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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记忆的宋微凉,虽然胃口仍旧不是很好,但是人到底是有精神了起来。翠竹庵后山的湖畔,在原有的凉亭不远处,又加盖了一座精致的竹院。
宋微凉不去凉亭时,就在院里种种花、锄锄草,或者是看一会书。无论她做什么,卸了一身责任的凤烈阳总是陪在她身边。
而红梅总是窝在厨房里变着花样,就盼着主子碰到对胃口的食物多吃几口,省得主子肚里的孩子一出生就营养不良。
他们的生活有些隐士的味道,当然,前提是少年皇帝没有天天派人送御膳房的食物过来的话。
听红梅说,现在民间的传闻已经变成历经磨难的宋三小姐,万念俱灰的出家修行,却被不知道又从哪里蹦出来的肃王给禁锢起来,还大逆不道地逼迫惺帝天天派人送御膳过去给他享用。
凤烈阳听到时,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帮不方便弯腰的妻子认真修剪花枝。宋微凉听到时,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红梅一看两位当事人都对此事漠不关心,咬咬牙,继续爆料,「大家都说是因为苏大公子终于摆脱肃王,而心有不甘的肃王便囚禁了他的心上人,折磨两人。」
果然,这话一出口,凤烈阳手里的花剪,「喀嚓」一声,把一朵枝头怒放的花朵给剪掉了。
「一群胡说八道的混蛋。」他狠狠地将花剪扔到地上。
「传闻而已,不必当真。」宋微凉不以为然道,一边扶着腰想蹲下去捡花剪。凤烈阳急忙捡起花剪,继续按着妻子的吩咐修剪剩余的花枝。
红梅放下手中的绣架,过去把主子搀扶到旁边的软榻上坐下,有些感慨地说:「小姐,你这肚子好像突然之间就大了起来。」
「那得感谢你的辛苦,天天变着花样哄我吃东西。」她笑说。
「可是,怎么好像所有的肉都长到肚子上?」红梅对此很不理解。
「等生出来有多远扔多远。」某个父亲恶狠狠地说。
宋家主仆俩无语对视,一起摇头。不知情的人肯定会以为这孩子不是他的亲骨肉,可事实上,真的是。凤烈阳还有话说:「本王的王妃都被他折磨成什么样了,这孩子长大了一定不孝。」
「王爷——」宋微凉哭笑不得。
「皇叔,那他长大了让他到宫里陪我吧。」有人欣喜地说。
他的脸顿时沉了下来,极不友善地看着从院外走进来的两人,以及留守院外的一大群便装侍卫。「你们来做什么?」他一点都不欢迎。
「臣妾见过皇上。」
「皇婶,你快坐好,你可不能有闪失。」少年皇帝凤哲修心有余悸地说。怎么得罪皇叔都有得补救,但是皇婶是绝对不能怠慢的,那可比得罪皇叔危险多了。「臣见过王妃。」
「苏少傅不必多礼了。」
看到那个传闻中,跟妻子两情相悦却被他这个恶人棒打鸳鸯的家伙,凤烈阳眼神都快幻化成刀剑直接活剐了对方。
凤哲修的眼中闪过一抹恶作剧的坏笑,故意道:「少傅,京城传言不是说你的心上人在翠竹庵出家吗?朕准你假去看看吧。」
有人的指关节发出咯咯的脆响。
苏玉书温文地笑了笑,目光从那一抹倩影身上扫过,落在她脚下的那株山茶花上,「王妃的花艺越来越精湛了。」
「打发闲暇的东西罢了。」宋微凉笑得淡雅。
无论什么时候看,凤烈阳都觉得气质相近的两人在一起的画面非常的碍眼。于是,他直接走上前,往两人中间一站,皮笑肉不笑看着苏玉书道:「苏少傅年纪也不小了,该是成家立业的时候了。」
然后,他朝一边看戏的皇上提醒,「皇上,你也应该关心一下苏少傅的婚事才是。」
凤哲修义无反顾地点头,「嗯,朕会留意的,」
顿了下,不免有些叹气,「可朕都还没有一妃半妾,少傅及皇叔却都成双成对,朕也太形单影只了,还是再过几年好了。」
「少傅比你要大上几岁的。」
他无辜地看着皇叔,「可是,少傅已经被人耽搁到现在,也不差再多几年。」
苏玉书适时地表态,「臣无所谓,皇上、王爷不必为臣担心。」
「皇婶,我听人说你棋艺很好,是不是真的?」凤哲修矛头转向她。
「略通而已。」宋微凉仍旧淡笑着。
「少傅,朕听你说过皇婶的棋艺可是能跟你一较长短的,朕想亲眼看看。」
他有些歉意地看着她,「王妃——」
「无妨,输在棋艺精湛的苏少傅于上,我也不算太丢人。」
她转过头吩咐,「红梅,拿棋盘出来。」
「是。」
当凤哲修兴致勃勃地看着两人对弈的时候,两道刀子一样的寒芒始终盯在他背上。
但这位少年皇帝仿佛完全没有感觉到一样,依旧看得津津有味。
被皇叔欺压多年,现在终于扬眉吐气了……感谢皇婶!
山居生活很惬意,如果没有某两个不会看眼色的人的话就更好了。
凤烈阳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没有看清苏玉书这个人的本性,竟然跟他皇上侄子狼狈为奸隔三差五的来打扰他退隐之后的幸福生活。
可恨的是,现在妻子身怀六甲不宜远行,否则,他早就带着妻子远离京城,远离这两个破坏他们平静生活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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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一个飘雨的初春季节,凤烈阳盼来他心心念念数月的儿子。
稳婆抱着孩子出来向他道喜,他直接忽略过去,撩起袍子就进入卧室去看历经几个时辰折腾的妻子。
生产前看她疼得满头冷汗,他的拳头就紧了又紧,现在终于雨过天青了。宋微凉躺在床上,头发被汗水浸透,整个人看起来虚弱却带着喜悦,看到丈夫进来,她说:「看到孩子了吗?」
「嗯。」他含糊其辞。
她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这种事每个女人都要经历的,我现在不好好的了?」
「我以为会是一个跟你一样的女儿呢。」他有点失望地表示。
「儿子不好吗?」
凤烈阳皱紧了眉头,朝窗户看了一眼。「看到稳婆抱出去的儿子,我就想到当年皇兄临终前把哲修交给我的情形。」莫名的恶寒。
宋微凉抓住他伸来的手,微笑道:「先皇一定很高兴你把皇上带得这么好。」
他的神情深邃起来。「等你身子好些了,我们离开京城吧。」
「好啊。」她没有异议。
「你想去哪儿?」
「益州,我娘葬在那里,她一个人太孤单了。」她的神情突然伤感起来。今天她当了母亲,不由得益发想念起独自沉眠在故乡的亡母。
「好,就是益州。」
接下来的一个月,很奇异的,无论是皇帝还是苏玉书都没有再出现,这让凤烈阳欣慰之余又隐隐有些不安。
直到他们一家踏上前往益州的旅程,那两人仍旧没出现,他才总算放下了心。
当他们路过当年相遇的那处峡谷地带时,非常走运地又遇到那一伙强盗。宋微凉挑着车窗看向外面,万股感慨地道:「回首前尘往事,犹如白驹过隙,也不过就是眨眼之间的事。我甚至有种错觉,自己仍然身在当年进京的车队中。」
抱着小少爷跟着凑过去,红梅也感慨不已地说:「奴婢也有这个错觉。」就是怀里多了个小人儿。
「你说他会怎么做?」
红梅叹气,「姑爷的心思除了你大概也没人能猜得透了。」
宋微凉摇头,「那种人的心思正常人哪里猜得到。」
红梅没吭声,看着主子优美的侧脸,心道:其实你也不能完全算是个正常人。
想当然耳,这一伙不长眼的强盗下场非常凄惨,被凤烈阳与其手下杀得落花流水,落荒而逃。最后,他还对抓到的匪首异常和蔼地说:「念在你也算是本王的媒人,饶你一命,到官府大牢过后半辈子吧。」
抛开这段插曲不提,当凤烈阳一行人的车马缓缓驶近益州城门时,就看到了让某人额上青筋蹦跳的情形。
两队官兵分列城门两边,当先而立的是个身着紫袍的颀长身影,端的是玉树临风,神采翩然。
「苏玉书!」凤烈阳星眸微阖,迸射出让人胆寒的利芒。
他不为所动地执礼而拜,「下官益州刺史拜见肃王千岁,下官奉皇命在此迎接肃王,请肃王与王妃入城。」
「麻烦苏大人了。」宋微凉头探出车窗赶在丈夫发怒前答话。
「王妃客气了,这是下官份内之事。」
凤烈阳指关节泛白。难怪他自妻子生产后不再出现,原来早就在益州等他们自投罗网了。突然之间被丈夫冰寒的目光看过来,宋微凉有些不明所以,旋即福至心灵的想到一件事,急忙摇头,「我从来没对别人说过要回益州。」
他相信,可是,他非常的讨厌某人可以对自己的妻子如此了解,所以凤烈阳一拉马缰,无视本州最大的行政长官的颜面,直直的策马进城。望着车内的那人,苏玉书微笑道:「王妃一路辛苦,下官已经替两位安排了住所,王妃一切无须操心。」
「谢谢。」
「也请王妃原谅下官的莽撞之举,如果为王妃带来些许烦恼的话,玉书先行致歉。」他一揖到底。
宋微凉只能在心里苦笑。事已至此,她能说什么?只好在那人发怒时,她多加忍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