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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规规矩矩?
她规规矩矩?
闻言,被当猴子观赏的方芊伦和韩翔叡互视一眼,同时纳闷的想着,这些妈妈们忘了他们小时候干过什么事吗?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想法,领头捣蛋的从来不是韩家的男孩。
村长太太王美霞女士不快地瞪了瞪“做坏事”的表外孙。“阿叡,听到了,还不放开伦伦的手,你想让我难做人吗?”
不等韩翔叡反应,方芊伦先一步甩开他的手,笑得很甜的朝王美霞撒娇。
“我们没做什么不好的事啦!他眼睛进沙子,我帮他吹一吹而已。”老一辈教的老方法。
“哪是,我明明看见你们嘴巴贴在一起……”想骗过她这双眼,门都没有。
某太太嘴快的抢白,可跑新闻的记者更厉害,故意笑嘻嘻的插话。
“丁妈妈,你家的小宝不是等着你送便当,他爱吃的炸排骨你还没弄吧。”
“哎呀!你不提我差点忘了,小宝吵着要吃焖黄鱼。”她得回家淘米煮饭。
于是,打发了一只。
“就是咩!孝子的营养最重要,你们看他以前长得又小又瘦,现在像吹气似,长成大树了。”方芊伦吹嘘的拉过板着脸的男人,以为示范。
大家惊呼一声,想起韩翔叡小时候瘦小的样子,一半的人又走掉了。
剩下的村民不是刚忙完农事,便是年高德劭的长者,他们空闲得很,端着看热闹的心态舍不得走。
“伦伦呀!谈起恋爱不要怕人知道,我们也不是老古板,你们欢欢喜喜的手牵手,我看了也很高兴。”孩子大了,总要有个归宿。
“徐爷爷,你别笑人家嘛!要是我外婆听见了,准要打断我两条腿。”她做出害怕的表情,逗得老人家开心大笑。
“都二十好几了,也该定下来了,你外婆想留你当老姑婆呀!”老荣民徐忠明吸了口水烟,呵呵笑道:“要是村长家的俊小子看不上眼,徐爷爷帮你介绍个老长官的孙子,人品一流……”
“不用你插心。”当他的面,居然想拐走他的女人。
“插……插心?”徐爷爷茫然。
“是操心啦!他国外待久了,中文不行。”方芊伦捂着嘴巴偷笑。
徐爷爷好笑的摇摇头。“怎么才去美国几年,就把咱们的话忘个一除涂。”
“喝过洋墨水就是不一样了,我们阿叡本事可好哩!在美国开了一间什么公司……”深感与有荣焉的村长太太,藏不装。
“表舅妈,我在一家科技公司工作。”韩翔叡脸色微变,心惊的截断她的话。
“对啦!对啦!做电脑的,听说事业做得很大,有一整个村子的员工都归他管,赚钱赚得来不及数。”大老板哩!办公室比她家客厅还大。
乌鸦飞过头顶的韩翔叡笑不出来,他从事的是高科技产品,而非“做电脑的”,表舅妈到底懂不懂两者的差异。
但是他担心她脱口而出他真实身份,虽然她不晓得他是HenryHan,不过她知道他的职位是总裁,要是顺口一说,他的麻烦就大了。
一瞟仍对HenryHan不死心,一心要挖出他八卦的方芊伦,他内心极其不安。
“小公司而已,不是什么重要的职务,表舅妈你慢慢聊夫,我带芊伦到学校附近走走。”真让表舅妈坏了好事,他准会被打到外太空。
不是女友太暴力,而是她动手比动脑快。
“聊夫?”王美霞一愕。
什么聊夫,跟人家谈自己的村长老公吗?
离了很远很远之后,方芊伦这才捧着肚子发出惊人的爆笑声。
“韩叡,明天起订一份国语日报,每天念上十遍,不然有一天我一定会笑死。”腔调怪、口音怪,连用词都叫人发噱。
“我有说错吗?”他不知错在哪里,心里因带她远离表舅妈而松了一口气。
乡下人家的热情叫人吃不消,一见面也不管认不认识,喳喳呼呼的东扯一段、西扯一段,不把一辈子的话说完誓不罢休。
“是聊天不是聊夫,你从前老是写错这两个字,老师被你气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记得他的字迹十分潦草,明明写得是天,左边那一撇却总是冒出头。
“你说的是……汪老师?”一生气就哭得泪眼汪汪,直接不教了,然后冲出教室。
“咦!你还记得她呀!我以为你全忘光了。”因为汪老师教的是他最讨厌的国语。
他表情微哂。“她还在教书吗?”
“应该还在,去年学校办运动会时,我看到她参加教职员接力赛。”最后一名,印象深刻。
“要不要去看看?”
“现在?”
“我想去找当年埋下时空蛋的老树。”那是属于他们俩的美好回忆。
“时空蛋……喔!你是说那个饼干盒。”方芊伦先是神色迷惘,想了许久才忆起十几年前的往事。
“你在里面放了什么?”她一直神神秘秘的,用色纸包子又包,不让他瞧见。
“不告诉你。”其实她早忘记有这回事,所以才一直未去蓉。
韩翔叡见她吐舌又扮鬼脸的模样,心口一热,双唇随即落下。“你让我情不自慰。”
噗哧!她笑出声。“情不自禁。”
天啦!她不好好教教他不成,不然他不知要闹出多少笑话,最起码要小学程度。
他尴尬的摆出恼火样。“你还笑,小心我绑架你。”
“到火星吗?”她又笑,攀着他手臂乐不可支。
真是的,一面对她,他就无法强硬。“你再笑我就吻你……”
“HenryHan耶!快点、快点,跟踪他。”总算让她逮着了,看他往哪里跑。
HenryHan不就是他,她跟踪谁呀!“学校……”
“学校不会长脚跑掉,可再让HenryHan从我眼皮底下溜了,那我就不用混了。”方芊伦兴奋莫名,脸上神采奕奕。
“但是……”就差一步了,他们站在校门口。
根本不让他发表言论,她拉着他一起追新闻。“你老板太狡猾了,狡兔三窟,我们要合力揪出他不为人知的秘辛。”
“我们?”他几时沦为狗仔了?
笑得僵硬的韩翔叡陪着她当疯子,被她拉着东跑西跑,一下子躲躲藏藏,一下子又似做贼的偷窃,不敢说出她追错人的真相。
汉生不狡猾,他只是放假中,大老板没征召就不会出现,自得其乐的把台湾当成第二个家,背着情人四处打猎。
当然,他并非全然失踪,而是为了配合美国那边的时间,常在入夜后才现身,天未亮就离开,而那正是方芊伦睡得正熟的时候,浑然不知他来了又走。
于是便以为他为了躲避媒体而大玩捉迷藏的游戏,神出鬼没让人不晓得他落脚何处。
“别啰唆,快跟上去。”
韩翔叡苦笑的望着越离越远的红线国小。他的时空蛋还在土里,等待一再失约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