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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花:“他是想赶紧到我家里跟我一起搞创作。”
文书一愣,随即看着兰花哈哈大笑:“只要有床,哪里都可以‘搞创作’,何必一定要到你家里才能‘搞创作’?”
兰花的脸红了:“张叔,扯到哪里去了?真是老不正经。我说的是作文章,用笔写文章!你懂吧?”说着,用手比了一个写字的动作。
文书又是一愣:“写哪样文章?”
兰花:“就是诗呀小说呀之类的。跟你们做流水账有些不一样。”
文书看看阿星,又看着兰花:“你和阿星还会写诗?”
阿星笑了笑,谦虚的说:“也谈不上‘会写’,只是爱好罢了。曾经在一些二流报刊和三流刊物上发表过几篇不入流的小东西。”
文书:“啊哟哟,我还真是孤陋寡闻,我们这里出了金童玉女作家我还不知道。”
兰花“咯咯”一笑:“那你现在知道了吧?”
文书:“知道了知道了。”说着,过去握住阿星的手一副虔诚的样子:“啊,那以后还请您多多指教。”
阿星笑着说:“不敢当不敢当,都是兰花瞎吹的,让您见笑了。”
文书还是紧紧地握住阿星的手不放:“不不不,都在报纸和刊物上发表文章了,别管三流还是四流,只要写的文章变成了铅字,那就是作家了。了不起了不起。年纪轻轻就开始写文章,真是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
兰花被文书这番夸张的恭维逗得笑个不停:“够了张叔,你就别再表演了,我们要出发了。”
文书这才放开了阿星的手:“哦哦,那您们慢走哪。”
阿星和兰花撑起伞笑着走出了黑拉姆村公所。
天上的云层越堆越厚,丝毫没有要放晴的迹象,阿星和兰花踏着泥泞的小路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金鸡村赶去。黄昏时分,阿星和兰花终于到达金鸡村公所。当天在村上值班的计生员小赵已经吃了晚饭,饥肠辘辘的他们只好又往家里赶去。村公所离兰花的家并不远。天刚擦黑,疲惫不堪的阿星和兰花回到了家里。小刚看到他们浑身又湿又脏,笑道:“你们是在雨地里打滚呢?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兰花瞪了小刚一眼:“天上下着雨呢,你没看见么?赶紧拿套衣服给你姐夫,让他换上。”说着,自己也回房间去换衣服。
家里也已经吃了晚饭,兰花的阿妈赶紧给他们重新做饭。
他们换好衣服洗好脸和脚,到客厅里喝茶休息。没见到宋大宏,阿星问小刚:“阿爸去哪里了?”
小刚:“今天是赵支书的六十大寿,阿爸去赵支书家了。”
阿星点了点头:“哦。”
边看电视边聊了一阵,阿妈在厨房里喊:“菜饭好了,赶紧过来吃饭吧。”
吃了晚饭,在雨地里跋涉了一天的兰花和阿星就回房休息了。
当晚,宋大宏并没有回家,可能是睡在了村公所。
第二天早上,整个高月寨子都罩满了黑蒙蒙的雾霾,小雨依然淅淅沥沥的下着。兰花的阿妈做好早点,宋大宏也撑着伞从村公所赶了回来。
正在洗脸的阿星跟宋大宏打招呼:“阿爸,回来啦。”
宋大宏点了点头:“回来了。昨晚在赵支书家喝了点酒,就在村公所睡了。早上我听计生员小赵说你们昨天黄昏才到村上,还一身的泥水。累了吧?”
阿星:“是啊。还没到黑拉姆村就下起了雨,一直到这里也没停。”
宋大宏抬头看了看天色:“嗯,我看这场雨是要下好几天喽,有好长时间没下了嘛。”
宋大宏和阿星一起走进厨房,正往饭桌上摆放碗筷的兰花问宋大宏:“阿爸,昨晚又喝醉了啊?”
宋大宏在凳子上坐下:“也不怎么醉,但下雨路不好走,我就没回来。本来今早上还有点事,听小赵说你们回来了,我就回家看看。”说着,给阿星递了双筷子:“拿着,吃吧。”
阿星双手接过:“谢谢阿爸。”左右看了看,却不见小刚,转头问阿妈:“阿妈,小刚呢?”
阿妈笑道:“小刚还没起来呢。”话音刚落,小刚从门口走了进来:“你们先吃,我洗把脸。”
阿妈:“你的米线还在锅里。洗好脸你自己捞着吃。”
小刚:“好。”说着,打了洗脸水到外面去洗漱。
吃了几口米线,兰花转头问身旁的阿星:“今天你写不写?”
阿星:“吃了早点先把那些脏衣服洗洗,然后写点东西。你跟不跟我写?”
兰花点头:“写呀,都跟你说好了的。”
宋大宏看了看阿星,又看着兰花问道:“你们要写什么?”
兰花看了阿星一眼:“他说要写诗。”
宋大宏看着阿星:“你会写诗?”
阿星:“也就是爱好罢了,谈不上会写。”
宋大宏高兴的说:“年轻人有理想是好的。阿爸支持你们。”
小刚洗好脸走进了厨房:“支持什么?”
宋大宏:“支持你姐夫和你姐写作呀。”
小刚捞了米线在阿星身侧坐下,边往米线碗里放佐料边问阿星:“姐夫,你要写什么?”
阿星笑道:“写几首诗吧。”
小刚在自己的碗里搅拌作料,问:“你会写诗?”
阿星:“也就是喜欢而已,谈不上会写。”
小刚看着阿星:“哦,我记起来了,《沧江文艺》上好像刊过你的几首诗,当时我不知道你。现在想起来还真是你。”说着,往自己的口里喂米线。
兰花停下手中的筷子看向小刚:“写得怎么样?”
小刚边吃米线边回答:“唔唔,还不错。”
兰花:“什么叫作‘还不错’?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阿星笑道:“文学一道和其它行业一样,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兰花:“这么说就是中上了?”
小刚点头:“嗯,算是吧。”
阿星:“我也不擅长写诗,只是激情来了胡乱抒发一下而已。”
小刚:“姐夫,吃过早点我们共同探讨一下好不好?”
阿星点了点头:“好。吃过早点我先跟你姐洗洗衣服,洗了衣服我们再聊。”
小刚看了兰花一眼:“衣服让我姐洗就行了。你一个大男人洗什么衣服。”
阿妈在一旁说道:“这次小刚说得对,让兰花洗就行了。都是你媳妇了,衣服应该由她来洗。”
阿星:“夫妻是平等的,也不存在应不应该。再说,我从读小学开始就一直自己洗衣服,已经习惯了。”
小刚:“往后该改变这个习惯了,要不我姐会闲得慌。”小刚说完,宋大宏夫妇和阿星相对莞尔。
兰花瞪着小刚:“哼,我倒要看看你娶到个什么样的媳妇?当心到时候你媳妇让你帮她洗裤头。”
小刚:“看着吧,不会的。”
兰花:“难说啊,先别嘴硬。”
阿星:“好啦好啦,我呢,先怕一回老婆,跟你一起洗;小刚呢,你该干什么先干什么,过会儿我们研究研究文学。这样好不好?”
宋大宏:“看看,阿星多懂事。你们姐弟俩呀,就知道拌嘴。”
吃过早点,阿妈收洗碗筷。宋大宏回村上处理事情。阿星和兰花洗衣服,小刚在一旁撅着嘴看他们洗衣服,时不时冒出一句损兰花的话。
兰花毫不让步,总是反讥小刚。
洗好了衣服,三人到客厅里讨论文学。他们从法国的邋遢大文豪巴尔扎克开始谈起,又谈到雨果,然后是俄罗斯的托尔斯泰、契诃夫又谈到中国的鲁迅、茅盾、郭沫若等等,从他们的生活到作品又从作品到经历,小刚夸夸其谈,阿星认真倾听,兰花不时的插嘴打岔跟小刚辩论,不知不觉已是午饭时间。
吃过午饭,余兴未尽的小刚还是拉着阿星不放,当他的听众。当然,兰花也不甘落后,不时的与小刚争论。争论了一阵,小刚问阿星:“姐夫,你怎么一言不发呀?”
阿星笑着说:“我在听你们争论啊。你们的观点都有一定道理,不足之处你们争论的时候都被对方补齐了,我就不必要再发言。如果我有了不同的想法,到时我会提出来的。在你们的争论中我也颇受启发,正跟你们学习呢。你们请继续,继续。”
小刚:“姐夫,我也想听听你的见解。”
阿星:“关于谁的?”
小刚:“比如说现代头号文痞王朔、香港言情女作家雪米莉、还有上海的李晓等等。”
阿星:“那好,我就先谈谈言情作家雪米莉的身世。其实,雪米莉并非香港女作家……”
小刚:“那她是哪里人?”
兰花:“别打岔,让你姐夫说。”
阿星:“雪米莉并非香港人,也并非女作家,这雪米莉是四川大巴山两个男作家共同的笔名,他们之中一个叫谭力,另一个是田雁宁,雪米莉这个笔名的发起者是田雁宁,后来谭力也跟他同用这个笔名……”
小刚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什么?雪米莉是两个大男人?还是四川大巴山的?啊呀,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我还跟同学们议论说这个女作家肯定是个水性杨花的青楼女子,要不,怎么总写那些男女之事呢?雪米莉,多么娇艳的名字,到头来是两个胡子拉碴的大男人。这也太搞笑了。”
阿星:“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他们取这个娇艳笔名的原始初衷可能也是为了吸引读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个秘密的。”
兰花:“这个秘密也够新鲜的。这个消息传出去呀,可令那些色迷迷的男粉丝们伤心失望一阵子喽。”
小刚还沉浸在惊愕当中,连嘴都忘了合上。
阿星笑而不语。
兰花拽着阿星的手臂轻轻的摇:“你笑什么啊?”
阿星:“我不知道。”
兰花嘟起了小嘴:“真是个奇怪的人。”
阿星:“怎么是个奇怪的人呢?”
兰花:“自己明明笑了,又说不知道为什么笑。”
阿星:“是啊,连自己笑我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为什么笑?”
小刚突然说:“我知道姐夫为什么笑。”
兰花:“那你说他为什么笑啊?”
小刚:“姐夫在笑你吃那个‘雪米莉’的醋。”
兰花“咯咯”笑了:“我的傻弟弟呀,雪米莉可是两个大男人耶,我干么吃他们的醋?你是脑子进水了还是怎么的?”
小刚:“‘这个消息传出去呀,可令那些色迷迷的男粉丝们伤心失望一阵子喽。’啊哟喂,我怎么觉得醋味这么浓?是老陈醋吧?”说完,哈哈大笑。
阿星也笑。
兰花很镇定,笑着问小刚:“你怎么就知道这是老陈醋?”
小刚笑道:“两年前我曾见你在看雪米莉的书,我说这个雪米莉是什么人?记不记得当时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兰花:“记得啊,我说‘那些男生天天在看雪米莉的书,还说那雪米莉怎么怎么迷人怎么怎么漂亮,我看这雪米莉还真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竟然写出这么多勾引男人的书。’”
阿星和小刚哈哈大笑。
兰花不解的瞅了一眼小刚和阿星:“两个神经不正常的家伙。”
又东拉西扯的聊了一阵,小刚提议:“今天我们每人写一首诗,写好后轮换着修改,看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样子?”
阿星:“修改的稿子必须修改者另外誊一份,保留原作者的原稿。”
兰花:“但必须有个命题。就像老师命题让学生写作文一样。”
小刚:“写什么?”
兰花:“嗯,就写昨天的情景和经历。”
小刚:“我和你们的经历又不一样,我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