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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竹一个客家小镇上,有间叫“美好时光”的民宿,意思是来到这里的客人都能度过一段美好时光。
民宿的老板娘纪蕾,年约三十岁,是土生土长的客家人,原本在台此工作的她,两年前从父亲手上继承这栋有着客家风情的几百坪古老大宅后,便和丈夫一起回到故乡经营民宿,夫妻有个两个月大的宝贝儿子翔翔。
七个月前,纪蕾收留了在感情上受伤的表妹何香毓,没时间让她伤心难过,一阵魔鬼训练之后,从此成为吧台里最闪耀的一朵花,不少当地客人常到这里买饮料,为民宿增加不少营业额。
六个月前,又收留了表妹的好友唐小莹,同样没时间给失恋的她哭哭啼啼,将民宿所有的花圃交给她打理,种了蔬菜后,纪蕾顺势推出有机餐点,让客人现采现做,吃得健康又玩得快乐,假日住房率爆满。
“喂,小莹,快点来吃饭了。”
“好,就来了。”
匆匆的洗个手,唐小莹来到餐厅,大伙等着她开饭呢。
平日民宿的住房论大概是两、三成,因此大伙都是合桌吃饭,在这里住了半年,她已经很习惯这儿的生活了。
半年前,她没有乖乖等着孙皓泽,直接从医院回到公司,还以为那个男人会回公司找她算帐,可是一直到下班,他都没有进公司。
隔天,齐总来公司匆匆交代一些事,只跟她说孙皓泽在昨天搭机回美国,而他现在也要陪表妹回去,几天不会进公司。
他昨天就回美国了?
看齐总很忙的样子,她也没有多问,不过她猜那男人应该也没有托齐总带话给她。要是有,齐总会跟她说的。
那么,他们这样,就算分手了?
也许她不该伤心难过,因为是她自己提出分手的不是吗?
而两人一分手,他就回美国,他是不是对她很生气?又或者其实他也正想和她分手呢?
她不知道原因,不过似乎也没有追究的必要。而也许是心情太难过,到公司总是触景伤情,她不想在大家面前软弱哭泣,因此她向人事主任提出辞呈,当时正好香毓打电话邀请她到民宿玩,结果她这一玩,便住了下来。
这里的生活很单纯,大家都非常热情好客,让她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这个男人长得好帅喔。”纪蕾看着电视,差点流口水。
“蕾,我也觉得他帅呆了。”何香毓附和道。
此时电视新闻正播出人物专访,是纽约洛尔集团的总裁孙皓泽,长相英俊,让两个女人直盯着电视萤幕看得目不转睛。
“喂,老板娘,你要不要看得这么认真,我就觉得他长得还好而已。”说话的人是厨师阿强,三十出头,同时也是香毓的男友。
香毓来到这里,一开始是阿强教她厨房的事,没想到擦出火花,两人便交往起来,阿强知道她曾被坏男人欺负,对她十分疼爱,也有了结婚的打算。
“我看是有人在吃醋才对。”纪蕾笑道,不意瞥见唐小莹表情有些怪异。“小莹,你怎么了?哪有人看电视看到眼睛快凸出来?你是不是也觉得洛尔集团的总裁很帅?”
唐小莹僵硬地笑了下,赶紧低下头吃东西,一颗心急遽震跳。
他回来台湾了。
而且还是以洛尔集团总裁的身分现身,这会儿在电视上看见他,她真的吓了一跳,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
半年不见,他变得更好看了,穿上西装的他,英挺又魅力十足。
不过他帅不帅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孙总裁,您说您已经结婚了?”
“对。”
他结婚了?听见主持人这么问,唐小莹惊愕地抬起眼,盯着电视一脸受伤,难道他和闵思媛结婚了?
他回美国后,隔天齐总和闵思媛也去了美国,齐总一待就是半个月,连她离职了都还没有回来,难道是为了参加婚礼?
本以为自己已经释怀了,不再伤心,但此刻听到他结婚了,依旧让她心痛。
“怎么没有看见您的婚戒呢?”
“我戴了。”
“戴了?在哪?”主持人没在他手上看到戒指。
“有听过国王的新衣吗?我这是国王的戒指。”
唐小莹呼吸为之一窒。
看到他摸着左手,他的婚戒是指那个?那他的老婆……“国王的戒指?呵呵,孙总裁,您真是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手上真的戴着戒指,而且这戒指是我妻子亲自替我戴上的,戴上的方式很特别。”
“怎么个特别法?”
一瞬间,唐小莹忘了呼吸,他不会真的要说出来吧?
“抱歉,恕我不能公开,这是我和我妻子之间爱的秘密。”
“孙总裁,看起来您很爱您的妻子。”
“她更爱我。”
“我哪有!”
唐小莹一喊,餐桌上所有人顿时定格,夹肉的手还在半空中,吃饭的张着嘴,全都愕然地看向她。
发现大家的视线,唐小莹微红了脸,赶紧解释,“呃,我是觉得那个男的,好像太过自大了点,居然说他老婆比他更爱他。”
“那也是人家和他老婆的事,你替人家老婆回答什么?”阿强问。
“那个……我……”唐小莹吱唔着。
“人家说有时会入戏太深,没想到看电视也会耶,呵呵呵,小莹,你真好玩。”纪蕾觉得很好笑。
她尴尬不已。“我吃饱了,我先去前面吧台。”放下碗筷,她快步离开,免得让大家看出什么。
一到吧台,她为自己倒了杯冷开水,心还扑通扑通跳着。
他说结婚了,戴的却是她给他戴上的戒指,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刚刚幸好他没有把如何戴上戒指的事说出来,否则她一辈子不用见人了。
不过,怎么可能她会是他的妻子,别说他们没有结婚,这半年来,他们之间完全没有联络,她还在想,他或许已经忘了她。
他说的妻子应该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也许他们也曾经那样交换戒指……不该再想的,不是说好要忘了吗?
这些日子以来,香毓一直想把阿强的弟弟小强介绍给她,却都被她拒绝,因为她本来就很怕小强,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怪怪的,而且,她知道自己还没忘记孙皓泽,又或者说根本就忘不了,她根本无法再接受另一人。
国王的戒指?她不自觉地摸着自己右手无名指,似乎还能感受到当时被他咬痛的感觉……此时有客人来买饮料,唐小莹收起失落的心,招呼客人。
“齐亦伟,我真是误信你了,三天过了,小莹呢?”
公寓里,孙皓泽不悦的问。
几天前他回到台湾,本来要直接去找唐小莹,他知道她在新竹,但齐亦伟出了一个鬼主意,要他接受电视新闻采访,说什么唐小莹看完之后,一定会感动得主动回到他身边。
结果咧?
三天过了,连个影子都没有。
半年前,他匆忙回到美国,父亲身体虽没有大碍,但也得好好休养,因此他直接进入集团上班,本来他就一直和黄秘书有联络,对到公司的事多少有所了解,工作上并没有太大问题。
只是接连几桩大投资案随即而来,让他忙得每天睡不到几个小时,还让人也在美国的齐亦伟来帮他,直到典亚那边没人坐镇实在不行,才放他回台湾。
至于思媛,听说她现在住校,日子过得还算平静,他真心祝福她在将来能遇上真正喜欢的男人,有段美满的爱情。
这段日子以来,他好几次想过要打电话给小莹,可他们的事透过电话是讲不清的,无论如何,还是当面讲比较好,所以常常电话拿起又放了回去。
另外,他也把未婚妻的事解决了,毕竟他不答应,他父母也拿他没辙,又听他说他在台湾已经结婚了,当然只能答应马上解除婚约。
直到最近,他总算可以排出一个星期的空档回台湾,他是来接她的。半年不见,她还好吗?
想起那个小女人胆子很大的说要分手,教他生气不已,因此他想让她乖乖的主动回到他身边,才答应好友那个鬼主意。
“奇怪,通常不是应该会很感动的吗?”齐亦伟困惑的说:“你都亲自来台湾找她了,而且在电视上那番爱妻的话,我都不知道哭泣了几条手帕,难道她没有看电视?”可是报纸也都报导的很大。
“不等了,我直接去找她。”
那女人的脑袋很单纯,有时做事如果拐太多弯,她就会像迷路一样,不知道那拐来拐去的意思,当初一回来台湾,他就该直接去找她的。
他实在很想知道,她见了他之后,会是什么表情?肯定很惊讶。
尽管半年不见,也没有联络,可是他深信那个小女人还爱着他,如同他对她的感觉依然没有改变,还多了份浓烈思念。
他们之间的感情,犹如在心里种下了爱的小种耔,生了根,发了芽,再也拔不起,除非将整颗心拿掉,但那样也就无法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