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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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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韩德生同意她重返工作的隔天,孟喜儿马上开始说服接手她原先布艺店的朋友小田,让她投资入股扩大营业。她并提出跨业合作的构想,以扩增店里客源。

孟喜儿这才发现,她不该离开工作的,因为她还有那么多的想法要实现。

在小田点头同意之后,孟喜儿很快地重返工作职场。

重回工作岗位一个月之后,布艺店因为孟欢儿的穿针引线,开始接下了精品公关业的会场布置,孟喜儿的工作变多了,但她欢迎这样的忙碌。

不再一个人待在家里胡思乱想后,她很快地恢复了该有的平静。

她原本以为两人的关系,也会随着她重返职场而得到一些改善,但她很快发现事情并不如她想像中的简单。

这日中午,花艺店里来了一位设计师和一对客户来挑选布料,孟喜儿则正和公关公司联络着明天记者会现场布置的最后细节,那是布艺店近期积极投入的部分。

因为上个月记者会的布置,好评不断、见报率极好,因此负责的公关公司再度找上她们合作。

“好,我十分钟后把第二批布的照片传过去给你确认。”孟喜儿挂断电话,手指熟练地在电脑上叫出包装布的照片,然后E-MAIL传给客户。

孟喜儿翻开行事历,用红笔划掉“和公关公司联络”这一栏。接着,还要再去永乐市场拜访一个刺绣师傅,请她……

“喜儿,你丈夫来找你吃午餐了。”小田大声地叫着。

孟喜儿抬头,韩德生正走进店里。

他一身西装笔挺,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昂扬,阳刚脸孔有着精英气势且气宇不凡,店里或者路过的人都不免将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几分。

孟喜儿与他对看一眼,挤出一个笑容,突然觉得好累。她原本想趁着中午处理邮件的,现在又泡汤了。

她不知道他最近怎么了?像守着雏鸟的鹰,如影随形地紧盯着她的每一段空档时间。她告诉过他至少一百次,她现在有了工作可以寄托,已经没事了啊。

那些话他从来没听进去过吧,因为他只相信他自己。但是,她已经因为他的紧迫盯人,开始变得疑神疑鬼,总觉得身后有人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似的。

对她来说,现在最自在的时候,反而是两人欢爱的时候。因为那时候的他们袒诚相见,没有任何顾忌,于是便纵欲似地几乎夜夜缠绵。只是,无论他们有多激情,他仍没有一回忘记戴保险套,她于是不再费事地吃避孕药。

“今天工作不忙吗?”孟喜儿迎向他。

“陪你吃完午餐后,再回去忙。”韩德生揽住她的腰,在她额间轻落下一吻。

他注视着她清雅的脸孔,有股想要把她藏起来的冲动。

私人保全已经从医院监视录影带里找到可疑人选,是当时在裁员案里被解聘的女性主管,现在正在进行搜集威胁物品上的众多指纹好进行比对,危险应该就要过去了。

“哇,夫妻感情怎么这么好,好羡慕喔。”正在为新居挑选布料的女子,瞅了未来丈夫一眼。“你结婚之后,会不会还对我这么好?”

男人急忙陪上笑脸,点头如捣蒜。

“喜儿,你先去吃饭吧。我来处理。”小田说道。

孟喜儿点头拿起皮包,看着小田,话却是说给韩德生听的。“我两点前会回来,我还要去拜访刺绣师傅。”

“想吃什么?”韩德生揽住孟喜儿往店外走,他低头注视着她——

她偎在他身边,娇小身子只及他胸前。每回一看,他就忍不住想更加搂紧她。

“都好。”她其实不怎么饿。

“吃你喜欢的西班牙炖饭,我已经先订位了。”他说。

“那家生意很好,上菜很慢。你吃完饭回到公司都三点了,你怎么做事?”她皱了下眉,不想耽误彼此的时间。

“没关系。”

“我有关系,我一点半要出门,我们就在附近吃一吃吧。”孟喜儿拉着他,定进一家新开的咖啡简餐店。

两人默然地点好了餐,她拨弄着腕上的手环,忍住一个哈欠。

说实话,她最近食欲不好,精神也明显差了一些,但她没有午休的权利,因为他总是来陪伴她。

十五分钟后,服务生送上了难吃的微波料理。

韩德生面不改色地吃掉泰半,她却是有一口没一口地舀着米饭,因为微懒,也没什么兴致多说话。

“为什么不说话?”韩德生注视着她,明明她就坐在他对面,可他却猜不出她此时的心情。

她抬头看着他,伸手轻覆住他紧握成拳的大掌,他的大掌很快地反掌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包裹在他的大掌里。

他啊……总是要这么无时无刻地掌控一切吗?孟喜儿在心中长叹了口气。

“你‘真的’不用这么常出来陪我吃乍饭。”

“没关系,有司机开车,我可以在路上休息。”否则他不能放心。

“然后,再把没做完的公事留到半夜,趁着我睡着时又起来工作到三更半夜?”她轻声地教训着他。

“我吵到你了?”他眉间问的拧皱又起,决定今晚要改到书房工作。

孟喜儿注视着他眼里的忧心,她一手覆住他的脸庞。

“你没有吵到我,我只是会担心,担心你睡眠不足、担心你身体不好、担心你又像之前那回因为慢性肝炎进医院。所以,不需要再来陪我吃午餐了,好吗?”她认真地说道。

“我以为你不想理我。”他松了口气,嘴角微扬了。

当这个别人眼中成熟稳重的男人,用着孩子般的语气对她说话时,孟喜儿顿时觉得心酸,忍不住在他的掌心印下回应的一吻。

“你不用在我身上放下太多关注,我不是孩子。”她也需要自由啊。

“我尽量。”唯有她待在身边,他才能真的放松。

“你在担心什么?”

“如果我说我是怕失去你呢?”话说得太快,连他都来不及阻止。

“我会说你是杞人忧天。”

“你变得冷漠了,毕竟不是我的幻觉。”他抚着她腕上手环,锁着她的眼。

“我不是冷漠了,我只是还在习惯失去的感觉。我原本以为我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以为我可以忘记当你听到我怀孕时的震惊神情……”孟喜儿蓦地打装,拚命地眨着眼,不许泪水流下。“这些都需要时间。”

“我为我那时的不知反应而道歉。”韩德生大掌抹去她的一颗泪水,坚定地说道:“但是,不管你失去了什么,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她扬起水柔的眸望向他。“如果我说,我现在要的是自由呢?”

一口气梗在韩德生的胸口,他从她紧皱的眉心,赫然发现了他的陪伴,居然造成了她的压力。

“再给我一些时间。”他紧握着她的手,只能这么说。等到他解除她身边的威胁,他才能真正放心。

“我知道了。”孟喜儿挤出一个笑容,拿起汤匙,假装忙碌地吃饭,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韩德生看着她纤细的身影,没有宗教信仰的他,此时开始祈祷上天尽快让歹徒被绳之以法,因为他感觉到了她的不快乐。

她是他的一切,他不能失去她,并且要用最大力气来保护她的安全,因为他是她的丈夫,而这便是他爱她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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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点半,韩德生离开之后,孟喜儿回到店里。

下午三点,她觉得胸腹间隐隐作呕,冲到洗手间把午餐吐了个一干二净。

她走出洗手间时,小田正和店员讨论着生理痛究竟是该吃巧克力,还是红豆汤。

孟喜儿停顿了下脚步,随口说了句要去买饮料,便走出了布艺店。

她走进隔壁街的便利商店,买了一盒验孕棒放进袋子里。

回到店里,给了小田和店员一人一杯咖啡后,她背着袋子回到洗手间。

十分钟后,她看着验孕棒的阳性反应,却因为心里情绪太复杂,而没有法子做出任何反应。

她该开心的,可她害怕——

害怕再一次失去孩子、害怕再一次面对他不想要孩子的打击、害怕他们好不容易才恢复的平静又被破坏。

如果再因为孩子的事而起争执,她完全没法子在这段婚姻里再待下去了。但是,他根本不要孩子,他们怎么有法子不因为这事而起争执呢?

铃铃铃……

手机铃声让孟喜儿吓了好大一跳。

“喂。”她接起了没有来电显示的电话。

“韩太太吗?我这里是吴氏医院。”

“韩德生怎么了?”孟喜儿脸色一白,握着电话的手指也颤抖了起来。

“韩先生原本预约明天要动手术结扎,刚巧我们院长明天要开会,所以想请他更改手术日期到下个月,不知道方便吗?”

“他要结扎?”她的心沉到冰河里,冻得她浑身不停地打着哆嗦。

“是的。”

“那你应该打电话通知他,不是我。”

“他的手机没人接,紧急联络人资料填的是你……”

孟喜儿没法子把对方的话听完,她挂断电话,崩溃地倒坐在地板上。

他居然瞒着她想去偷偷结扎!

这样的事不能跟她商量吗?他就这么不想要有孩子吗?他就打算这么自我中心地一路在他们的婚姻里畅行无阻吗?她还有法子持续这段婚姻,还能跟他继续生活下去吗?

她能做的选择其实不多……

孟喜儿颤抖的手拿趄电话,拨了一通电话给妹妹,详谈了三十分钟后,她镇定自若地走出洗手间。

但她脑中已经开始设想店里新增的业务,如果没有她的话,该如何正常地运行下去。

接下来一个星期,孟喜儿作息依旧,没在他面前露出任何异状。

但她始终冷眼旁观着韩德生的一举一动,看着他若无其事地陪伴着她、搂抱着她、狂热地与她做爱,她有好几次都差点脱口朝他大吼——

为什么要瞒着我去结扎!

可她没有,因为那会破坏她的所有计划。她只是静静地让他陪伴着,好像她极满足这样的生活。

孟喜儿以为她的情绪控制得很好,直到她等待的那日终于来临的前一晚——

明天,韩德生要到香港洽公三天。

那晚,孟喜儿一夜没睡,傻傻地看着他的睡颜,他们之间的一切在她脑海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眼皮再也撑不住为止。

待她醒来时,天已亮,韩德生已离家。

孟喜儿坐在床间,哭到满脸通红,泪眼模糊间,她写了一张字条放在床头柜上。

整理了一箱行李,她走到客厅里,看着他们的家。

她不想离开。

但是,她与他之间目前能改善的事情很有限,她不知道自己留下还能做什么。和他因为孩子的事情而大加争执吗?

她知道他爱她,但他爱她的方式太占有、太自我中心、太不顾及她的反应。如果不是医院那通通知结扎手术改日期的电话,她根本完全被他蒙在鼓里。这样的爱,让她窒息。

她需要独处的时间,也不想再因为更多的争执而对他失望。

毕竟,她爱他。

毕竟,他也爱她。

因为想继续爱他,所以她必须先离开,让彼此冷静一番,好好思考什么才是最适合他们相爱的方式。

孟喜儿往门口走去,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停下脚步,再度想着自己一定要采取这样决裂的手段吗?

韩德生回国后若是找不到她,他会疯狂的。他父母遗弃他的痛,是他心里最深的伤啊。

爱一个人,怎么可能忍受让他受苦。孟喜儿转过身远离门边,走回屋内。

可是,她留下来能做什么?

他会改变吗?他会突然心平气和地接受孩子的存在吗?他才要去结扎,她便又告诉他她怀孕了,这会掀起多大的滔天巨浪……

她真的不敢想!

孟喜儿再次转身走向门口,脑海回响着她留在床头柜那张纸条上的字句——

不是抛下你,不是不爱你,只定认为彼此都需要时间好好地思考如何在婚姻里走下去的方法。等我……

终于,门被安静地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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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韩德生返国看到那张纸条,他以为自己会死掉。一个心被杀死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

他行尸走肉地握着纸条,木然地看着每一个字。

不是抛下他?那么她为何又留下纸条出走!

不是不爱他?那么她为何要离开!

需要时间好好地思考该如何在婚姻里走下去?不告而别,怎么会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等她?她要他等多久?一年、两年、十年?

韩德生抓起手机拨打她的号码,机械女声告诉他,这个号码已停用。

她是铁了心不与他联络的!

他把自己缩在角落,儿时的阴影张开大纲将他团团包住。可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无助挨打的小男孩,他不会再哭泣。

他自西装内袋里拿出项链,握紧拳头,让螺丝起子的痕迹狠狠地烙入掌心里,压迫着他的血脉,痛到他只能蜷着身子喘气。

不!他该相信她的,因为他没有理由不相信一个爱他的女人。因为她若不爱他,便不需要留下那张宇条。

狂乱心绪让韩德生无法思考,他霍然起身,风也似地冲出门。

一个小时后,他堵在孟欢儿家门前,破坏狂一样地猛按门铃。

孟欢儿一下楼,马上指着他的鼻子,大骂出声:“找我做什么!一切的结果都是你咎由自取。”

“她人在哪里?”韩德生的眼是两把狂怒火焰,寻常人连看都不敢多看。

但孟欢儿双臂交握在胸前,杏眸明亮地回瞪着他。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她说。

“她为什么要离开?”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问你啊!你难道不知道你的手握得愈紧、管得愈多,她就愈喘不过气吗?”孟欢儿瞪他一眼。

“我有我的苦衷。”话从嘴里冲出来,每说出一个宇都像在呕一口血。

既然喜儿觉得生活这么不自由,为什么不能亲口告诉他?他们之间的距离,什么时候拉那么远了?为何他竟无一点知觉呢?

“苦衷?你一天照三餐紧盯着她,算是哪门子的苦衷。”她冷哼一声。

“那是因为我担心她,那是因为……”有人要对她不利+德生蓦地打住所有的话,但却压不住他激动颤抖的肩臂。

“错!那是因为你怕失去她,你担心的人是你自己。”孟欢儿不客气地说道。

她的话一巴掌打得韩德生脸上血色尽失。

他摇着头,知道自己并非如此。可是,他的做法造成了喜儿的离开,也是事实。万一保镖没跟紧她的话,万一歹徒找上她的话……

所有的不安与忧虑一同爆发,韩德生像个疯子一样地大吼出声。

“快告诉我她在哪里?”他像一座山似地逼近孟欢儿。

“你不要再问废话了!”孟欢儿失去耐心地低吼一声。

韩德生被她的这一吼,吼得后退一步,神智也清醒了一些。他浓眉皱蹙,紧闭着唇,明明就是自信脸庞却失去了该有的气势,整个人都不对劲了起来。

“她……会回来吗?”他突然颓败地闭上眼,低声问道。

“会。”

孟欢儿肯定的话让他得到了暂时的安抚。

韩德生背过身,像战败输城的君王,想保留着最后一丝尊严,却已经再也没法子恢复往昔的英姿焕发。

喜儿不是抛下他,她只是离开一下子而已。他坐进车子里,催眠似地告诉自己。

对了,他真是惊吓到失去了平时的冷静。他可以打电话询问保护喜儿的保镖,她如今人在何处啊。

韩德生抓起电话,手机却正好在此时响起。

一定是喜儿!他飞快地按下通话钮。

“喂。”他说。

私人保镖打电话来,告诉他两件事——

第一件事,歹徒的身分已经确定,已经联络警方守在歹徒门外,准备抓人。

原来歹徒的确是他们所锁定的那个被裁员的女性主管,而且跟他的助理郑仁雄是男女朋友,所以才能轻易地得到他的诸多资料,还不停地变更装扮,跟踪孟喜儿到医院、甚至便利商店等等地方。

那名女子还供称,他们除了想报复他之外,还试图想用威胁来让他精神不济,好让郑仁雄坐上他专案经理的位子。

韩德生切断电话后,卸下胸口重担,正打算要打询问喜儿身边保镖的电话时,对方所说的第二件事,却立刻让他从天堂掉进地狱。

负责跟踪喜儿的保镖说,喜儿似乎发现了他的存在,趁着搭乘火车人多时,一溜烟地坐上计程车跑走了。

韩德生傻了,他目光呆滞地瞪着手机,从来只相信人定能胜天的他,此时却不得不相信——

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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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过去——

孟喜儿仍然音讯全无,韩德生陷入恐慌里。

他开始雇用私家侦探在大海里捞针,在每个布艺展览里寻找她的身影。直到他开始认命地接受他找不到她,除非她愿意心甘情愿地回到他身边的事实。

韩德生开始疯狂地工作,并认真地思索他究竟在婚姻里做错了什么?

因为担心失去她,所以无形地强迫她接受他每一种保护方式——是他的错。

他始终单方面地做出他认为对她最好的决定,却忘了考虑到她也许并不认同他所谓的“好”——是他的错。

原来,太一意孤行的爱,会造成这样的结果。他们的婚姻会在中途暂停,还是会永远地停止呢?

韩德生不敢去想那些问题,他开始像处理企业危机一样地把他的婚姻列成一份企划案。然后他积极地逐一去评估危机,试图找出他能做的改善有哪些。

因为他相信,她一定会重新回到他身边的。

就像她不在的时间里,他虽然全力投入工作,但他每晚一定十二点入睡,因为他知道某处的她或者会担心他的身体。

第二个月过去、第三个月过去、第四个月……他不再利用假日在每个她可能出现的诚寻找着她。他开始恢复正常的生活,恍若她不曾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一般。

只有那张贴在床头柜上的纸条,提醒着他一切。

不是抛下你,不是不爱你,只是认为彼此都需要时间好好地想想该如何在婚姻里走下去的方法。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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