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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肯不肯付钱。”他不耐地抹抹嘴。
“再穷我也不至于饿死你啊。”我掏钱包,招呼老板过来。
老板笑呵呵地问:“还要点别的吗?”
“再——”
不等我说,沙瑞星抓住我的钱包从里面掏出一张五块钱和一张一块钱递给老板,“不要了,谢谢大叔。”
“你吃饱了没有啊?”
我的话没问完,他站起身往外走,眼看在一家店铺前驻足,我心一凉,唉,毕竟是一头牛,吃好喝饱还得有凉茶消神。等等,我抬头一看,是鼎鼎大名的“黄振龙凉茶铺”,现在是中秋节前夕……也就是说……
我三步并作两步,抢在他前面来到桌子前,对打工小妹说:“我办理会员卡。”
打工小妹递过来本子和笔,“请在上面填写您的基本资料。”
我按照规定填写好,转身对沙瑞星说:“钱包,给人家十块。”
“为什么?”他老不大爽地问。
“因为会员卡比较便宜,比较实惠,比较划算。”我见他没反应,索性自己上去夺回钱包,把钱付了。
“那还不是一个意思。”沙瑞星嗤笑,“男人婆,精打细算没有错,但办理会员卡,你一个月能来喝几次凉茶、吃几次龟苓膏?照样浪费。”
浪费?以前花钱如流水的人现在正经八百地教育我不该乱花钱,换作谁不惊讶?他家的条件比我家好得多,双亲一个做了律师一个是高级会计师,沙瑞星还是独生子,不像我有个小我四岁的妹妹,买什么都得分两半,不用说,肯定在零花钱方面受限制。
“办理了会员卡,一杯两块钱的斑砂一块钱搞定,龟苓膏也降价。”我的确不怎么喜欢龟苓膏,也很少喝凉茶,主要是太苦了,好歹这都是降火的食品,以后当作勉强,总要多多尝试,“你放心,佟逸是东市人,我会常拉他来吃喝,到时候就不浪费了。”
他一扬眉,“广播社的那个学新闻的佟逸?”
“是他,我的男友。”我骄傲地昂首,上帝原谅我,提前开出一张没有兑现的支票。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他忍俊不禁地一撇嘴,“一只孤芳自赏的孔雀。”
“我高兴,为男友自豪有什么不对?”
“佟逸是高材生不假,但人气不高。我以为你选的是肖轻岚。”他点了点柜台上的凉茶种类,向打工小妹示意要了一杯罗汉果,转向我,“交那样的男友,骄傲还过得去。”
“怎么讲?”
“他的名义女友不是那个很红的藏碧儿?”沙瑞星冷笑,“你从藏碧儿的手里夺过肖轻岚,才算厉害。”
“我知道她是广告学专业的高材生。”我郁闷地一跺脚,“比不过她很正常啊,你干吗非要打击我?而且,那不叫做‘名义女友’,人家碧儿本就是肖轻岚的女友,何况我喜欢的类型不是肖轻岚那种,你不要搞错了。”
“是我搞错了吗?”他的口吻得很诡异,“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最好不要卷进那三个人的关系之中,到时候受伤的是你。”
我不悦地沉下脸,“喂,你不祝福我就算了,何必吓我?”
“我不是危言耸听。”沙瑞星的笑脸也收敛了,“男人婆,既然你那么固执,就去试试看我说得对不对。”
“我会幸福给你看。”我途中截下打工小妹递给他的龟苓膏,大模大样吃起来。
“喂……你没有放桂花蜜。”沙瑞星诧异地望着我,手僵在半空。
混蛋大蛮牛!
马后炮!你怎么不早提醒我?满嘴苦涩的龟苓膏,我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冒充好汉,僵硬地笑道:“好吃,原汁原味的最好。”
“是吗……”他摸摸鼻子,“那是我自讨没趣。”
“喂……”我含着苦涩的龟苓膏,心里反而有了一股罕见的勇气,“昨天下午,你那个面试到底怎么样?”
“问这个干吗?”他冷冷地说。
“没别的意思。”我望着龟苓膏黑黝黝的色泽,若有所思地说:“我只是觉得,没有那个什么所谓的自荐稿,你也应该可以过。”
“你倒是对我很有信心嘛。”他轻笑。
“谁让你自大?”我吃不下去了,专心致志和他说话,“给人的感觉是九命怪猫,死不了啦。”
“既然对我那么有信心,还问什么?”
“表示一下我的诚意。”我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才说出口:“抱歉了,昨天那个自荐稿没给你及时拿过去,是我的错。”
沙瑞星活像见了鬼,跳远一步,上下打量我,“有没有搞错,男人婆跟我道歉?”
我上前,飞踹他一脚,“爱要不要。”
“要,为什么不要。”他夸张地做了个捧着东西的姿势,“难得你低头,我得收着,刚才应该把你的话录下来,拿给全世界的人听。”
“你敢!”我的火焰又冒起三丈,一拳捶向他可恶的笑脸。
沙瑞星顺势握住我的拳头,反手一转,我立即吃痛地撒了劲,“放开我啦!”
“自大的人是你。”沙瑞星嘴角一扬,“有真本事的是我。”
啊,不就是
跆拳道的部长嘛……得意什么……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短短一会儿,我把他骂了个底朝天。
“喂,这个包不小。”他握着我的拳头不松,同时,另一只手覆盖上了我的后脑勺。
“痛呀。”我倒吸一口冷气。
“有那么痛吗?”他的眉毛拧成了麻花。
“那当然,换你试试。”敢在食堂当着那么多人推我,看你内疚不内疚,我得逞地望着他灰土的脸色,“你以为都像你一样,脑袋是铜铁打造啊。”
“谁让你那时惹我生气。”他低沉地说,在我脑后揉了几下,“反正本来就不聪明,说不定撞这一个包让你从此开了窍。”
“胡说八道,连句道歉也不说。”我好不容易总算摆脱了他的魔爪,“喂,大蛮牛,我跟你说今天晚上请你吃饭,可不是让你奚落我的。”
“我知道。”他耸耸肩,双手闲适地揣进裤兜,“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我跟你说正经的,严肃点。”
“好,你说吧,我洗耳恭听。”他往凉茶铺的大招牌上一靠,也不管会不会耽误人家做生意。
“是这样。”在他端正态度以后,我想了老半天,说:“你想不想做好事?”
“啊?”他一脸莫名其妙,“做什么好事?在你眼里,我是会做好事的人?”
“别打断我,让我说完!”我无奈地摇头,对无药可救的人,实在束手无策,“你现在是经管系的重头戏,大家指望你来打破郁闷的僵局,所以……碧儿他们宣传部联合广播社搞了一次专题节目,希望对你来个专题报道,你看……”
“不行。”他没有听完,一口拒绝。
“为什么?”我不理解,“这对你来说,也是一个提升自己人气的好机会,没准更多用人单位参考了校报,都来找你,到时就不是等南航要你,而是你随意挑选工作了。”
“不用,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他面无表情地说,“用不着那些‘媒体’帮我宣传,他们想实践一下专业技能,最好另找机会。”
“话不能这样说,他们不光是为了实践专业技能,这也是学校下达的任务。”没办法,我只好搬出救兵,“任斐然出差快回来了,他要审核专题节目的初稿,你就不能合作点帮帮碧儿他们吗?”
“这是任斐然交代的?”沙瑞星仍是懒洋洋的,提不起劲头。
我点点头,在晓之以理后,决定动之以情,“你不支持任斐然的工作?他对你很不错,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当在执行他布置给你的任务,行不行?”
“嗯……”沙瑞星保持沉默。
好现象,至少他没有再立即反驳。哈哈,我记起来了,这头牛吃软不吃硬,那我何不充分利用,好好把握契机?
“沙瑞星,这一次当我拜托你,帮广播社一次啦。”可惜我的心情不悲凉,要不然滴两滴盈眶的眼泪,效果更好。
沙瑞星的眉毛要打卷了,“你是为了佟逸才来求我的吧。”
“我们都是广播社的,有什么关系。”
“得了,你那点心思我会不清楚。”喝完凉茶,他把一次性的杯子捏扁,准确无误地投到了十米之外的垃圾箱内,“趁机做好人,在心上人面前表现自己一下,是不是?不过我告诉你,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再勉强也没有用。”
“鬼话!”我不服气地问:“难道只有你可以在女生面前逞英雄,我就不可以在男生面前做淑女?”
“不是不可以,而是你弄错自己的位置。”他的指尖滑过我的鬓角,掠过一丝凉风,“别忘了,佟逸是个才华横溢的人,你不是,他仅仅看到躲在月月身后的你,而他喜欢真实的你哪一点?他又了解真实的你多少?”
他的一连串话,字字如针。
燥热未散的天气里,我打了个寒噤,是——佟逸现在所了解的我,是被月月写的文章所装饰后的林日臻,他或许是欣赏月月的文采,才会对我另眼相看,不然广播社那么多女生,他怎么没去追?可我早就该有心里准备,当初不用月月的文就不能留在广播社,更别说被他认同、进而有机会交往。
人要为贪心付出代价吧!
我一咬牙,“是又怎样,或许一开始他是因为月月的文章才会对我有深刻的印象,但日子久了,人都是有感情的,我不信不能感化他。”
“廉价的感情你也要?”他那种轻蔑的眼神又出现了。
“住口!”再听他说下去,我都要疯了,“你到底答应不答应,算我求你还不行?”
他眼神复杂地瞅着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哼”了一声。沙瑞星没说,但是我知道他妥协了!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反正,我是知道的!
“不过,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我的笑容一僵。
“答应我……”他乌黑的发丝被一阵风吹乱,声音也在风中回旋,“如果他不要你当女友了,你要告诉我。”
我的心一下沉到了寒潭深渊,说话也是颤抖的,“你打算好好嘲笑我一番?”
沙瑞星不再看我,揉了揉我的头发,迈步往学校的后门走。远远地,丢给我一句“随你想吧!”
我该料到,不吉的话从那头牛嘴里说出,早晚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