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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过后,在离开城市之前,经过饼铺子的时候,他还买了一盒,包着豆沙、玫瑰、桂花、山楂等等香甜果馅的酥饼,塞进她的手里头,才驾车上路。
她心里猜想,他大概是瞧着,她中午没吃多少食物,才会特地买了酥饼,让她能在路上吃。
难道,她的一举一动,他也全都看在眼里?
想到这儿,秋霜的心儿,又不明不白的一紧,万般滋味都涌了上来,分辨不出是甜还是苦。
香喷喷的果馅味儿,从饼里透出来,染得篷车内都是。酥饼做得不比官家厨子做得差,果馅甜而不腻,揉面力道均匀,进炉烤制时也用心,才能烤得外皮顶起,薄皮一层又一层,嚼之有层次,香酥可口。
但是,面对这上等酥饼,她却只吃了半个,剩下的就整盒搁在角落,连碰都没有再碰一下。
换作是平时在家里,这样的果馅酥饼,她能吃上半盒呢!偏偏不知道为什么,跟在他身边,她连平日最爱的食物,都会觉得食不下咽。
当天傍晚,篷车又驶离大道,往偏僻小径行去。
她已经熟悉了,他的行为模式,知道他看似粗犷,但是在安全细节上,绝对没有一丝的马虎,挑选休憩过夜的地方,绝对都是以人烟稀少,为最首要的选择条件。
大概是中午吃得多,那天晚餐他没再去张罗,就掏出干粮来啃,而她就继续吃着,那剩下来的半个果馅酥饼。
瞧她吃吃停停,徐厚终于开口了。
“怎么不吃了?”他问。
“我吃饱了。”她玩着手里的酥饼,剩着最后一口,始终就是塞不进嘴里。某种情绪顶着她的喉咙,让她不论是什么东西都吞不下去。
“你吃得太少了。”他拧着浓眉,看着这些日子来,明显憔悴些许的小女人。“再多吃一点,不然风刮大一点,就会把你吹跑了。”
“嗯。”她心不在焉的回应,还是没有吞下那口酥饼,反倒是把盖子搁回去。“我晚一点会再吃。”她说谎。
即便徐厚也知道,她答的是谎言,他却也没有点破,只是拧着浓眉瞪着她好一会儿,烦躁的咬牙切齿,最后才狠狠丢一下句话。
“随便你!”
“嗯。”她低垂着头。
瞧她那没精神的模样,他心里气闷,好几度都想要亲手抓起食物,撬开她的小嘴,往她嘴里头塞,但是又实在担心,自己一碰着她,不知道会出什么“意外”,最后只能硬生生忍了下来。
眼不见为净!
他转过身去,朝着休憩处旁的河流走去。“我去洗澡。”
这回,身后连应声都没了,只听得见她慢吞吞的,在收拾饼盒,拿出睡觉用的毛毯的声音。
他紧咬牙关,粗鲁的脱掉衣裳,边走边丢,赤裸的走进河流里头,用冰冷的河水,平复心上的焦躁。
直到徐厚踏步离开,原本低头不语的秋霜,才猛地抬起头来,双眸闪闪发亮,异常的有精神,憔悴的神情全都一扫而空。
一个主意在电光石火间,闪过她的脑海,也提醒了她,这次离家的目的。
真是的,这阵子心烦意乱,她居然把真正目的给忘了!
刚刚低头瞧着饼盒的盖子,看着上头的饼铺名称,还有偌大的地名,她才赫然惊觉,他们已经接近京城,顶多再过几天,就要踏入京畿地界了。
主意既定,她偷偷摸摸的站起身来,转头望向漫无边际的荒原。今晚,月光明亮,他们中午才刚离开那座城,而她又记得来时的方向,简直是万里挑一的好机会。
唯一的阻碍;还是徐厚!
她心里忐忑,想了好一会儿,才朝着他离去的方向爬去,在茂盛的秋草中摸索,直爬到了河边,想亲眼确认他真的在洗澡,而不是设下圈套,等着她再次轻举妄动。
但是,万万没有料到,等她真的到了河边,瞧清了眼前的景况,整个人却陡然呆住了,嫩红的小嘴半张,半晌都闭不起来。
月光下、河流里,徐厚正赤裸着健壮的身躯,在尽情洗浴。
不知不觉的,秋霜咽下一口唾沬。
那日清晨,情况太紊乱,他们都太过惊愕,她虽然意识到他浑身一丝不挂,但是却没有心神多看,只记得他惊慌失措的神情,跟光着屁股逃走的背影。
然而,眼前月光之下,徐厚他精壮的男性身躯,被她一览无遗。
他捧起河水,正在往胸前泼洒,河水冰寒,但是他体质强健,不觉得冷,湿淋淋的水珠从他宽阔结实的胸膛滚落,而他褐色的ru尖,也因寒意而紧绷。
只到腰部以下的水流,遮掩不了他的胯下,流水在他腿间荡漾。随着他的动作,他双腿之间的“那个”,就如蜻蜓点水般拍击水面……不!不是蜻蜓!
她又吞了一口唾沬,滋润干渴的喉咙,在心中纠正自己。
他的“那个”地方那么的大,简直像是沉睡中,尚未被惊醒的巨蟒,除了形状相似之外,论起尺寸大小,跟蜻蜓可是天差地远。
那日清晨紧抵着,她腿间温润的,是不是就是他的那一处?她清楚的记得,那处的热烫、刚硬,就在她最娇嫩处,反复揉擦,威胁着要进逼,教她全身发麻、战栗不已……
这幕猛男出浴,竟让秋霜一时看得呆了,忍不住紧盯不放,着迷的全然忘记,自个儿是来勘查“敌情”的。
可恶,她不能再看下去了!
娇小的身躯缩回草丛里,刚刚才要后退,站在河水里的男人就开口了。
“你要去哪里?”
哇,他发现了?什么时候发现的?难道,他一直都知道,她就蹲在草丛里头,对着他洗澡时的裸体猛流口水?
“呃……”心虚的她又羞又急,眼睁睁看着他转过身来,黑眸直勾勾的看着她,眼看就要走上岸来。
那健硕的男性身躯,雄壮威武得让她频频后退。
“我、我……”她心里发慌,我我我我我我的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下文来。
他愈走愈近了。
而且,他的身躯也起了变化,巨蟒被惊醒,逐渐有抬头之势,而且还不可思议的愈变愈大……
“我要去解手!”面临巨蟒威胁,她急中生智,急忙大叫。
徐厚眯起眼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抬了抬方正的下颚。“去吧!”
她如蒙大赦,捧着跳得乱了谱的心,头也不回的奔进草丛深处,只想着离那条“巨蟒”愈远愈好。
看着那娇小的背影,徐厚好一会儿都收不回视线。
虽然,打从见面的第一天,他就听过这个小女人,在草丛里解手的动静,甚至还故意作弄过她。但是过了那日清晨之后,原本他习以为常的事情,却逐渐变成难以忍受的酷刑。
每当她钻入草丛时,他听着她发出的声音,就会难以自拔的想起,她那身曾经被他搂抱入怀的柔软,更会想起她的娇吟、她的温润……
脑海中的遐想,愈来愈是鲜明,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只能咬牙,不敢去听她的动静,还大声的唱起,在大风堂里流传已久,人人都能琅琅上口的歌谣,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歌声在河面上迥荡着。
“过了一个大年头一天,我和我的莲花妹妹去拜年,一进门呀把鞋脱,再进门呀把衣脱,唉呦咿呀喂,莲花妹妹,你怎么会有小鸡鸡呀喂?”
他听不到!他听不到!
徐厚愈唱愈大声。
“过了一个大年头一天,我和我的莲花妹妹去拜年,一进门呀把鞋脱,再进门呀把衣脱,唉呦咿呀喂,莲花妹妹,你怎么会有小鸡鸡呀喂?”
听不到,听不到,他什么都没听见。
他没听到她走路的声音、没听到她蹲下的声音、没听到她解开腰带的声音、没听到她褪下外裤的声行、没听到她褪下亵裤的声音,没听到她……
河水冰寒,他却硬得发痛。
“过了一个大年头一天,我和我的莲花妹妹去拜年……”
他听不见,她柔软的皮肤与细草摩擦的声音。
“一进门呀把鞋脱,再进门呀把衣脱……”
他听不见,她拨开草丛,往营火方向归返的声音。
“唉呦咿呀喂,莲花妹妹,你怎么会有小鸡鸡……”
破锣嗓子在拔高音调,唱出整首歌谣里头,最隐讳成谜、令人难以理解的名词,还没吐出最后"呀喂"二字时,蓦地陡然一停。
等等!
徐厚全身一僵。
他是真的没听见,她的任何动静。就算他竖起耳朵,用最好的听觉,努力的倾听,草丛深处静悄悄的,却连一丁点声音都听不见了。
“喂,你跑哪里去了?”顾不得裸体,他湿淋淋的走上岸,在草丛里搜寻着,却处处都找不着她的行踪。
“女人,出声啊!”
四周寂然。
他搜寻了好一会儿,确定四周都找不到她后,才瞪着茫茫秋草,缓慢的收紧拳头,咬牙得到最后结论。
她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