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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欧阳尘绝将钟灵完好无缺的送回相国府。
而九王爷跟相国、相国夫人都已经从齐海瑄的嘴里,听闻有关欧阳尘绝跟钟灵之间曲折离奇的故事,不由得纷纷啧啧称奇。
“嗯……咳咳……”相国清了清喉咙,将欧阳尘绝请上大厅,却在看到他之后,又不知如何开口。
齐海瑄撞撞欧阳尘绝的臂膀,低声道:“笨蛋,大师兄,你不会先开口吗?”
不等她叮咛完毕,欧阳尘绝自行站起,对着相国就是一拜,“相国,虽然钟灵已是你的义女,但是她之前的确心属于我,虽然我只是一介商人身分,但是我恳请你将爱女下嫁于我,我敢保证我会用一生的心神去爱护她,绝不让往日的事情再次发生。”
听到他的保证,虽然真诚,但是还是有现实面的阻碍,相国夫人十分忧心的道:“欧阳堡主,从你是大名鼎鼎的天云堡堡主,却肯屈身来我们相国府里卖身为奴,我们就知道你是十分钟情于我们灵儿,但是你已有婚配,未婚妻都已住进你们堡里,虽未正式婚娶,然而……这于理于情都不合,灵儿也是因为你的因素而被下毒,我们不愿灵儿在堡里再受委屈。”
她这段话说得甚明,明显的不愿把钟灵嫁给已有婚配的欧阳尘绝,欧阳尘绝脸色沉重起来,却又无言以对,因为对方的确是说中他的弱点。
倒是九王爷本来就是古道心肠的热血人,又跟欧阳尘绝是朋友,他在旁摇头,为欧阳尘绝说话,“相国夫人,此话差矣,照理说,这个梁羽晴下毒害人,本来就应该被判罪,若不是没有证据,她是该被判处死罪,况且若要我娶这个毒妇我是万万不肯,人心无异,我想欧阳兄也不会想要娶这天仙般的蛇美人。”他一顿,接着道:“而且欧阳兄跟你的义女又极为相爱,你看欧阳兄本来可以带着你的爱女远走高飞,到时生米煮成熟饭,你们要反对也无从反对,但是他反而在知道情况后,把你的爱女送回,显示欧阳兄是心怀磊落的君子,尊重你们的意见,想等你们同意后,再与你们爱女双宿双飞,这样心怀磊落的君子,全天下能有几个呢?”
相国夫人与相国面面相觑,知道九王爷的话的确有理,不由得向欧阳尘绝瞥去,见他气宇轩昂,面容英俊,全身颇带英气,看起来确实是一表人才。
看相国跟相国夫人对欧阳尘绝建立了好印象后,齐海瑄插话了,“相国、夫人,我敢保证欧阳堡主绝对是个好人,他爱钟灵的心也不假,如果你们担心的是欧阳堡主已有婚配的事,容我说个实话,只要欧阳堡主带着钟灵回天云堡,不论梁羽晴当初害死钟灵是有心还是无意,一个自己害死的人活生生的出现在面前,想来梁羽晴亏心事做得愈大,心里的心虚一定也愈多,到时候一定会吓得生出病来,虽然没有证据可以办她杀人之罪,但是料想她也不敢嫁给欧阳堡主,一定会抱病南下,自己解除这件婚约,如果欧阳堡主没有婚约,那你们肯让钟灵下嫁吗?”
“这……”相国沉吟。
“相国夫人,虽然钟灵被人下毒,以致救活之后记忆全失,我才把她带来你这里,但是当初钟灵未失去记忆之前,我就已经对欧阳堡主说过你的病症全是心病,想借钟灵当药引,欧阳堡主那时已经答应,他还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想想看,他与相国非亲非戚,也不是要高攀于你们相国府的身分,只是单纯的想救人命,这样的人,难道你们不钦佩吗?”齐海瑄再说,但是这段是对相国夫人说的,她话语清脆,听起来更具感情。
这话一说,相国跟相国夫人眼光再度向欧阳尘绝投去,问道:“真有这回事吗?”
欧阳尘绝只是淡淡的点头,也不居功,也不多言,但是这样的气度,反而让相国眼里浮出难见的欣赏之情,相国夫人跟相国再次对望一眼,似乎在传递什么讯号,最后相国同意的点头,对着欧阳尘绝说:“欧阳堡主,虽然钟灵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是自从我们收她为女后,就把地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疼爱,若是你对小女是真心的,我们也不反对将小女嫁给你。”
欧阳尘绝知道相国首肯,脸上现出喜色,急忙的向他道:“多谢相国、相国夫人。”
“但是……”相国脸色凝重的补上一句,“但是你先把你自己的婚配退掉。”
欧阳尘绝点头,“那是当然,我绝不会让钟灵受任何委屈。”
齐海瑄也紧跟着说:“相国、相国夫人,要退掉梁羽晴的亲事可以,但是能否让我们借钟灵到天云堡去,一来让梁羽晴这恶妇受到良心上的报应,二来也能快速的让梁羽晴退掉亲事回到南方去。”
相国跟相国夫人再次对望一眼,“可以,只是孤男寡女不太方便同行,若是齐郡主你肯随行,那我们就同意。”
每一只眼睛都看向齐海瑄,她大方的笑道:“当然是没问题!”
于是相国府里的事圆满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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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欧阳尘绝带着钟灵往北,而齐海瑄也陪在一旁,三人相偕回天云堡。
天云堡高耸入云,由外观上看来,的确是十分壮观,钟灵第一次看到这么雄伟的堡塔,不由得十分惊叹。
“我说大师兄啊,我跟钟灵要用什么身分进堡?”齐海瑄将一颗桂花糖塞入口中,轻描淡写的问道。
“当然是以齐郡主跟相国小姐的身分,否则还能以什么身分进堡?”
“但是这样就不好玩了,我们可不可以让你自己先行进堡,然后我跟钟灵到了晚上扮鬼吓梁羽晴?保证可以吓得她花容失色,大病一场,哈哈哈!这才好玩,到时梁羽晴就算抱病也要逃回南方去。”齐海瑄恶作剧的心眼又起。
钟灵一听,颇不同意的道:“如果真是这位梁小姐当初欲置我于死地,只要见到我她自然就心虚,何必装神弄鬼的吓地,这样不是会搞得堡里人心惶惶,反而制造堡里的不安吗?”
齐海瑄听了只好点头。早知道大师兄跟钟灵都属于脑筋平平板板的人,玩不起这种好玩的游戏,“好吧,我只是这样说说而已,你们别放在心上。”
幽幽的叹口气,欧阳尘绝道:“小师妹,你这种烈火性子,不知道哪种男人才能压得住你,你成亲后,若再这样乱搅一通,小心镇国大将军不要你。”
“凭什么是男人压制我,不是我压制男人?拜托,大师兄,你让我耳根清净一些吧,不要再对我提镇国大将军,我娘已经提得够多了,若是我不嫁,只怕她眼泪都要流成河。”齐海瑄烦躁的不提起镇国大将军。
欧阳尘绝不曾见过她这么烦躁的表情,他闭上了嘴,只轻叹,但愿这个活泼的小师妹能有个如意郎君,只是他禁不住奇怪的想,他也曾见过镇国大将军,看起来玉树临风,是个非常英俊有才志的人,跟镇国大将军言谈也觉得十分幽默而豪气,为什么小师妹这么反感呢?
无解的问题,当然留给未来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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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看堡的守卫瞪着两只眼睛,视线黏在钟灵身上,连话都说不出来,只啊了半天。
“干什么啊你,眼睛再看就掉下来了。”齐海瑄好笑的取笑道。
守卫见钟灵倾过身来,似要问他问题,他吓得手里的东西都掉在地上。
欧阳尘绝不理会他,将缰绳丢给守卫,对着齐海瑄跟钟灵道:“夜色已晚,先进去堡里,我请总管安排你们的房间。”
“最好跟梁羽晴隔邻而住,吓死那个毒妇。”齐海瑄笑笑的低声对欧阳尘绝讲,一看守卫见到钟灵都如此惊讶,想必梁羽晴一定会更吓得花容失色。
欧阳尘绝知道她是有仇报仇的人,讲这种话是为钟灵出气,他对她点头笑了一下,带着她们一起进入堡里。
虽然夜已深,但是天云堡的代理堡主李拓一听到堡主回堡,连忙合衣而起,急忙披上外衣到大厅,欧阳尘绝一行人走到大厅前,他已经站在门口,脸上神色喜不自胜,看得出来对欧阳尘绝的深厚感情,“大哥,你回来了。”
欧阳尘绝笑容满面的拍拍李拓的肩,“李拓,这些日子还好吗?辛劳你了。”
李拓看欧阳尘绝一扫刚离堡时的愁苦,反而显得英气勃勃,立刻猜想到他的心病可能好了一大半,心里面更加为他贺喜,“大哥,你看起来比离堡时好多了。”
“是啊,我介绍两个人给你认识,一个是齐海瑄郡主,一个是相国小姐徐灵,这两位是我们的贵宾,千万不可失了澧数。”
虽然觉得欧阳尘绝回堡时带着两个妙龄女子情形透着古怪,但是两名女子都是大有来头的人物,于情于理,自然不能失礼,李拓走向前,连忙拱手为礼,“拜见齐郡主及相国小姐。”他边说边抬头,齐郡主天下知名的美貌自然是艳丽绝美,冶艳娇媚,非一般女子所能相比,但是见到相国小姐时,他惊怕的退后两步,脸色全变,指着钟灵脱口而出,“钟灵!”
李拓惊惧的看向欧阳尘绝,欧阳尘绝只是微笑,对着自己信任的拜把兄弟李拓说明钟灵复活的来龙去脉,李拓知晓后张大嘴巴,终于知道杳无音讯的大哥这些日子原来是去当相国府的马僮,怪不得音讯全失,也没人见过他。
“这这……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李拓非常讶异。
齐海瑄探头过来问道:“喂,李拓,我问你,那个梁羽晴最近怎么样?”
一提到梁羽晴,李拓就露出苦哈哈的脸来,“郡主,既然你对我大哥有大恩,我就不瞒你说,梁小姐知晓大哥为钟灵之死伤心而出堡散心,每日摔东西出气,指使天云堡的下人更没个节制,天云堡本身的仆人跟梁小姐带来的人不但不能和睦相处,反而形成两个派别,要不是我强压下来,不知道天云堡要变成什么样子。”
“娘还好吗?”欧阳尘绝问。
李拓苦笑道:“主母还好,只是不喜欢梁小姐,于是干脆称病不见她,也不要她每日请安,我常常听见主母叹息的想着钟灵。”李拓望一眼钟灵,又道:“主母心中恨不得退掉梁小姐的婚事,只是梁小姐吵着要成亲,似乎死也不肯退婚,还要她爹娘写信来嘱咐我们天云堡早日完成婚事,所以主母更加的闷闷不乐。”
“好了,不必说了,我大概了解整个情况了,今晚为钟灵及齐郡主准备客房,明天宣布说我回堡了,要设宴洗尘,我要把所有的事都在明天解决清楚。”
李拓吁了口气,终于可以把梁羽晴这恶星扫地出门,而且大哥还失而复得钟灵,他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笑容,“是,大哥,我立刻叫人照办。”
“等一下,记得先别把钟灵的事外露,还有守堡的守卫要他三缄其口,总之,一切保密,若是真是梁羽晴毒害钟灵,明日一见钟灵必然会心虚不已,但愿她自己主动退婚。”欧阳尘绝说出自己的希望。
“但愿如此。”李拓忍不住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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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堡主回堡的消息立刻传满天云堡,而且晚上还要在花园设宴洗尘。
于是为了欢迎堡主,掌厨的厨娘及厨子宰鸡杀羊的烹饪美食,而打扫花园的仆人更加卖力,就连梁羽晴跟范水柔也纷纷穿上最美的衣裳,想在晚宴上压倒对方,她们都认为钟灵死去多时,欧阳尘绝散心回来,定是对她的死已释怀,自己的机会更是大增。
各家怀着自己的想法度过一天,白日终于落去,晚上的好戏才要慢慢上演。
花园景色虽好,天气凉爽怡人,但是众人坐定之后,就是没看到欧阳尘绝,使得晚宴热闹不起来,梁羽晴扁着嘴,不客气的指着李拓问:“你大哥是真的回来还是假的回来?为什么今天连个人影都没瞧见,连晚宴也还没看到人?”
“梁小姐,请你放心,大哥是真的回来了。”
“梁小姐,请你稍安勿躁,你这副德行哪里像个千金大小姐。”范水柔原本讲话都轻轻淡淡的,今天也不例外,尤其讽刺起人来依然是这副口吻。
梁羽晴要回嘴,李拓急忙打圆场,他知道要是一闹下去,准要半个时辰才能散场,“梁小姐、水柔小姐,大哥来了!”
一听到欧阳尘绝来了,两个女人急忙正襟危坐,想给他最好的印象。
只见远方欧阳主母被扶着走到花园里来,扶着她的人正是英姿不减的欧阳尘绝,范水柔咬咬下唇想,怎么忘了尘绝最是孝顺母亲,钟灵死后,自己应该要从欧阳主母那里下手才是,而不该跟这个梁羽晴斗心眼。
而梁羽晴本就讨厌欧阳主母,她认为反正自己是下一任的欧阳夫人,根本就不必卖欧阳主母面子,所以也不怎么把这行将就木的老女人看在眼里。
个人的心事只有自己最清楚。
走至设宴的地点,欧阳主母苍老的睑上满是看到爱儿的喜悦,欧阳尘绝扶着她到主位坐定,接着自己也到位子上坐定。
他刚坐下来,梁羽晴便娇嗔的说:“堡主,你终于回来了!”她露出撒娇的样态,使得自己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
不让梁羽晴专美于前,范水柔也娇滴滴的道:“尘绝,你终于回来了,这些日子怎么样呢?”
“还好,多谢各位的关心。”欧阳尘绝一笑,因为内心欢悦的缘故,所以笑容比以前更英俊个十倍,梁羽晴跟范水柔看得都呆了。
欧阳尘绝举杯,向着欧阳主母道:“娘,我这些日子不在,苦了你了,这一杯先敬你。”他一杯饮尽,第二杯向着李拓道:“贤弟,我这些日子不在,也有劳你了!”
李拓连忙还礼。
将酒杯放下,欧阳尘绝微笑,眼光瞟过众人道:“今日虽然是为我洗尘设宴,但是主要目的还是要迎接两位嘉宾,一位是齐王爷之女——齐海瑄郡主,一位是相国之女——徐灵小姐,她们因对北方生活十分好奇,所以与我相偕同行,想来天云堡住个几日,我当然应允……”
他还未说完,一个清亮的声音带笑传来,“欧阳堡主太过客气了,我们来者是客,蒙主人邀请感到清誉无限,我们还要多谢堡主你呢!”
听的人只觉得身体都轻了起来。
齐海瑄从另一处小径行来,顿时艳光四射,细妆打扮之后的她比平常更加美艳,举手投足又非一般小家碧玉所能相比,顿时压倒群芳,使得梁羽晴跟范水柔自惭形秽。
欧阳尘绝站起,走到前方去迎接,不过是去迎接钟灵,钟灵微步走在齐海瑄身后,虽不如齐海瑄艳丽群方,却自有一股不被压倒的清丽气质,只是花园里稍暗,走在齐海瑄身后的她,自然没有人看得到她的真面目。
然而一走近设宴地点,钟灵的真面目立刻被火光照耀,十分清楚的显露在众人面前,惊呼声、尖叫声立刻出现在花园里。
欧阳主母按住心口,又惊又怕,却又有说不出的开心,不管眼前的人是人是鬼,但是至少还是自己念念不忘的钟灵,“是你,钟灵。”
范水柔吓得跌坐在地上,扯着喉咙大叫有鬼,“鬼、鬼、鬼!来人啊,有鬼!”
而梁羽晴双目大张,脸上肌肉因惊骇至极而扭曲,神情不复平日所见的美貌,她张开口,却因太过惊骇,任何声音都发不出来。
钟灵不知她就是下毒害自己的梁羽晴,只是见她面容扭曲,好像怕得都快失掉魂,因此好心的接近,细心的问:“你怎么了?”
一见钟灵弯下腰,脸靠得愈来愈近,而且声音跟钟灵一模一样,梁羽晴发抖的大叫,“不是我!钟灵,不是我,你不要找我索命,是嬷嬷干的,她说只要利用欧阳尘绝克妻的传闻毒死你,他就会立刻跟我成亲。”她的声音刺耳尖锐,已经不像是人所发出来的声音,而她整个人颤抖得像风中落叶,为了要远离钟灵开始拔足狂奔,且像发狂一样边跑边喊叫,“不是我、不是我!钟灵,不是我干的,你不要找我,你不要找我……”
众人亲耳听闻这个消息,还喊叫得这么大声,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终于知道钟灵死因为何,但是看梁羽晴这么狂奔也不由得让人害怕。
钟灵看梁羽晴失去神智般的狂奔,不由得怜悯心大起,对着齐海瑄道:“齐郡主,你看她是怎么一回事?能不能救?”
“救?开什么玩笑,这个人曾起了歹心要杀你呢。”齐海瑄以为钟灵疯了,“况且她只是吓得神经失常而已,以她杀人之罪来看,这种报应还算是好的呢!要是她惹到我身上来,我就让她更难看。”
钟灵却摇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家都是人生父母养,若是她父母见一个好好女儿竟变成这样,不知有多么心痛,齐郡主,你就高抬贵手,救了她吧!”
欧阳尘绝也走了过来,看着齐海瑄道:“小师妹,我只要她退掉婚事,并没有要地发疯或死去,你就救她吧!我虽不喜欢她,但是也不想看她在我眼前变成这副模样。”
“啧!钟灵,怪不得大师兄喜欢你,因为你跟大师兄一样好心肠,好吧,你们要我救我才救,否则我才懒得理这种狠心的毒妇。”齐海瑄撇撇嘴,虽然不愿意把她的医术用在这个讨厌的女人身上,但是大师兄跟钟灵用心良善,自己就当是在医小狗、小猫算了。
齐海瑄在梁羽晴狂奔过自己身边时,抬起手来一震她的肺腑,她尖叫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顿时昏迷躺在地上,齐海瑄吩咐道:“把她抬进房,等会我写一张药单,你们自己去药铺抓药,灌她个几帖应该就会好很多了。”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欧阳主母抚着胸脯,指着钟灵问:“这个钟灵究竟是人是鬼?”
“娘,你受惊了,我们回房去,我会把前因后果都一一的说个清楚明白。”欧阳尘绝看向众人,“把梁小姐抬回房间去,齐郡主开了什么药,你们就赶紧到药铺去抓,煎熬之后服侍梁小姐喝下去,好好的照顾她,等她神智较清醒后再知会我。”他的声音变得严厉,“还有,将梁小姐身边的嬷嬷带来,由李拓你问个清楚,若真是她下毒的话,立即绑赴衙门。”
李拓在一边点头,“是,大哥,我会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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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欧阳尘绝向欧阳主母说明了整个情形之后,欧阳主母握住钟灵的手,脸上的泪水一滴滴掉下来,“钟灵,人家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重新得生,虽然失了以前的记忆,但是现在却已是相国的女儿,只怕是我们尘绝配不上你了。”
“伯母,你不要这样说。”钟灵轻柔道。
欧阳主母用手巾擦拭脸上的泪水,“原本我是在乎门当户对的,但是经过梁羽晴这阵风波之后,我早就不这样子想了,心里面反而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在乎这种门户之见,若是梁羽晴真的当上我的媳妇,只怕我会活生生被她气死,左想右想,就更想起你的好处,大家从你死去的那段时间,天云堡真是愁云惨雾,每个人伤心极了。”她拍拍钟灵的手,“你现在虽贵为相国之女,但是若你不嫌弃我们欧阳家只是商人人家,那就嫁给我们尘绝,尘绝为了你都到相国府里去当马僮了,他对你的一片痴心更不用讲,你千万别拒绝他。”
钟灵被欧阳主母讲得都脸红起来,齐海瑄在一边道:“我说欧阳主母,这门好姻缘你就放心吧,相国跟相国夫人都说同意了,难道钟灵还会不同意吗?”她嘻嘻一笑,“钟灵是害羞说不出口,其实她跟欧阳堡主早就心心相属了。”
欧阳主母看向欧阳尘绝,欧阳尘绝也难得的脸红了,白了齐海瑄一眼,这小师妹说话就是口没遮拦。“是啊,娘,我跟钟灵已经征求了相国的同意,只等梁羽晴退婚后,我就立刻到相国府去下聘。”
欧阳主母年迈的脸上欣慰的笑了,“那就好、那就好,现在只怕梁小姐不肯,不过她身边的人惹出这么大的事,虽不是她的主意,但是毕竟她早就知情,她在这边恐怕已经不得人望了,刚才又经由她一时嚷嚷,全堡应已传得每个人都知道了。”
欧阳尘绝道:“我想写信到南方去,告知梁小姐的爹娘这件事,让他们把梁小姐带回去,这攸关人命的大事,料想她爹娘知道了也不敢再谈婚事,这样一来便可解决我跟梁小姐的婚配。”
齐海瑄笑嘻嘻的接着他的话道:“二来,你跟钟灵的事也可以得到圆满的结局!”她摇着钟灵的臂,“钟灵啊,恭喜、恭喜!”
钟灵脸色不禁变得更红,“齐郡主,你别再说了。”
欧阳主母见齐海瑄对欧阳尘绝跟钟灵讲话如此亲热,又知道她是救活钟灵的救星,也是把钟灵送进相国府的人,不禁犹疑的望向欧阳尘绝,毕竟他们跟齐王府非亲非故,齐郡主为何肯出这么大的力帮尘绝?
欧阳尘绝看出自己母亲心中的疑惑,他老实道:“娘,我曾说过我被那疯道士带走之后,还有两个孝也跟我一起被带走,齐郡主就是其中一个,所以她算是我的小师妹,而齐王爷那时嫌我们天云堡弱小,硬要齐郡主跟我断了关系,所以我才没有宣扬我跟她之间的师兄妹关系,但是这次若是没有这个小师妹,只怕钟灵死难复生。”
欧阳主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你把被下毒的钟灵让齐郡主带去,那时我不了解前因后果,还对你千般指责。”
欧阳尘绝心满意足的看着钟灵,温柔的目光承载着许多难言的爱意,“娘,没关系,一切已经过去,我跟钟灵之间再也没有阻碍了。”
风波过去,再来就是光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