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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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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蓝雍尧就搭机飞美了。

可他这一离开,却像消失了似的,连通电话也没有。

谢晏茵曾几次试着拨打他的手机,但都是语音信箱,透过她妈,还有杜总管。她有了蓝雍尧父母在美国的电话,但接电话的外籍管家总是以客气的口吻道:“老爷夫人不在,少主人也不在。”

“请帮我转达,请蓝雍尧回电给我,我这里是台湾,电话是——”她用流利的英文留了资料,但一连两个星期过去,还是一通电话也没有。

从母亲那里知道他们到垦丁度假的方慧君,则是又笑又叫的拨电话来打趣道:“没有童话吗?是谁说没有童话的?!天啊,简直是浪漫到不行……”

庆幸慧君赶着出国开会,没时间问太多,她才不必跟她提到蓝雍尧失联的事,但她真的好不安。

同一时间,美国加州近旧金山湾的别墅里,在二楼的房间门外有两名保全,别墅四周也都有多名保全站岗。

蓝雍尧只能透过窗外,看着蓝蓝的天空。想念他深爱的女人。

他试着逃跑、试着搏斗,但寡不敌众,他的父母雇请了更多的保全人员来守着他。

手机被没收,电话、网路全被切断了,这一切全是因为他的父母不接受他跟晏茵的爱情,一个女佣之女当媳妇,对他们来说太丢脸了,他们已经计画了一个世纪婚礼,对象是他们家的世交之女,到时候,他就会被押去结婚。

瞪着远方旧金山湾的帆船点点,他心急如焚到底该怎么办?晏茵一定急死了,好不容易才粉碎她的不安,现在他无故失踪,日子一长,她一定会困惑,甚至很害怕、很伤心,又担心起他不要她了,她一定会这样想的!

叩叩!

房门被打开,几名金发女佣捧着整烫好的西装、衬衫走进来,身后还有他的父母。

蓝东龙两鬓班白,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但保养得宜,俊逸挺拔,而吕芊琦看来更只有四十多岁,皮肤滑嫩,五官精致,一身名牌套装,手提lV包包,看来贵气十足。

“我不会出席今晚的宴会的!”

他知道他们今晚就要宣布他的婚期,那将是两大财团联姻,可笑的是,父母看中意的媳妇在几年前就是他汰旧换新的女人。

“是吗?”

吕芊琦回头看了身后的保全一眼,就见一名保全走上前,将他手上的笔记型电脑放到蓝雍尧面前,在看到萤幕上的人儿时,他的黑眸瞬间瞪大,难以置信的看着母亲,“你监视她?!”

他这么说,是因为坐在民宿外秋千上的谢晏茵,一双美眸是空洞的望着天空,而秋千似有若无的摇荡着。她脸上的落寞让他好心痛,不该是这样的!

“好好出席晚上的宴会,不然我不敢跟你说,今晚过后她人会在哪里。”

他黑眸迸出怒火,“你也想象对我一样,把她绑架囚禁?”

“话怎么说得那么难听?你妈还不是都为了你好。”蓝东龙浓眉一皱,不以为然的看着五官酷似自己的独生子。

“是为了面子吧!”蓝雍尧嗤之以鼻。

“随你怎么讲,但你知道妈的个性,我说得到做得到!”她冷冷的看着这个脾气跟自己一样硬的儿子。

他抿紧了薄唇,恨恨瞪着她,“你一定要我恨你?”

“如果为了儿子的幸福而被恨,我相信天底下的母亲都会做跟我一样的事。”她直勾勾的看着他,“真的不要逼我出手,届时,你连后悔的时间都没有。”

四目对峙,无人退缩,过了半晌,“该死——”蓝雍尧握拳怒吼。他知道他输了,因为他不能拿晏茵的自由去赌他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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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有消息。

谢晏茵一脸落寞的呆坐在秋千上,轻轻椅着身子,微风吹拂过脸庞,她仰头看着天际。

她不明白。虽然富蓝集团仍然正常运转,但蓝雍尧仍是无声无息,连公司的副总及其他高阶主管都接到老总裁的指示,由他们全权决定公司的重大决策,除非有不能达成决策的共识,才向他请示。

她明知有问题,却不知从哪里查起,也动念飞到美国去找人,但她太胆小了,万一看到了不该看的画面,或是他开口说他已忘了她的话,她一定会崩溃的。

谢晏茵叹息一声,日子就在这样挣扎、忐忑及自我矛盾里过去。要说不折磨是骗人的。一直到这一天。

“晏茵,你看到报纸了吗?”手机另一端传来方慧君气急败坏的声音。

“报纸?还没有。”她边说边下床,“我去看看。”

“不!不要看!哎呀,我在干什么?早知道你没有看到就不打了!”

“难道有雍尧的消息了?!”前几天还是忍不住跟慧君说了,说她找不到雍尧,说了那些她还不知道的故事,因为再不说,她会疯掉!

“这——呃……”

她眼睛一亮,突地意识过来,立即丢了手机,快步奔出大门,从信箱里抽出报纸,整个人倏地一僵,死瞪着头版照片,报上刊出的新闻是昨晚在纽约的一场宴会上,一对男女相拥举杯的照片,男的俊、女的美,男的是……

她感到一阵晕眩。身子虚软的瘫靠在门板上。盈眶的泪水跌落脸颊。

笨蛋!笨蛋!不是早已做好准备的?不是早就想过他的爱情消失的可能?!那为什么真到了这一刻,她的心还这么痛?她陷入了吗?!

她这个笨蛋,爱情是场他玩不腻的游戏,这么多年来,她看得还不够?!

他的霸道、野蛮、专制,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而这样清楚的她,竟还傻傻的、傻傻的把心交给了他……她是天字第一号傻瓜!

喉头哽咽,泪水滴滴答答的掉个不停,她转过身,失魂落魄的走回房。

故事结束了!拭去泪水,坐在书桌上,拿起手机,她打了一行字。

Gameover!

将这则简讯传了出去,她立即收拾好行李,将房间退掉,结了一大笔帐,离开这个充满幸福与伤痛回忆的南台湾度假胜地。

两个月后,蓝雍尧在美国订婚,同样上了报纸头条,但不管场面多么盛大,俊男美女有多么登对,对谢晏茵来说,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辞了富蓝集团的总裁特助工作,到一家只有五人的小公司上班,光这件事,她就被母亲念个不停。

再一个月后,她在电视的新闻报导里,看到笑拥着未婚妻回台的蓝雍尧,看着两人恩爱非常的接受记者采访,她漠然的拿了遥控器将电视关掉。

但在房间里看电视的钱琪显然也看到这一则新闻了,她快步跑出房间,又气有急的说:“你看到了没?小少爷带着未婚妻回国,再一个星期就要在台湾举行婚礼了!”

“我要去睡了,晚安,妈。”

谢晏茵面无表情的放下遥控器,走回房间,一躺上床,就将被子蒙在头上。

不要哭!不可以哭,不要哭……

门外,也有一个心疼女儿的母亲泪水一直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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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回国了!

天才刚刚亮,蓝雍尧就起床了。

金色晨曦下,他开着黑色积架直奔东区办公大楼,并仔细的从后视镜往后看。总算不再有人跟着他,他成功了!

花了三个月时间,他让自己恢复成过去那个风流的花心萝卜,要订婚便订婚,那个千金女要投怀送抱,他便贡献热吻,这一切全是为了获得自由身!

他父母起先并不真的相信他放弃了晏茵,所以即便他把自己变成了最初那个情圣,身后仍有保全人员跟监,他们也不时以言语提醒他,他们仍监控着晏茵,但终于、终于,自由了啊!

打开手机,开启那一封他一直不舍删掉的简讯。

Cameover!

他紧紧的握住手机。“不,我跟你之间尚未结束!”

他没有放弃,他会取得她的谅解,然后要她跟他飞到另一个地方,再也没有人可以打扰他们的地方。

手机在此时响起,一看见上面显示的电话号码,蓝雍尧微笑的按了通话钮,“嗨——”

“醒了?”

“在往公司的路上,你都帮我打点好了?”

“当然,从一个月前,有人传来简讯求救,我就利用很多关系替你打通关,就连飞机、住宿的地点都打点好了,详情已经传到你的私人电子信箱,你到公司收信后,就可以准备上路。”

“谢谢你,霁东!”

“好朋友是做什么用的?”

“你……你未婚妻还好吗?”

“……不要谈她,我们之间,总该有一个人得到幸福。”

话里有浓浓的苦涩,蓝雍尧听出来了,也明白他的意思。他们两人在大学里可是风云人物,幸福不该跟他们绝缘才是。

再聊一会儿后,他们才结束通话,而他也已经抵达富蓝集团的办公大楼,将车子开进地下室,搭了专用电梯直接到总裁办公室。

看着那张空着的助理桌位,他坐在上头,一阵激动涌上心坎。他还得争取点时间,不然,刚刚他就会直接开车奔向她家,但他知道必须忍耐,忍了三个月了,他不容许自己打坏这盘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一天,副总及一些高阶主管都比平时要早进公司,蓝雍尧相信他们都看到他回国的消息了。

在一片恭喜他订婚的道贺声中,他礼貌的感谢,但也很快召开部会会议,听取这三个月公司各部会的报告,这一开会就开了好几个钟头,会中,新总裁夫人也来到公司。

林玉琪的确是个大美人,但她似乎不知道未婚夫是个工作狂,在要他陪她去看婚纱时,当场吃了个闭门羹,让她又羞又愤的转身离去。

忙碌了一天后,独处的蓝雍尧这才打开私人信箱收信,在看到好友的所有安排后,忍不住笑了出来,“真有你的,霁东!”他随即回信,除了感谢外,也将后续的时间及安排全打上去。

接着,才用手机拨了一通这三个月来,他已想了千遍万遍的数字。

“喂?”

“……”

“晏茵,我知道你听出我的声音了,不要不出声。”

“你……有什么事?要我说恭喜吗?!”

另一端的谢晏茵,握着手机的指节都因太用力而泛白,五脏六腑更是纠结成一团,眼眶也有紧忍着的泪水,她看到来电显示时,明明告诉自己千百次不要接,但还是无法克制那想听到他声音的心情。

他知道她在忍,她的声音带着哽咽,他全听出来了。

“别哭,我回来了。”他的声音好温柔。

“谁、谁哭了,真好笑!”泪水却因此跌落得更凶。她这个笨蛋!不是不要爱他了吗?!

“晚上七点,杜总管会带一套礼服过去给你,你换上后,他会接你到一个地方跟我一起用餐。”

“我不想跟你吃饭。”

“我有些话必须当面跟你说,你要是拒绝,我会直接打电话给钱姨,告诉她我们已经上过床了——”

“你胡说!”她脸色丕变。

“要是你不出来,我还可以说更难听的事给钱姨听。”

她难以置信的瞪着已经被切断的手机,“你——”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用这种贱招!

“还没下班?”另一名刚从外面回公司的外务一看到她,眼睛一亮。

他对这间小公司一直没什么期待,反正也只是糊口饭吃,但自从谢晏茵来了之后,上班就变成一件很美好的事了。

“我要回去了。”她冷淡的点个头起身,拿了皮包,转身就走。

“呃——要一起去吃个饭吗?”明明是个大美人,也没看过有什么护花使者来接送,但就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抱歉,再见。”

她很快离开公司,却不知该不该回家,走到站牌的停车亭坐下,一连来了好几班回家的公车,她却没上车,只是看着它们来来去去,可这长久以来平静心绪的习惯,这次却失效了。

蓦地,一辆熟悉的黑色积架停在她前面,杜总管下车走向她。“少爷真厉害,我跟他说你还没回家,他就要我问你妈你工作的地点,要我开车到最接近你公司的站牌来找你。”

她不知该哭该笑,他总是这么清楚她的一切。

“我妈没说什么?”

“她要你去见少爷,把话说清楚。”杜总管省略了少爷亲自打电话给钱琪解释的部分,顿了一下又道:“请上车,我们已经晚了,所以少爷交代你在车子后座将礼服换好,我会将中间的隔音玻璃升上来,外面也看不见里面,你可以放心的换衣服。”

摇头,她不想听命行事。“我不想穿。”

“那我只能跟你说,少爷会自己代劳。”

“……我明白了。”

谢晏茵闷闷的坐进车里,在杜总管将黑色玻璃窗升起后,她别无选择的将那件晚礼服换上,但穿上了,又实在忍不住想骂人,看着窗户玻璃反射的镜面。这件礼服不会太服贴,太暴露了?她想将低胸的部分拉高点也拉不起来,后面又露了一大片裸背,更甭提削肩的剪裁。让她只觉得遮住的部分比露出的部分还要少!

算了,既然他要见面,就当面把话说清楚也好,这一次是真的要说再见了。

尽管心里这么想,看着车窗外,她的一颗心却还是不争气的怦怦狂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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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晏茵怎么也没想到,蓝雍尧找的地方竟然是一家六星级饭店的总统套房,她相信他不可能只是在这个地方用餐而已,虽然她一向知道他的钱多到这一辈子都花不完,但他要她穿上的衣服又特别省布料,这是不是没安什么好心眼?

蓝雍尧一身笔挺西装,风度翩翩的为她拉开椅子,让她在餐桌前坐下来后,再走到她的对面坐了下来,深邃的黑眸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的脸,再往下——

“咳!”她不太自在的轻咳一声,将长发故意拉到前襟,不想让他的眼睛吃太多冰淇淋,“请把话说清楚就好,我不想用餐,听完你要说的话就走人。”

他温柔一笑,“可我饿了,得吃饱才有力气跟你算帐。”

她难以置信的瞪着他。

有资格算帐的人是她好吗?!而且,这阵仗算什么?又是蜡烛、鲜花、冰雕。又是红酒、山珍海味,还有她身上正式的晚礼服,以及他也是一套正式的晚宴西装,他到底在想什么?!

但是,她显然没机会好好问问他,一道道的美味佳肴陆续送进房间来,他也摆明了先吃饭,有什么事晚一会儿再说,不过,对她不再挑走他不吃或讨厌吃的菜色的动作,甚至是去掉美乃滋等等一事,倒是挑了挑浓眉,无言的戏谑她的小心眼。

终于,吃饱了,桌上只剩两杯饭后咖啡,他大方的为她添上三汤匙的糖,她却无动于衷,小声说了“谢谢”就迳自喝起来。

蓝雍尧笑了笑,自己加了鲜奶进去,拿起咖啡喝了口。这才放下杯子看着她。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穿得这么正式吗?”

谢晏茵讥嘲的回答,“庆祝别后重逢?”

“对!”

她又是一愣。

“因为今天是值得庆祝的日子,庆祝我们终于能再见面。”他摇头,“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一刻对我而言不知有多么珍贵,再见到你,我甚至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样肉麻甜腻的话,谢晏茵听了可受不了,“这些甜言蜜语是不是该去跟你的未婚妻说?你是不是找错对象了?!”

对她的怒火,蓝雍尧完全可以理解、体谅,“分开的这三个多月。我看透了一件事,你呢?”

“我该看透什么事?你的婚事是吗?!”她愈说愈火大,“是了。我看透一个男人可以随便说出我爱你,然后在发觉没什么便宜可占后,便找个他妈的借口,拍拍屁股走人!”

“你很介意我的婚事?”对她的粗话,他一点也不介意,那双黑眸的笑意反而更浓。

她涨红了脸,大吼,“当然不是,谁管你娶谁!”

“那为什么要辞职?为什么还传了结束的简讯?真的不在乎,何必做这些动作?”蓝雍尧的口吻温柔,词中语意可是咄咄逼人。

“我、我当然要说清楚,也要分得一干二净,你有未婚妻,我也不想日后让人指指点点,离开你才能远离流言跟是非,落得清静!”

他脸色一凛,“清静?你好自私!你要离开就离开,那过去我付出那么多又算什么?你凭什么可以拍拍屁股就走人?又为什么不好奇我为何不跟你联络?为什么不试着来找我?还是你根本以为我就是始乱终弃的男人?!”

“是,我就是认为你始乱终弃,认为你倦了、厌了!”她的怒火早就层层叠叠的愈涨愈高了,他凭什么凶她!“你付出了什么?若是翟祥仁那一刀,我承认我欠你,但若是感情,谁欠谁还很难说,当然,如果是我身上的这件衣服,那的确是刚出炉的付出,但这种付出,”她冷笑一声,“我还是被迫接受的,怕我不穿你就代劳,所以,我现在就脱还给你!”

气炸心肺的她,想也不想的一手伸到背后拉下拉链,就将长礼服脱了下来,用力丢给他,没想到他不仅接得轻松,眼睛还瞄向她无肩带的Bra跟蕾丝内裤——

“这可不是你买的!”

“是吗?基本上,包括你本人,都是属于我的东西。”

“我不是东西!”

“我早就视你为我财产的一部分。”

“神经病!”

“是!投资了那么久的时间,却连红利都不懂得拿!”他突然拍了拍手,站起身,一副要准备享用大餐的模样。

看到他笑得邪恶,一步步靠近她,谢晏茵莫名的头皮发麻,“什么投资?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将西装外套脱下来,丢到一旁的沙发,蓝雍尧又把领带拉下来,也丢了过去,做这些动作时,他接近她的脚步也没停。

谢晏茵却是直往后退,还不得不绕着餐桌逃跑看着他又解开前襟的扣子,然后是袖扣,再将袖子卷起来,“你到底要干什么?”

蓝雍尧眉一挑,相当好心的解释给她听,“你不懂吗?指令,一个又一个的指令,小学时,我要你考全班第一名,接下来,是年级第一名,国中、高中,一直到大学,想一想,你是怎么拿到奖助学金,出国读书的?”

她错愕的眨了眨眼。

“二十几年的投资,将一个哭个不停的小女孩变成知性有气质的美人儿,这样的标的物增值了多少,我付出了多少心力,你不能否认!”

是了,她觉得自己不聪明,大多的同学有家教、上安亲班,可她只靠单亲妈妈抚养,下课就回家,但是就算把课本读得滚瓜烂熟,她还是考不好,一些陌生的考题让她怎么转也转不过来,是他,丢了一大叠的参考书及考卷给她,甚至还当她的小老师……

“想起来了?还算有良心。”

“那、那又怎样?!”

他一步步的进逼,她不得不往后退,明知身后是张床,但还是不得不往后退,一直到卡在床跟蓝雍尧之间,他身子一倾,她也只能往后倒,可他显然还不打算放过她,身子压了上来,危险的灼灼黑眸就盯着她,她微微颤抖,徒劳无功的想阻止他的逼近,但双手立即被他以右手扣住,拉到头顶上,接着,他的唇竟然往她的脖颈开始轻啄,逐渐朝她的胸脯接近——

“不可以!”

她扭身挣扎,却更加撩拨起他的欲火,但蓝雍尧知道自己得有耐心一些,“别动,我累了,只想好好睡个觉,我昨天才刚飞回来。今天又开了一天的会……”

他看来的确很累。

“让我好好睡上一觉,安心的睡,明白吗?”

看着他深邃却难掩倦意的眸子,谢晏茵竟然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知道她答应了,而她答应了就会做到,她一直是很有信用的人。

绷紧的神经总算松懈下来,也很快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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