去找你……」
「笑王只是抢不到客户,眼红,胡说八道,他那人心眼最小,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你就是爱疑神疑鬼,我才不想跟你讲工作的事!别啰嗦了,我明天还要上班,让我早点睡!」
林慧秀气恼,还是关了灯,默默躺下来。要不是家里的收入都靠丈夫,她才不会忍气吞声。婚前说得好听,什么婚后都靠他养,夫妻感情变差后,他冷嘲热讽说她不事生产,只会花钱。
她为两人家庭奉献了四年,没积蓄也没一技之长,要不是怕离婚就没依靠,她才不会忍受他奚落。小王把她丈夫和那个美女客户的关系形容得很暧昧,那女人到底是谁?她老公该不会有外遇了?
江裕心情也很坏。他和妻子感情不睦,早有离婚的念头,但妻子不肯。他初遇辛纯恩就为她的风采倾倒,她对他也有好感,两人很快就交往了。在他心里,他迟早会和枕边人离婚,和辛纯恩在一起,辛纯恩代表的富裕世界是他向往的,他一定要藉这机会往上爬。
唯一让他不安的,就是陶雨阳。他不认为她对那男人真有超友谊感情,但辛纯恩因为有那男人可依靠,并不很依赖他,今晚才会和他吵架,他得切断他们的联系,让她将心思全部放在他身上,女人彻底依赖一个男人时才好控制,辛纯恩与餐厅事业都是他全力一搏的心血,他要全盘掌控,不让任何人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