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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青天看了她一眼,没吱声。
见状,宁氏哼声,冲里正道,“里正,没事咱们就走了,我看啊,你也散了大家吧,这事你已经传达出去了,听不听你的,是他们的事,毕竟这关系的是大家自个的粮食。”
里正点点头,看着众人道,“话我也说了,没事了,你们都走吧。”
眼看着众人散去,宁氏也拉着阮青天走了。
看他们离开,里正沉声开口,“咱们割稻子去。”
“啥?要割稻子?”里正媳妇问。
里正点头,“割!当然要割,那宁氏说得对,这雨都下两天了,我该提早防范,现在割稻子也就损失些粮食,再晚了,我怕什么都没有。”
里正媳妇拧了下眉,应声说,“那成,我去收拾一下,咱们现在就去割稻子。”
阮家村的众人本来都存着观望的态度,想看看雨势再决定要不要割稻子,可见里正一家人都去割稻子去了,顿时有了怀疑,难不成这雨真的停不了?
想到这里,不少人也跟着拿上工具上地里割稻子去了。
有一就有二,看大家都去割,阮家村大半的人都开始劳动起来,当然,也有少数没动的,甚至还幸灾乐祸的瞧着的。
“现在割稻子,真是一群傻子,等过两天停了雨,我看你们悔吧。”坐在木椅上,阮秋成这么说着。
牛氏坐在他旁边,哼声道,“你大哥还真固执,看劝不过你,就去找里正,我看他是疯了。”
阮秋成拧眉,神情阴鸷的道,“大哥真不是东西,想劝着我早割稻子,竟然还舍不得补贴我点收入!”
“哟,你把人家当大哥,人家可没把你当三弟,补贴你?你想得美,我呀,就等着看他们后悔!”牛氏冷笑着说。
闻言,阮秋成眯起眼,慢慢的捋着袖口,再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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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大哥就因着处雨的一句话就平白损失那么些粮食,娘,你说要是这些损失的粮食给你和爹过日子,你们得吃得多好啊。”摸着平平的腹部,张氏挑唆道。
自那天闹离家的事发生后,木氏对张氏那是极其反感,听她这样说,看了她一眼,冷冷的道,“家都分的,就是那粮食没损失,老大也没责任将那些损失给我们。”
“不是,娘,话不是这么说,我的意思是,大哥损失的那粮食还不如给娘和爹,他就凭着处雨的话就丢了那么些粮食,不值当啊。”
“值不值当是他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木氏反驳。
张氏话一堵,看着木氏直磨牙。
见此,木氏瞌眸,继续缝补着手中的衣服。
“老太婆,走,跟我一道割稻子去。”外头突然传来阮大桥的声音。
“爹,你在说什么?割什么稻子?你抽了什么疯?现在去割稻子得损失多少你不知道么?”一听他的话,张氏立即大叫起来。
木氏本来也想说这话,可是听到她说,她顿时起了反心,沉声道,“老二媳妇,我们要割的是我们自己的那点地的稻子,又不割你的,你激动个啥?”
闻言,张氏脸一沉,“娘,你在说什么胡话,这地虽然是你和爹的,可是你们要是现在割稻子亏了本,往后没吃的,还是要靠着我和你儿子养活,这么说来,你们这地的收成跟我们是有直接关系的。”
木氏本来想说,我儿子养我们是天经地义,可瞧着张氏那张胖脸,一时气极,却是倔强的吐了话,“这收了稻子要是亏了本,那我和老头子就去讨饭,不吃你的东西!”
“成啊,有本事你们就去讨饭,到时候别赖着我家就成!”张氏冷冷的甩话。
木氏黑着脸道,“讨就讨,老头子,咱们割稻子去!”
听到她们吵架,阮大桥一脸的不悦,特别是对张氏极其恼怒,他沉声开口,“老二媳妇,这就是你对爹娘的态度?”
“咋的?”张氏一点也不怕他,反而得意的问。
“你身为我阮家媳妇,理应孝顺公婆,持家做事,可你自嫁进咱们家来,就没干过这事,这也就算了,我能忍就忍,可你如今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把我们当一回事,我是忍无可忍!”
瞥了他一眼,张氏哼哼出声,“你想咋样?你想休了我?我告诉你,我肚子里可怀着你们的金孙!”
“我不休你。”阮大桥冷冷的开口。
“打从今儿开始,我们跟你们分开过,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我们再不会把你当我们的儿媳妇,你也用不着把我们当你的公婆!”
“爹你这是要逐我们出家?”张氏问。
阮大桥淡淡的瞌眸,“也不算是逐你们出去,你们还是咱们阮家的人,不过,咱们再无亲情!”
“爹,你在说什么?”阮成瞪大眼看着阮大桥,他没想到才回来,屋里就闹出这么大动静。
“你回来了?刚好,去把你大哥和三弟找来,让他们做个见证,咱们跟你断关系,往后咱们和你们就是两家人了。”看到他,阮大桥出声说。
阮成拧眉,“爹,做什么说这话?是不是我婆娘惹你们了?爹,我跟她好好说说,爹别说那种话。”
“去找他们来!”看了他一眼,阮大桥咆哮的吼。
阮成一怔,想再说什么,可瞧阮大桥真生气了,便闭了嘴,转身离了去。
不多时,阮青天和阮秋成便急赶了过来,当然,随他们过来的,还有宁氏和牛氏。
“爹,发生啥事了?我听说你要跟老二分开过,这是咋了?”一进屋阮青天便问。
阮大桥眨了眨眼,沉声道,“你们都来了,那就帮我见证一下,我在这里丢下话,往后我和你娘跟老二再无关系。”
“啥?不是要分开过?什么再无关系?爹,你要赶老二出家?”阮青天不解的惊呼。
“不是要赶他出家,而是要跟他断了关系!”阮大桥声音冰冷的开口,“当初分家之时,我们是决定留在老二这,让他为我们二老养老,可是老二媳妇刚才竟然说,要是我和你娘现在割稻子亏了本,不许赖着她家吃饭!”
“我活了一辈子,到老了受这种辱!赖?我在自家儿子家吃饭是需要赖的么?”阮大桥自嘲的开口。
听到这话,阮青天脸一沉,看向张氏吼,“你他妈算是什么东西!你身为我阮家的媳妇,侍养父母是应该的!你夫君是被爹娘辛辛苦苦养大的,你怎么不知道报恩啊!”
要是张氏识相,该说几句软话,可偏偏她仗着自己怀了孕,一点也不服软,反而这么说,“呸,你凭什么吼我!你要愿意养,不知道去养他们么?三个儿子,凭什么就让我家养他们了?”
“你……”阮青天气得发抖,“成,成,我养,我养爹娘!”
话一落阮青天便开口冲阮大桥说,“爹,娘,你们收拾东西跟我们回去吧!”
听了阮青天的话,阮大桥倍感安慰,他点了点头,安抚的冲他道,“我和你娘要跟你回去,可回去之前,我还有话要说。”
“刚才我说的话你们都听清楚了没?从现在开始,我们二老跟老二再无关系!往后,我们不会指着他养,更不会帮忖他了!”
“爹,你做什么要说得这么绝?我婆娘嘴不好您是知道的,您别听她胡说啊,您……”阮成的话还没说完,阮大桥便拉着木氏进屋,当没听到他的话。
见此,阮成脸色很难看,他看了下阮青天和阮秋成,低低的道,“大哥,三弟,你们帮帮我啊,帮我劝劝爹和娘。”
“二哥,就这样吧,事情到这样了,还能怎么挽回?”瞅着他,阮秋成十分兴灾乐祸。
“你……”阮成咬了咬牙,看向阮青天,“大哥。”
阮青天抿唇,轻声道,“我会尽量劝着爹娘的,现在爹正在气头上呢。”
“多谢大哥。”对此,阮成没有多说什么。
而这时,阮大桥和木氏也收拾好东西出来了。
二人话不多说,看了阮青天一眼,径直离了去。
他们一走,阮青天和宁氏赶紧跟了上去,至于阮秋成,当然也没多留,跟在他们后脚离了去。
待人全走,阮成发起大火,“张氏!你怎么能说出那种话来!我爹娘在我家吃饭不是理所应当么?”
“是应当!”张氏点头,又解释道,“可那是你能保证家里的人不饿肚子的情况!你爹娘要现在去割稻子,我让他们不要割,娘就跟我争起来了,我一生气,就说了那话。”
“是这样啊。”阮成一肚子气顿时消了下来,顿了下又埋怨道,“不过,就是这样,你也该省着点说话,现在倒好,爹娘不认我了。”
“不认也好。”张氏开口,“不认的话,咱们就不用负担爹娘的生活了,不知道多轻松。”
听她这么说,阮成脸一沉,叫吼出声,“混帐!那是我亲爹亲娘,难道我怕负担他们的生活就不认他们么?”
被他这么吼,张氏有些生气,可也意识到自己错了,便垂头轻声说,“当家的,我错了,我只是嘴快,说错了话,你就不要跟我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