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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有有走的时候翟潜还有些担心,怕月色娱乐城的那帮人会为难她,见她久久不回,他更是后悔没有亲自陪她去。
要不是他害怕再与过去那帮人正面接触,他也不用这样畏首畏尾,只怕他的这份胆怯会害了东家——如果他记得没错,那家娱乐城的老板正是霍英锒手下的小弟。
霍英锒跟他争了那么多年,一直争到他进了监狱才算完。此番他出来了,只怕霍英锒没那么轻易放过他,怕只怕他会拿东家练手。
不行,心头的焦虑让他实在坐不住,他决定去月色娱乐城把她接回来。
翟潜刚出公寓大门,远远地便看到一辆拉风的敞篷甲壳虫朝这边开来,车里那个迎风笑着的不正是令他坐立不安的人嘛!最巧的是开车的正是他担心会向东家下毒手的家伙。
他们俩怎么会在一起,还有说有笑?
车停在他的面前,疑惑也一并解开。
“芳小姐,跟你交谈非常愉快,希望我们还有再次见面的机会。”霍英锒亲自为芳有有打开车门,完全漠视翟潜的存在。
翟潜的表情好古怪哦!芳有有想忽视也不成,他这是怎么了?不会是见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吃醋了吧?
哈哈哈哈,翟潜你也有今天!你以为东家我天天跟你在一起,就没有男人追我了?是哪个爱情专家说过,真爱在身边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等到失去才会发现它的珍贵,东家我现在就让你看到我的可贵。
芳有有得意地翘着嘴角,变本加厉地跟霍英锒一来一去调笑着,“霍先生是我见过的男人中最有风度的一个,跟你在一起很有趣,相信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吃醋啊!吃醋啊!看我不酸死你。
她的手轻抚过霍英锒的肩膀,一个措手不及竟被他反手带到怀中,在她尚未缓过神之际,他的唇擦过她的脸颊,轻轻的一吻却重重地烙在她和某个男人的心上。
被异性亲吻,对芳有有来说这还是第一次,意义重大啊!可这个人却不是她心仪的那个人。
玩砸了!
不等芳有有和某个男人从震惊中清醒过来,霍英锒已经上了车扬长而去,临走仍不忘丢下炸弹一颗,“芳小姐真的很可爱,我会再来看你的,拜拜!”
话是朝着芳有有说的,他的眼神自始至终都对着芳邻公寓五楼的阳台,他的眼里映着的又是谁的身影呢?
芳有有不知道,翟潜不想知道。
他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进了公寓,连一眼都吝啬于给她——芳有有这回算是引火自焚了。
“翟潜!翟潜,你听我说,其实我和他没什么的。”
她追在他身后,很没出息地嚷嚷着,妄想用解释抹平已然盖在她脸上的那一吻,“我不是还他九十万嘛!他退了十万给我,只收了我八十万,他说我带着这么多现金坐公车回家不方便,所以特意送我回来,其实我跟他……我跟他也就是见了这么一面,根本谈不上什么感情,你不要误会,真的……”
翟潜忽然刹车,让芳有有撞到他的胸膛前,他冰冷的目光迫使她向后连退了两大步,而他鄙夷的视线却始终未能离开她的脸——被霍英锒吻过的那个地方。
“我没有误会,也不想误会。你和哪个男人有什么关系,有多深的感情根本不需要告诉我。”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我是谁?”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我就是公寓管理员,你是我东家,我们就是劳资关系,你爱谁谁——”
他……再也不要被女人游戏了。
呜呜呜!呜呜——
芳有有缩在一水一坐的一角简直是欲哭无泪,现在说后悔屁用也没有,她知道这回她是真的把翟潜给惹火了。
“上天啊!万能的上天啊!我错了,我芳有有知道错了还不行吗?你就不要再惩罚我了,麻烦你让翟潜消消火气,我愿意用这十万块钱换回他对我如从前一般,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我当个隐形人似的,好不好?”
“你跟翟潜吵架了?”
“水大姐?”芳有有纳闷地看着身后那个温温软软的女子,在她的眼里,这些年来水大姐好像就没有变过,永远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怎么就没男人来呵护她呢?“你也看出来了?”
水大姐是啥也没看出来,就听到她一个劲地哀叹,整个饮吧都充斥着她的怨气,就差没把冤魂给招出来了,再这样下去她还要不要赚钱?
“到底是什么事说来我听听?”
芳有有把事情的始末唠唠叨叨地说了一遍,她满脸的哀愁却换来水大姐爽朗的笑声,“傻瓜,你愁什么?你应该笑才对啊!”
“他都不理我了,我还笑?”芳有有这下子总算明白为什么没有男人追在水大姐身后了,谁会喜欢一个脑筋搭错线的女子?
“他不理你,证明他吃醋了,证明他在乎你,证明你对他而言很重要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欣喜?这是给一个看不见男方真情的女孩子最好的礼物。
芳有有照着这番理论一想,也对哦!“这么说,虽然翟潜嘴上说跟我只是劳资关系,其实在他的心底,我对他早已超出了东家的身份这么简单?”
水大姐不介意再给她吃颗定心丸,“当初是翟潜给我打电话要我来这里开饮吧的,我想他是希望你能有一笔比较稳定的租金,不至于为钱担心才跟我开这个口的。我跟他认识十几年了,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请我帮忙。我还记得,他跟我打电话的时候说了‘求’这个字。据我所知,在这之前翟潜从来不曾为了别人求过任何人。这是他第一次,所以无论如何我也要卖他这个面子,这才来了这地方。”
当初她来的时候,这里实在够偏僻,要不是看在翟潜的分上,她才不会留下来呢!
听了这话,芳有有几乎感动得要哭了,还等什么?现在就去找翟潜,不管他的嘴再怎么硬,她也要把她的心意告诉他,绝对不能再让他误会她跟霍英锒有什么不清不楚的。
她的爱情萌芽还很稚嫩,禁不起小风小雨的摧残,那种爱情里撩人的把戏还是等她的爱情长大后再来吧!
芳有有的爱直接而干脆,她不希望她追求的真爱在误会中凋谢。
她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一楼的公寓,正要推门而入,忽而听到里面的谈话声——
“你可以为了另一个女人重新出山,为什么不能为了你自己跟我回孔家呢?”
是孔矜!
芳有有下意识地放轻呼吸,偷听着他们二人的交谈,她更想从翟潜的口中听到更多有关她的。
翟潜开口了,却绝口不提芳有有,“如今的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不想再过那种整天为了钱尔虞我诈的日子,我以为你已经足够了解我的……”
“不会了,不会再有了。”孔矜可以用人格向他保证,“爷爷已经去世了,如今的投资公司归我个人所有,你完全可以在那里发挥你的所长,没有人再会为难你,你也不需要再跟任何人或家族玩人事斗争。”
可惜这一切来得太晚,对于过了三年牢狱生活的翟潜来说,没有什么比自由更可贵,更何况……
“当初我从监狱出来的时候,谁关心过我?谁肯收留我?谁肯给我一段简单的日子?你吗?”
在他被羁押的日子,他在等她;在监狱里待了三年,他还在等她;踏出牢门的那一刻,他依然在等她。
他在等待的煎熬里,她又在哪儿?
最后是素不相识的芳老爷子接纳了他,这两年是那个小气房东陪伴着他,她孔矜又在哪儿?
待他心上的伤口基本痊愈,待他好不容易找回对人的信任,待他重新拥有几乎遗忘的家的感觉,她复又出现。
他能跟她走吗?
“当初肯接纳我的只有芳老爷子,可惜他老人家那个时候身体就已经不太好,没多久就去世了。我来不及报答他对我的恩情,就更要好好守护他留下的这点产业和他的孙女。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手段动到这栋公寓上——孔矜,你所做的这一切……让我看不起你。”
芳有有最后听到的是孔矜悲凉的叹气,她没有再躲到门外,默默地退了出来。
那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和孔矜并没有什么不同,也许唯一的区别只在于他们俩还曾经相爱过,她对于翟潜来说却尽停留在东家的身份上,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恩人孙女的情谊藏于其中,也就这么多了。
就这么多了!
她还能奢求更多什么呢?
“这么说,有有,你打算彻底放弃对翟潜的感情喽?”
钮千禧觉得这一年芳邻公寓太晦气,也不知道冲撞了哪一路的姻缘星,公寓里的每个人感情之路都不顺。
她自己倾家荡产参加那个什么公主旅行团,本打算在为期十天的旅行中找到最后的贵族,延续她钮祜禄家族高贵的血统,没想到人财两失,差点成了海浪——“海外流浪”的简称。
二楼的鲍因果和他的仙人球女朋友那么多年的感情还是走向终结,如今二楼的公寓只剩下鲍因果孤单的身影——你想想,连仙人球都能养死了,这爱情还能开出花朵吗?
四楼那对夫妻成天吵架,偶尔的宁静是因为做丈夫的为了避免吵架索性不回家——他们离婚已成必然趋势。
连算不上情侣的芳有有和翟潜都折腾成这副德性,显然芳邻公寓需要做场法事,去去霉运了。
用手臂枕着下巴,芳有有没精打采地嘟囔着:“连开始都没有,也算不得结束。只能说,这一回我彻底死心了。”记忆中“彻底死心”这四个字她好像说过不止一回了,可是到底该怎么令自己死心,她是一点把握没有。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钮千禧开始给她出鬼点子,“忘记一段感情的最好办法就是开始另一段恋情。”
“你要我去爱另一个人?”芳有有周遭的男人不是刚失恋的就是快失婚的,要她去爱谁?
“今天下午送你回来的那个霍英锒看上去不错哪!”钮千禧最欣赏所谓的“精金”男士——社会精英外加金钱多多的简称,“很有风度,看上去也挺潇洒,看他开的车应该能符合你对钱的爱好。”
她不提,芳有有还真没想起那位霍先生。的确,霍英锒算是条件非常优越的男朋友人选,要是没有翟潜的存在,或许她真会考虑看看。
几个女生凑在一起,小嘴吧啦吧啦一通,往往非祸事即幸福的来临。
想到这些,她的手指不自觉地触摸到左边的脸颊——那里有他亲吻过的痕迹。
也许这就是爱情降临的预兆吧!
不管了,身为女孩子这辈子不一定要嫁人,可总不能连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恋爱都不曾拥有吧!
芳有有一鼓作气,“决定了,就是这个霍英锒,我明天就给他打电话。”
一场全新的恋情即将展开在翟潜不知道的地方……
出乎芳有有意料的是,没等她给霍英锒打电话,该先生已把目标对准了她。
大清早,她正在诅咒谁打她电话扰她清梦顺便害她损失手机费时,那头传来的声音正属于她准备勾引的男人。
“芳小姐吗?我正巧露过芳邻公寓,所以想上来看看你,方便吗?”
“方便!当然方便!”要是他能带上免费的早餐来看她,就更方便了。
接到芳有有的邀请,霍英锒大咧咧地走进了一楼公寓的大门,应门的正是翟潜,“你来干什么?”
“你只是这栋公寓的管理员,你有权过问这里的主人请哪位客人来家里吗?”霍英锒反将他一军。
挖苦对翟潜不起任何作用,关上门他这就送客。恰在此时,身后一道急促的声音却阻止了他的失礼。
“他是我请来的。”
“这个时候?”翟潜盯着她的眼睛——白比黑多——她想干什么?
有些事情,为了防止自己后悔就得事先把所有后路全部截断。芳有有就选择了这一险峻的招术,“我也到了该谈恋爱的年龄,我觉得他是不错的恋爱对象,有可能的话,我希望能和他交往。”
她这是什么意思?她爱喜欢谁就去喜欢谁,用不着跟他报告,他也压根不在乎——翟潜大口地吸气,好像整个人在一瞬间被吊上四千米的雪山,连屋里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随便你。”
那口气好像在说,以后后悔了别来找我。他甩手走人,随便她放哪条狗进屋。
深深地望着他的背影,芳有有顺手拉开了房门,“请进,霍先生。”
如果感情也能简单得像是关上一扇门的同时开启另一扇大门,那该多好。
芳有有不知道现在这种状况,她算不算在跟霍英锒谈恋爱。
她无意中说出自己喜欢泡澡,他便买了各种泡澡的工具、浴液、精油给她,全都是顶级产品,贵得她都不忍心看价格——她更希望能折换成现金。
知道她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芳邻公寓,他带了大批专业装修师傅进驻公寓,开始全面的装修维护工作。
活都让那些师傅干去了,翟潜整天闲得可以数头发了。
可能是太闲的关系,他的眼前不时地出现芳有有和霍英锒有说有笑,有打有闹的画面,看得他都快神经麻痹了。
最让他厌烦的是,每次霍英锒出现,孔矜必然继续对他的纠缠。而且还在他面前说些不疼不痒的话,例如现在——
“你说房东小姐看中的究竟是霍英锒这个人,还是他的身价?如果单比人,在我眼中,他远不如你;如果是比身价,只要你肯重回证券界,他依然不如你。”
翟潜听就听了,也没接话茬,孔矜不死心地再接再厉:“这回视钱如命的房东小姐可是看走了眼,都是翡翠,她不挑A货却选了一件B品。我要是她,绝不会犯这种错误。”
“翡翠这东西有时候即使是行家也未必能看得精准,什么是A,什么又是B,你能肯定吗?”翟潜挑眉一笑,全未放在心上。从冰箱里拿了一听菠萝啤,他的日子好不潇洒。
走廊那头的芳有有却完全轻松不起来——又跟孔矜在一起!又在说说笑笑!之前翟潜不是很不喜欢孔大小姐的接近吗?为什么现在两个人看上去又亲近起来?
“你很不专心哦!”
霍英锒忽然的开口吓了芳有有一跳,她快速收回目光冲他尴尬地笑笑,“霍先生,不好意思,刚才我……”
“哎!你又叫我‘霍先生’了,不是说好你叫我‘英锒’,我直接喊你‘有有’吗?这样才显得亲热嘛!我们之间还那么生疏做什么?”
“英锒?”
芳有有诧异地重复着他的话,却被霍英锒当成是她对自己的爱称,“有有,这样才对嘛!”
他叫她小名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地瞄过翟潜那个方向,那边不见丝毫的动静。他目光一冷,直接握住芳有有粗糙的手。
“让我们以结婚为前提正式交往吧!”
“啊?”芳有有是真的被吓到了,决定恋爱是一回事,以结婚为前提交往可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那意味着有可能终身就此被订下,连反悔的机会都被剥夺。
“我……我……我还没准备嫁人……然后你那个,我会很……”
“没关系,咱们边交往边准备结婚事宜好了,我又没让你此时此地就嫁给我。”
他说得倒是轻巧,全然不把她满脸的挣扎放在眼中,好像她的决定丝毫不影响他的计划似的,连芳有有都不禁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他话里的女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