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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翻了翻身,察觉身旁好似有人,便睁开了眼。
蒙眬中映入眼帘的,是那个不曾嫌弃她丫鬟身分的大公子,与他相处的点滴在一刹那间全部浮现,她还是小乞儿的时候吃的那顿饭、成了他丫鬟时让他喝下的那壶加辣的酒,他独留她在树上、穿上她缝制的旧衣,往日总总,浮现心头,卸凝视着蔚凌云,眼前虽然迷蒙,但心绪已然清晰。
她决定,选择原谅。
公子对她开诚布公,再不愿提及的往事都告诉了她,卸决定将一切苦楚往肚里藏,绝口不提自己就是常家么女,对着公子只留欢颜,不露哀伤。
“醒了吗?”蔚凌云的声音响起。
“嗯。”卸爬了起来。
“莫非还在为那上官仲伤神?”。
“公子多心了。”
“不是就好。”他不能忍受她心里除了他之外,还有另一个人。
“往后府里会多请些人分担你的工作,那些琐事你以后就不用费神了。”蔚凌云对她说着。
“可是卸份内的工作就是打理府中琐事啊!”
“你以后唯一要做的事,就是跟在我身旁,让我照顾你。乙
她轻轻说了句“谢谢公子”,将心底的哀伤藏好。其实在她心中,蔚凌云能这样对她,她已经相当知足。日子要往前看,卸相信只要自己永不提及,就没有人会知道她就是常妍欢,两家的仇恨就此消逝,公子的日子也可以好好地过。
深深爱上蔚凌云的卸,决定宁可自己深夜独自哭泣,也不愿让蔚凌云知道真相后,左右为难,终日郁郁寡欢。
第九章
蔚凌云疼爱着让他感动不已的小丫头,却也妒忌着这丫头心中竟曾有他人。
这日总管带来了新找来的几位奴仆,让他们负责打扫煮饭,而卸待在房里。不知该做些什么。
她倚着窗棂发愣,直到公子的脸庞突然出现在窗口。
“啊!吓着卸了。”
她先是一惊,再露出俏皮的一笑。这一笑,看得蔚凌云着迷。
“香腮似雪,灿笑如花。”
“什么?”
“夸你。”
“公子莫逗卸了,您知道我书念得不多。”
“往后你要几位夫子,我都帮你请来。”蔚凌云摇开玉扇。“走吧!随我去城外骑马散心。”
今日春光明媚,蔚凌云想带卸四处走走,卸知道公子心意,很是感动,但一瞧见他手上的那壶酒,便噘起唇瓣。“公子不说要戒酒了吗?”
蔚凌云仰首一笑。“今朝有酒今朝醉。”
卸瞅了他一眼。“明朝饿死在路边。”。
蔚凌云闻言,爽朗笑开。“小丫头,这话跟谁学的?”
“自己说的。”卸也笑了。
“看来得帮你多请些夫子了。”蔚凌云倚上窗台,手中玉扇亲匿地点着卸的秀额,看着卸露出了无邪的笑靥。
她天真可人,双眸灵动,蔚凌云瞧着,心神一荡,俯首便往卸的双唇吻去。
“唔!”卸慌忙闪避,却已不及,蔚凌云一亲芳泽后仰起首,看着卸羞红了两颊。
“醉了。”蔚凌云挥扇,迳自仰首朗笑,这丫头让人沉醉,胜过任何名酒。
“公子再不戒酒,卸就不理你了。”她嗔着,蔚凌云却已拉起她的手腕,示意她跟在后头,一起到马厩牵马去。
春阳斜照,暖在两人心头,卸暗许,但愿就这样和公子在蔚府欢欣度过往后的日子,再也不想起那令人泪流的往事。
两人的笑语在马厩间传开,蔚凌云环着卸的纤腰抉地上马,直说她太纤瘦,卸则笑嗔着说这回换她把他留在树上。
蔚凌云的骏马高大,卸摇椅晃地跨上比自己个头还高的马鞍时,俯身时露出了从小佩戴在身上的锦囊,就在此时,总管带来的洗衣婆婆瞬间停下了脚步。
“这儿是马厩,前方是洗衣的地方,再拐个弯是柴房……”总管正带着几名新进府里的奴仆熟悉蔚家环境,却见负责洗衣的容婆婆突然停了下来。
“杵在那做什么?”总管问道。
容婆婆听见总管催促的声音,慌忙挪移了脚步,但方才所见之景,却让她仍处在震惊中。
“那锦囊……锦囊……”她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她多年打听,好不容易找到了蔚家,但她怎么也料想不到,竟还会在这里……遇见令她意想不到、震惊不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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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凌云带着卸,一路往城郊去,垂柳依依,绿水悠悠,他心旷神怡,拥着怀里的卸策马奔驰。
“呵呵、呵呵……好快啊!”卸抓紧马鬃,露出笑靥,随着马蹄上下晃动。
蔚凌云一手持缰绳,一手拎起了酒壶,爽快一饮,心情大好。
“公子,往后戒酒好吗?”卸回头对他说。
“如果我戒酒,你就一辈子跟着我?”蔚凌云反问。
卸嫣然一笑,俯首不答,蔚凌云手上的缰绳陡然一紧,马儿应势瞬间停下。硬是让卸失了重心,重重往蔚凌云怀中倒去。
“要不要跟着我?”蔚凌云再问,扬起的嘴角噙着一丝邪气。
卸倒在他怀中,一颗小脑袋猛地撞上他坚硬的胸膛,撞得七荤八素,慌忙要起身,怎料蔚凌云大掌袭来,不顾卸挣扎,握住她纤腰硬是抱起她。
“唉呦!”卸惊呼一声,她被转了个身,面对着她无礼的主子。
“我在问你话呢!”
“跟着你,好让你欺侮一辈子?”在高大的马上卸有些慌张,紧紧拉着蔚凌云的衣裳,分明有些畏惧,但就是不肯说出口。
“小丫头,我就爱你的倔。”
蔚凌云那抹笑容更深,陡然再拉起缰绳,在卸的惊呼声中,再次策马奔腾。
“停……停下来啦!”
卸的声音就像她现在的心情,颠簸震荡,她倒坐在马前,身旁的景色一路迅速往后倒退,不谙马术的她又惊又气,公子实在不讲道理,她却别无他法,只能埋在他怀里娇嗔。
蔚凌云马术一流,随手一挥便让骏马听命扬蹄,卸在马背上东摇西晃,但就是没晃出他怀里。
“吁!”奔驰了一会,蔚凌云又倏地停下了马,卸又是一个重心不稳,跌在他怀里。
“还不答应?”蔚凌云使坏,硬是要欺负卸。
卸气喘吁吁,使力要将贴上他胸怀的脸颊抬起,但这马儿何时又要狂奔,她实在没个准,她才学会一点儿的马术,哪能应付这般疾驰,她想放开手却又不敢,只有羞恼地瞅着她那蛮横的公子。
“我就偏不……”
“偏不?”
“你……你别再让马儿跑了。”
“那还不答应?”蔚凌云作势扬起手臂,卸果然吓得马上伸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裳。
“好,我答应你戒酒。”蔚凌云扬起的臂膀却是轻轻地搂上她。
“当真?”卸双眸一亮。
“当真。”蔚凌云说得深情。“现在就戒。”说罢他执起酒壶,往上一扬,卸本以为他要扔开,怎料蔚凌云竟手臂一弯,将酒壶凑到嘴边饮上一口,卸瞪着大眼,却没想到公子竟火速低下了头。
“我现在就‘藉酒’……装疯。”
什么?哪有这般强词夺理的?卸开口要骂,却见蔚凌云已欺上了她,在她闪避不及之时,她的唇瓣顿时传来一阵温润,蔚凌云的情意在她唇畔上蔓延泛滥。
“你怎可如此:;实在很故意……”卸欲言,但双唇被吻着怎说得清楚,她索性伸手一推,本想推开这蛮横之人,不料蔚凌云却似早已知悉她要做什么,双足一踢,马儿立即扬蹄再奔,双手腾空的卸立即一惊,别无他选,只有再紧紧扯住蔚凌云。
蔚凌云可得意了,暂且不管这丫头回府是不是又会在他酒里加些什么,他的大掌趁势扣住卸的螓首,马儿跑着,卸只能不断向后仰,蔚凌云也没客气,俯身欺上她,浑身气息尽在她小小的脸蛋上散开。
“放……”卸就是开不了口,因为蔚凌云的吻再度落了下来,一时轻啄她耳垂,一时又如雷雨般落在她的颈肩,她启唇欲嗔,旋即又被他封住了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