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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宁的眼泪都快掉下来,赖春田一把拥住她颤抖的肩膀,强压下涌上心头的火气,大声道:“游泳池是健身游泳的所在,不是卖弄性感的地方。冬宁,你千万要记住,嘴巴恶毒的女人,整型得再美也没人敢要!”
朱雪纶回吼:“我才没有整型!”
赖春田根本不理她,将外甥女赶紧带走,不希望她当场掉泪示弱。
朱雪纶气道:“哥,你怎么会认识这种没水准的朋友?”
朱星海耸肩。“你自己要对号入座,怪得了谁?”闪过她身旁,先去冲洗身体换衣服。
朱雪纶猛跺脚,不过还是捺住性子等他一起走。
她一向骄傲,爸爸朱在鹏是医院院长,继母康铃以前是有名的主持人,现在是电视台主管,哥哥朱星海是帅哥医生,而且还是最夯的整型美容医生。只要她报出家世背景,她的女性朋友十个有六个拜托她帮忙牵红线,抢着想跟她哥排饭局。
当然,她也十分积极的帮自己找好对象,以她的家世,自然非豪门公子不嫁。
她刚得到一个内幕消息,“天鸿集团”的继承人曾耀人在征秘书,已经有好几位学历傲人的千金小姐抢着报名。
这么好的机会,她当然不能错过。
所以,今天她非黏住朱星海不可,一来帮她的闺中好友敲饭局,二来拜托大哥一起向继母康铃恳求,身为曾家前任长媳的康铃,说不定可以帮忙美言几句,让她一句击败其他竞争者,当上曾耀人的秘书。
朱雪纶在脑海中不断演练完美的说辞,不知不觉过了十五分钟,大哥怎么还不出来?也对,他是创造美的医生,自己的外型当然要讲究。又过了五分钟,还没出来,她忍不住走到男更衣室外呼喊,没人答应。
可恶,朱星海竟然弃妹不顾,逃之夭夭!
她究竟消失到哪里去了?
每当坐上司机开的轿车,曾耀人总不自觉的由窗口寻找她的身影,想在茫茫人海中与她命运性的重逢。
他的宠物娃娃!为何突然消失不见了?
他不过代替父亲去视察欧美分公司,一个半月的时间便足以抹消两人之间十多年的情分,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怀疑是不是他的奶奶、父母动了什么手脚?却找不出任何迹象。暗中质问堂妹曾咏咏,她发誓绝对没有,如果有的话,她的结婚对象任由他指派。
曾耀人暂时放她一马,但谁能告诉他,他的宠物娃娃为何突然消失?
真如奶奶叨念的,跟别的男人私奔?
他不快地蹙眉。
虽然他的娃娃不是绝顶美丽,鼻子还有点扁,世界级美女从一数到一千也没她的分,但该死的,她从小就有男人缘,不断有男人想追她。
他设计让她一路念女校,减少苍蝇、蜜蜂沾上她的机会,直到她上大学,有好几位学长同时想追她,其中以孔少军最为执着。
难道她晓得他家长辈不同意他们结婚,所以选择跟孔少军在一起?
不对,他不相信他的娃娃会这么容易变心,他无法接受她投向他人怀抱。
该死的门户之见!她被吓跑了吗?
曾耀人以手抹抹脸,真恨自己一开始为何不派人寻找,因为得知她消失后,太愤怒了,自尊心太受伤了,所以告诉自己绝不主动寻找,她竟敢主动离去,他就要她主动出现在他面前!
他在赌,赌两人是否真的有缘,再来一次命运性的相逢。
然而,一年多快两年过去了,他愈来愈后悔,不管她是基于什么理由离开他,他都应该找到她问个明白。
真是愚蠢啊!他在心底自我解嘲。
他的痛苦指数愈来愈高,他周遭的人就愈倒楣。他心里有这么多不快活,别人也休想称心如意,包括他的家人在内。
他们如果受不了,最好自动把他的娃娃找出来还给他。
曾耀人在心里呐喊,却卡在喉咙一字不吐,总有一天他会弄清楚“赖冬宁失踪记”的来龙去脉,如果他的家人中有嫌犯者,最好在他查清事实之前赶紧补过、将功赎罪,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不能接受什么事都顺从他的家人,却在他最在意的事情上捅他一刀!但愿自己猜错了。
他的宠物娃娃,他的寂寞已经到极限了,为何还不出现?
他眉心纠结,神色阴郁的看着车窗外,形形色色的女人太多,全不是他心想的那一个,他的心沉甸甸的,看来今天去上班又有人要倒楣了。
正想合上眼叹息,街角长椅上一抹熟悉的影子……
“停车!”他突然开口。
司机吓得赶紧靠边停车,小心不要出差错。
曾耀人下车大步往回走。
终于找到你了——
坐在街角面包店外面的长椅上,赖冬宁抱着两个德式杂粮面包,陷入凝思。
她真的忘记了好多人,是吧?
刚才在面包店里,遇到一位与她差不多年纪的女生冲着她直笑,还叫出她的名字,问她大学毕业了吧!面对那女生开朗热情的笑脸,冬宁却像个傻瓜一样呆愣当场,脑海中不断向挤出一丝与那女生有关的记忆,却完全想不出来,她急得直冒冷汗,却只能说“对不起、对不起”,那女生后来讪讪然的先离去。
她一定觉得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心里把赖冬宁骂惨了吧!
冬宁不禁难过起来,她究竟忘了多少人、多少事?方才那女生是她过去的同学吧?热心打招呼却被当成陌生人,那女生的心情不会比她好。
可是她没办法跟不熟的人坦诚她失去部分记忆,本能的会对陌生人筑起保护墙,不管这个陌生人过去跟她有多熟。
想到那女生临走前略带受伤的眼神,她心中忐忑。
难道她错了吗?她太自我保护了吗?
自从出院后,她很少出门,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真是没了主张。
这种情况以后还会发生吗?到时她又该怎么做?
她心神不宁的摸了摸自己动过手术的脸,那女生可以很快认出她来,可见舅舅没骗她,朱医师是参考她过去的照片为她重建整型,差异不大。
因为她是孤儿,所以过去的照片很少,她记得其中没有和方才那女生的合照,也许她回家后该去翻一翻高中毕业纪念册,还是上H大的网站搜寻一下……
“赖、冬、宁!”
好冷冽又好有力的声音,冬宁先是吓了一跳,接着感到头顶有一道阴影,来不及抬起头便被男人有力的手抬起下巴,一张俊脸几乎要贴在她脸上,浑身散发出慑人的气息,狂恣得想将她揉成碎片。
这男人……令人畏惧!
冬宁的一颗心蓦然揪得好紧,甚至忘了该怎么呼吸,浑身寒毛都因为他严厉的注视而纷纷竖起。
“该死的,你的鼻子怎么了?你竟然跑去整型!我说过你完全不需要整型,而你居然……你一声不响的消失快两年,就为了你一直耿耿于怀的鼻子?”曾耀人气得剑眉几乎倒竖,锐利的眸子酝酿起惊天动地的火苗。
“呃……你、我……”
这位先生,你是谁呀?
呜呜……她居然吓得说不出话来,贴在椅背上动弹不得。
“你还整了哪些地方?”仔细看她的脸,熟悉中又仿佛有些不同,还是一张无辜的小脸,稚气天真的模样依然让人心酥,眼眶中含着一泡泪,还是很怕他发火的样子,他突然叹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缓缓放松下来,一把圈抱住她,无法克制心里对她的眷恋。
只要她出现就好了!只要找到她就好了!
此时此刻,曾耀人真心认为只要能继续拥抱她就够了。
失而复得是什么样的狂喜滋味儿,他在这一刻真正尝到了。
冬宁的心扑通扑通狂跳,粉脸绋红,哇、哇、哇……色狼?她遇见色狼?救命啊——
使尽吃奶的力气推开他,冬宁起身想逃,他一把抓住她,她尖叫着用装着面包的袋子捶打他,可惜对方不但身材高,脚长手也长,一下子便将她两只手都紧紧抓住制伏了,她只剩下嘴巴尖叫……
“你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曾耀人又火大了,下一秒,他俯下头准确地印上冬宁张开的红唇。
她瞪大双眼,脑袋轰然乍响,身体作业系统当机,手里紧抓的面包袋子掉在地上,而他似乎感觉到她不再强烈挣扎,双臂转而环抱住她……
一开始他的唇压得她好痛,霸道而粗鲁,带着愤怒的意味。慢慢地有种熟悉又温暖的感觉涓涓滴滴地透入她心里,形成一股教她怀念不已的温柔漩涡,浑身无法自抑地微微颤抖……
贴合的身躯,胶着的双唇,他的炙热气息融入她的呼息,恍若成为一体般的自在熟悉。
这是什么样的奇异感受?
她是怎么了?
为什么她会对一个陌生男人有这种感觉?
他不满足的火舌滑溜地窜入她齿内,引诱她的丁香舌随之舞动……
好怪,这个男人到底想对她做什么,如果她曾经有过恋人,舅舅应该会告诉她才对……随着脑袋一点一滴的清醒,唤醒所有的感官神经,她猛然用双手朝他胸膛一推,转身要逃跑,偏偏她的脚还没办法跑,一下子又被抓住手臂。
“救命啊……不要抓我!你走开!走开——”她只有扯开喉咙大叫。
“该死的!你到底怎么了……”
“放开我——放开我——色狼!有色狼——”
“赖冬宁,你再乱吼乱叫试试看!”一股恼火自胸臆间急促窜起。
“色狼……”
他捂住她的嘴,惹得她不断捶打、挣扎,惊吓的眼泪从眼眶里流出。
“请你放开她,曾耀人!”
一名帅气的年轻男子按住曾耀人的肩膀,威胁的意味很浓。
“孔少军!”曾耀人瞪住他,“是你吗?”是你带走了我的娃娃。
放开桎梏住冬宁的有力双手,等着看她投入孔少军的怀抱,曾耀人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举动。一拳击倒孔少军,直接将冬宁扛回家?
“冬宁,你没事吧?我当兵回来后一直找不到你……”
“不要碰我!我不认识你……”冬宁拍开孔少军的手,脑海里一片混乱。怎么又来了一个?他是谁?他们到底跟她有什么关系?
“冬宁!”
“我不认得你们……我根本不认得你们……”为什么他们都一副和她很熟的样子?为什么、为什么……
“你竟然敢说你不认得我,你的脑袋坏掉了吗?”曾耀人火冒三丈。
“冬宁,你怎么会……”孔少军大吃一惊。如果她怕曾耀人生气,故意装作不认识他,他还可以理解,但她怎么敢说不认识曾耀人。
“我不认得你们……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她六神无主,心灵大恐慌,本能的想先躲进安全的堡垒,好好哭一场。
“冬宁!你在这里做什么?迷路了吗?”朱星海徒步要去看一看正在装潢的新诊所,离家近,以后想散步去上班都很方便。
“医生!”几近哭喊的声音一下子攫住他的心。
像看到救星一样,冬宁一下子躲到他背后。
“发生了什么事?”朱星海半转过身,见她梨花带泪的小脸充满慌乱,看见他像看见救命浮木一样,好不可怜,他不由自主想保护她。“不要怕,冬宁,不要怕,告诉我怎么了?”
朱星海轻拍她的背安抚,努力让她的心情平静些。
曾耀人看在眼里,几欲抓狂,但是等等,冬宁的情况大不寻常……
冬宁眨着含泪眼眸,一瞬也不瞬地望着朱星海,“医生,我不认得他们,我真的想不起来……我没有办法,我分不清是真是假,我好害怕……”声音里多了令人怜惜的哽咽。
“我知道、我知道。”朱星海用最温柔的声音安抚她,虽然不了解她的过去,但她曾是他的病人,又是他的邻居,他知道她部分失忆,无法袖手旁观。
“医生,我想回家,我要回家。”她怕又被那个可怕的男人抓住,央求他。
“好,我送你回家。”朱星海伸出右掌牵住她冰凉的小手,抬眼看了看挡在面前的两名男子,尤其右边这位眼神冷凝,仿佛要将他拆解入腹,气势逼人。“不管你们是谁,冬宁是尚未痊愈的病人,她说不认得你们就是不认得你们,不要再逼她了。”
朱星海握牢冬宁的手,走过他们身旁,扬长而去。
曾耀人面无表情,一颗心突然间没了温度,沉入冰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