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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栋栋造型一样的社区大楼矗立在前方时,权天朔才将车子靠边停在社区公园的大树下。
这条路他开了无数次,早就弄清楚她家在哪一栋哪一楼,他甚至清楚她的房间就在E栋北面的六楼,所以每次送她回家时,他总习惯将车子停在这个角落,目送她通过警卫室,上楼点亮自己房间的灯火,才会开车离去,但今晚,他肯定她没办法自己走路回家。
深邃的黑眸自窗外大楼调回到身边的女人。
她真的醉了,自一上车就昏睡到现在,一路上不吵不闹,甚至没开口说过一句话,酒品良好得值得获颁一面奖牌,但是她这样睡下去却不是办法。
他需要她醒来打通电话给她的父母,请她的父母下楼接人,否则他强行送她回家只会有两个下场——一就是被警卫拦下盘问,二就是被她的父母误会,无论是哪一个,他都不喜欢,而她,铁定也不会喜欢。
在众人面前,她是那么努力的假装不认识他,在她的父母面前,那就更不用说了。
恐怕直到现在,她的父母也许还不晓得,几乎每一个夜晚,他们的女儿都是与他一起度过,更不晓得他们的女儿已经成了他的“情妇”。
她和他之间的关系是秘密,她一直将这份秘密隐藏得很好,只有在他的父母面前,她才会羞赧的承认她是他的情妇。
虽然截至目前为止,整出戏因为她差劲的演技,缺乏太多说服力,因而导致双亲继续纠缠骚扰,但每次当他从工作里抬起头来,看见她就静静的待在他身旁时,心底深处就会涌现一股说不出的满足和隽永。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存在已变得那么的理所当然,他似乎不再是习惯她的存在,而是恋上了她的存在,甚至,是需要她的存在……
古铜色的大掌不自禁抚上那柔如丝绒的嫩颊,权天朔这才发现,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睡觉的模样。
少了紧张和恐惧,她看起来就像过分美丽的陶瓷娃娃,难怪在公司里,总有一大推男人围在她身边——
“嗯……”
贴合粉唇间忽然飘出一缕轻吟,浓密长睫颤了几下,尤咏琪忽然睁开水眸,从睡梦中清醒。
看着那双比水雾还要迷蒙的水眸,他没有立刻将手抽回,而是替她将一绺发丝勾到了耳后,才将手缓缓收回。
“醒了?”
她下意识摸着他抚过的耳廓,迟了几秒才点头。
“既然醒了,就打通电话回家,你家到了。”他边说,边拿起自己的手机交给她。
她拿着手机,茫茫然地问:“什么到了?”
“你家。”
“喔。”她点点头,一双迷蒙的大眼睛却还是盯着他,压根儿没拨电话的打算。
他看着她几秒,接着缓缓挑起浓眉。
“你没清醒,对吧?”
“清醒?我不知道耶,可是你好像变成三个了。”她就像是个分享秘密的小女孩,用最小的声音,悄声吐露这个秘密,边说,还边发出如银铃般好听的笑声,但下一秒,她却又忽然面色一整,非常有礼貌的用双手捧着手机,将手机交还给他。“我吃很饱了,再也吃不下了,谢谢你的招待。”
爽朗的笑声立刻在车厢内响起。
抚着额头,权天朔几乎无法遏止自己狂笑,他从没看过哪个人的酒醉方式,是如此的可爱。
他讨厌醉鬼,但是他非常确定,他喜欢她酒醉的模样。
“这是手机,不是碗。”好不容易,当他总算能够压下那满腔的笑意,他才有办法将手机重新交回到她的手中。“我们已经离开我父母的家,现在你在我车上,而你家就在旁边,所以我要你打电话回家,请你的父母下楼来接你,懂吗?”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么多的耐性,竟然会不嫌麻烦的一字一句和她解释着状况,甚至还宠溺的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反问她懂不懂。
“嗯,我懂。”她噙着开心的笑容,乖巧的点了个头,接着终于拿起手机,用非常抱歉的语气开始讲起电话:“权阿姨,我不能嫁给天朔,因为我是他的情妇,所以可不可以请你别灌醉我?”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没有酒醉之人该有的大舌头,嗓音反倒甜美得好听。
爽朗的笑声再次在车厢里炸开。
这一次,权天朔再也不敌她的可爱,整个人笑趴在方向盘上。
天!他有多久没这样笑过了?即使是再幽默的戏剧,都不足以让他发出更多的笑声,而这个小女人却只讲了几句无厘头的话,就把他逗得捧腹狂笑。
早知道酒醉的她会是这样的可爱,更早之前,他就该拿酒灌醉她,他敢肯定,就算让他看一千遍她酒醉的模样,他也不会觉得腻。
权天朔坏心的想着,然而柔软的小手却忽然穿过彼此间的距离,悄悄的抚上了他的脸庞。
愉悦的笑声乍停,他迅速转过头,不再严酷的俊脸上漾着残存的笑意,以及来不及掩藏的错愕。
这小女人不是很害羞、很保守吗?
她却主动碰了他?
柔软的小手就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从侧脸缓缓滑移到他的眼,接着又从他的眼轻轻的滑下他的鼻梁,最后,那软嫩的指尖停在他的唇角,用一种很轻很慢,却足以撩拨男性欲望的抚触,勾勒着他的唇。
当她的指尖像粉蝶似的轻轻拂过他的唇,他清楚的感觉到,属于情欲的那股电流迅速窜通了他的身体,让他全身的肌肉在瞬间紧绷了起来。
“我从来没看过你笑。”她轻声说着,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迷蒙。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他绷着嗓音,震慑于她带给他的影响。
“我知道啊。”她用力点头,笑得好开心。“我在画你的笑,你的笑好好看,而且一点也不凶……”仿佛觉得他的笑容很珍贵、很奇异,她连另一只小手也凑了上来。
而他没有制止她的抚触。
他想,世上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也绝对没有办法拒绝她的抚触,因为她的抚摸是如此的温柔,如此的撩人,如此的令人迷醉。
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欲望正在壮大,而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却早已消散得无影无踪……
“我好喜欢这样的你。”
她没有发现他的眼神变得炽热,更没发现那喷拂在她小手上的呼吸,变得又急又烫,她就像是个充满好奇的孝,一次又一次的抚触他的唇,一次又一次描绘着他的笑。
而他,也就这么一次又一次的,沦陷在她无心的挑逗里。
“真的喜欢?”他哑着嗓子,终于忍不住那股滚烫的欲念,迅速解开胸前的安全带,倾身朝她靠近。
虽然明白她醉了,这一切只是她的醉言醉语,可她的告白,却还是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狂喜。
“喜欢。”她点点头,依旧这么的诚实、可爱、乖巧。
“即使这样?”他张开嘴,再也受不了她的挑逗,反客为主的将她的指尖含入了嘴里。
她就像是感受到什么似的,轻喘了一声,迷蒙的小脸在一瞬间,绽放了比牡丹花还娇艳的酡红,蒙胧的水眸也流转出潋滟媚惑的水光。
她乍现的性感,让他忍不住重重的吸了口气。
如果性感可以杀死一个人,那么他心甘情愿为她而死。
话可不要说得太早,世事难料啊!
当他因为她的羞怯颤抖而感到火热时,母亲狡狯的嗓音,却无预警的在耳边响起。
一瞬间,他终于明白母亲的自信究竟是打哪儿来了。
所谓色不迷人人自迷,女人的美色向来是对付男人的绝佳武器,所以母亲才会故意灌醉她,然后顺水推舟的让他们独处。
“天……朔?!”尤咏琪忽然发出惊呼,一瞬间几乎酒醒。
他的舔吻和挑逗,就像是魔鬼最甜美的奖赏,虽然诱惑,却也吓得她抽回了双手。她捂着烧红的双颊,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究竟干了什么好事。
你会结婚的。
马贺兰戏谑的嗓音如鬼魅似的纠缠着,他发出愤怒的低咒,却无法确定这股愤怒是来自于母亲的老谋深算,还是来自于她的逃离。
昏暗的车厢里,她背对着他轻轻的颤抖,起初他以为她是在害怕,但是当他发现她暴露在衣服外的肌肤,全铺染着迷人的羞红时,他才明白,她只是太害羞。
如果此刻,他再不快点恢复理智,就等于是掉入了母亲铺好的陷阱里,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若再不克制自己的欲望,那么他一定会吓跑她。
我的诡计会得逞的。
恼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权天朔握紧双拳,忍不住又低咒了几句,理智和欲望在他的心里拔河,让他倍感煎熬,然而最后,他还是做出了决定——
“别躲,转过来看着我。”他伸手捉住她的手腕,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她拥入怀里,以满足他那越发焦躁的欲望,即使柔弱的身子因为他的靠近而颤抖得更加厉害,他也无法放手。
如果她讨厌他,如果她感到愤怒,这段时间足够她推开车门逃跑,甚至就算她想多赏他几个巴掌,她都有充足的时间去发泄她的愤怒。
但是她没有。
所以他忍不住猜测,也许她并不讨厌他的触碰,也许她和他一样,在刚刚那亲密的接触里,都确实的感受到了那股隐藏在他们之间的吸引力。
他想触碰她。
而她也是。
“不……我不能,我醉了,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你也一定醉了……”尤咏琪无助极了,她本能的挣扎,然而过度的羞涩却让她变得虚弱无力,只能任由他将她围绕。
“我没醉。”他盯着她,眼神比火焰还要灼热。
她羞得满脸通红,连注视着他的勇气都没有。
“而你也醒了。”他低喃着,连吐出的气息都炽热得烫人。“你知道我想对你做什么,对吧?”
“不……”她不住的颤抖,脑袋一片空白,所有的感知全因他的靠近而变得极端敏感,当他的唇碰到她的唇角,她整个人剧烈一震,求饶的话也随之逸出。“拜托你不要……”
她的求饶没有达到任何功效,因为他更加的渴望她了。
“如果你不喜欢我,就推开我,如果你不想要我吻你……”灼热的唇只在她的唇角等待了几秒,便紧紧的贴上了她。
为了不吓着她,一开始,他只是轻轻的舔弄她柔软的唇瓣,耐心无比的将她的颤抖一一吮尽,直到她的屏息变成喘息,直到她的僵硬变成娇软,他才温柔的撬开她的芳唇,深深的探入禁地。
他想珍惜她,但是她的甜美却让他无法保持冷静。
愈是吸吮她的甜蜜,他就愈加的不知餍足,然后他开始冲动,开始像个在沙漠中迷路的旅人,激烈而狂鸷的汲取她的湿甜。
当她因为他的激狂而吐出娇吟时,他知道这世上再也没有其他的人事物,可以像她这样的令他痴迷。
老天爷!就算母亲曾经说过什么,他都不在乎了,就算整出戏码将会在今夜改写剧本,他也无所谓了。
此时此刻,他只想好好的亲吻她,好好的感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