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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遍寻人不见,躲在草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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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来的,总还是来了。

李敏走了后,中午,林海涛把饭做好,刚摆在桌子上,父母前脚刚落屋,杨艳父亲杨忠义后脚就踩进来了。

“表叔,那阵风把你吹来了!”农村人是葛藤亲,杨忠义和林源泉还算是远房表亲,“哟,还真是巧啊,你三十夜的脚洗得好,我们刚刚摆饭,你就来了,快坐下吃饭!”按蒙城县的民间说法,除夕那晚洗脚,要刚刚洗到膝盖,这样走人家去就会正好碰到吃饭,洗矮了,人家饭没熟,洗高了,饭又吃过了。

“表伯,快别说巧了,我家那个鬼姑娘小艳子不知死那里去了!”这里对“逃跑”的不满意的说法是“死”,杨忠义焦急地说,“如果真巧的话,她是不是来你们家了?”

林源泉夫妇面面相觑,陈四妹说:“我们也才从坡上回来,不知道嘞。”她侧头问李林海涛,“老三,你见到杨艳了吗?”

林海涛正低头在“炡子”(就是放在锅里蒸饭的木桶)里舀饭,听问微微一愣,那手抖就了一下,把饭差点从碗里倒了出来,他的心怦怦跳动起来,佯装很关切地说:“没见呢?表叔,你怎么会想到她来我们家呢?”

“真的没见到?”杨忠义眼睛紧紧盯住林海涛,虽然嘴上没有明说,但眼睛里已经透露出,他是知道林海涛平时和杨艳关系比较密切的。

林海涛有些心慌了,正不知如何作答,母亲陈四妹可就有些不满意了,杨忠义问这话的意思她也听出来了,是在怀疑自己的儿子,从自己儿子和三个姑娘交往中,她知道李敏比较靠谱,再说儿子才十五岁,也断然不会私自藏匿杨艳,她皱眉说:“表叔,你问这话就有些不太对头了,莫不成你以为我们家把你家杨艳藏起来了吗?我们虽然是小家效,但也还是有志气的,我儿子就算要娶媳妇,也会正正当当的,不会做那些偷偷摸摸的事情。要不,你在我们家搜搜。”

“表伯娘言重了,你看我也是急的。”杨忠义听陈四妹话语中透露出不满,连忙赔礼,他双手抬也不是,放也不是,在林海涛家屋中漫无目的的走来走去,“这娃儿究竟跑哪去了呢?杨艳她妈去她姥姥家找去了,但愿在那里——不行,我还得去她姨妈家找找,找着了看我怎样收拾她!”他抬脚要走。

“表叔,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林源泉挡住他,“你先坐下来慢慢讲,再说,你再急,饭还是要吃的嘛,这都摆在桌子上了,你还走?”

“哎……”杨忠义长叹一声,靠在门柱上踌躇了一下,终于还是回头坐到桌子边,但并没端碗,而是啰啰嗦嗦地诉说:“这个姑娘,你们也知道,就是许给陈家庄的陈仕荣,人家可是三媒六证,各种礼节都是走周到了的,就等下个月迎娶了。现在倒好,跑了,你说我怎样向人家交代?”

“下个月?这么快啊!”林海涛一听,心里一惊,便低声嘀咕了一声,心想难怪杨艳要逃婚了,才十七岁不到的姑娘,就要嫁人了,年纪还这么小。

陈四妹瞪了儿子一眼,安慰杨忠义道:“表叔,你不要着急,先吃点饭。也许她是跑去哪儿耍了,过几天回来也说不定呢。海涛,给你表叔舀饭。”

林海涛把碗递到杨忠义手中,他苦恼地摇着头,但还是接了过来,拿过筷子。

见他开始吃饭,林氏夫妇对看一眼,两人也落座端碗,林海涛还在怔怔地站在杨忠义对面,心里是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的,看着杨忠义焦急的样子,心里在想究竟要不要给他说实话呢?

“老三,你呆了?”母亲吼了一声,“还不吃饭?”

“噢……”林海涛一惊,惶恐地说,“是是是,吃饭吃饭!”

“你这个娃儿,我看你神魂颠倒的,是不是你可杨艳‘打落’(就是丢失的意思)了,你的魂也丢了!”母亲不满意地说。

“人家还不是着急嘛。”林海涛低头嘟噜了一句。

陈四妹给杨忠义夹了一块肉,“表叔,你不要光吃饭,吃点菜。你也不要急,慢慢说,小艳子为什么会跑?我们一起想办法,啊!”

杨忠义已经扒完一碗饭,把碗递给李林海涛,“老三,再给我添一碗饭。”

然后他才说,过年前,杨艳那天去背草地,一直到很晚才回家,有人看到她和一个城市青年在山坡上厮混,“那青年娃儿,听说就是你们家亲戚,本来我第二天想来问的,不过听说那娃儿第二天就走了,所以也没管,问她她也不承认,所以就算了。这几天那娃儿却写了一封信来给杨艳,听到风声,我们就把她锁在屋里,只等婚期一到就把她押送出去。谁知昨晚上半夜三更,她居然跳窗子跑了出来。”

“表叔,你们这样做也太残忍了吧!”林海涛突然冒出一句话来。“如果他真的喜欢……”

说到这里,林海涛说不下去了,心里竟然有些失望,没想到杨艳居然喜欢上了孔学礼,早前还以为是来找自己,原来不是,看来是自己多情了。

“你这娃儿儿,懂什么?”父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孔学礼怎么能够这样做呢?表叔,不瞒你说,那晚上我就郑重的问了他,他说没这回事,所以我们也没放在心上,再说我们也管也了。”

林海涛低下头,嘟噜一句:“但不管怎样,把一个大活人锁在屋里,你们这也太没天理王法了……”

“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林源泉怒喝道。

“没、没什么,你们讲你们的,我,我吃饭。”林海涛低头不吭声了。

在他们斗嘴的时候,杨忠义已经把第二碗饭吃完了,抹抹嘴,准备起身。

“表叔,你忙,我也不留你了。”陈忠义放下碗,“不过我还是劝你一句,棍棒底下出孝子是不对的,你越打他,他就越反感你,对于儿女,我们还是要好好劝说,多给他们摆事实,讲道理,儿女大了,他们也有他们的想法,我们该听的还是要听。至于小艳子的这个事,你也不要着急,她远门都没出过,两眼一抹黑,能去什么地方呢?无非就在这几家亲戚处。我担心的是你找着人,又打,可不要整出什么事情才好。”

杨忠义低头不语,显然是听进去了,片刻,他抬头苦着脸说:“表伯,你说的道理我可以理解,可娃儿她就是不听我的话,再说我也不象你识字,懂得多,你说我该怎么给她说嘛。话又说回来,我们那一发人那个不是打大的?”

林源泉看着杨忠义满是皱纹的脸,那张脸显得也很无辜无奈,是啊,就如自己怎样劝说杨忠义一样,他想了一想,斟酌着说:“表叔,要不这样吧,找着人了,你通知我,我来和她好好谈谈,都是待嫁之身了,还要跟别家跑,以后父母、就她自己怎样见人啊,何况孔学礼她只见过一次面,虽然他是我们家亲戚,但我们也是多年没有走动了,也不知道他家现在的具体情况,又是不是真心对你?”

“表伯,那我就先多谢你了,找到人还得麻烦你撂下活路来帮我劝劝,我也知道成天把她锁起不是个办法,锁得住她的人,也锁不住她的心。”杨忠义诚恳地说。

林源泉笑笑,“你这样想就对了嘛!”

杨忠义便准备闪人,“那么,表伯,表伯娘,我就先走了,你们抽空来家耍!”他边抬脚又自言自语:“这个姑娘啊,身上一文钱也没有,要是遇上坏人又怎么办,都是十六七岁的人了,只顾由着自家性子,也不管我们怎么着急!”

见杨忠义这样,李林海涛心里感到很过意不去,替杨艳隐瞒究竟对不对,我这样害杨艳爹四处白跑,应该吗?

当杨忠义走到院子边,要从屋后的小路上山的时候,林海涛禁不装了一声:“表叔……”

“怎么了?老三,记得时常来表叔家耍!”杨忠义回头慈祥地说了一句。

“你慢走!”李林海涛把后半句补出来,心里却是怦怦的跳个不停,矛盾极了。

“表伯,你家这老猫怎么在草堆上叫个不停哟!”杨忠义一句话又把林海涛的心吓到跳到嗓子眼上。

“前段时间有个野猫经常来……”林源泉嘿嘿笑了一下,意思是你懂的,杨忠义也笑了一下,陈四妹便不好意思地打圆场道:“表叔,你慢走,找着人后记得告诉我们一声,啊!”

谢天谢地,躲过一劫,林海涛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可还没缓过神来,陈四妹便吼道:“老三,你在家是吃素的,去把那死猫猫赶走,鬼声鬼气的,烦死人了!”

“是是是,你们回家去,我把它赶走!”林海涛赶忙朝草堆跑去,幸好父母只是听到猫叫声,没有看到悬挂着的肉,林海涛过去,把肉扯掉下去,用手一丢,那猫猫就双脚一跃,跟了上去,叨着跑了。

叫了半天,那猫猫也算是得偿心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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