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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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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刚右手骨折,不能替阿元师工作,便自行决定在夏之家花坊住下,反正阿元师也很担心柠檬园种出来的柠檬会愈来愈苦。

每天他只做一件事,就是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夏小桃,怕她跌倒,看她准备拿什么,毋需她开口,他便抢先找出来递上去,跟着她去商店街买东西。

“你寸步不离的瞪着我,人家还以为你是专门的导盲保镖呢。”

“我没有瞪你。”

“可是你的视线太强烈了,强烈到我虽然什么都看不见,还能因为你强烈的视线而常常觉得有麻麻的感觉从背脊一路敏感的攀上来,你那么用力的看我、跟着我,害我偶尔想要大大的打呵欠都不敢。”从包装纸工厂订购了新材料,散步回来的路上,夏小桃娇嗔的说。

“你觉得烦吗?”伍刚从来不把他人的感觉当一回事,却怕她不高兴。

“不是烦,是你紧迫盯人那么久,偶尔也休息一下好吗?”

“你觉得我紧迫盯人?”

“是这个意思,但并不是你以为的意思……唉,我是说你不用这么累。”

“我不会累。”伍刚迅速澄清。

夏小桃笑了笑,把导盲杖换到左手,伸出右手穿过他提着一袋样品的左臂弯,依赖着他慢慢走。伍刚还是跟以前一样,对杀人以外的事一窍不通也一概不理,他的思考模式不会转弯,他的人生不是零就是一百,他的情绪不是极冷就是对她一片空白,以为这世界不是黑就是白、不是爱就是恨、不是喜欢就是讨厌。

感受到她的手穿过他的臂弯,知道她没有嫌他的意思,伍刚便放心了。

“这根导盲杖是古峻康送你的?”他压抑了好多天,还是忍不住问了。

“是他的笨狗把我原来那根廉价的导盲杖咬走,后来那只狗也失踪了,古峻康觉得反正他很有钱,不如大大方方的赔我一根很聪明的导盲杖。”

“如果我也送你一根,你还会用他送的吗?”

“有得用就好,干嘛还要再另外送?”

“我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可以给你,却不喜欢你碰别人给你的东西。古峻康帮你出手术费,我不高兴,但我什么都没有,只想把眼角膜给你,但医学程序又不能这样。”伍刚甚是苦恼,愈来愈明白自己原始的个性是很绝对的,他已表明了她是他的爱,就不能容许一丝不完整。

但是,这怎么对呢?只要是对她好的事物不就好了吗?他怎么能自私的这么想?

每当产生这样矛盾又暴烈的念头,他好像从中又更明白自己一些。

“我已经告知古峻康别出这笔钱了,其实你从前给了我很多钱,只是这些年来我赌气不用,加上前阵子因为你的出现而让我反应激烈,所以才故意用他的钱。这次手术我会用你留给我的钱,会用很多很多喔!”夏小桃很了解他每一句话语背后的真正心意,所以十分体贴的安抚他。

“谢谢。”伍刚在花坊门口停下脚步,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低声说道:“我真的很喜欢你。”

他彻底忘掉过去的事,但最近遇见了夏氏兄妹、杨尊等人,跟这些以他旧识身分出现的人相处,他即使忘掉从前,但也愈来愈能知道自己是个难以取悦、别扭又没得商量的灰暗人物,每当内心深处那个固执、冷漠、不顾他人感受的魔鬼出现,伍刚就会问自己,那真的是他吗?他该重新活过吧?

可是平常顽劣、机灵、绝不吃亏的夏小桃,每次总能顺着他,让他安定。

她娇俏的嫩脸又浮上两朵幸福的红晕。

“我们再看一次‘天魔666’和‘人鬼双胞胎’。”

“嘻你欺负我,明知我是看不见的。”

“对不起,我很少意识到这一点……”他一怔,很是愧疚。

“没关系,大家也常常忘了,这代表我很OK呀。我用听的也可以。”

她听这两卷录影带十年了,伍刚不舍又无比感慨,她虽然一开始十分捧斥他、恨他,但是在重逢前的十年,看不见电影画面的她却默默的重复听电影对话和音乐,她只能用这个方式怀念他,她对自己的思念如此深,却是他害她只能用耳朵听,伍刚感慨和安慰交集,过去他做了什么?

他虽然沉默不语,但是夏小桃接收到他苦楚的心意,连忙笑道:“我听十年了,看不到最好,我记得‘天魔666’很恐怖,还有人头滚地的画面。”

“你以前一定也常常在这种时刻对我说这种话。”伍刚淡淡的牵动唇角。

“算你识相。”她欣喜的靠在他的身前,双手紧抓着他阳刚的躯体。

正要到花坊挑剔他们在果园搭设花棚的元香兰站在十公尺外,看到夕阳下,男人吻着女人额头的亲密侧影,整个人冻住,心碎了一地。

“你想起从前了?”她走上前,颤声问道。

伍刚摇头,“没有。”

“为什么这么快?前阵子这女人才说不要见你,现在你们就在一起了?”

他脸色微寒,牵起夏小桃的手,冷冷的说:“不需要跟你交代吧?”

“别忘了,你这条命是我爸给你的!”元香兰忍不住落泪。

“改天你试着从悬崖摔下来,我在下面接你。”他说得不痛不痒。

噗……哈哈……

夏致乐、黄稚薰和几个伙伴都笑了。

好绝情、好冷漠……元香兰每次想利用什么权力来逼他就范,只是让他离她更远而已,都是出现了这批人,这个原本属于她的小虫才会走掉,在山里他原本是沉默听话的男人,不是吗?

就算她再怎么颐指气使、对他爱理不理,他也没表示过意见,她以为他可以永远任由她差遗。

“那么……我的生日派对,你会来吗?”她终于卑微的问了。

“小桃下周一就要动手术了。”

“就是下周一!”元香兰很伤心,伍刚根本没关心过她的生日。

伍刚十分不解的望着她,“你觉得呢?”

“你以为我只邀请你吗?你该不会以为我喜欢你吧?学校和附近有那么多男孩追我,比你有钱有势的一堆,你不过是个失去记忆而一无所有的废人,有什么好希罕的?”元香兰硬是忍住不甘心的眼泪,跋扈的说:“很好啊,一个没有记忆的废人,跟一个看不见的盲女,两个人在一起真是可歌可泣的故事……哼,也只有你会喜欢她,因为你们都是有缺陷的人。”

伍刚并不在意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什么,但不准任何伤害夏小桃的事情发生,刚才还一副淡漠、无所谓的样子,霎时寒气罩脸,黝黑的双眼变得锐利,直瞪着元香兰,他空白已久的心仿佛随时会冲出一只猛兽去啃咬她,而他也不怀疑自己就是那只猛兽的化身,全身紧绷,举步向前,要让这个不知道自己多么惹人厌的女人后悔。

他很确定自己会让元香兰有很惨的下场,他知道他做得到!

自以为是的元香兰看见他这般陌生而危险的气势,不由得感到害怕,倒退好几步。

“手术成功,我就看得见了,不再是可怜的盲女。”夏小桃突然开口。

她的声音旋即成功的阻止蓄势待发的伍刚,他调整一下呼吸,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随时都可以为了一件事变成恶魔?

“其实我很多人追的。”夏小桃怕人家不相信的强调着。

“对呀,瞧瞧这张艳丽无双的脸庞,要不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们家小桃有个超级背后灵刚哥,哪个男人不会卯起来追她呀?”夏致乐欣赏妹妹的心胸宽大和巧妙的机智,捏了捏她的下巴,她总能化厄境为胜场。

元香兰没有台阶下,眼看自己成为大家的笑话,怒气冲天的说:“好,我一定会查出你们的刚哥从前是怎样的人,我知道每个人都不太想提起,我偏要查。刚哥,要是我知道了,一定第一个告诉你,希望到时候眼也明、记忆也找回来的你们俩可以长长久久、恩恩爱爱,哈哈…

…”

说完,她转身跑定。

伍刚本来想要追上去给她一点教训,却突然顿住。为什么他会有那样难以抑制的冲动?为什么他会那么讨厌且害怕记忆被人找回来?他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夏小桃,心底深处却不断的涌上比愤怒还神秘的兽性,好像要藉由元香兰来残暴的释放。

他愈来愈常这样,发现只要一个地方不如他的意,就想不择手段的去扭转,哪管他人的生死和意愿,而且他不想承认内心的兽性常常告诉他,他想要怎样都能办得到。因为他有个危险而狂暴的灵魂,而他拚命的压抑。

他从前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他的呼吸又变得急促,好难受。

“别生气,找回来就找回来,我们本来就是在那时候认识的,不是吗?”

夏小桃知道,这时又要安抚他身体里的黑暗分子了。

但她不知道,还能再安稳的定住他多久?他的力量不是她能估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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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峻康自从在元水原果园装载车暴冲,只顾着自己闪人后,再也没脸出现在夏之家花坊,听说是那个失去记忆的男人奋不顾身的救了夏小桃,他还因此骨折,再不久,夏小桃托古晶宜告诉他,手术费不需要他帮忙出了,因为她有一笔钱可以动用。

这一切好像都在告诉他,他只是个徒有丰厚家产,却毫无用处的大少爷。

他真的那么没用吗?世上懂得欣赏他、捧他的人,只有爸爸,可是爸爸在他十八岁的第一个夜晚,为了拿证件而陈尸在饭店办公室,头还被人取走,这是他一生都不能忘记的痛苦。

当时爸爸已安排一家人移民欧洲小国,他想要完成高中的学业,于是说服爸爸先带着妈妈过去,而姊姊古晶宜自愿留下来陪他到六月。

谁知道,一家人到欧洲求学工作的梦想,全被那个悬案扼杀了他多么想回到十七岁最后一天!

“最近都没见你去饭店?”古晶宜回家,不忘叨念他。

“反正叔叔为我安插这份工作纯属酬府性质,表现得再优异,还不是一样?你这么能干,还不是只能当公关经理?”

“叔叔不是酬庸我们,也没亏待我们,如果不是他肯临时接下董事长职务,我和你持有的股份不会还各有百分之十,他的孩子也全是从工读生做起。

什么叫‘只能’当公关经理?我做这份工作做得很开心,是因为顾虑到目前的身体状况,不能再承受更多的工作量和压力,才婉拒叔叔想替我升职的好意。”

“你从小就常生病,一紧张便会头痛,近来头痛的情况如何?”

“有两个月没去医院了,工作太忙碌,还不是要帮你收拾烂摊子?”

古峻康知道她指的是他前阵子策划的慈善拍卖会,不管是现场布置还是桌椅摆设,全都幼稚到了极点。

“姊,我真的什么都不如人吗?”

“你有你擅长的地方,只是你太骄傲了,老想着一步登天。”

“难道不是?我何必浪费时间做那些劳动?如果爸爸在的话,一定直接让我做经理。”他又想起了过去的美好。

“把你带成这样,我才对不起爸爸。”古晶宜拿起柜子上的照片,仔细的看着。

“好像连元水原果园那个被捡来的废人都比我好。”

“怎么可以说人家是废人?”古晶宜面露不悦。

“他失去记忆了嘛,问他什么都不知道,只会跟在夏小桃的身后转,在果园种柠檬,愈种愈苦:被工人欺负了,也不知道要还手,要是我,哪肯让人家动我一根寒毛?失去记忆是一回事,身为男人有没有骨气又是另一回事。”

不知哪一句话激到了古晶宜,她露出难得一见的严肃表情,冷冷的说:“你要是有骨气,为了救夏小桃而骨折的人会是你。不是他。”

古峻康的脸色瞬间惨白,难堪的说:“你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只要是跟那男人有关的讯息,她绝对不会放过,她不会特别去问夏之家花坊的事,但只要严映瑶的话语里带过那个叫“刚”的男人,不管是多是少,她都会在心里一再回味。

第一次遇到他,是他藏在深山中,被杨尊他们找到;他为了捡柠檬草盆栽,准备要跳入井里;她知道他就是差点坏了元水原果园招牌,种出酸苦异常的柠檬的男人;原以为老实沉默的他,初次见到夏小桃,就因为她被霸熊帮手下推倒而暴烈的打人,欲将人置于死地的狂冷,深深的映入她眼中。

他虽然失去记忆,但再见爱过的女人受委屈时,潜意识令他挺身而出。

多么令人渴望、向往的爱情,向来只懂工作的古晶宜,忽然受到了冲击。

“那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前几天夏小桃打电话给我,委婉的告诉我不必帮她出手术费了,那男人很久以前曾经留了一笔钱给她,只是她一直赌气不用。”古峻康对于那个叫“刚”的男人就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憎恨,一开始只是嫉妒,后来听到他的名字就愈来愈觉得讨厌。

一个一无所有的废人,凭什么被大家尊敬?被夏小桃深爱?

矛盾的是,那个废人有时脾气还真硬,可以奋不顾身的救夏小桃。

“他们是天生一对。”古晶宜幽幽的说。

她难免也会有失去记忆的刚是否只是怜爱眼盲的夏小桃的想法,毕竟他忘掉自己和夏小桃从前是怎么相爱、怎么分手的,说不定有一个非分手不可的缘由,只是他忘记了,现在他跟夏小桃在一起是因为曾经爱过,所以熟悉;因为夏小桃看不见,特别惹人怜……这样苦涩的念头,在她脑海中出现好多次。

想着想着,她的头又痛了起来,有时还觉得胸闷。

唉,她也想要男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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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对现场已经在元香兰生日的前一天布置完毕,但是她一点也不开心,每个朋友都收到邀请卡,并说自己准备的礼物最特别、花最多钱、最难得到,现在她却独自坐在柠檬园里,抱着膝盖偷偷哭泣。

她不想要那些东西,她要的是小虫再回来跟她说一句话,不要看见他那冷冷的神色,不要他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甚至该死的嫉妒着他曾经死都不放手的盆栽。

为什么夏小桃给他那长不出任何东西的盆栽,会让他这么难忘?

夏小桃说那是“爱”,不懂得灌溉的人,它是不会赏脸冒出芽的。

但是,他们两个那样也叫爱吗?小虫失去了记忆,把过去和夏小桃的一切爱恨情仇都忘光光,夏小桃这么多年来却一直想着这个男人,遗忘一切的他让一个女人的心情全都白费了,这叫爱吗?如果他们相爱的话,为什么夏小桃从前又会抛弃他?为什么他们不一开始就爱到现在?

“他们之间一定是出了什么很大的问题,有着很可怕的故事,才导致他们后来分开,再见面时很伤心、很难接受,我一定要把这个原因找出来!”

元香兰擦干眼泪,露出绝不委屈的神色。

“是因为小虫忘记,而夏小桃被他的执着感动,如果两个人再次面对那曾经令他们彻底分开的原因,一定会更痛苦。”

她打定主意,非得拆散他们不可。

“你是主人家的女儿吗?这些柠檬可以全都给我吗?我叫人来载。”一道娇懒深沉的女音从元香兰身后响起。

元香兰回头一看,那女人背着月光,面目并不清楚,但她有高挺的鼻子,浪漫鬈发染上淡淡的红。

“听说你们家的果园,柠檬愈种愈酸、愈吃愈苦,因此我慕名而来。从前我认识一个可以直接喝柠檬原汁的男人,所以想看看这里的柠檬可不可以让他投降,没想到……就是他种的。”原本暂时消声匿迹的刘猫,最近听到一点消息,又悄俏现身,“这些柠檬,我全都要了。”

只是没想到经由一阵子的明察暗访,了解最近修罗门那几人的动向后,却让她意外的发现,她在蛇洞跟从的伍刚,与现在这个失忆的伍刚是不同的人。

“你是谁?怎么也认识他?为什么那么多人认识他?”元香兰很诧异。

刘猫苦涩的回想着那不堪的发现。

三个月前,她去蛇洞的本窟找伍刚,他一如往常的跟她上床,那一晚他很兴奋,因为他说自己刚亲手杀掉生平最大的敌人,她那时就心生疑惑,杀死伍爷、古兆国和连子棋后,伍刚还有敌人吗?他却说,那个敌人就是他自己。

她不懂什么意思。

他搂着她,更进一步邪恶的说,其实他是伍刚的孪生弟弟,叫伍钢,钢铁的钢,只是在育幼院,伍爷挑中的是伍刚,从来没人知道他的存在、他的身分,他是不被承认的,因为伍爷将他的资料删除了。

那一刻,刘猫犹如被推入地狱,她被伍爷买来送给伍刚当玩物,第一眼就爱上了伍刚,而离开修罗门后,有一日她在路上遇到了他,被他带进蛇洞,他变得邪恶、直接,但是放肆,变得有人性一点,她为了他的改变而迷醉。

没想到这个人是假的,他只是伍刚的孪生弟弟,她却以为是伍刚而爱了他这些年,跟他上床,跟他一起贩毒,跟他干镜事,他现在却可以在做完爱后,用邪恶得意的口吻说其实他是假的,真的伍刚已经被他弄死了。

她呆了许久,茫然的起身,下意识的拢紧薄被,离开剐才还激情的床铺,倒退着走出去,也忘了自己还没穿上衣裳,心碎的走出玻璃屋,走了很远……

伍钢没有挽留她,因为他要的目的已经达到,让别人产生恨,是他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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