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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家大宅内,卸坐在帐房中。
“小姐,这是今日收到的款子。”
“好,记得入帐。明日要交的货呢?”
“都准备好了。”
帐房向卸报告着,卸一一仔细审视,蔚家的家业她一肩扛起,以往她便学着看帐,现在很快就上手了,处理得相当妥当。
不久她又想起一事。“记得告诉总管,准备好赈济的米粮。”
“是,小的会转告总管。”
卸将蔚家的买卖打理得出色,赚得的银两,时常以蔚家的名义,赈济街头贫民。
想当年她也是在街头流浪行乞,如今坐拥如此庞大家产,住大宅,穿锦衣,命运骤变,或许这就是她“能兴家业”的命格,但她却丝毫不改纯朴之心,时常尽力行善。
只是夜深人静之时。她还是心有挂念。
“不知道公子过得好不好?”不管她现在掌理多少蔚家家产,在她心中,蔚凌云依旧是她的公子,那个“要她跟着他一辈子”的主子。
卸退下了所有家仆,一个人走到蔚家后院散心,倚着院内的那棵大树沉思。
夜色寂寥,她听着隐约传来的虫鸣,忆着与蔚凌云相处的往事,不知不觉昏昏沉沉地进入梦中。
梦中,卸见到一个熟悉的面容。一位老者从树后走来,面色和善。
“小丫头,可记得我?”
“你……你是上次庙里的算命仙!”卸记得。“上回就是你告诉我,会在观音庙里遇到贵人。”
“那么你遇见了吗?”月老和蔼地问着,他化身算命仙行走人间,为的是牵起那前世已注定的姻缘红线。
卸沉思,低声说道:“遇见了。”
“但不是遇见贵人,是有情人,是吗?”
卸一听双眼微亮。“你究竟是谁?怎么知道?”
“可记得你在哪里遇见我的?”老者不答反问。
“在……一间奇怪的庙,好像叫定婚殿。”
“明日申时再去,将遇见你想见的人。”
话落,老者转身要走,卸赶紧唤住了他。
“等等、请等等!告诉我你是谁,好吗?”
月老停下了脚步,回头缓缓说道:“你真的想知道?”
卸用力点了点头。
只见老者一边绕着古树徐走,一面捻着长胡须。“你常家和蔚家,本是世代仇家,恩怨难了。”
“世代仇家?”卸有些诧异地听着。
“一日我一时失神,错将两家结为亲家,正发愁之时,想着不如将错就错,就在你俩身上化解数代恩怨。你身上的红线,正是我牵上的。”
“牵红线……你是……”
“线的另一头,系的正是蔚家那小子。不过这段姻缘是好是坏,就不是我这老头能决定的。”月老没有给卸明确的回答,继续说道:“你有这缘分进蔚家,或许可以选择报复,不过心念一转,你放下了仇恨,因此你此生的良缘,乃由你亲手缔结。”
卸听得发怔,只见老者缓缓走到树后,只留下几句话。“就当我是个算命仙就好。放手去追你的好姻缘吧!”说完,老者的身影便消失在树后。
卸惊醒,奋力睁开眼,不见老者踪影,却见老树随风飘下片片粉色花叶,散在她的四周,落英缤纷,美得让她失神。
这次,卸不再半信半疑,她知道明日申时,那间定婚殿里,她将会遇到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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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后
蔚凌云旋了一圈,将剑没入鞘中,这片树林幽静无人,是他练剑静心之处。、他走到马儿旁,拎起挂在上头的葫芦。他仰首就葫芦口饮着,但里面装的并非烈酒,而是茶水。
“走吧!”饮毕,他跨上马,却发现今日的马儿不太一样。他拉着缰绣,马却不太听话。
“怎了?今日想散步?”他拍拍马背,马儿扬起蹄子
“闷坏了是吧?”蔚凌云淡淡笑开。昔日他骑着骏马游遍热闹街坊,今日却只待在这乡野村间,他耐得住,这马儿竟耐不住了?
“也罢,就随你四处走走吧!”跨上马鞍,蔚凌云轻持缰绳,任凭坐骑四处游晃,他也顺道宽宽心、看看风景。
马儿今日似乎特别不受控制,肆意地往返家之路的另一头奔去,蔚凌云笑着不阻止,让马儿带着他走。
清风拂来,格外舒畅,蔚凌云独自一人行于林间,本应悠闲自在,却有一丝孤寂泛在心间。
是卸让他学会了思念、尝到了牵挂的滋味,以往独自一人逍遥风流,他从不知这滋味会如此缠绕心头,挥之不去。
那丫头的天真可人、倔强坚强,此刻通通浮上心头,让他好思念,他在心中将卸彻底想了一回。
就在此时,马儿停下了,伫立在一间破庙前。
蔚凌云抬起眼,瞧见了三个字。“定婚殿。”
这歪歪斜斜的匾额、没听闻过的小庙,让他心生疑惑,正准备要踢踢马腹让马儿离开,却听闻马儿“嘶”地叫了一声。
一阵风扬起,吹落林间的花叶,蔚凌云双眸陡然一瞠,他那日夜牵挂之人,竟出现在眼前。
“卸……”他跃下马,哽咽地喊着她的名字。
卸好似已等着他来,迎向他的目光,泛起令他着迷的笑靥。
蔚凌云双臂轻搂着她的柔肩,将她看个仔细。
“公子,搬回蔚府吧!”卸轻轻启口。
“莫再喊我公子了,蔚家的一切我本来就不该拥有。”
“昔日之事卸都能忘记,公子有何不能释怀?”
卸轻轻拉起蔚凌云的手,蔚凌云顿感掌心一阵温热。这朝思暮想的温存,教他怎能不感动?
“可我无颜再面对常家人。”
“卸若嫁给了你,就是蔚家人,如此公子就不用再多思虑了。”
“卸……”
蔚凌云没料到今日竟会在此遇见卸,更没想到会听见这番话,手掌一紧,他的十指紧紧扣住卸的纤指。
此时一片花叶飘至卸发上,蔚凌云替她轻轻吹落,瞥见了这庙里的柱子上刻着的一行字。
“姻缘前世定,千里一线牵。”他念着,想起一件往事。
“我还记得有一日,我在蔚家后院的古树下睡着,梦见一位老者,告诉我往后将娶一位乞儿为妻。”他对卸说着。“当时我锦衣玉食,贵为富家公子,对老者的话嗤之以鼻。”
卸淡淡笑开,想来那蔚家古树,必定是月老澍了。
她开口对蔚凌云说道:“卸以前是名乞儿。”
“什么?”
“奶娘带着我逃离常家后,就成了乞儿。我一路行乞,流浪到大,直至遇见夫人。”
蔚凌云一听心头一紧,他为卸自幼吃尽苦头而心疼,更为那奇异的梦讶异不已。
“公子可知卸为何会在这?”
听见卸这样问,蔚凌云才想起,方才见到卸一时兴奋,竟忘了卸怎会知道他今日将路过此地。
卸转过头,指了指庙里另一个柱子。“莫言无月老,此殿论嫁婚。”
她想告诉公子他俩的姻缘其实早巳注定,她遇见月老,告诉她常、蔚两家本有的世代恩仇可以在他们这一代化解,怎料才转回头,蔚凌云竟就欺近她的脸。
他双目含情,已不管卸要告诉他什么,霍然拉她入怀,温热的双唇吻上卸的樱口,灼热如火,脉脉情深,卸慌忙闭上眼眸,感受蔚凌云的深情。
蔚凌云侧首深吻,一点一点告诉卸,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她的思念。
或许卸说得对,她都能释怀了,自己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往事既已消逝,日子就该往前看。
“好,我们回蔚家,重新过日子。”
他抬起头,卸忙着调整气息,一片花瓣落在她的脸颊上,蔚凌云轻轻替她抚去。
“这脸蛋,让我日思夜想。”他一手搂住卸的秀肩,一手紧扣上她的纤腰,要让她埋在他的胸怀,就在此时,卸在蔚凌云背后,依稀瞧见了那位老者。
她知道他是谁!
老者面带笑意,拄着拐杖,和蔼地对着她微笑,接着伸出食指,往自己唇中央比了比。
卸会意,俏皮地一眨眼,没有多说,埋入了蔚凌云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