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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初过,离水关外辽阔的土地上,满满地站了数十万铁甲军士。
冷风呼啸而过,卷起了漫天沙石。
“哈哈,笙王爷,久违。”彼端,木则嚣张的笑声传来,“北秦国主当真客气,送离水关不说,还附带一个王爷的人头。”
部下众将放肆地笑了起来,安天齐脸色微沉,正欲上前,祁笙却伸手拦住了他。他坐在马背上,懒懒地拍了拍马脖子,高声道:“木将军还是那样爱开玩笑。我皇不过赠你几尺疆土,便将你乐成这样,是该说你知足常乐呢?还是鼠目寸光?”
这下,唤作北秦军队爆笑了。
“你!”木则阴测测地笑了,“祁笙你别得意,好戏还在后头呢。乖乖洗干净脖子等大爷我来砍吧!”
“要取本王的项上人头,木将军可得把刀磨得快一些。”祁笙一挥令旗,眉目沉静,“听我号令,前锋随我上阵,中军压后,左翼迂回,右翼留守,弓箭手掩护,冲啊!”
伴着银甲男子一声令下,鼓声震天,号角连响。
几万热血男儿追随着他们热爱的主帅,义无反顾地冲锋陷阵。为了他们的国土,为了他们的家人。箭矢如漫天蝗虫密密地压上,为众人的前进开辟着道路。
木则也随即下令,南越军队几乎同时,开始压了上来。
冷箭,寒刀,热血。
两拨人马飞快地交战在一起,长矛与刀剑冰冷地碰撞。脚下的土地便染成了一层又一层的鲜血。你砍下他的手腕,他便还你投胸一刀;他割破你的喉管,你便送他劈头一剑。
战争的残酷,是用不着表达的,也表达不出来。
唯有真正厮杀过经历过的人,才会体会那种人间炼狱般的痛苦。
马蹄踏过地上或死或昏的人,踩着断肢热血,不停地奔跑。马上挥剑的男子,面沉如水,双唇紧抿,眸中宛如幽冥地狱般的深邃。
“主帅小心!”一人扑上前,替他挡去了背后的冷箭。
祁笙回头,俊眉狠狠地皱起,一把揪坠余一口气的小兵,放在了自己的背后,一手护着他,一手不停地挥剑。
小兵整个人都在抽搐,他的眼中疼得留下了泪水,在他脏乱的脸上留下了两道干净的泪痕。他望着关内的故国家乡,道:“主帅莫管我,请多杀一些敌人吧。”
“少废话!”祁笙手中的剑宛如死神的镰刀,收割着敌人的性命,嘴上却道,“你小子忘记临行前我怎么说的。谁让你扑上前,谁允许你不保护好自己的!”
“用我这条命……贱命,换,换主帅,值!”小兵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放屁!”祁笙一剑斩断敌人的头颅,纵马向前奔去,“给我活下去,活下去,本帅就升你为百夫长!”
小兵咳嗽了几声,虚弱地笑:“那真好。卑职……谢……”
他终是没有说完最后一句话,头一歪,便倒下马去。他的双眼安然地闭着,唇角勾起。或许,在他的睡梦中,他已经成为了一个百夫长,荣归故里。
祁笙身形一顿,眸中杀意凛冽。
几个南越士兵见他恍惚,同时举起长矛。他闭上了眼,手中长剑寒芒四射,携带着强劲内力的剑弧生生将冲上来的几人打飞了出去。
南越开始鸣金收兵。
祁笙背着那个气绝的小兵,踏过如山的尸体堆,回到了自己的阵营。
“主帅,这……”安天齐不解地看着男子将小兵放到运载尸体的车上,忍不住开口问道。
祁笙没有回答他,只是问道:“此战伤亡如何?”
“我军伤亡不大,具体人数要等清点过才知道。”安天齐也不再纠结其他,答道,“此战虽未分出胜负,但南越定讨不了好,我军士气正高。”
祁笙正打算吩咐收兵休整,南越军队那边却突然出现了骚动。
一辆战车被推了出来,木则站在上面,手持大刀,挟持着一人。再看向那被挟持的人,祁笙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幽,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