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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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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这么容易就打退堂鼓的。”恨恨地瞪了一下紧闭的大门,白朗奇拿出手机。

“谷雨,我现在在台湾南部一个叫作‘白河’的地方,用卫星订位搜寻我所在的位置,查出距离这个位置最近的饭店、旅馆、民宿,然后给我电话,我要订房,三分钟。”白朗奇开启身上的讯号发送器。

“老大,怎么了?出事了?”谷雨十指飞快的操作仪器与电脑,同时关心的问着。

“没事,我爱上一个女人而已。”

“什么!?”在香港轮值的谷雨从椅子上跳起来。“我没听错吧?”

“你有意见?”白朗奇语气危险。

“没有。这是天大的喜事,老大恭喜你。需要帮忙吗?”

“你赶快把电话号码给我,剩下的我自己搞定。”

“两分又十七秒。资料出来了,白河民宿,电话……”

输入完电话,白朗奇又想到:“再查最近的售车行或租车行,我需要一辆汽车代步。告诉弥勒,我最近不会回刁氏,没事不要找我,小事找你,重要任务再找我。”

“老大,你的最近是多久?再半个月就换我放假,一年里面能一口气休二十天假的只有这时候。老大,你半个月能搞定嫂子吗?”谷雨哀嚎,他也很喜欢在春天休假啊!

“啰嗦那么多,我是在锻炼你的耐力。就这样,敢打扰我的人,小心了。”白朗奇语带威胁的切断通话,拨起另一间民宿的电话。

当天晚上,杨纯理就接到一通电话。

“小纯呐,听说有人在追你厚,我看他人长得英俊英俊,体格也不错,听说是一见钟情哟,好浪漫哟!”白河民宿的老闭娘非常有兴趣关心这椿情事。

一见钟情?“王妈妈,白先生住在你那边?”

白河是一个乡下地方,以莲花闻名全台湾,白河有些民宿经营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聚在一起讨论营运的事情,兼之乡下的人情味浓厚,民宿之间彼此不大会恶性竞争,因此她与王妈妈彼此认识,感情融洽。

“对啊对啊,我今天突然看到一个帅哥来住宿,吓了一跳哟。白先生好痴情哟,从大陆追到台湾,你的民宿为什么不收他住啊?”

“王妈妈,我才认识他二天,怎么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而且我今天刚回来,累得没力气招待客人,工读生还没来,不想打坏民宿的口碑,所以就请他另外找地方住。”前一个原因才是让因,后一个是好听的借口。

“对啦,我们开民宿的,口碑很重要哟,很多客人都是彼此介绍来的……”接着,王妈妈说了五六分钟的民宿经营经验,才又转回主题,“白先生的相貌看起来不像坏人,我有跟他聊过,他人品还不错,中文也讲得很好,不会是坏人哟。”然后又称赞了他三四分钟。

坏人的脸不一定长得满脸横肉,真正的大坏人是隐藏在好人里面,还有中文讲得好跟人品没有关系。她用了一个最能够说服传统妇女的原因:“王妈妈,他长得太英俊,一看就知道女人缘很好,我不放心啦。”

“厚,这也是有道理,想当年,我有一个亲戚,她就是嫁给一个英俊老公,结果……”某亲戚老公的外遇经验谈说二十分钟,“不过厚,我传授你几个绝招,包管老公的心只在你身上,连看都不敢看其他女人一眼……”

王妈妈的关心炮火愈讲愈烈,后来杨纯理干脆把电话调成扩音模式,做着自己的事,偶而附和几声就行了。

隔天。

“小羊,早!”白朗奇站在屋前大声喊着:“小羊你起床了吗?”

早上八点半,正常的乡下人早就起来了。由于他的声音宏亮,她想装作没听到都难。无奈之下,她只好打开一楼其中一间房的窗户,问道:“有什么事?”

“一起吃早餐好吗?王妈妈做的,很好吃。”白朗奇秀出手中的袋子,热情邀约。

“我吃过早餐了,谢谢。”

看到窗户又要关上,白朗奇连忙呼喊:“小羊陪我吃早餐。”

“我要工作,没空。”窗户关上。

白朗奇垂头丧气的站在原处。

没多久,窗户又拉开。“你可以使用外面的桌椅吃早餐,吃完要收拾干净。要进来屋子之前,一定要先取得我的同意,就算你只是要借洗手间也一样。”说完,窗户关上。

“谢谢小羊!”白朗奇开心的在原地猛挥手道谢。

看到他的举动,她低骂了声:“笨蛋。”继续用除尘纸施把清理略积尘的房间。

小羊让他在她的势力范围吃饭,甚至让他有机会进到屋里。王妈妈说得对,小羊果然是刀子口、豆腐心。白朗奇坐在回廊,满脸幸福地吃着三明治配牛奶,以及二个材料扎实的大饭团,欢喜地计划接下来的行动。

吃完早餐,白朗奇又对着窗户呼喊:“小羊,我吃完了。有什么事情是我可以做的吗?”他高喊了二三遍,窗户又打开了。

“有,保持安静。”

“除了这个之外?”

“离开我家。”

“还有其他的吗?”

双方大眼瞪小眼,经过一番角力之后,追求意志坚定的白朗奇获胜。

“你会使用除草机吗?”

“会。”白朗奇笑得开心。

“那边有一间仓库,打开铁卷门,拿出除草机。今天北边的草地要除草,记得只是除草,要绕过有种花的地方;还有慢慢使用除草机,只要是修短一些,不要把我的地毯草都给铲掉。”使用除草机很耗体力,她都是另外聘住在附近的陈伯来打工除草。

这期间,杨纯理到房间面北的窗户探头过几次,看到他处理得不错,就递给他一瓶水,然后又去忙自己的事了。大约一小时后,杨纯理听到除草机的声音停止,她手中的电话也刚好讲完。

从冰箱拿出一罐果汁,杨纯理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给你。”她审视了下他的工作成果。修得整齐漂亮,草皮没有层次高低不齐的情况,草屑中没有被腰斩的花。他做得很好嘛,甚至比她请的陈伯做的还要好,原来他不完全是花花公子,只懂得花钱泡女人。

至于一开始男公关的疑惑,在他追着她到台湾时就剔除了;男公关没那个钱跟闲功夫跨海追着女人跑。她只是保守,不是没脑袋。

“你以前在哪里除过草。”

“加拿大。我在多伦多郊区有一栋房子,庭院大概只有你这里的十分之一,每年我都会去那边住几次,有时候会自己动手除草。”

“你是加拿大人?”

“不算是。我妈妈是中国、日本与英国人混血,爸爸是希腊人与德国人的混血,我在加拿大出生,十岁之前大部分都住在加拿大、日本,后来也有住过美国和中国大陆。”外公外婆的血统听说也很复杂。

“听起来很特别,你们很常搬家。”

“是啊,为了接触各式各样的环境,我连阿拉斯加也有去过。小羊你想多了解什么,尽量问,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笑容闪亮。

“你爸爸妈妈呢?”

白朗奇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都过世了,在我十四岁那年。”

“噢,对不起。”

“没关系。”白朗奇又展开笑颜。“人都会有生老病死,我相信他们在天堂会生活得很快乐。”

“天堂?你信天主教?”杨纯理打量着他。眼前的男人不像虔诚的信徒,而且天主教应该是反对婚前性行为吧?

“我没有信教。天堂只是一个习惯说法,你要改成佛教里的西方极乐世界也可以。我没有什么明确的宗教信仰,对于台湾的佛教、道教也没有先入为主的偏见,娶你之后,我也能拿香拜拜,绝对会入境随俗的,你不用担心。”他听说过天主教徒与基督教徒在台湾拿香祭拜祖先的信仰冲突。

“笨蛋,我又没问你这个。”

“顺便声明立场嘛。”

“你果汁拿着不喝做什么?”

白朗奇装可怜。“我不喜欢喝饮料,你以后给我水就好了。”这种浓缩还原的果汁,他一直觉得味道很奇怪。

“有得喝还挑。”虽说如此,她还是另外倒了一大杯水给他。

“谢谢小羊。”笑嘻嘻地道谢,他三两口就灌掉了那杯水。

“还要吗?”

“再来一杯。”递还杯子。

她转进厨房,又倒了一大杯水。“你喝慢一点,小心会呛到。”

哇,小羊的叮咛真窝心。白朗奇感动地喝着水,一边喝一边充满感情的注视着杨纯理。

被男人直勾勾盯着看了一阵子,反而是杨纯理先静不下气,低吼:“看什么看,再看就没有水可以喝9有,果汁不喝就还我。”

“这是你送我的礼物,我要带回家作纪念。”他赶紧把果汁藏在身后。

“笨蛋,把果汁交出来,不喝就别浪费食物。”

喔喔喔,小羊用生气掩饰害羞的模样真可爱,可爱到让他全身兴奋,好想兽性大发的扑倒她,好想骑到白皙滑嫩的小羊身上……

白朗奇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而且小羊身上那股诱人香味,今天闻起来像是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原香,勾起他原始的野性,让他更想在她身上奔驰了。糟,昨天勉强按捺住的情欲开始蓬勃发展了。

发觉他愈来愈深沉的眼神,她语气犀利的道:“把你脑袋里的黄色念头清干净,不然就滚出我家!”

“是……”

白朗奇心中哀嚎,看得到吃不到,好痛苦啊……

稍晚。

“小羊你要出门?”白朗奇看见她拿着提包出来。

“对。”

“我可以送你一程吗?请让我为你服务。”白朗奇展开自认为最亲切的笑容。

“不用。我自己有车。”杨纯理走到仓库准备牵出机车。

“你要去哪里?”

“接家人。”

“火车站吗?很远呢,我开车载你去比较方便,也能够帮你家人载行李。”

“谢谢,我骑机车比较方便。”等等,车子?“你哪来的汽车?”昨天是他第一次到白河,甚至是第一次来台湾南部吧,怎么会有车?

“我租的。”白朗奇微笑地亮出手中的车钥匙。

“租?这里有租车行吗?”她疑惑。

“我在路边看到计程车时,就租了一辆,很便宜,一天才一千五百元台币,汽油我自己加。”没有租车行没关系,马路上总会有车子在跑,拦下一辆车子问对方愿不愿意出租几日就行了。

一走出庭院,杨纯理就看到那一辆黄色的丰田汽车。“这是林大伯的车子,你小心开,不要刮伤车子。”一天一千五百元,算是满好的价钱,在白河的非观光季节,开计程车一天未必赚得到八百元。

“Yes,Sir。”

杨纯理戴上安全帽骑着机车,白朗奇就开着车子,时速维持四十公里跟着。

等到她骑到一间有着小庭院的透天厝前时,有一位小男孩站在庭院里对她挥手,旁边站着一只雄壮威猛的看家犬。

停下机车,杨纯理满脸笑容的朝站在庭院里的小男孩跑去,开心地叫着:“小杜,我来接你了。”

刚走下车的白朗奇愕然地瞧着这一幕,眼前温馨万分的情景,却带给他强烈冲击。天啊,小羊她结婚了,儿子都已经六七岁大了!?

“小杜你有没有想我啊?”

“汪汪汪——”一连串雀跃的狗叫声响起。只见小男孩旁健壮的杜宾犬欢欣地向前奔去,小男孩则迈着短短胖胖的小腿在后面追着。

健壮的大杜宾犬飞奔至主人面前,高兴地往前一扑,杨纯理并没有被大狗扑倒,双手牢牢握住大狗的两只前脚,杜宾犬就这样立了起来。

“哈哈哈——不可以舔我,我等一下要出门,没有时间再洗一次脸啦!”杨纯理边笑边叫的躲开爱犬要帮她洗脸的动作。

小男孩气喘吁吁的追过来:“小杜、小杜,你又没等我了。”

大狗停下和主人亲热的动作,转过头看着小男孩,然后出其不意地把伸在外面的舌头朝小男孩舔去。

“小杜,口水真臭!”小男孩尖叫的跳开。

瞧见小男孩的模样,杨纯理笑得更大声。

原本在哀悼初恋的白朗奇,伤心了三秒钟之后,便开始盘算起横刀夺爱的计划。只是还不到一分钟,他就发现事有蹊跷,小羊口中喊的小杜似乎是指那只小狗,而她又搂又疼的是那只狗,不是小男孩。

白朗奇走入绿草如茵的庭院,问道:“小羊,你的家人是哪位?”

杨纯理笑容灿烂的介绍:“白先生,它是我的家人,小杜,今年五岁半。”她放下爱犬的双脚,示意它向客人打招呼。

在白朗奇走过来的这段距离里,大杜宾犬耳朵竖直/眼神锐利,等到白朗奇走到距离他们三四步外时,大杜宾犬开始狺狺低咆。

发现杜宾犬的警戒动作,以及低咆声中的语意,白朗奇微眯了眯眼。一只狗而已,竟然敢对他挑畔,活得太腻了!

察觉爱犬的不对劲,杨纯理说道:“不可以。”她制止杜宾犬的低咆。

杜宾犬望了望主人,长久的训练习惯影响下,它选择闭嘴,但是双眼仍紧盯着发出危险气息的陌生人。

杨纯理看了下他,又转回身拍拍爱犬,“小杜乖,这位白先生是客人,不能攻击。白先生是客人,不能攻击。”

趁着她转身安抚杜宾犬的瞬间,白朗奇杀气满满的目光立刻射向杜宾犬,浓厚的警告意味立即引起杜宾犬的反应。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突然,杜宾犬龇牙咧嘴的吼叫个不停。

对于爱犬充满敌意的叫声,杨纯理疑惑地看了下他,白朗奇则一脸无辜的回望着她。

“小纯姐姐。”小男孩有些害怕杜宾犬少见的凶猛模样。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杜宾犬继续大喊:恶狼滚开,不准接近主人!

“不可以!”杨纯理制止爱犬的吼叫。发现爱犬仍继续吼叫,她大声喝斥:“不可以,小杜!”同时拿出随身包包里的笔记本,卷成圆筒状,力道适中地拍向它的头。

“呜——”迫于主人的命令,杜宾犬警告性地瞪了白朗奇一眼,低狺了声,闭嘴。

“小羊,这只狗会怕陌生人吗?”

“不会。小杜受过严格的训练,没有我的指令,它不会随便攻击一般人,甚至平常时候它也不会对人吠叫。”

“那它现在是?以为我是小偷?”白朗奇双手故作投降状的举在胸前。

杨纯理皱眉。“可能是第一次看到你吧。它以前不会这样的,它以前就算是看到陌生人也不大会叫。”她疑惑的来回看着他与爱犬。“小杜很聪明,分得出来陌生人和坏人……可能是小杜不喜欢你吧。”

停止吠叫的杜宾去哪全身戒备地站在主人旁边,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那只不怀好意的狼。

他也不喜欢那只狗呀。“如果我送它一根大骨头,小杜愿意很我当朋友吗?”他一脸无辜道。

小男孩不知何时从杨纯理背后探出头来,他拉拉白朗奇的裤子。“叔叔,小杜喜欢吃香肠,你要送小杜香肠啦!”

白朗奇笑容满面,“谢谢你。请问我要去哪里买香肠呢?”死小鬼,叫小羊作姐姐,就该懂得叫他作哥哥。

“我家就有很多香肠了。我吃一半香肠,小杜吃一半香肠。”小男孩笑容天真。

杨纯理一听,微眯着眼说道:“翔翔,姐姐说过一天最多只能喂小杜吃多少香肠?”

小男孩一惊,答:“半条……”

“小杜在你家的一个星期里,你一天喂几条香肠?”

“半条……”

“真的?”杨纯理双手抱胸。

小男孩低头,“有时候半条,有时候两个半条……”

“还有吗?”

“没有了……”

确定小男孩没有说谎了,杨纯理才伸手拍了拍他的头,“谢谢你这星期照顾小杜。不过小纯姐姐要再告诉你一次,香肠对小杜来说太油太咸了,吃太多对它的身体不好,这样小杜老了以后会很容易虚弱、生病、小杜就不能陪你玩了。”

“我知道了。”小男孩点头。

杜宾犬仿佛听得懂人话一般,知道现在谈的是它的饮食福利,它走过去舔了舔小男孩的小手心,安慰小男孩。

看到杜宾犬的动作,白朗奇不屑的撇撇嘴角。这只狗真谄媚,知道谁会给它好吃的香肠就去讨好谁,以确保日后的美食来源。

“翔翔,你们过几天要到姐姐家画画,你知道要带什么东西去吗?你妈妈在哪里?”

“妈妈在厨房,她要姐姐直接去厨房找她。”

杨纯理招呼了爱犬,看到站在一旁的白朗奇,想了下,还是叮咛他:“白先生,请尽量不要拿香肠喂小杜。很多人类常吃的食物对动物而言是一种慢性危害,因为狗狗需要的油分、盐分、糖分都比人类要少很多,如果要拿食物给它吃,请先经过我的同意。”杨纯理郑重中带着对爱犬的丝丝温柔。

“这是当然的。你真是一位好主人。”

“谢谢。”杨纯理露出一抹笑容。

好美啊!周围仿佛出现一朵朵娇嫩的荷花随着小羊的笑容绽放,令人迷恋沉醉……瞧见她的笑容,白朗奇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几步,电光石火间,多年来的工作训练让他察觉一道不对劲的黑影,千分之一秒的快速思考后,他克制住缩脚的反射动作,让右脚依然往前踏出——

“小杜不可以!”杨纯理惊叫。

杜宾犬的森然白牙紧紧咬住狼的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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