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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个多时辰,昙月再次踏进承庆殿,只不过才推开房门,跨进门坎,往前走没两步,手臂就被只古铜色大掌给扣住,接着一个旋转,提在手上的食盒掉在地上,身子被压在门板上。
“啊……”昙月发出惊呼,还没弄清楚发生什么事,小嘴又被吻住了。
“唔……”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这么大胆地轻薄她。
李隽凶狠地将她纤弱的身子压在门板上,用力的吻痛昙月的小嘴,带着强烈的不悦和需求,要让她见识一下真正的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绝对不是可以任由她呼来喝去,然后想起就来,想走就走的好几天不见人影。
“你……”昙月正想重施故技,用手肘重重的拐他,让李隽痛得放开自己,可是还没开始付诸行动,裙裾已经被撩高,身子立刻被提高几寸,强壮健硕的男性身躯跟着挤进她的双腿之间,即便隔着层层布料,当昙月感受到那明显的亢奋,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喘。
“为什么这几天都没过来?你敢欺骗我……”李隽微眯起俊目,贴在昙月唇上质问着,当他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她若真的以为可以闯入他的生活,然后又拍拍屁股走人,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他会要昙月因此付出代价。
昙月气得推他的肩膀。“我没有欺骗你……”才想到要用脚踢他,可是这样的姿势根本也没有办法。“快放开我……”
“那么你是打算放弃,不想玩了?”李隽无法按捺在胸口翻搅的巨大怒气,或者该说因为昙月的出现,让他体悟到自己的内心深处是多么的渴望有个人出自真心的关怀,有人来爱他,好不容易这个人出现了,却又要离开他,那让李隽觉得被耍了,被玩弄了,那种滋味让他发狂,要让昙月知道她这辈子都拜托不了他。
“谁说我想放弃了?”昙月试图挪动下身,但那带着热力的硬物仍紧抵着她,吓得她不敢再动。“这样我没办法说话……”
“你不是说喜欢我?还是你反悔了?我不准你把话收回去,听到没有?我不准!”李隽眼眶发红,嘶哑地低吼。
被李隽的吼声吼得耳膜都快破了,直到这时,昙月才体会到李隽的怒气是从何而来,听着他的话,还有他的眸底藏着深沉的恐惧、渴望,那全是他无法说出口的心声。
“我没想过要收回……”昙月口气不自觉的放柔了,这样的李隽让她心疼。
“我喜欢你这句话,也不是随便说来敷衍你的。”
闻言,李隽还有些怀疑,他的周遭绕了太多谎言,让他不敢去相信别人,是昙月让他学会信任,也让他越来越依赖她,所以更害怕会失去她。
“你是说真的?”
昙月瞋恼地横睨着他。“我每天有忙不完的差事,却一边又要惦着你,想着你会不会偷懒,有没有认真在练习击鞠,还是整天又喝得醉醺醺了,偏偏找不到空暇过来,心里真是又气又急,你说这样像是在玩吗?”
“真是这样吗?”李隽的怒气被昙月的这番话给灭了一半,有些暗喜在心,整个人也跟着飘飘然起来了。“你真的一直惦着我?”
“我还以为你会巴不得谁都不要再来烦你,应该觉得高兴才对。”昙月气息不稳,这么亲密的姿势让她无所适从,怕李隽有进一步的举动。
“大概是被你烦惯了,没人烦了反倒觉得无聊。”李隽无赖地笑说,知道她不是不来,这才心情转好。原来只要昙月一句话,就可以左右自己的情绪,看来他真的栽在她手上了。
“要是我在继续啰嗦唠叨,你可别跟我抱怨。”昙月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他。
“我是求之不得。”李隽又想俯下头偷香。也不知怎么回事,昙月越是对他唠叨啰嗦,他就越想要她,想要一辈子都让她管教,因为他知道昙月是出自真心的,那么他也被管教得心甘情愿。“当我的女人吧。”
“现在是想这种事的时候吗?”昙月羞恼地横他一眼,连忙转开话题好掩饰脸上的娇羞之色。“你的击鞠练得怎么样了?还剩不到几天就要比赛了,你到底有多少把握?”
“你就只想到这个?”李隽苦笑一下,但是反过来又想,若此时的她跟普通女子一样大发娇嗔,含羞带怯地允了他,愿意与他温存,那么她就不是长孙昙月,而是平凡的让他不会再多看一眼。
“要是你以为这么一来,我就不敢管你、逼你,那就大错特错了。”昙月知道自己不能为了男女之间的小情小爱就忘了正事,也不会为了他而去改变,她就是她,独一无二的长孙昙月,或许宫正说得没错,她的心太野了,太不容易满足,如今最大的希望是见到李隽成为一国之君。
“意思是你不是不愿意了?”李隽一脸兴味的睇着怀中的小女人。
“等击鞠比赛结束再说,这几天要专心练习。”昙月还感觉到两人的身体还紧紧贴着,“你再乱来,我要生气了。”
“我根本什么都还没做……这才叫乱来。”李隽用亢奋的下身轻顶几下,让昙月的脸更红了。
“不可以……”昙月羞恼地推他的胸膛,有些模糊的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那就等击鞠比赛那天我得到胜利之后,你要成为我的女人。”知道昙月对他有情,李隽不在乎多等一阵子,反正迟早她都是属于他的,那让他更加期待,也非赢不可。
待昙月的双脚落地,她赶紧走到一旁,拉好裙裾,将披帛整理好,这才看见掉在地上的食盒,里头的事物全都摔得乱七八糟了。
“这样怎么吃?”
李隽不以为意的抓起碎成好几片的胡饼就吃了起来。“只要是你拿来的,不过是什么我都吃,就算是毒药我也照吃不误。”
“我为什么要拿毒药给你吃?”昙月觉得这话很奇怪。
“意思是我相信你。”李隽真诚的说。
昙月觉得这句话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来的动听。“为什么突然要尚食局拍个女官来伺候?不你是不爱有人跟前跟后?”
“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名正言顺地进出承庆殿。”李隽也想过这么一来,所有的人都会以为昙月只是单纯被派来服侍自己的女官,不会联想的他们之间还有别的关系,这也是为了保护昙月的安全。
“那你又怎么知道会派我过来?”昙月这才想到刚刚进门时,李隽抓了她就吻,摆明了早就猜到是自己,所以想问个明白。
李隽忍俊不禁低笑两声。“因为你是个麻烦人物,一般正常人面对麻烦人物第一个反应就是尽快往外推,只要和自己扯不上关系就好,所以我就猜到尚食一定会派你来。”
听完这番话,昙月定定地看着他,她发现李隽心思太过敏锐,可以揣测得出别人的心思和想法,这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办到的。“我越来越觉得你不像众人口中那个无能又不争气的秦王。”
“跟其它人比起来,我当然无能,因为我既不懂得讨好父皇,对权势也不汲汲营营,甚至没立下过什么大功,成天只会喝酒,自然不争气了。”李隽看得出昙月开始怀疑了,知道再骗不了太久,就等她哪一天想通。
“真的是这样吗?”昙月脑中闪过一道意念,想要抓住,已经不见踪影了,到底是什么呢?方才差一点就想到了。
“不然你告诉我还有怎么样才叫无能、没出息,我会努力办到。”李隽又装得很好说话的口吻来气气她。
“这样就已经够了!”昙月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心思也成功的被李隽给转移了。“吃完早膳就开始练习。”
“是。”李隽可不敢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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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德殿——
四天之后,终于到了击鞠比赛这一天,殿前和廊下已经坐满了人,皇帝和其它王公贵族正兴致勃勃的鼓掌呐喊,场边还有人击着龟兹鼓助兴,整个活动气氛相当热络。
在场上的两队已经快要分出胜负,就见太子手上拿着鞠仗,以鞠仗击球,将球打进了对方的球门而获胜。
跨坐在马背上的李晨,得意洋洋地接受欢呼。
“还有谁要上场挑战?”李晨信心满满地问。
“我!”
李隽扬声高呼,目光湛湛的骑着飒露紫进入场内,身穿翻领袍衫,头戴噗头,束黑色革带、足蹬长统黑靴,那威风凛凛的架势跟平常醉态毕露的模样可说是判若两人,充满了自信和力量,马上引起一种不小的骚动。
“是秦王!”
“秦王居然也来参加比赛……”
众人议论纷纷起来,就连皇帝也忍不住伸长脖子,想看个清楚,更不用说在两旁观看的文武百官,但多半都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想看秦王当场出尽洋相,因为没人赢得了太子。
“今天有这么多美酒在,想不到五弟居然会舍弃它们,跑来参加击鞠比赛,真是难得。”李晨可没把这个异母弟弟摆在眼里,就当他是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出糗,那就怨不得别人。“不过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
闻言,李隽手掌轻抚着飒露紫头上的毛发,炯黑的双眼蓄势待发地紧盯着眼前的男人。“我也不希望太子手下留情,这样才会是一场公平竞争的比赛。”
“好,那就开始吧。”李晨似乎也感受到来自对方的压力,不过他太过自大和傲慢,依旧不当一回事。
当鬼兹鼓又再度响起,双方开始拿着鞠仗,骑在马背上击着地上的彩球,各自都想先一步击到对方的球门中。
才不过一会儿,观众们全惊讶于李隽高明的骑术,以及击鞠的技巧,成功地制住太子的行动,让太子的攻势完全施展不开,鼓掌叫喊声也越来越大。就等待着分出胜负。
眼看李隽的表现出任意表,李晨又恼又恨地瞪向异母弟弟,一副要置对方于死地的眼神,只要谁敢挡路,谁就得死。
旁观的群众似乎也感染到这对兄弟之间的对峙,紧绷的气氛让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李隽无畏无惧的迎视着他,接着目光一凛,以一记反手击球的高难度技巧,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将彩球打进洞中,得到了“头筹”。
“啊……”李晨恨极地发出怒吼,因为从来没有人敢从他手中击出彩球,更让他无法忍受这种屈辱。
就在李晨失去冷静的当口,李隽灵活的策马前进,再一次击出彩球,这次是进了球门,获得了胜利。
在场上的这对兄弟听不见众人的欢呼和惊讶声,就连皇帝都不可思议的站了起来,他们只是互瞪着彼此。
李晨皮笑肉不笑地称赞,其实心里早就气得咬牙切齿。“想不到无敌的击鞠技巧这么高明,今天真是让我打开眼界了。”
“是太子承认了。”李隽轻扯嘴角,脸上没有半点惧色,因为他知道这场比赛只是个开端,他们的战争这才要开始。
说完,李隽踢着马腹,慢慢地退到场外,还能感受到两道满是恶意的视线盯着自己,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出自谁的身上。
到了场外,李隽翻下马背,牵着飒露紫走向昙月,知道刚刚那一切绝对瞒不过她的双眼。
“你骗我!”昙月低声娇吼。
“我骗了你什么?”李隽故意装蒜。
“骗我说对击鞠还不熟练,这几天的练习怎么也打不进洞,那么刚刚是怎么回事?”昙月想起方才见李隽使出那一招反手击球的动作,那可不是一、两天学得会的,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李隽笑咳一声。“如果我说只是碰巧打到,你相信吗?”
“一点都不相信。”昙月没那么简单就被说服。
“好吧,其实……”李隽无辜地搓了搓下巴,“其实那一招是少年时学会的,一时忘了,直到刚刚才想起来怎么打。”
“忘了?”昙月半信半疑。
“大概是这些年酒喝得太多,记性变得不太好,可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李隽信誓旦旦地说。“不过现在全都想起来了。”
“就姑且信你一次。”昙月将手巾递给李隽擦汗。
李隽随便抹了两下。“你答应我的事呢?”
“什么事?”
“就是我赢了,你便成为我的女人。”李隽凑到昙月耳畔,小声地说。
昙月脸蛋倏的一红。“我可没有答应那种事。”
“嗯哼,你以为只要不承认,我就会算了,那就真的太瞧不起我了。”反正她注定是他的女人,已经逃不掉了。
“晚一点再说。”昙月小声地咕哝。
这时,身后的比赛场地掌声如雷,原来是皇帝已经耐不住手痒,下惩一些已经换上男装的妃嫔比了起来,那些擅长拍马屁的大臣可把手都拍红了。
“没问题,等晚上再跟你算账……”
李隽还没把话说完,突然听到一声马嘶,接着是女人的尖叫声,他本能地望向声音的来处,发现是皇帝胯下的骏马像发了狂似的前后暴跳,然后到处冲撞乱窜,把皇帝吓得大喊救命。
“父皇!”
大吼一声,李隽当机立断的骑上飒露紫,直奔而去,想在皇帝摔下马背之前,使那匹骏马回复冷静,不过当他的目光在无意之间扫过太子站立的方向,却见他冷眼旁观,好不心急的表情,仿佛这突然的变化早在太子的预料之中,心头猛地一震,似乎猜到是什么原因了。
“谁快来救朕……朕重重有赏……晨儿……三郎……快来救朕……”皇帝无助地趴在马背上,抱住马的脖子,吓得脸色惨白。
“父皇!”李隽骑的飒露紫不愧是匹战马,速度比禁军骑的马还要快,赶到了最前头。
“五……五郎……快救救朕……”皇帝没想到第一个赶来救驾的会是自己头疼又忽视的儿子,不禁惭愧不已。
李隽伸手拉住缰绳,不过怎么也无法让骏马停下,只好让两匹骏并排,然后抓资帝的手腕,“父皇再忍耐下,快抓紧孩子的手!”
“救救朕……”
“喝!”李隽大吼一声,将皇帝拉到自己的身后坐稳了,这才让飒露紫的速度慢下来。直到完全停住,为止。“父皇,没事吧?”
“朕……朕没事……”皇帝吓得全身发抖,等到李隽将皇帝扶到地面,后头的禁军才赶到。“快送皇上回寝宫,立刻请太医来瞧瞧。听到没有?”
“是!”禁军被李隽那股天生的威严和架势给震住了。
直到李隽确定皇帝被安全的送走,这才转身凝眸骏马的方向,于是再次翻上马背,追了下去,想要确定是不是真有人在马匹上动了手脚。否则这些受过训练的马匹是不可能突然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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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酉时,李隽才回到承庆殿。
昙月见李隽脸色凝重地进门,马上起身关切,“皇上有没有受伤?”因为当时太混乱,比赛也被迫停止,根本打听不到是怎么回事。
话声方落,李隽陡地张臂抱住她。抱得好紧,让昙月快喘不过气来了。
“你……我在跟你说正经事……”
“让我抱一下就好。”李隽将脸孔埋在昙月的颈窝。声音紧绷。
“是不是皇帝……”听李隽口气不太寻常。昙月一颗心提到了喉咙,就怕听到噩耗,那么李晨便会提早登基一切都太迟了。
“父皇没事,只是受了些惊吓……”李隽闭着眼皮,低声喃道满汉“这么多年来,我以为自己怨他恨他较多,可是当我亲眼见到父皇差点坠马,居然会这样么紧张。这么着急……”
“为什么会这么想?”昙月不懂。
“父皇虽然口口声声说宠爱母亲,可是并非知心人。当母亲接连失去两个儿子而痛不欲生,他却无法感同身受。因为他是皇帝。不需要为这种小事烦心。再说后宫里多的是女人可以再帮他生下子嗣,父皇也人来没有对两位兄长的意外夭折有过怀疑……”这些看在李隽眼里,只能在心里为母亲不平,那长久累积下来的怨怒,让他以为可以用平常心来看待,结果事实不是如此。在那一刻,他愿意用自己的命来保护父皇,只求父皇能平安无事。
昙月静静地让李隽抱着,也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沉重心情,“我曾听爹说过两位皇子的事,他们不是一个意外落水而溺死,一个则是宫女喂东西时不小心噎死吗?”
“不是,那只是对外的说法。”李隽似哭似笑地扯了下嘴角,虽然没见这两位兄长,但他多希望他们还能活在世上,兄弟三人能一起骑马玩耍,一起共商国事。
“他们一个是被侍从推到池里淹死,一个……被宫女毒死……可是行凶人最后全都自刎而亡,死无对证,加上当时后宫之中有太多妃嫔嫉妒母亲,要是真的调查起来,只怕牵连甚广。就连整个朝廷都会受到波及,所以母亲只能强忍悲伤,她将事压下来,独自承受悲伤。”
“我能够体会窦贵妃的心情和顾虑,不过今日换成是我,一定会在暗地里调查,尽管无法将对方治罪,可是我要知道凶手是谁,以防对方再次动手。”昙月将心比心地说,就听到头顶响起了低沉的笑声,“你笑什么?”
李隽松开双臂,低头看着昙月素净的五官,她那双眼总是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让整张清秀的小脸更为美丽,“我是笑你们真的很象,当时母亲的确是这么想的,也查获到幕后主使是谁了。”
“我猜……应该是皇后对不对?”不待李隽指名道姓,昙月已然将所有的事放在一起,“当年的皇后尚无所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继承权拱的让人,尤其是窦贵妃所生的儿子,据我所了解,皇上原本有意立窦贵妃为后,若不是皇后的出身较高,加上又有朝中老臣撑腰,这后宫之首根本就轮不到她。好不容易当上皇后,结果却生不出嫡长子,那是多么令人难以忍受的事,所以一直到了太子出生,窦贵妃才能保住你。”
“话全让你说完了。”李隽沧桑地笑了。
昙月举起小手,轻扶着李隽刚毅英俊的脸孔,替他生气,难过,“你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明知道害死两位亲兄长的真凶就近在咫尺,却什么都不能做,见了皇后,还得向她跪拜。却没人看出你的心在滴血。”
“如果是你会怎么做?”李隽目光激动,几欲落泪,因为能够被人了解,这么多年下来,昙月是第一个对他这么讲的人。
“报仇不急在一时,要耐心的等待时机,然后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话才说一以这里,昙月终于想通了,之前的那些困惑,不有疑点,一片片地拼出了真相的全貌,“所以你才故意扮演唱会个窝囊不争气的秦王,整天只会喝酒,就是要消除皇后和太子的戒心?就像兰陵王一样,他最大的弱点就是贪财,他不是大家口中所说的英雄,但那却是故意表现出来的污点,就是因为担心功高震主,可惜最后还是被害死?”
李隽咳几声,“是这样子吗?”
“难怪我老觉得很多地方说不通,可是偏偏想不出原因,原来是这么回事。”昙月一脸羞惭,“我却老说要让你成为一个有用的人,要你争气,有出息,简直是不自量力,你根本就不需要我。”
“谁说我不需要你?”李隽一把拦住纤躯,不肯放手。“因为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希望我能振作,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人这么替我想了。”
“既然相信我,就该早点告诉我才对。”昙月慎睨着他。
“可是我喜欢被你管教,就算老是被你淋了满身都是水也是心甘情愿。”李隽亲着昙月的嘴角,低哑地笑说。
“哪有人喜欢被人这样对待的,”昙月羞郝地避开他的嘴,还有很多事想问个清楚。“那么你有什么计划?”
“慢慢再告诉你……”李隽又把嘴凑过去,没吻到可不甘心。
“等……一下……”被李隽这么亲着,昙月根本没办法好好说话。
“当我的女人,”李隽霸道的舌头在昙月的口中翻搅。
“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昙月被吻得头都昏了。
“现在正是时候……”李隽再也不想等了,他要完成早就该做的事,于是扯去昙月身上的半臂大掌爱抚着她半裸的肩颈,以及束带上若隐若现的酥胸,灼势的男性大嘴也顺着颈侧往下轻啄慢舔,留下一道湿吻。
昙月娇喘了几口气,身子像有把火在烧。“皇上坐的马怎么……怎么会发狂?我想……一定有问题……”如果不想些别的事,她怕自己会紧张得昏倒,这么亲密的事她连想都没想过。
“现在只准想我!”李隽独占意味浓厚的抱起她,几个大步,将昙月放在坐榻上,再把原本在坐榻上的矮几推到一边,要昙月此刻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个,不要被其它人或其它事给分了心。
“秦王……”昙月躺在坐榻上,知道这次逃不了了。
“怕了?”李隽很满意地欣赏着昙月此时的不知所措。
“我……我只是突然想到有别的事……”瞅见脚上的锦履被李隽卸去,光裸的玉足被握在古铜色的大掌中,让步她有些慌乱。
“这么胆小可不像你……”李隽哈哈大笑,大掌迅速地解开束在胸上的锦带,连同裙锯一起脱掉,“你不是一向胆大妄为吗?怎么可以在这节骨眼里退缩了,要知道在战场上临阵脱逃,可得受到最严厉的惩处……”
昙月咬站下唇,即便不去年,也知道两道炽列无比的瞳眸正在自己裸裎的身子上探索,”我……我才不会临阵脱逃……“
“那就好,”李隽踢掉靴子,扔开自己的袍子和裤子,高在健壮的赤裸身躯覆上柔细纤白的身子,让彼此密不可分。
直到过了许久,体内的热焰渐渐退烧,相拥的两人呼吸也恢复了平顺。
“真的不喜欢吗?”李隽吻了下昙月还紧闭的眼皮,他的心已经空虚许久,现在有了足以信赖的人,不禁分外珍惜。
昙月有点吃力的掀开眼帘,“只要你保证不会再这么疼了。”
“我保证,”李隽咧开大嘴,笑得有些邪恶,“这表示你愿意再给我了?”
“我、我才不是这个意思。”昙月羞窘得澄清。
“明明就是。”李隽可不打算让她含糊带过。
“我说不是就不是。”
“我原谅你太害羞了。”李隽笑得更加嚣张。
“你晚上还没用膳吧?我去准备。”昙月羞恼地推开他,不想继续留在这儿看那张可恶至极的笑脸。
“我才刚吃过大餐,还不是很饿,”李隽亲吻着昙月光裸的肩膀。暧昧的笑着,在怔愣之后,昙月才了解他的意思。
“不正经,”昙月悴了一口,就要起身穿回衣服。
李隽张臂揽住纤白的身子,让昙月坐在自己盘起的双腿之间,”先别急着走,你不是想知道父皇座下的马为什么会发狂吗?“”那么真的不是意外了?到底是什么原因?”
“看你精神都来了,好象我刚才不够努力取悦你,没让你累得都不想动。”李隽不是滋味地抱怨。
“还不快说。”昙月嫣红着脸嗔瞪。
“是,我说!”李隽收起玩笑,俊脸一整,道出下午那场意外的惊人内幕。
“其实父皇那匹马之所以突然发狂,是被人动过了手脚。”
“被人动了手脚?!”昙月仰起头看他。
颔下首。李隽从脱下的衫袍内拿出物证。当他打开手巾,里头躺着一支发钗,“显然有人趁着父皇和妃嫔们下场比赛时,把它剌在马的峰上,才让那匹马因此发狂,当我追上去时就看到他倒在地上,已经断气了。”对于爱马的李隽来说,眼看它无辜受害,真的很心痛。
“发钗上有毒,”因为整支发钗是用银器打造的,昙月看见钗子总分已经变了色,不禁发出惊呼,“可是……怎么可能呢?谁能在比赛时有机会这么靠近皇上?当时皇上身边就只有……”说到这里,她愣住了,因为只有一个可能性。
“你猜得没错,就只有参加比赛的妃嫔最接近父皇了,也能伺机将沾毒的发钗扎在马身上,等到毒性发作之后,马就发狂了。”李隽目光倏地一冷,“到底是谁,我还在查证当中。”
昙月沉吟了片刻,“可是哪一个妃嫔会做出这种事?若是皇上有个闪失,对她们并无益处。”
“就怕是受人唆使。”
“你是指……太子吗?”昙月钻起秀眉,心想这可是弑君之罪,难道太子已经到了泯灭天良的地步?而且下毒手的妃嫔又为什么愿意帮太子?“虽然我不只一次听说过太子和皇上身边的妃嫔有着不可告人的事,但也仅止于传言而已,并没有人可以证实。”
李隽将发钗又包起来。“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查到它的主人是谁便知道了。”
“皇上晓得了吗?”
“还不晓得,等我找到下毒手的人再说。”李隽将脸孔埋在昙月颈间,“但是我私笃定这个阴谋和李晨脱不了、干系。”
昙月深吸了口气,越知道这座皇宫里黑暗的一面,越觉得心寒,但是她已经身陷在其中,无法自拔,为了李隽,为了大唐,她愿意付出一切。
“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永远不会背叛我?”李隽低笑吻她。
“永远!”昙月向他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