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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明湘被它盯得浑身发软,嘴巴张了张,竟发不出半丝声音。
头一次,她发觉自己是这么怕死,背抵着一颗粗壮的树干,她盯着那只老虎走来的步伐,双手抖着合十,“虎兄虎兄,你别吃我,我一点都不好吃的!”
老虎哪里听得进她的话,继续慢悠悠地走来,喉咙里时不时发出一声低吼。
莫明湘实在是吓坏了,眼见老虎就快靠近,她立马拿起手边一块骨头就砸了过去,然后怕腿就跑。
老虎同样不甘示弱,几步就追上她,庞大的身躯突然飞扑起来,将莫明湘压在草地里。
布满獠牙的虎口发出一声怒吼,它对着莫明湘的脖子就要咬下去。
“阿修!”莫明湘吓得叫出来,双眼闭得紧紧的,浑身都在颤抖。
脖子上忽然传来一阵湿热,她呀呀叫得更厉害了,依稀听到不远处传来晓芸唤她的名字,她想回答,眼睛刚睁开,又瞄到老虎满口的獠牙,吓得昏了过去。
*
祁里修刚下飞机,就听晓芸打了电话过来,说是那女人误闯了后院,差点被他养的那只老虎伤到。
祁里修只骂了句活该,就让司机将车开回了别墅。
彼时,莫明湘的情绪刚平复,坐在餐桌前小口小口喝着汤,听到屋外的引擎声,她忙放下碗筷,连鞋都没换就跑了出去。
祁里修从车上走下来,背对着夕阳的余晖,他笔直地站在车前,看不清情绪。
莫明湘的心里自然是激动难耐的,朝着他冲了过去,她紧紧抱住他的腰,甜甜地笑,“阿修,你回来了!”
祁里修不动声色地拉开了她的手,指腹捏住她的下颚往上抬,只问,“谁准你去后院了?”
那模样,好似她侵犯了他的**似的。
莫明湘瘪了瘪嘴,有些底气不足地低下头,“我……我只是好奇……”
平日里性格本就活泼,能被这样关着半个月已经很难得了,莫明湘觉得很委屈,抬起头看他,目光一闪一闪的,“阿修,我不是故意的……”
“现在倒知道错了?好,给你机会认错。”祁里修说道,将她一把拉进了后院,又让晓芸将锁打开,他把她推了进去。
莫明湘吓坏了,用力抓着他的手,“阿修,我怕,阿修……”
“莫明湘,做我的女人就该认清自己的身份,今天的事若是再有下次,我必定不轻饶!”说完,他抽出了手,让晓芸将门落锁。
他的残酷,无疑是给了她当头一棒。
莫明湘竟没再哭闹,失魂落魄地坐在泥地里,她无声地抹眼泪。
是啊,路是她自己选的,人也是她自己爱上的,她又怎能要求他能够用相同的心情去待她呢?
*
后半夜的时候,竟下起了雨,因为别墅靠海,天气也是阴雨居多。
莫明湘恍惚感觉有什么在靠近自己,昏昏沉沉地睁开眼,却发现先前那只恐吓过她的老虎此时站在她面前,用身体挡着来势汹汹的大雨。
它的舌头时不时舔着她的脸,似乎想叫醒她,莫明湘吃惊地揉了揉眼睛,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
老虎见她醒了,便转身离开,寻到一处可以避雨的地方蹲着,随后盯着她看。
那双眼睛还是绿色的,却没先前可怕,偶尔一眨一眨的,反倒有些可爱。
莫明湘见雨势越来越大,也跟着跑了过去,身上还是不可避免地淋湿了,她坐在屋檐下,冷得发抖。
老虎再次凑了过来,舌头舔了舔她的脸,又去舔她的手。
莫明湘被它弄得有些痒,咯咯笑了两声,然后抱住了它毛茸茸的身体,满足道,“小家伙,你是不是想给我取暖啊,好吧,我就给你这次机会。”
与此同时,透过别墅二楼的窗,一道挺拔的身影静静站在那里。
耳边是狂啸的风,他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模样,眸色沉了沉。
*
隔天,莫明湘毫不意外地发烧了,高烧40度,整张脸苍白一片。
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抱进房的,莫明湘躺在柔软的床铺上,不停地翻滚,嘴里难受地呓语着。
晓芸让家庭医生过来查看了一番,打了针,又做了冰敷,只期待烧能慢慢褪下来。
祁里修是晚间回来的,直接上到二楼的卧室准备换衣服,却依旧没见到本该呆在房间里的人。
眉心紧拢,他扫向晓芸,“她呢?”
晓芸忙道,“莫小姐发高烧,还没退下来,我担心她在这会打扰到您,就将她安置在客房里休息。”
“下次你再这么自作主张,就可以滚了!”祁里修沉了脸,随手将外套甩在沙发上,就大步朝着客房里走去。
床上的莫明湘烧得难受,温度比之前是降了些,但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似睡似醒。
祁里修从没看过她这幅病怏怏的模样,心道昨晚这个惩罚算是有些重了,坐到床前,他伸手探了探她额头上的温度,复而看向一旁守着医生助理,“情况怎么样?”
“目前莫小姐的烧退了些,今晚再出出汗,明早应该就差不多会好起来。”
祁里修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让人备了饭菜端上来,他将床上的人儿捞进怀里。
许是感应到熟悉的气息,莫明湘艰难地睁开了眼,当眼前男人的轮廓一点点清晰时,她心中一颤,抓紧了他的袖口,“阿修,你还生我的气吗……”
她问得小心翼翼,似全然不怪他昨晚的残忍。
祁里修低头,在她额上吻了吻,轻叹,“傻女人。”
怎么会有如此傻的一个人,明知他对她只是玩弄,明知他不会娶她,她却还是义无返顾地相信他,爱他……
莫明湘只是笑了笑,能换得他一次怜悯,她觉得生病也是件幸福的事。
窝进他怀里,她任由他一口一口喂着稀饭,直到胃里实在是涨得难受了,她才咬紧唇,可怜兮兮地看他,“阿修,我吃不下了……”
一碗稀饭,她才吃了三分之一。
祁里修也没为难,就着她吃剩的稀饭继续吃完,随即让人收拾了碗筷。
莫明湘却因他的举动震惊不已,心里似暖似甜,她满足地笑着,依偎在他怀里,舍不得睡着。
可到底,还是敌不过随之而来的困意。
睡到半夜,她开始冷得发抖,不停地往身旁的祁里修怀里拱去,察觉他试图推开自己的时候,难受地开始呜咽,“阿修,我冷……别推开我……”
祁里修立即开了床头的灯,拿起空调的遥控,一看室内温度已经是30了,而怀里的她依旧冷得打哆嗦。
“阿修阿修……”莫明湘不停在他身上蹭着,似要将彼此的身体揉在一起,她伸手扒开他的睡衣,小脸贴上他的胸膛。
身体的某一处,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祁里修拧着眉,盯着小女人好似无尾熊一般缠着他,他连去浴室冲澡都没法。
似乎还嫌不够,莫明湘整个趴在了他身上,小脸蹭着他,一双发烫的手也开始四处游移。
祁里修终是忍不住了,扣住她的后脑勺就吻了下去,用被褥裹住她的身体,他一手拨开她的遮蔽,开始肆无忌惮地侵占。
莫明湘迷迷糊糊地叫着,同时一股舒爽的感觉传入四肢百骸,全身都开始变暖。
这场情乱,倒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莫明湘最终满足地窝在祁里修怀里熟睡,好做了个香甜的梦。
*
隔天醒来,莫明湘发现祁里修竟还在,脸上挂着满满的幸福感,她的指尖描绘着他刚毅的轮廓。
还是那么好看,那么帅。
莫明湘喜滋滋地趴在他身上亲了一口,再看床边散落在地的睡衣底*-*裤,脸上一热,她小心翼翼地准备下床穿衣服。
“去哪?”祁里修醒来就见她偷偷摸摸地蹲在床前,目光扫过她手里的底*-*裤,皱起眉,“回来。”
不明白他的意思,莫明湘却还是乖乖地凑了过去,身子被祁里修重新捞进怀里,踩过地板的双脚也被他炽热的掌心揉了揉。
直到确定她身上暖了,祁里修才拨了床头的内线电话,让晓芸重新送换洗的衣物过来。
地上、床上都乱得一塌糊涂,甚至空气里还飘散着情谷欠的味道,莫明湘现在倒知道害羞了,埋在被褥里一直不肯出来。
祁里修也没搭理她,兀自起身穿了衣服,刚套上长裤,就见小女人不知何时露出了头,一双贼兮兮的眼睛十分留恋地盯着自己半裸的身体。
“还满意么?”他挑眉,故意逗她。
小女人忙点头,双眼布着桃花,口水都快出来了。
只是这好身段还是被那件可恶的衬衫给挡住了,莫明湘气馁地缩回被子里,滚了两圈。
祁里修倒也心情舒畅了些,临走之前,像安抚小猫小狗一般摸着她的头,“好好养病,晚上要还是这幅病怏怏的样子,我不介意再用一晚上让你出出汗!”
莫明湘听着耳根一热,娇嗔地嚷了句,“阿修你变坏了!”
可心里却是甜甜的,原来昨晚他要自己是为了让自己出汗,是不是说明,他已经开始慢慢接受她了?
莫明湘在床上翻腾来翻腾去,心里无数只小鹿在乱冲直撞。
可这样的好心情在下午看到一则新闻消息时,就烟消云散。
各种报纸头条都报道着他的新婚,对象依旧是徐丽丽,两人在公众面前承认,一副恩爱的模样。
对于祁里修在与徐家的订婚宴上无故失踪,舆论认为是他刻意逃婚,是以徐氏单方面取消了婚约以及一系列的长期合作关系,外界以为祁里修至少也会消沉一段时间,而如今,他与徐丽丽的婚约却仿佛是一颗炸弹再次爆开,震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而外界对于祁里修这个人的言论,更是抨击居多。
花心祁少、商界狠才,无一不证明他手段的凌厉,更是一个没有心的男人。
跌坐回沙发,莫明湘的心跟着沉入谷底。
终于明白了……
难怪他并不爱她,也要将她留在身边,难怪他会选择侵占她的身心……
原来她所以为的接受,不过是他藏下的一抹算计。
他怕她再次出现破坏他的婚礼,故而用这种方式让她足不出户地留在这里,心甘情愿。
到底还是看不透他,莫明湘难受地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捂着脸,想哭又哭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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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九点多,祁里修回来得有些晚,见客厅里没有那道身影,他直接上了二楼。
房间没开灯,祁里修心下突然漏了一拍,立马打开灯。
突来的光亮在头顶炸开,床上的莫明湘微微闭了眼睛,身体近乎有些僵硬地坐着,她抬头,目光呆滞地望向门口的他。
那双眼里,空空荡荡的。
祁里修想起晓芸说的话,不由得有些不耐,“一整天没吃饭,你又在跟谁示威?”
他想,她约莫是看在自己昨晚宠爱她的份上,又开始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莫明湘沉默,双手捏紧了又松开,而后轻声问他,“新闻上说,你还是要跟徐丽丽要订婚,是真的吗?”
眸色一转,祁里修向她走近,“怎么,你还指望我会娶你不成?莫明湘,是你自己破坏我的婚宴,强行爬上我的床,如今我对你好一些,你倒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愈发不可理喻了起来。”
莫明湘垂眸,目光盯着床头淡淡的光,声音有些飘渺,“我从没想过你会娶我,也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我总会期待自己对你而言不一样,至少,至少不是随意可以替代的那一个。”
可是,她错了,她不该有任何期待,也许他所做的一切只是报复,报复她毁了他的婚礼,所以他将她囚禁至此。
莫明湘很想骨气地告诉他,自己不会再去破坏他的婚礼,不会再为迁就他而继续留下,可到了嘴边的话却始终无法出口。
终究,她咽下了一切,抬头看他,“我……我搬去客房住吧。”
既然他留她下来,只是以防她再去破坏他的婚宴,那她应该识趣地避开他,等婚礼结束了再默默离开。
她穿了拖鞋往外走,脚步很急,可这番模样彻底惹怒了他。
祁里修心里想把这女人撕碎,掌心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拖回怀里,他一把拧住她的下颚,“现在才来跟我装清高是不是有点晚了?莫明湘,你不是自诩很爱我么,现在发现我要娶别人,你就打算放弃了,是么!”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气她能给的爱原来这么不堪一击,气她此时风轻云淡的态度,更气自己不受控制想留下她的心!
明明早就知道女人是最善于花言巧语的生物,可亲身试验后,他依旧恨不得捏碎她!
他就该将她剥光了抛进后院,让那只老虎撕碎她的。
那只虎是他一直圈养在后院的,平日里习惯了他的气息,而她的每一件衣服都跟他的放在一起,染了他的气息,那老虎自然不会对她构成任何威胁,而那场大雨,却是他意料之外的。
他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可那一晚,他心里想着,如果她肯低声下气地求他一声,他定不会那么残忍地将她扔在那里淋雨。
接近半夜的无眠,也是那时他才发现,没有她的夜晚,他竟也会失眠。
习惯,是最可怕的东西。
祁里修敛去所有情绪,并不喜欢这种控制不了的心绪,再次望进她迷茫的眼里,他一把推开了她,冷了眸,“等我完婚,你马上就给我滚!”
将门甩上,祁里修走的时候浑身怒气。
不多久,楼下传来剧烈的引擎声,莫明湘抿唇,跑到窗口前,只依稀看到消失在门边的车灯,一晃而逝。
她想,她这次是真的惹火他了,也许婚前,他都不会再来。
这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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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莫明湘的日子慢慢恢复平静,除了不能离开别墅,她倒也自由。
偶尔,女佣们会集中聊聊她和祁里修的八卦,都说她必定是失宠了云云,莫明湘倒也不在意,只当是听着别人的八卦。
毕竟,祁里修从来就没宠过她,又如何来失宠一说?
后院那只虎,倒是跟她走得近,有时候她会在那里呆上一整天,然后再回他的卧室里失眠一整晚。
明知道他不回来,她每天依旧会在窗前守两个小时。
那天晚上接近十点多,她似乎听到了引擎声,着急地爬到窗前,她果然看到他的车停在车库里。
一时间,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她在房间里犹豫了片刻,还是回到床上装睡。
祁里修带着一身酒气进来的,没开灯,他直接走向床沿,精准无比地压住她的身子,察觉到她睡衣下面空无一物,他冷冷一笑,随即一把撕了她所有的遮蔽。
莫明湘细细叫了一声,双腿抵抗着,却抵不过他惊人的力气。
“不穿衣服,不就是想勾*-*引我么?莫明湘,我都还没碰你,你就湿了,现在终于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贱了吧?”他不客气地笑,一手按住她的肩,将自己狠狠地顶进去。
莫明湘吃疼地咬住了手背,想跟他好好说话的,可是他压根不给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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