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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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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想象明明是自己一个人入睡,但醒来的时候身边却无故躺着一个男人的感觉。

这种既陌生又惊恐的感觉让戚怀风几乎忍不住要尖叫,直到她的眼帘映入了东方慕辰那张熟悉的脸孔,那种惊恐的感觉这才稍稍退去。

他终究不是真的冷血吧!不然他不会出现在这里。

在这样的想法中,戚怀风大起胆子,仔细的审视着他熟睡的脸庞,和他同睡在一张床上,对她来说彷佛是上一世纪的事了。

但即使记忆那么的遥远,可是不知怎地,却能同样带给她心安的感觉。

双眸不受控制的仔细的打量着他的面孔,那浓如墨的眉,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唇。

他真是一个好看的男人呵!如果他的表情不要这么冷,眉头不要这般时时的皱着,她相信他有本事迷倒天下的任何一个女人。

忍不住的,她伸出微颤的手,轻抚着他那眉间因为日积月累的皱着眉头而产生的皱痕。

她拉开,放手,然后看皱褶又回复原有的深度。

她再拉开,再放手,然后再看着皱折再次回复原有的深度。

白皙的睑庞蓦地出现一抹调皮的笑容,戚怀风笑得宛若一个天真的孩子,这样的情绪彷佛已经离她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了。

可是……他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她记得自己一直工作到将近凌晨四点。

当她好不容易将所有艰涩的资料都装进了脑袋后,心忖反正离天亮只剩几个小时,干脆就待在公司里睡吧,免得早上来不及赶上会议,到时若是惹恼了银行的代表,那可就不妙了!

于是她拖着僵硬的身躯爬上附设在办公室里的小套房的床,几乎是一沾枕就睡着了,那他又是怎么进来的呢?

大门口设有警卫,他们知道她人在里面,就算有人来访,应该也会先通知一声,否则不会放人才对。

戚怀风一边玩一边想,可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偏偏在这个时候,原本该闭着的一双幽眸,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瞧。

“啊!”对上那眼神的戚怀风猛地一愣,来不及收回作案用的工具——她的那双手,所以只好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眨巴眨巴的直望着他瞧。

“玩得还愉快吗?”东方慕辰有些没好气的问道,然后顺势将她的柔荑给握在掌中,这么长久以来心中那惹人烦躁的空虚出见在肌肤相贴的那一刻奇异地被抚平。

“呃……”她红着一张脸,心虚得几乎说不出一句话来,好半晌之后她才硬是挤出了一句话。“你怎么会来?”

“怎么,我不能来吗?”挑高了眉,东方慕辰粗着声反问。

“我以为你是死也不会踏进这里一步的。”戚怀风诚实的回答。

以他那天对公公的恶劣态度,还有他那气愤的模样,她原本就不奢望他们还有再见面的一天。

所以当应儿问她心不心动时,她没有回答,因为就算心动,他们之间也横了一条宽得吓人的河。

可是他却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她可否能将他的出现解释成她心中所想的意思。

心随意动,她的脸上忍不住的泛起一阵希望的笑靥,看得东方慕辰的心火又是熊熊的燃起,他忍不住的往她狂兜了一盆冰水。

“你不用高兴的太早,我来这里并不代表什么,只不过我很好奇,所以过来看看你准备怎么玩这个烂摊子。”

戚怀风闻言,希望之火陡灭,笑花也跟着在转瞬之间变得黯淡。“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来呢?”

“我来看看我的老婆,不行吗?”东方慕辰粗声粗气的说。

“我不是你的老婆,我是席慕辰的老婆。”像是要和他比固执似的,她再次坚定的重申自己的立场。

她得替公公要回一个儿子,替席氏要回一个总裁,替自己要回一个丈夫,三者缺一不可,已经顺从将就了一辈子,这次她不打算再将就残缺的圆。

“你是我的老婆!”东方慕辰蓦地一阵低吼,像只骄傲的狂狮一般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我是席慕辰的老婆。”戚怀风的固执依然。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她的固执让他忍不住的低咒,可是手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收紧。

“如果我真是该死的女人,那你又何必来?”她幽然的问。

“因为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是属于我的。”东方慕辰咬牙回答,彷佛这个回答对他的骄傲是莫大的折辱。

他这才惊觉原来早在他发现以前,戚怀风这个有着莫名其妙的固执女人就早已悄悄的进驻他的心房。

爱她什么呢?他曾经这样自问过。

或许就是爱她那娇弱身躯内那足以与他抗衡的骄傲、固执,甚至于淡然,事实是她的一切的一切让他完全无法放手。

“既然你不肯学着‘放下’,那么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他的怒气和不甘,她深刻的感受到了。

她的脸色微黯,翻身便欲下床,可却忘了自己的手还在东方慕辰的掌握中。

东方慕辰眼明手快的巧劲一使,戚怀风已然冷不防的贴进了他的怀里。

很快地,他那劲瘦有力的大手已经交错成一个网,牢牢的将她因在里面,不让她离开。

“你想干什么?等一下我还得要开会。”被他的举动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戚怀风努力地挣扎着,不想再将就一个缺了角的圆。

从小父母忙于工作,她与兄长的感情算不上是好,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大哥对她有一种莫名的敌意,她在家中从来不曾感受到快乐。

为了家庭,几乎是卖身的结了婚,但婚后她面对着的是一个少了老公的家,虽然公公和小姑待她极好,可是那依然是个缺了角的圆。

如今,她爱上了她的丈夫,而她的丈夫似乎也愿意试着爱她,可是当这个家庭多了他那心中盘踞多年的仇恨时,它依然不是一个圆,所以她不愿将就。

“你现在有几分把握去说服银行的人延长贷款?”东方慕辰挑着眉,直指核心的问道。“是一分,还是两分。”

“完全没有把握。”

戚怀风很诚实,连她自己都知道自己能说服银行方面延贷的机会小之又小,尤其他们背后又有威骆威在旁虎视耽耽,扬言收购。

银行的人自然不笨,当然也知道这笔贷款即使展延了,也不见得收得回去,所以她成功的机率小得可怜。

“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浪费时间?”东方慕辰撇了撇唇,对她那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固执,难以理解。

“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席氏易主?”她不敢置信的低呼。

向来柔情似水的杏眸顿时圆睁,总是平平缓缓的音调也跟着扬高了不少。

她那紧绷的身躯与他那气人的慵懒成了明显的对比,顿时一股怒气在她的心中快速的漾开。

细瘦的双手双脚在他的怀中挣扎的更加厉害,彷佛在刚刚那一瞬间,温暖的怀抱已经变成了洪水猛兽般的让人避之唯恐不及。

可她没料到的是,她优美的女性曲线,因不断的挣扎而摩擦着东方慕辰的身躯,意外地引发了一股既深长且蠢蠢欲动的欲望。

“我没这么要求,我只是劝你别浪费力气去做无法达到的事。”东方慕辰低头,轻而易举的偷了一个吻,但他的愉悦却换来了戚怀风杏眼圆睁的怒视。

“你快放手!”她低喝。

“我不!”他拒绝。

她怒瞪着他,却无计可施。

他笑看着她,不同于以往冰冷的脸庞有着痞痞的笑容。

两人的视线交锁,她有她的坚持,他有他的固执,眼神的交锋在霎时迸出了无数的火花。

时间在两人的对峙中一分一秒的流逝,戚怀风的心也跟着时间的流逝而着急了起来。

但相对于她的急切,东方慕辰则显是气定神闲得吓人。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啊?”她气弱的问。

“我要你留下来陪我!”东方慕辰大剌剌的要求。“别浪费时间去做无谓的事情。”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爸一生的心血付诸东流,尤其是毁在我大哥的手上,我更是难辞其咎。”她拒绝得很直接。

不能否认他的要求有那么片刻让她感到心动,可是在心动之馀,她想到了自己的责任,她怎能……

“留下来陪我!”东方慕辰重申着自己的希冀,他才不在乎席氏是否会因为他的任性要求而面临易主的窘境。

他要她,要的那么自然、那么的急切,他很肯定的知道自己今天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她走了。

“别对我做这样的要求,我对席家有责任。”

“有什么狗屁责任,那个男人充其量不过是给你一个房子住,你应该怨他的,毕竟造成你‘独守空闺’的人是他。”

“错,让我独守空闺的人是你。”不容东方慕辰将自己的责任转嫁他人,戚怀风直言无讳,但望着他的眸子既无怨也无恨。

在她还不知道他为何离去前,她想她是曾经怨过他的,可是在知道了他心底那份纠缠的爱恨之后,她没有一丝犹豫的便原谅了她。

或许这是上天的捉弄吧!在她的婚姻中,似乎没有任何人有错,唯一错的便是老天的捉弄。

“当初娶你的人虽然是我,可是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他用病重的母亲来威胁我,你以为我会乖乖就范。”她的话让东方慕辰不悦的皱眉、瞪人。

“可不管你怎么说,你就是娶了,所以责任依然在你。”她的固执再次选在此时淋漓尽致的展现,完全不理会他那几欲着火的愤怒。

“你……”东方慕辰倏地怒目圆瞠,双手更是蠢蠢欲动的想要掐死这个不知死活的笨女人。

可她没有理会他的愤怒,自顾自的继续说道:“这几年爸对我很好,他并没有亏待我,相反的他将我从孤独中解救,给我所渴望的亲情、自由和平静的生活,他从不用那种‘我价值多少’的眼光看我,在他的眼中我就是我,所以我感激他,我愿为他做一切的事情。”

“即使因为这样而与我交恶?”几乎不用问他就知道这个答案是肯定的。

不能否认的,东方慕辰因为这样的认知,心眼中有着翻天覆地的嫉妒,向来冰冷的语气也被醋意所取代,这一切全是为了他在她心里的重量少过那个人。

“是的。”戚怀风答得很肯定,可是眸中却仍难免飘过一阵的黯然,“毕竟你从来就不是我的,既不是我的我又怎能奢求。”

“你这个既可恶,又该死的笨女人。”她那不曾犹豫的肯定,让他彻底的生气了,但还好她还懂得用“奢求”两字,那证明着她至少还知道自己舍弃的是什么。

所以当他清楚的看见她的眸中飘过的那一阵黯然之后,刚硬的心又软了,于是他破天荒的补充。

“我不是在要求你撒手不管,我只是要你不要浪费时间去做无谓的事情,你留下来陪我,而我则保证让你能延长贷款,甚至让你再贷上个五亿、十亿都没有问题,这样的交易对你而言很划算。”

“你这是在哄我吗?”戚怀风不相信的摇了摇头,他以为五亿、十亿和五块、十块一样吗?说借就借得到。

“我从不浪费心力去哄人,尤其是女人。”在女人的面前他一向只给自己想要给的,哄人这档子事他是想都没有想过,她则是唯一的例外。

“可是……”虽然他的语气这样的斩钉截铁,可是真的能信吗?

能在短时间内借到这么多钱,除非这几年他在外面混得很好,可偏偏她又从来不曾耳闻他的丰功伟业,所以不能怪她怀疑。

“你就别再可是了,我说了就算。”

东方慕辰不耐烦的阻止着她的“可是”,一双巨掌已经开始嚣张的往上攀延,来到了她傲人的双峰,并且置于其上,彻底的感受着她的柔软。

他铁了心要诱惑她,这阵子她真的是太累了,值得他细细地呵宠一番。

但也仅止于这一次,以后她休想再次撼动他不帮助席杰邦的心意,这次是独属于她的例外。

“不……等一下!”他置于她胸前的手让她几乎无法言语,她的娇躯轻颤,几乎不能成言。

虽然这不是她的第一次,但是已经太久了,除了十八岁那年曾经被他拥有之外,她不曾有过别的男人。

这个有着她丈夫身份的男人对她而言是陌生的,而她甚至不能肯定这桩婚姻在他那根深蒂固的怨恨中是否能有存在下去的价值。

她怎能轻易的交付?但东方慕辰那烧得正旺的欲火哪里是她的一个‘不’字便能浇熄。

那双彷佛带着魔力的手轻巧的解开了她的衣襟,在她还来不及阻止之际,已然灵敏的窜入、掠夺。

温热的掌心几乎拂去了她所有的理智,他缓慢而固执的燃起她那蛰伏已久的欲望,他渴望看到她如痴如醉的模样。

固执但温柔的将她放倒,东方慕辰将她的双手高举过头,温热的唇自她的额际开始不断的落下细碎的吻。

“等……等一下……”仅存一丝理智的戚怀风扭动着身躯,试图抗拒他的掠夺。

可是当她的眼对上他那幽深却又映照着自己的眸子,那种只有她的独占感让她迅速沉沦了,连最后一丝理智也乍然远扬。

“我们已经等了快十年了,还需要继续等下去吗?”宛若呢喃的带笑反问,像是不满她竟然还有馀力反抗,东方慕辰加速了自己的攻势,直接的占领她那红艳艳的唇。

四片唇瓣相接,东方慕辰的攻势既凌厉又狂野,而她的回应则是既温柔又羞怯。

一狂野、一温柔,很快的交织出一片情欲之网,密密实实的将两人包里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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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帼不让须眉初生之犊不畏虎

席家接班人戚怀风初试啼声表现亮眼

[本报讯]席氏诞生新的领导阶层,成功地为席氏企业延展贷款,老字号的席氏重燃一片生机……

“啧!这可还真是、虎兄无犬妹。啊!怎么你们戚家是不是人人都生了个‘金头脑’,真是行啊!”

金娜摇头晃脑的拿着报纸拍着马屁,甚至还多事的将报纸送到了戚骆威的面前,原本是想让他高兴的,可是没想到这马屁倒是拍在了马腿上了。

“啪”地一声,戚骆威将金娜手中的报纸给拍了下来,他顺势抄起飘落的报纸,在她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将那张报纸给撕成了片片。

“你这是干什么啊?那个光宗耀祖的人不是你妹吗?怎么你的表现好像她是你的仇人似的?”金娜嘴里不明所以的问道,柔软的身子却一个劲的往戚骆威的身上靠去,想用自已的娇驱灭去这个大金主身上的无名火。

怎料一向对她还不错的戚骆威却用力的一把推开她,显然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

“你这是怎么了嘛?干么无缘无故的发这么大的火?”金娜无辜的睁大了眼,豆大的泪珠已然滑落眼眶。

可惜她那堪称媲美影后的演技并没有替她博得男人的心怜,反而引发了他更大的怒火。

“你们这些无耻的女人懂什么?你们只会用身体来换取男人的可怜!”

“骆威,你怎么这么说呢?人家对你可是真心的。”被指主贝得好无辜,金娜在他的狠厉眼神瞪视下,只能发颤的站在原地,但仍不忘以娇软的言语试图为自己说两句好话。

“真心?她和你一样,不过是个下贱的女人,你们这些下贱的女人懂什么真心?”

戚骆威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发泄似的继续批评,“你们只会利用自己的贱样不断的往上爬,踩着别人的鲜血往上爬,抢去别的女人的家,还得抢去别人的父亲,最后仍不忘落井下石的夺去人家的生命。”

“可是她不是你的妹妹?你怎能这么说她?”

戚骆威狂吼,多年来隐藏在心底的秘密也随之而出。

“她才不是我的妹妹,她是那个贱女人的女儿,本来以为将她嫁进席家,得不到丈夫爱的她会一辈子守活寡,过着不幸的生活—可是她该死的竟然入主席氏,还获得席老头的疼爱,她凭什么?”

“咦,怎么?她真的不是你的妹妹吗?”金娜眸中精光一闪,但随即回复了往日的水漾。

“她是那个贱女人的女儿,她不是我妹妹,她不过是个野种罢了!”

没有发觉金娜的异样,戚骆威依然疯狂的嘶吼,所有不该出口的秘密全在此刻说出口。

“原来是这样啊!”金娜若有所悟的点点头,看来她已经完成了月少交代的任务了,也不用再和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厮混了。

“我要她活在阴暗的角落里,所以逼她嫁进席家,正是因为知道席慕辰的叛逆与他父亲的心结,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是不可能得到丈夫的宠爱,更不可能得到幸福的。”

“可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因祸得福,她真是个该死的幸运女人。”没有察觉金娜的身子正悄悄的往门边移动,戚骆威依然疯狂的吼着。“可是这次不会了,我不会容忍那幸运之神继续眷顾她的。”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背抵着门板,金娜的手背在身后握住门锁,只待得到她要的最后一个答案,就可以脱身。

“我要她死!”戚骆威眸中的狠厉尽现,浑身散发着一种骇人的杀伐气息。

“胆敢破坏我的计画,她该死!她是一个没有资格获得幸福的女人,只要我活着的一天,她就休想获得幸福!”

金娜露出满意的一笑,有了这些答案,也不枉她陪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虚耗了这么久的时间了。

眼看着他像是疯了似的将办公桌上所有的东西扫落地面,又接着破坏所有能破坏的一切。

她悄悄的拉开了门扉,灵巧的闪身,盛怒中的戚骆威完全没有发现办公室里少了一个人。

看来这个男人不是快疯了,就是已经疯了,她得赶快将这个消息报告给月少,好让他及早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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