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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里的气氛是僵硬窒闷的。
练蓠轻轻地笑,笑声却显得凄凉。
片刻后,她启开朱唇,幽幽回道:“你还敢大言不惭?你都不避讳地带着罗小芯同进同出了,现在却还对我表示只会娶我一人且没有变过,真是贪心的王爷啊……你已经要了罗小芯,还不放过我……够大胆,可是你以为我会傻傻地让你占久处吗?不,不可能,我不会同意我的男人花心风流的。”
“我并没有花心风流。”端木似否认。
练蓠闭上眼,稳定情绪后,再度质问。“那罗小芯是什么?”
“她是什么?她是我手上的棋。”
“啥?”她一愣。
他看着她悲伤且不满的神情,再问她。“你的拒绝、你的冷漠,全是肇始于罗小芯的出现,对不?你是因为罗小芯而气我、逃避我,是罗小芯引发你的不满,对不?”
“没、没有这事!”她若承认关键是罗小芯,岂不是证明自己妒忌了?
端木似却已认定答案似的,而且硬逼她非得承认不可。“你有。你讨厌我、排斥我,全是因为吃醋了,才会对我生气且拒绝来见我。”
她瞠目结舌,好半晌过后才结结巴巴地回道:“你、你乱讲,你少自、自以为是!”
“你妒忌罗小芯了。”
“够了,王爷的身分是很高贵,但也不用一直往脸上贴金,我并不意外你出海一趟就带回罗小芯,在大海上,见到如花的美人,她对你好,甚至愿意为你大义灭亲,你收她进房并无不对。况且你堂堂平郡王,想娶多少女人就娶多少女人,根本不必去理会所谓只娶一妻的诺言,我很明白的,也早有认知,所以从来没有把你的说法放在心上,我不会介意。”
“你明明就很介意。”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你有。告诉你吧,我对罗小芯根本没有爱意,我不会娶她,你着实不必再为罗小芯捧醋狂饮。”端木似决定说出真相,没必要让练蓠一直误会下去,而且他想确定的情绪已经出现了——练蓠真的在妒忌罗小芯。
“你又在骗人。”练蓠阻止自己相信他的解释。
“都是因为你没到广爱县见我,我一直等不到你的消息,才会放任罗小芯和我的暧昧流言四处散布,为的就是要让这则消息传进你耳里,激你现身来问我个究竟。”
她呆住,他的解释不断在她耳边回绕。他说是因为等不到她,才放任暧昧流言散布,可能吗?
端木似再问:“我倒要问你,你为什么就是不去广爱县迎接我?你该来找我的。”他对她的冷情作为还是不满。
片刻后,她逼自己冷静,让紊乱纠结的思绪厘出一处小小的清明空间来,要自己别被他的谎言所骗。“我为什么要去迎接你?我没道理让你趾高气昂地认为女人就该爱上你,且要巴着你不放。”曾文封的前车之鉴让她踌躇,因此在端木似出海剿盗的时间里,她有着信任与不信任的强烈拉锯战,但在听到他打下胜仗,准备回返的当下,她是控制不住地想去广爱县迎接他的,可是随之而来的竟是关于他与罗小芯的爱恋传闻,她如何再去找他?
端木似幽幽说道:“但我满心期待你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在码头,在我打胜仗归来时刻能立刻看见你开心的笑脸。我以为你是在乎我的,毕竟我救你免于坠崖,又不忍让你出海冒险,还交代令师兄传话,我本以为你对我总有一丝丝感情,但你并没有。你不来,一直没出现,彻底漠视我,这让我生气,我自然要回报你的冷情,因此我容许罗小芯接近我,我不去否认也不去澄清这则虚假的爱恋传闻,原意是冀望能把你逼出来,倒是没想到你硬是不出现,还打算愈逃愈远。”
她深吸口气,喃喃回道:“你别编故事——”
他打断她的话,重申道:“我张扬这则假情假爱,我不澄清与罗小芯的恋情,最大的原因就是你不来见我。”
“怎么你的花心变成是我的错误?明明是你克制不了风流心,见一个爱一个!够了,不要把你的滥情归咎成是我没去见你的过错!想你平郡王平时自信自傲,不曾求过人,而这次居然愿意放下身段跟罗小芯合作抗敌,分明是对她产生了情愫,才会容许她的接近,你明明对罗小芯有情!”
“我会跟罗小芯合作,是要让剿盗的任务快速完成,这样才可以尽快回返中土见你,我是为了见你才会跟她合作的。”
闻言,她的脸色愈来愈苍白,心儿怦怦乱跳,但仍不想相信他。“明明在你船只尚未抵达码头前,你跟罗小芯的恋情就由先回来的兵队传出了,上自朝廷、下至百姓通通都知悉了这则消息,而且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你从不对外澄清,你是那样的堂而皇之,怎么这下子罗小芯又变成只是用来打仗求胜的踏脚石?”
“我的部属因为我破天荒地与罗小芯合作,所以也怀疑我对她生情,且在下船后散播传言,我并不知情。抵达广爱县后,我是听到了这则风流韵事,却因为你的不出现、你的淡漠寡情,使得我不阻止恋情的消息乱传,想藉此逼你现身,但你不来,所以我又再贴书生告示,就是非要逼你现身不可。”
她双手捣着心口,怎么变成是阴错阳差的原因了?而且她还变成是因为风吹草动就定了他风流罪的心胸狭隘女子?
“严肃地回答我,罗小芯在你眼中,到底是什么意义?”她睇着他,问道。
“只是棋子。”他强调道。
“棋子?”这可是好伤人的形容。
“罗小芯就只是一颗棋子。”
她沉默了,心绪激荡波动,且是偏向相信他的解释。她总是这样容易地相信他,可是……“当初的曾文封也是把海誓山盟说得煞有介事……”
“曾文封?”他浓眉一蹙。
“不关你的事!”她急道,竟然在冲动之下吐露了书生的名字。
“曾文封就是那位书生?”端木似猜道。
“与你无关!”
“有关,我正要找他,都是他的错!”
他口吻冷入骨髓的话瞬间劈进练蓠的心房里。
“为什么是他的错?”她错愕地问,怎么端木似对曾文封的气愤比她还强烈?
“就是他害得你不相信我。因为曾文封对不起你过,让你记忆着这伤痕,导致对我戒心重,对我充满着不信任,才会传闻一出,你立刻就相信我是风流种而对我愤怒与不信任,所以罪魁祸首当然是曾文封。”端木似身为王爷,被奉承久了,他承认自己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她心里的想法,一见到她失约,就直接利用罗小芯当刺激她的棋子,结果这一招却让练蓠把他跟曾文封想成是相同的风流人物,害他差点见不了她、失去她。
练蓠傻愣愣地听着,确实是曾文封给她的影响,让她不能容许自己重蹈覆辙,才会武装自己的情绪。
端木似再道:“幸好你还是来到京城让我找着,有机会说明一切。”这简直就是冥冥中注定的相遇方式。
若问他为何一心执着于练蓠,端木似也不知道答案,他只知道自己像被练蓠给制约住,怎样都离不开她。
端木似回忆起与她初见面的那一天,就对她印象深刻,她的个性吸引住他,让他总想跟她谈话、交往,她带给他太多的惊喜,让他因此断了报复她的念头,甚至于还爱上与她周旋的趣味,享受与她拌嘴吵闹的快意,而他抛弃王爷的自尊却还得不到她全心的信任,得要绞尽脑汁用尽各种诡诈方式诱惑她才能见着她。
练蓠是那样的特别,让他一心想要绑住她。
当这喜欢的意念一起,端木似又想吻她了。
“这——唔……这是什么状况?走开……唔……”他的唇又黏贴了上来,还热切地啃啮着她的红唇,滑溜的舌探入她口内,疯狂地与她纠缠。
这吻像催情剂,练蓠一阵晕眩,几乎要沉醉进这美妙的漩涡里,但……不行啊!
练蓠好不容易拾回理智,以剩余的力气用力推开他。“不可以再吻我……”
端木似又愤怒了。“你仍不信我?够了,你别把我跟曾文封想在一起,我不是曾文封,你别用看待他的心来看待我。”
练蓠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手上沾了血,她惊诧地道:“你的伤口又流血了!”肯定是推拒他时弄到他包扎好的伤口。
“不碍事。”
“要重新上药包扎才行。”她紧张地道。
“那你先答应我,不准再把我跟曾文封相提并论。”
她愣了愣,旋即又重重地槌了他一下,又气又急又无奈。“那你流血流到死好了!”
虽然她认为天下男人一般黑,也认为端木似没有理由为了一朵花而忠心一辈子,可他此时为了留下她而无所不用其极,连诈骗强迫都使用上的“卑鄙行径”,却是重重地撼动了她的心!
“呃……好痛,你不要走……”端木似忽然弯身叫疼,看练蓠作势离去,连忙捣住胸口,一副疼痛难当的模样。
练蓠咬着下唇,想转身,却动不了,瞧他难受的模样,练蓠硬不下心肠弃他不顾,脚步还是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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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小径,通过一片花园,跨过拱门,就有一座美轮美奂的“飞霞院”,它是平郡王的寝居所在,也是王爷独占的空间,寻常时候就不许奴仆任意进入,在他受伤后,戒备更加森严了,所有出入口都有侍卫看守着,没有王爷应允,谁都不许入内。
罗小芯再度来到“飞霞院”前,她忍不住了,十多天来她不得其门而入,因为端木似故意派侍卫拦住她。
罗小芯又急又躁,她完全不知道练蓠跟平郡王在房间里做什么,都几日几夜了,她还是没办法见着王爷,反倒是那个害王爷受伤的妖女练蓠成为王爷府的上宾。
她曾向府里的奴婢打探,确定妖女练蓠跟王爷是旧识,所以管家一看她护送受伤的王爷回府时,就直接让她进入“飞霞院”。
反倒她这个跟王爷传出恋曲的未来王妃,到现在连王爷的面都见不到,被摒除在好外面、好外面。
罗小芯心急如焚,再这么下去她会被遗忘的,那她先前处心积虑的投降安排不就变成白费工夫了?
“罗姑娘,请离开‘飞霞院’。”一道命令在她后方响起,吓得罗小芯差点跳起来。
“我不能站在这里?”连门外都不让站?
“不许,请你离开。”侍卫毫不通融地命令着,要求她离远一点儿。
罗小芯深吸口气,硬是吞下这口怨气。“好,我退开,我走、我走。”为了不惹王府奴仆们的反感,罗小芯暂时退了开去,不过她得要好好想办法突破这僵局……
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罗小芯带着满满的不满与担忧,暂时离开王爷府,在外头闲逛散心。
她边走边想着,难道她就要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平郡王被那个叫练蓠的女子给迷了去?
路上,与她擦肩而过的百姓会对她指指点点,她明白自己是名人,而前些日子她总是跟在端木似身后逛大街,能够与王爷亲近以及四处传着恋情的她,可是羡煞了许多女子。
眼看她即将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可是一想到突然出现的练蓠,她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
没人知道她即将被遗弃了,而这全是练蓠害的!
罗小芯虽然没问出太多关于练蓠与王爷之间的内幕,但她一眼就识穿平郡王对练蓠相当迷恋。
怎么办?她该怎么处理练蓠这个大障碍?为了再得到平郡王的青睐,她要想办法铲除练蓠才行。
罗小芯忐忑不安地往王爷府的方向走,却在接近王爷府时,戛然止步。
她瞧见王爷府旁的兴阳小巷口处,有一位长相斯文、书卷气极重的男子,他心事重重地在王爷府附近张望,好似有所图谋。
“那个书生想要做什么?……呃,等等!书生?”罗小芯福至心灵,开始端详负手踱步的书生,他满身书卷气息,该不会就是寻人告示上所要寻找的“书生”吧?
罗小芯心念一转,打算尝试一下。
“喂,书生!你是来找练蓠的书生吗?”她直接走向他,叫唤他,直截了当地问。
吓!“你怎么知道?”曾文封脸色微白地睇着这个陌生女子,被她的问题吓到。
他最近老是被吓着,会前来京城,便是被一则古怪的寻人告示给弄得神魂不定。
有位名叫练蓠的女子在寻找书生,相约九月十五在京城“天香客栈”见面,因此曾文封急着想确定此练蓠是不是他曾经交往过并且打算要娶为妻子的美丽女子?当时的练蓠因为不愿接受他结交新欢而离去,不过他对她难以忘怀,所以乍闻此寻人告示,便特地来到京城探个究竟。
罗小芯大喜,居然一猜即中。“真的是你!”罗小芯开始打量这五官秀气的年轻男子,果然是饱读诗书的书生样,只是他跟练蓠是什么关系?
这几日她不断在苦思挽回颓势的办法,而书生的出现会不会就是她的救命仙丹?呵,平郡王曾说她心机深沉,但她深沉的心机全是为了得到王爷的爱,她非要嫁给平郡王不可!
“你为什么会猜测我的身分?你认识练蓠?”听这语气,看来这女子知道寻人告示的始末原因,他该乘机问个清楚。
“没错,我认识她。”太好了,她歪打正着地找到书生了。
曾文封看了下四周,道:“可否换个地方深谈?”
“好啊!”罗小芯同意。
一个想弄清楚真相,一个怀着鬼胎,两人往偏僻的巷道而去。
曾文封问道:“可否请姑娘为在下解谜,那寻人告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请教姑娘贵姓芳名,跟练蓠有着何种交情?”
罗小芯反问道:“我想先知道你的身分,你又怎么会这么凑巧地出现在王爷府附近?”
他想了下,谨慎地回道:“在下姓曾名文封,跟练蓠是旧识,我听闻寻人告示上有位名叫练蓠的女子约我九月十五在‘天香客栈’见面,这才匆匆赶到京城,但九月十五已过,我并没有见到练蓠出现在‘天香客栈”,心生疑惑之际,又耳闻百姓谈论到几日前有位名叫练蓠的女子护送受了伤的平郡王进了王爷府,因此想到王爷府附近探问消息,结果就遇见你了。”
“我叫罗小芯,你听过吗?”看来这位曾文封跟练蓠交情匪浅,练蓠的名字一出,就急着来探访,这两人必定有着特殊关系,该不会……是旧情人、老相好吧?
“原来你就是近来各处所讨论的未来的平郡王妃罗小芯姑娘。”原来也是来自王爷府,难怪会有消息,这么说来练蓠真在平郡王府内。
“没错,我就是帮助王爷打胜仗,也即将成为王妃的罗小芯,所以才会对寻人告示有一点了解。你想知道这寻人告示是怎么出现的吗?”
“想,如果这位练蓠真是我的旧识,她要找我为什么又不写上我的全名,竟是用这么隐晦且奇特的方式?我不懂她的用意,我一头雾水了。”他想不透跟他断绝联络的练蓠怎么会有突如其来的贴告示举动,而且还没写他的名字。当时练蓠知道他跟第一世家千金秦晴有所纠缠,就气愤地掉头离开,自此他便不知她的行踪下落,直到这告示诡异地出现在各大县城里,他耐不住对练蓠的浓浓思念,这才背着妻子秦晴来到京城一探究竟。
“这张寻人告示并不是练蓠所为,而是平郡王端木似所做。”
“啥?”他吃惊地瞪大眼。“王爷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爷找你是因为他在生气妒忌,平郡王迷恋着练蓠,只是王爷认为练蓠心里头有另一个男人存在,于是心生不满,所以假借练蓠的名义贴出告示,要把不知身分名字的书生引出来,好杀了书生,让练蓠彻底死心。”罗小芯开始编造故事,她决定要让曾文封以为练蓠对他旧情难忘,然后撮合这两人破镜重圆,到时平郡王知道了,一定会把练蓠赶走的。
“练蓠现在跟平郡王在一起?怎么会这样?”一股妒忌爬上心头。练蓠当初愤怒地与他切断关系,而他在有了第一世家千金的相伴后,每天思考着的都是如何利用第一世家的名望来为自己争出头,虽然他总会思念起练蓠,但练蓠芳踪难寻,所以也就不敢积极地去寻找她。
“而且王爷十分宠爱练蓠。”看着他妒忌的神态,罗小芯暗喜。曾文封还真是在意着练蓠呢!
曾文封又烦恼、又无奈,练蓠真想嫁给王爷?“我没想到练蓠会对个王爷有兴趣。”
“看你的样子,练蓠跟你有过感情,你们曾经交往过对不对?所以王爷妒忌练蓠心里的那个男人就是你吧?”罗小芯再道。
“呃!”曾文封一愣,他与练蓠的交往过程不该让陌生人知道。
“不用对我否认啦,你会现身就是对练蓠仍有余情,存在着思念,才会一得知练蓠的名字就匆匆跑到京城来确定答案。”
思念练蓠?曾文封无法否认练蓠美丽的形影一直存在他心间,他无法忘怀。
练蓠啊……他眷恋的可人儿,只可惜她出身寻常家庭,比不上武林第一世家独生千金秦晴的地位。他虽然只是书生,却充满着雄心壮志,本想考状元来功成名就,但却幸运地遇上了第一世家千金秦晴,他救了她,而她也对他一见钟情。秦晴可是武林第一世家两老最宠爱的掌上明珠,他自然瞒着已交往快一年的练蓠,与秦晴相处,想找机会再说服练蓠当妾,但练蓠却是大惊小怪地弃他而去。
虽然拥有一张绝美容颜,但练蓠是一个平凡出身的女孩,有机会跟他一起进入武林第一世家享受名望与富贵,就算当妾也没啥不好,但她却一味固守她的坚持——一夫一妻。
“你一定对练蓠旧情难忘。”她掌握到重要的关键了,她可要好好利用书生来把练蓠弄离开平郡王身边。第一步,就是促成曾文封与练蓠重修旧好,让平郡王愤怒,赶走练蓠!
“你管太多了。”曾文封狼狈地道。
她续道:“不是管,是我也可怜练蓠。平郡王虽然在追求练蓠,但练蓠对你也是余情未了,王爷就是感觉到练蓠心里还藏着另一个男人,才会心生不满,而练蓠一直没有泄漏你的名字,就是害怕你被王爷杀了,所以平郡王在无奈之下,只好贴出这张奇怪的寻人告示,想诱你出现,这样你就能明白寻人告示为什么会这么奇特与古怪了吧?”罗小芯不断地编着故事,要把曾文封拖进她的计划里。王爷既然对练蓠迷恋,那么她就栽赃练蓠对旧爱难忘,让曾文封去跟练蓠纠纠缠缠,她再在一旁伺机煽风点火,非要让王爷把练蓠赶出王府不可!
曾文封听到练蓠对他眷恋不舍,立即快乐得不得了。
只是,练蓠当时是不想与其它女人共事一夫,才会失望地离他而去,现在却是眷恋着他,看来练蓠改变个性了吧?对,一定是变了,否则她也不会因为太思念他而被平郡王爷感觉到,让平郡王要揪他出来泄愤。她为了保护他不被平郡王找到、伤害,因此怎样都不肯告诉王爷他的名字啊……
曾文封愈想愈得意,对自己的魅力更是充满着自信。
罗小芯凝睇着曾文封开心又得意的表情,这下子她更加容易撮合练蓠与曾文封破镜重圆,再去气坏平郡王爷,让王爷把练蓠撵出去了。
“只不过,王爷用寻人的方式引你现身,目的是要彻底铲除掉练蓠心中的男人,你怕不怕呢?”罗小芯得确定曾文封会不会不敢对抗。
“不怕。”曾文封没有害怕想逃的念头,因为平郡王虽然是尊贵的王爷,权势滔天,但他一样有着强大的靠山。第一世家可是武林响当当的第一豪门,他当时会舍练蓠就秦晴,除了秦晴对他言听计从且绝对痴心外,就是想一步步地接收第一世家的地位与名望,所以即便最后因练蓠之事与平郡王翻脸,仗恃着他是第一世家女婿的身分,王爷也会忌惮而不敢动他的。
“所以你是愿意再与练蓠破镜重圆喽?”罗小芯再问,她要好好想想怎么唆使练蓠跟曾文封走人。
曾文封突然顿了下,他当然想要练蓠,只是要怎么跟练蓠再续前缘?虽然他也曾想过要来个金屋藏娇,把练蓠暂时藏在秘境里,等他在第一世家的地位更稳固俊,再将练蓠带进第一世家当他的小妾,可是平郡王现在纠缠着练蓠,他要怎么把她弄回来?
“我是想找机会跟练蓠破镜重圆,只是我没有门路。”曾文封烦恼地道。
“我帮你如何?”罗小芯说道。
“你要帮我?”
“对。”
曾文封突然想到平郡王不是即将迎娶罗小芯,那罗小芯是怎么看待练蓠的?
“对了,你不是跟王爷情投意合,预备要成亲了,可是现在王爷又对练蓠纠缠不放,那你……你要做什么打算?你想把练蓠弄走吗?”
“你可别误会我是想为了自己独占王爷而跟你说这些喔,我帮你并非要替自己铲除麻烦。”她敛眼,平心静气地道:“王爷是何等尊贵的身分,他想钦点谁为妻,没有人可以置喙,况且男子三妻四妾很平常,身分高高在上的王爷想要妻妾成群更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即便王爷也喜欢我,但我可不会限制王爷娶妻纳妾,我是无所谓的。我是因为恰巧遇见你,这才热心地想帮忙你跟练蓠这对有情人成眷属,你可不要以为我不能容忍练蓠,要把她赶走喔!”她表现出自己的大肚大量。
“听你这么说,我实在不该误会你的。你的胸襟真宽大,女子就该像你一样,有容人的雅量。”姑娘们真该向罗小芯学习,一旦他带回练蓠后,也得要她好好学习罗小芯的容人雅量。
“那我就来当内应,促成你跟练蓠见面,如果你确定练蓠仍然爱着你,就把她带走吧!”
“我知道。”
曾文封一想到美人要再重新回到他的怀抱,就开心得想要仰天狂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