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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白天的时候,他还不是一个人开着车子就跑来按她公寓的门铃,如果他前两次都可以找到她家,为什么偏偏现在不行?
“不怎么不问我?”她懊恼的问。
“你在睡觉。”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你可以叫醒我。”
“为什么?”卫槐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这么无赖的反问。
没错,他是存心的!总觉得就这样把她送回家,心里好惆怅。
他讨厌时间过得这么快,明明才把她拐出来没多久,怎么才打了场球,吃喝了一些东西,天就莫名其妙的黑了。
他不想这么早就跟她说再见,也许,他们还可以多相处一点时间。
就是这样的念头驱使,卫槐斯把车随便的停在路旁,静静守着睡着的她,同时也静静看了她许久……
“那现在我醒了,你可以送我回家了吗?”舒晴央可怜兮兮的问。
他没有回答,一双眼睛转而看向车窗外,忽地,伸手指向前——
“我们去吃晚餐好不好?那里有家水饺店,好像不错的样子,走吧!”话落,也不等舒晴央回答,他就径自下车了。
舒晴央叹了口气,莫可奈何的打开车门,她这才注意到身上的男用外套。
不会吧!卫槐斯竟然善心大发的把自己的外套贡献给她,难怪她一直觉得这场睡眠特别的舒服,简直舒服都令人不想醒来。
窘着脸,她抱着卫槐斯的外套走向他,“谢谢你的外套。”
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刚睡醒,车子外面很冷,你穿着吧!”说完,他又再度自作主张的拉住她的手,不容拒绝的往水饺店走去。
他的手心温度炽烈得像火苗,感觉被他紧握的手,随时就要燃烧了似的,而她却没有在第一时间把他甩开——
好奇怪哦,他们两个人到底是怎么了?
究竟是他疯了,还是她傻了?
直到安然回到家里,舒晴央的脑袋里还是满满的为什么?也许下一次……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她应该要好好的问问他,为什么。
第5章(1)
舒晴央问了。
事实上,她是这么问的——
“为什么我们天天都会见面?”
没错,天天。
星期六送她回家后,卫槐斯星期天又跑来了,只为了礼尚往来的借她一本他觉得很棒的推理小说,然后两个人站在楼下东扯西扯半天,她又莫名其妙的坐上了他的车,跟着他出门去瞎晃了一整天。
从阳明山跑到了金山,还从金山玩到了基隆,玩到披星戴月才回家。
“欸,卫槐斯你看,是金山有名的烤地瓜!”金山的街道上,舒晴央突然指着传统的烤地瓜摊兴奋大叫。
卫槐斯想也不想,灵敏的打了方向灯,豪华的车身瞬间神准的杀出外线,在路旁移动摊贩式的古老烧窑前拉起手煞车。
“你待在车上就好,我下去买。”
车窗迅速的降下,舒晴央迫不及待的探出头,望向站在摊贩前的卫槐斯——
“想要吃几个?”他问。
“一颗我们分着吃,好不好?”她象只百般讨好的哈巴狗,两眼充满了希冀。
“小姐,这很好吃喔,多买几颗啦!”老伯伯积极劝进。
“吃不完会浪费,我只要一颗就好。”
卫槐斯点点头,当作是应允了她的要求。付了钱,从老翁手中接过了一颗地瓜后,他迅速回到了车上交给她。
烤得熟透的地瓜,在车子里弥漫着淳朴的香气,“可以在车上吃吗?”舒晴戒慎恐惧的问。
有些男人对车子很宝贝的,上了车,别说是食物,连喝水都不行,她可不想白目的冒犯了车主,然后很乌龙的被踢出车外,毕竟这里可是金山啊!
“不然你想蹲在马路边啃地瓜吗?我是不介意你在面前再摆个破碗,也许等你嗑完,刚刚买地瓜的钱也赚回来了,不失为一个勤俭的好方法。”卫槐斯表情淡漠的说,语气却可恶得令人发指。
“我尊敬你是车主,别不知好歹了。”赏他一个鬼脸,舒晴央懒得继续跟他斗嘴,目光全落在地瓜上,小心翼翼的将之一分为二,递了一半给他,自个儿便吃了起来。
那滋味好香甜,黄澄绵软的地瓜把她的心煨得暖烘烘的,脸上的笑容也跟着灿烂不少。
卫槐斯三两下就解决了手上的地瓜,喝了几口水,擦净双手,他重新启动车子继续往前。
没有设限目的地,车子随兴的走,看见路旁指标上的野柳风景区,卫槐斯竟然表现得很观光客。
“天啊,你不要跟我说,你没来过这里。”舒晴央狐疑的瞟他。
“我就是没来过,不行吗?”面子有些挂不住,他却还倔强的冷眼瞅她。
大家来评评理,看这荒不荒谬——卫槐斯从小周游世界各国,足迹遍布五大洲、三大洋,就连北极熊、南极企鹅都不远千里跑去探视了,偏偏不过咫尺之涯的野柳他少爷竟然没去过,亏他还是土生土长的台湾人!
“你这样真的很糟糕。”她忍不住一阵数落。
看在刚吃下肚那半颗地瓜的面子上,她决定舍命陪君子陪他走一遭,好让他亲眼目睹书本图片里的女王头到底是圆还是扁。
今天的风势有点大,天空飘着小雨,比起儿时记忆,这个地方落没不少,可舒晴央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非得要圆了卫槐斯这个希望不可。
看见她的头发上染了蒙蒙雨丝,穿着防风外套的卫槐斯冷不防的拉过她,硬要让个子娇小的她躲在他身边。
“只是一点毛毛雨而已,这样不好走路啦。”心慌意乱的她想要推开他。
偏偏卫槐斯力气大得惊人。“少啰嗦,快点过来,就算你想要利用感冒来让自己爆瘦一圈,也不可能变成林黛玉,所以省省吧!更别以为我会帮某人付医药费,我不是那种善心人士。”
他刻薄的话,让舒晴央有种神经断裂的感觉,她没被气到脑中风,真可以说是奇迹了。
“对,你是恶霸,瞎子都看得出来。”
“话这么多做什么?”他紧紧的拥住她,冒雨前行。
明明被他气得半死,可当舒晴央的脸紧贴着他健硕温暖的身躯,那股从身体里翻涌出来,压抑不住的热烈潮红又染遍了她的脸。
天啊,她只希望卫槐斯不要低头,免得看见她这等没用的蠢模样。
虽然大多时候她也是个都市矿石兼宅女,然而比起卫槐斯,台湾的风土民情她显然还是比较在行,沿着海岸线走,两人的晚餐就在基隆庙口落了脚。
拥挤的人潮、吆喝的声响、道地的小吃,点点滴滴都把当下的记忆塞得好满,好充实,回到家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肚子好撑,象一颗几乎快要爆炸的气球,可嘴边的笑容却怎么都停不了。
她好开心,带着满足躲进被窝,好几次想起了卫槐斯,心跳就会突然快得象擂鼓,可下一秒,她又告诉自己冷静一点,别想太多。
他或许只是周休二日太无聊,才会找她凑合着打发时间,等明天开始上班后,所有的距离就又会被拉远了。
然而星期一晚上,当舒晴央再度接到他电话的那一刻,她迷惘、困惑了。
他说他人在楼下,她就放着吃了一半的便当,傻里傻气的跑下楼,她不禁怀疑,他说不定是个吹魔笛的人,要不她怎么会一再的傻傻跟他走?
接下来的每一天,卫槐斯想尽各种方法跟理由,就是非要出现在她面前不可。
有时是单纯想找人一起吃晚餐,有时则是说他发现了一家值得收购的餐厅,想要去实地考察一下,舒晴央被他拉去当陪客,无条件提供意见咨询。
“味道怎么样?”他问。
“感觉很呛,口味太重,摆盘也不够精致,虽然装潢很棒,但是食物难以入口,店里的
空气又不流通,很难让人走进来第二次。”连她这么不挑嘴的人都受不了,难怪店里生意冷清。
他也发表意见,“重点是主题性也不强烈,很有改善的空间,这附近的人潮很可观,其实只要好好经营,应该可以创造不错的营收。如果买下它,除了厨房的人员得重新训练之外,最重要的是要找出餐厅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