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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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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跑车宛如一道火焰,张扬的自台北市最热闹的一条马路奔驰而过,一个漂亮的急转弯后,驶入一间高级汽车美容中心。

教人惊艳的不是那台显眼的昂贵保时捷跑车,而是从降下的车窗里出现的俊美脸孔。

一瞧见这辆身价不凡的车,正在吃早餐的金大丛冒着被噎死的危险,囫囵咽下嘴里的三明治往外冲,先是以迎接总统般的高规格恭敬一鞠躬后,再端出殷勤笑脸迎接财神爷——不,贵客大驾光临。

“任先生,怎么今天特别早?”金大丛闪亮的地中海秃反射着七月的晨阳,显得格外刺眼。

“等会儿有个案子要出庭。”贵客傲然开口,气焰跟屁股下的跑车一样,可望而不可即。

开着价值数百万的保时捷,还是个日进斗金的大律师,这身分任谁都要肃然起敬、包容三分。

“原来是这样。”一想到挂在他身上那块镀金的招牌,金大丛的笑容绽放得更热切,态度也更加殷勤了,毕恭毕敬的弯下身请示。“请问任先生今天是要美容还是……”

“只要洗车就行了,麻烦快点,我赶时间!”

“这——”金大丛的笑容一僵,面有难色的朝办公室另一头瞥了眼。

两个杀千刀的洗车小弟还没来,只有一个昨天才刚录用的洗车小妹,看来,只好硬着头皮让她上场了。

“好的,任先生,小妹马上就来!”金大丛快步走进办公室,吆喝着角落里的洗车小妹。“喂,你,快点准备一下,出去替客人洗车!”

兀自盯着报纸发呆的金虔葆,好半天才抬起头,疑惑的指了指自己。“经理叫我?”

“废话,这里除了你就只有我,难不成我是在叫魂?”满肚子郁闷无处发的金大丛,正好拿她当出气筒。

“可是我——”金虔葆面有难色。

“你什么?”金大丛恶形恶状的瞪着她。“叫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理由?”

见她还怔在原地,逼近百来公斤的庞然大物来势汹汹的朝她冲去,一把抢过报纸后,劈哩啪啦的骂起来。

“我的大小姐,我花钱不是请你来看报纸的,没事也不会去扫扫地、整理一下办公桌——现在的年轻小姐怎么都是一个样,走了一个又来一个——”金大丛叨叨絮絮的数落着。

金虔葆慢慢站起身,走到工作柜边围上防水围裙、戴上手套,忍耐着他的长篇大论。

金大丛对她的闷不吭声很不满,两道粗眉也揪得更紧,话锋一转又开始叨念。

“我告诉你,这客人可是我们的大金主,光是会员费就一口气缴了十年,你最好给我小心一点,那台保时捷少说也要三百万,要刮坏一块漆,你就算赚一辈子都赔不起!”

“喔——”拖着长长的尾音,纤细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门外。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一天说不上几句话、肚子里像是藏了什么天大秘密的闷葫芦,金大丛眼皮跳个不停,有种大难临头的不祥预感,好像这菜鸟随时会给他捅下什么大娄子似的——

浑身窜过一阵战栗,金大丛奋力搓搓肥手臂,甩掉那股不寻常的怪异念头,去去去,一大清早的,他给自己触啥霉头?!

迈着大步,金大丛摇摇摆摆的回到办公桌后,继续啃剩下的早餐。

金虔葆心不在焉的荡出办公室,脑子里依旧盘据着今早报纸上,那则占去半张版面的寻人启事。

昨天才刚被这家汽车美容中心录用的金虔葆,对洗车的工作压根儿一窍不通,事实上,她这辈子还不曾动手洗过一次车。

但这种机械化的工作根本没有难度,所以她毫不担心,眼前唯一的困难是:她的手经过胖经理昨日一整天的不人道训练,现在已经酸痛得快举不起来。

走到洗车区,金虔葆一眼就瞧见那台招摇的红色保时捷跑车,可惜的是那数百万天价的气势一点也没吓住她。

拉出高压喷头,迳自扭开浓缩泡沫精的开关,她开始往车身四处喷洒,稀松平常的神态仿佛正在替花浇水。

遮光性极佳的车窗里,隐约只能见到一个男人的身影,他低着头似乎正专心的看着资料。

金虔葆不以为然的挑挑眉——当然,会开这种车子的男人,若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哥,就是事业成功的菁英。

收回目光,金虔葆收起高压喷枪,紧接着从一个红色水桶里抓起一块海绵,就近从车轮开始洗起。她虽然从没洗过车,但此刻却对自己的俐落骄傲极了,刷洗轮圈的动作也就益加卖力。

俗话常说,人一得意就很容易忘形,金虔葆手脚俐落的洗完四个车轮,满意的看着闪闪发亮的轮圈,又继续拿起海绵往引擎盖、挡风玻璃挥洒——

“该死的,你到底在做什么?”

一个气急败坏的咆哮倏然打断了正热的工作情绪,金虔葆抬头一看,一张俊美有型,宛如明星海报上才会有的脸孔从车内探出,对着她破口大骂。

顿住动作、张着小嘴,金虔葆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任士熙摘下墨镜,炯炯有神的眼透露出怒气与不耐。

“我在跟你说话,你没听见?”

愣了一下,金虔葆才会意过来,这个盛气凌人的家伙正在对她说话。

“洗车啊!”她理所当然的回答。

“洗车?你自己看看,我的车全被你洗成黑色的,你到底会不会洗车?难道你不知道洗过轮圈的海绵不能再拿来洗车身?连这点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当什么洗车妹?”

洗车妹?

愣了下,金虔葆看了眼手上满是灰黑色泡沫的海绵,仅出现几秒钟的歉疚立刻转为火气。

瞧这家伙长得人模人样,从嘴巴里吐出来的却全是浑话!就算是她疏忽好了,他也用不着那么大声,甚至还叫她“洗车妹”,简直一点礼貌也没有。

“大不了帮你把泡沫冲干净就好了,你何必发那么大脾气?”她的火气可一点也不输他。

好啊,一个洗车的小妹气焰也敢这么嚣张,简直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任士熙用审查的目光上下打量她一回。身上套着件宽大的围裙、及肩的半长发随便扎成一束马尾,巴掌大的脸蛋纯净无辜得让人不忍心说句重话,但在他的评分标准中,这张还算过得去的脸蛋,在此刻看来却格外不顺眼。

“把泡沫冲干净就好了?你知不知道这车有多贵?就算你做一辈子洗车妹也赔不起!”

金虔葆倒抽了口气,一把怒火从胸口窜起。

这男人一定是忘了带礼貌出门,她有名有姓的,却叫她洗车妹!

不顾这头还在破口大骂,金虔葆迳自转身拉起水管,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他的车子上冲。

还探出大半个头,张着嘴开骂的任士熙冷不防被水喷了一头一脸。

“喂——你在做什么——你这女人简直莫名其妙——”任士熙气急败坏的骂,狼狈缩回脑袋后急忙关上车窗。

看到车子里的人狼狈的拿面纸擦着头脸,而他的嘴宛如即将没有空气的鱼般一开一合,想也知道正在骂她,却全被隔绝性极佳的车窗给消了音。金虔葆痛快的吹起口哨,报复性的以水柱用力冲着隔着一面玻璃后的铁青俊脸。

冲去泡沫,却发现车子的板金上已经沾了一层洗不掉的油渍,金虔葆很认真的弯身瞪着板金上的油圈,思索着该怎么除掉这些小麻烦。

“你到底会不会洗车,竟然把客人喷得一身都是水,叫你们经理出来!”

隔着窗子骂人的男人气冲冲的打开车门出来,火气不减的继续叫嚣。

与他正面相对,这才发现这男人高得吓人,一身笔挺西装看得出是顶级货,上上下下连条皱褶都没有,看得出他的龟毛性格。

“经理不在。”她别过身,臭着脸丢出一句。

“鬼话连篇,我明明看到经理走进办公室,叫他出来,否则我今天绝不善罢甘休。”被彻底激怒的男人气呼呼撂话。

足足瞪着他一分钟,她的脸色一转,突然绽开一抹甜得像是快滴出糖水来的笑靥。

“先生,我想你一定还没有吃早餐吧?难怪火气这么大,对于奥客级的客户,本公司特别提供免费的‘特别早餐’招待,请尽量享用!”拿起沾满黑色油渍泡沫的海绵,她毫不犹豫的往他那张盛气凌人的脸痛快抹去。

奥客级?

任士熙疑惑揪起眉,还没意会过来,一团沾满油污的海绵已经热情招呼上他的脸。

当泡沫水沾上那张俊美的脸孔,任士熙狼狈而仓皇的立即跳开,嘴里也跟着爆出一串不雅的脏话。

“你这女人有神经病啊,竟敢把脏水往我脸上抹,你——你——”任士熙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黑色的泡沫混着参杂油渍的水,凑热闹的沿着他挺直的鼻梁,滑落他的下巴,再沿着那条有如刀刻般的性感浅沟,淌上他价值不菲的蓝色凡赛斯西装上。

“不客气!”她笑得极度甜蜜,不怀好意把玩着手里的黑色海绵。“够不够?还要不要再来一份?”

瞪住她那张笑靥如花的脸庞,任士熙紧绷的脸色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但正被怒火燃烧的他,竟因为她乍现的甜美笑容而闪了下神——

女人他看多了,这种清粥小菜满街都是,他还没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

用力甩甩头,他敛回思绪。

“你、死、定、了!”男人气急败坏的怒吼,震得她耳朵隐隐作痛。

“你叫什么名字?”他怒气腾腾逼近她。

被他这番骇人的气势给震退了一步,金虔葆状似镇定,却仍不由得悄悄咽了一口口水,好给自己壮胆。

“怎么?有胆得罪客人,没胆报上自己的名字?”他阴沉地眯起眼。

“谁说我没胆?”她毫不畏惧的昂起下巴迎视他。“我叫金虔葆!”

“金钱豹?”这是什么怪名字?“你耍我?”搁在身侧的双拳捏得嘎嘎作响。

“本小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叫金虔葆,信不信随你!”她一副懒得跟他多费唇舌的表情。

任士熙怀疑的打量她坦荡荡的表情,心里还是直犯嘀咕。

看她理直气壮的模样,的确不像是在骗人,不过,怎么会有人把名字取做:金钱豹?

“金子的金,虔诚的虔,沈葆祯的葆。”瞄他一眼,金虔葆其实根本不需要搭理他的误解,但她却还是莫名其妙的解释一回。

金虔葆?金钱豹?

要不是此刻任士熙实在太生气,否则他相信自己一定会忍不住笑出来。

“叫你们经理出来,我要他好好给我一个交代。”愤然脱下惨不忍睹的西装外套、拉起衬衫的袖子,他决定今天绝不轻易善罢甘休。

冷冷瞄他一眼,金虔葆一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表情。坏人她看多了,要是他以为这样就能吓到她,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要胶带便利商店多得是,请便,不送!”

眯起眼,任士熙的额际慢慢浮现青筋。这只金钱豹不但凶悍,还有张利嘴,教人不只想剥了那层皮,还想撕烂她的嘴——

“我第一次遇到你这种可恶的女人。”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你这种刁蛮不讲理的客人。”比起耍嘴皮子,金虔葆自认可不会输他。

见他被气得完全说不出话来,暂居上风的金虔葆正当得意洋洋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吼。

“金虔葆,这是怎么一回事?”

吼声方落,就见一个百公斤的巨物来势汹汹的冲来。

闻声而来的金大丛,一见到任士熙的模样,遽然倒抽了口冷气,大张的嘴几乎可以塞进两颗馒头。

“任——任先生——”剧烈颤抖的嘴完全说不出完整的句子,目光又移向一旁神情桀骜不驯得像是随时准备打上一架的金虔葆,当下立即明白了七、八分。

“你做了什么好事?”气急败坏的怒骂一声后,他惊恐地冲上前,抓了一旁的毛巾,赶忙帮贵客擦去满头满脸的泡沫污水。

“任——任先生,真是抱歉,我来帮您清理干净——金虔葆,你还愣在那做什么,还不快来帮忙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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