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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连夜赶去樊城,可是当祁笙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深夜了。他没有选择回笙王府,也没有去皇宫。
这个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来这里——轩王府。
或许和小时候一样,发生任何事,他第一个想到的,永远是他的九哥。
守门的小厮揉着眼睛来开门,一见是他,吓得睡意全无。他显然没能想到为什么远在南疆的王爷会深夜造访。
祁笙拦住了要张罗着去通报的小厮,只让他管好了马,独自向着祁轩的住处走去。
不知道在浅寒与苏陌新婚第一日,浓情蜜意的时候,他的九哥在干什么。
“笙……笙王?”九歌正从院内走出来,一抬头,也是吓了一跳。
祁笙如玉的脸庞隐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只听见他的声音轻轻渺渺,淡的仿佛一帧褪色的画。“九哥呢?”他问。
“王爷,王爷在那里。”九歌指了指屋顶,颇有些无奈。
夜深。很深。
春末的风依旧微凉,吹久了,也觉得浑身发冷。
玄衣男子坐在屋顶,一手撑着瓦片,一手高举酒坛子。那清冽的液体倒在他的口中,溢了出来,顺着他光洁有棱角的下巴,滑落在他的喉结,又钻入他的衣领内。
祁笙翩然跃起,落下,正好坐在了他身边。
“十四弟?”祁轩抬着微醺的眼眸,眸中不再是盛气凌人,不再是杀伐果决。他甩手扔掉了一只空酒坛,摇了摇头:“呵呵,本王真是醉了。”
“醉了也好。”祁笙也顺起一只酒坛,借着不明朗的月色,一饮而尽。
从南疆连夜赶到燕城参加喜宴,又连夜赶到樊城,这四天来,他根本没有合过眼。现在,祁笙就想好好地醉一场。
就这样,祁笙陪着祁轩,就着晚风就着暗月,就着彼此都沉郁的心情,饮尽了轩王府的三十坛陈年佳酿。
也许曾经都是千杯不醉的男人,但这一刻,两人都甘愿醉倒。
“笙弟。”祁轩脸颊、额头、鼻尖俱是通红,他唤着身边的弟弟,笑着,“自小,就是你一直不声不响地陪着我,好,好兄弟!”
“兄弟,干杯!”祁笙闭着眼,举起手中的酒坛,敬天上暗色的月,再次灌入口中。
祁轩躺了下来,看着黑漆漆的夜空,自言道:“这么久过去了,我还在想,她当初为什么要逃呢?皇上赐婚,轩王妃,荣华富贵,要什么我都给她。她问我要一整颗心,我给!可是当我愿意给的时候,她已经不要了……她跟着我的死对头跑了,倩儿不像倩儿了。我活了这么多年,原来一直是失败的……”
“爱而不得。”祁笙吃吃地笑了,伸手指着对方,“哥,你也有今天,哈哈……”
“我不信任她,我威胁她,我把她关进大牢,还把她的孩子藏了起来……”祁轩突地也笑了起来,越笑越疯狂,最后,两颗泪珠掉落下来,消失在鬓角,“原来,终是我对她不够好。”
祁笙敛起笑容,半晌,又道:“可是我对她那么好。她要杀我报仇,我陪她。哥,我身上所有的疤痕,但凡是我没有用药消去的,全都是她拿剑刺的。我纵容她,我那么爱她。哥,我爱她啊……”
战场上金戈铁马叱咤风云的将军,在这一刻哭得像个孩子。
他问哥哥:“为什么我爱她,我对她好,她还是不肯接受我?”
哥哥伸手揽住他,像儿时一般拍着他的背,说道:“不是不够好,而是从一开始,就输了。”
谁先爱上,谁就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