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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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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快说吧,嘉乐还等着我!”一出了铺子,永璂板起脸就问。

小稻子与嘉乐的贴身丫头月桂就站在离他们不远处,闲聊着等他们吃完宵夜回府,两人一见他步出铺子,本想靠近,教他伸手给拦了,站在原地不敢妄动。

贞夫人满心不是滋味,他真的对那小丫头非常重视,这与他风流薄幸的形象差之千里。

“有消息了。”她气闷的说。

他眉头一挑。“如何?”

“听说这次叛党可能在山西聚集。”

“山西?消息正确吗?”

“这是我透过那死鬼过去的同党所得到的消息,应该错不了。”

她明为武将遗孀,实则是永璂安排在长征将军身边的探子,他怀疑将军长期暗助新疆乱党对抗朝廷,要她就近监督。

一年前永璂发现将军真的通敌,于是命她秘密杀掉他,原本她是不需要再继续装寡妇的,但因还有许多将军过去的同伙当她是自己人,让她不时还探得到一些叛党的情报,而这些情报正是永璂需要的,所以他们就一直“合作”下来,她与他各取所需——她要他坚实的臂膀,而他则是要她手上的密报。

“喔。”永璂抚颚沉思了一下。“山西叛党的主谋是谁?”

“还没查出来。”

“不管用任何方法,尽快给我消息。”他下令。

“你只会对我下这种命令吗?除此之外,你难道不曾为我的安危担优过吗?”

那丫头不过是单独坐在楼上,他一双锐眼已经忧虑的往上瞄了好几回,尤其当有人经过那丫头身边时,他眼神更是谨慎锐利,就近在眼前罢了,有什么好紧张的?而她经常与那些牛鬼蛇神交涉,必要时还得牺牲肉体获得情报,他却一点也不担心,这男人好生偏心。

他这才将眼睛移开二楼窗台,一脸的无奈。“以朋友的立场我当然担心,但是你见多识广,会知道如何保护自己的。”

“我见多识广就可以涉险,你的宝贝恩人就是金枝玉叶,让你紧张得眼光片刻不移?”气恼他又望向窗台,目光也跟着移去,瞧见那丫头低头喝着粥,那粥还真香,让她喝得不曾抬头,陶醉异常。

永璂总算发现她在吃醋,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嘉乐是我的妹子,而你不也是说了,她还是我的恩人,我照顾她是应该的。”

“那我呢,我为你出生入死的获取乱党情报,你怎么不当我是恩人,也对我关怀备至?!”贞人人醋意横生的问。

“我不当你是恩人,可我当你是女人,公事之外,我不也满足了你?”他笑着安抚,没意思与她撕破脸,因为还不到时候。

她不由愣愣的望着他的笑脸,觉得这张笑脸背后无真情,这男人对待每个女人除了利用之外,就是床弟风流罢了,就连自己大概也逃不了这种命运……瞧他自然的又往楼上望去,这眼神……

她心头一惊,他该不会对那丫头用了心吧?

好个十二阿哥对家花没兴趣!

这话传得大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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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楼上的嘉乐闷着头喝着粥,每喝一口,泪就掉一滴,咸泪和着热粥一口口吞下肚。

十二哥跟那女人没什么的,没什么的,别难过,也别再哭,待会十二哥就上来了,别让他瞧见她偷哭啊……

她用力眨了眨眼,想挤干泪水,头伏得低低的喝着粥,吞着泪,泪掉在粥里总比掉在桌上被发现得好,但如果能别再哭了就更好了……

“嘉乐,粥喝完了吗?咱们回去了,回去后我有话对你说。”

他回来了,而且是自己一个人,那女人没跟他一道。

可是真糟糕,她跟眼角挂着一串水珠还来不及擦掉呢。“还没喝完,再等等!”

她刻意低头再吞下一大口粥,藉机让泪掉进碗里吞进肚里,也让满口的粥化去她浓浓的鼻音。“倘若十二哥要解释与那夫人的事儿,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误会的,那夫人我听说过,是个寡妇,一定是有事要拜托你,这事儿又急又不方便当众说,也真难为她一个女人家夜里这样跑一趟见你。”

永璂诧异她竟“贴心”的为他将理由都说了,这丫头全心信任他,照理他该安心的,可浓眉却不由得蹙起了。

低下身再坐下来等她喝完粥,小二这时又端了一盘油饼上桌。“咦,贞夫人走了呀?这么快?算了,十二阿哥也算是常客了,这是厨房特别招待的油饼,就请您尝尝喽。”他将饼留下,人又忙去了。

永璂望着那小二,对他的嘴还是很不满,这没长脑的家伙!

瞪了几眼,那小二可能发现背后有火在烧、刀在砍,浑身不自在的抖了一下,抓了几下背,不解的快步下楼去了。

收回砍人的目光,回过头来头却瞧见原本伏着头喝粥的丫头,竟伸手抓了一块饼啃了起来。

“你肚子真的很饿喔?”那碗粥已经见底了,她吃不够吗?竟然还有肚子嚼起油饼来。

“嗯嗯,为了阿玛的寿宴,忙了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嘛,瞧这饼挺好吃的,想吃吃看,十二哥也尝尝,挺香的。”她将饼塞得满嘴,不吃不行啊,现在抬头他铁定会瞧见她眼眶有多红。

“是嘛?”他其实毫无胃口的,但瞧她吃得津津有味,又这么说了,于是伸手也挑了张饼。

“有葱的味道,好香,好好吃……”嘉乐表情未变,然而嘴角却惊悚的滑下一条怵目的血痕。

永璂才要将饼送进口里,抬头惊见她吓人的模样,大惊失色,人也跟着僵硬如石,这饼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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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中毒了,沁王爷得讯,立即赶至十二阿哥府邸,脚才踏进大厅,就听闻皇上带着御医也来了,人正在嘉乐的房里探望。

这脚跟连顿都来不及,急忙往女儿房里去,连万岁爷都惊动了,难道女儿真的很危急?

他心急的进房后刚好御医正要对乾隆报告嘉乐的状况,乾隆一见他来了,点了头要他免行君臣之礼,先专心听御医怎么说,沁王爷这才抹着汗往女儿床旁站去,而身旁站的就是脸色铁青的永璂。

“不幸中的大幸,格格毒饼吃得不多,这积毒不深,经过催吐,再喝些解毒汤,已无大碍了。”御医半夜被挖起床,随皇帝赶至这儿为格格解毒,他不敢稍有懈怠,谨慎的报告病情。

“不对,我瞧她将饼塞得满满,应当吃了不少下肚,怎可能说积毒不深?”永璂怕他误诊,立刻质疑。

“微臣想……格格虽将毒饼塞了满嘴,但可能……可能真正吞下肚的没多少吧。”御医涨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如是猜测。

“是吗?”他回想着她确实将饼一直往嘴里塞,可是嚼了好久,两颊还是好鼓,她……没吞下肚,表示她根本不饿,那她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记得瞧见她嘴角流出血时,同时也注意到她眼眶是红的……莫非她哭过?!吃饼是为了掩饰哭红的眼睛?

“你确定嘉乐确实没事了?”听永璂这么说,沁王爷也不住担优,急促的再对御医问上一次。

“阿玛,我……没事了。”床上的人儿醒过来了,而且气色恢复迅速,已不再苍白。

御医松了口气,毋须再多做解释,自动退至一旁。

“嘉乐,你这丫头从小到大不断出事,你到底想吓你阿玛几回才甘心?!”沁王爷见女儿安然苏醒,忍不住眼眶泛红的数落。

“阿玛……对不起。”她苦笑,她也不愿意啊,可是怎就会发生这种事?她瞧向了永璂,见他脸色不佳,似乎在着恼没能保护好她,让她在他眼前吃下毒饼,而他若不是见她毒发,怕是也要跟着吃下那毒饼了。

“永璂,那下毒的厨子逮着了吗?”乾隆开口了,可脸上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太大起伏……其实也不是没有起伏,只是其他人着急于嘉乐的身子,没人有余暇注意到其他其实平衡中隐隐透着窃喜。

“没有,那店东说,厨子是新来的,上工没两天,让小二送出那盘饼后人就消失无踪了。”永璂阴沉的说,当发现她中毒后,除了立即为她施救,守在铺子外的小稻子也马上听他命令的冲进厨房逮人,可那人早已跑得无影无踪。

“查清楚,敢伤了嘉乐,这事儿一定要追究,不能就此算了。”乾隆严肃交代。

沁王爷听到这话,感动不已,众人虽都知道皇上喜爱嘉乐,可没想到竟是这么的疼。她一中毒万岁就亲自带着御医移驾救治,倘若若是十二阿哥出了事儿,恐怕皇上还不见得会出现在这座府邸,毕竟万岁对这个儿子是厌恶至极,而自己的女儿却能博得万岁荣宠,可真是难能可贵。

只是,受宠的女儿长期跟在十二阿哥身边,总是不太好啊……“臣恭请皇上移驾厅上,臣有下情容禀。”

“喔?”乾隆瞧了他一眼,起了身。“沁王想说的话永璂应该也能听吧?”他冷漠的瞥向永璂,这一瞥已算恩宠,平常他连瞧他一眼都不曾。

“呃……当然。”沁王点了头,十二阿哥照顾了嘉乐多年,形同亲哥哥一般,这事儿也该让他知道。

“那好,永璂,你将嘉乐暂且交给御医,随咱们来吧。”乾隆转头淡漠的说,人已与沁王爷先行出了房。

“是。”永璂应了声,随即要跟上,可才跨了一步就发现手被床上的人儿拉住了。

嘉乐脸上露着不安。“十二哥……如果……如果我阿玛说了什么……你一定要反对喔。”她有些焦急的交代。

“你知道王爷要对皇阿玛说什么吗?”他露出讶异的表情。

“我……我不知道。”她其实也是猜的,因为这趟回王府时,阿玛就有约略跟提过,只是这话她没当真,以为阿玛随便说说,然而这会他认真的要万岁爷移驾商谈的模样,教她担起心来,瞧来阿玛不是闹着她玩的,是真有意要这么做。

而这事儿阿玛还没真正说开,她也不想自己先挖坑跳入,万一阿玛提的不是这事,那自己有多糗,所以她也不敢对他明说。

永璂盯着她多变的表情,不解她的意思,正要开口问清楚,门外传来小稻子的催促声,“主子,万岁爷在催了,说你怎么还没跟上。”

“就来了。”他无奈的再握了握她尚嫌冰凉的手后,抽开手的赶至前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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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王,什么事,你说吧?”三人坐定后,乾隆开口问。

“启禀皇上,臣想嫁女儿了。”沁王爷小心谨慎的提起。

女儿自从五岁那年在太后的寿宴当日误入陷阱,代十二阿哥受了伤后,仿佛像镀了金身似,犹如万岁亲生的公主一般,日常用度、出门乘坐,凡事都以公主亲格相待,这样的殊荣表明了这女儿的事已非他能作主了,想嫁女儿,还得问过皇上一声才行,如今趁女儿中毒,十二保护不力,也许皇上心生歉疚下,会同意这档事儿。

乾隆脸上还没显现什么表情,身旁的永璂就露出了吃惊的神色,心脏突地跳了一下。

“嘉乐十九了,是该嫁人了,你想朕给她指婚什么人吗?”乾隆心情不错,没注意到永璂的异色,迳自笑着问。

乾隆内心高兴沁王开这口,是时候,真是时候啊!

当年他怕沁王知道他的私心,不愿让女儿待在永璂身边,只对沁王道要报恩,所以留下嘉乐,他同样也对所有人隐瞒那高人说嘉乐是挡灾盾牌的话,而今那丫头已经为永璂挡了三灾,任务完成,沁王这时候要嫁女儿,正中他的下怀,让他惊喜在心,省去了他还得再费心想办法将她由永璂身边弄走。

“不用麻烦皇上指婚了,其实臣在嘉乐刚出世那一年就已经为她定了一门亲事,这会对方催婚了,这才向您禀告,希望皇上准婚。”沁王爷道。

当初万岁开口让女儿留在十二阿哥身边时,他欣然接受,因为当时的十二阿哥圣眷正隆,气势正旺,大有问鼎太子之位的架式,他私心抱着女儿可能当上未来太子妃的想法,欢喜让女儿去,怎知,局势多变,随着皇后一死,十二阿哥原本炙手可热的身价立刻暴跌,成了皇上的眼中钉,被贬成了闲散皇子,且十二阿哥自己也不争气,终日只知无所事事的玩女人,他暗忖十二阿哥已经完了,想让女儿成为太子妃的想法根本是妄想。

而女儿待在十二阿哥府中多年,十二阿哥的名声又如此不堪,若让女儿再待下去,只会让她的名声也跟着不好,所以才会想说还是赶快将她嫁人的好。

幸好方才万岁答应得爽快,这还真让他松一口气,他以为女儿待在十二阿哥身边这么久了,皇上是有意将她指婚给永璂,幸而皇上的语气不像有这意思,万岁还是疼嘉乐的,没将她嫁给一个前途不亮的皇子,他暗自心喜。

“王爷为嘉乐定的娃娃亲对象是谁?”乾鹿没开口,永璂倒是先问了。

有股莫名的气闷突然涌现充塞在他胸臆间,但他板着脸,不让情绪显露。

“是山西的提督,赵之山。”沁王爷道。

“赵之山?联记得山西提督原是赵之山的父亲赵启云,但他三年前去世后联才任命赵之山继承父志的,原来沁王也与赵启云有交情,还定下了亲事?”乾隆挺讶异的。

“臣早年曾被先帝派往山西督军一阵子,认识了启云,还结成了莫逆,当年想亲上加亲,所以才想到让两家子女结亲。三年前启云就有意让儿子迎娶嘉乐过门,可惜他书信才送来没多久人就病逝了,之山一直守孝满三年,最近才又派人来提亲。”沁王爷解释。

“既然沁王早已作主为女儿定亲,联当然答应,联还要赐良田百亩、金翠凤钗以及锦衣布帛的当嘉乐的嫁妆,让那丫头风光出嫁。”那丫头远嫁山西,永璂要见她的机会减少,那么就可没可能爱上她了,他可是没忘记那高人交代的话,两人一旦相爱,万事就会乱了套。

“那臣就代嘉乐谢过万岁的赏赐了。”沁王爷一听,喜极的跪下谢恩。

永璂心头烦闷,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嘉乐都已十九了,早该要成亲,他就算再不舍,也没立场说什么,只是当下就是不想瞧见沁王爷欢喜的模样,将头转开。

可这一转头却吃惊的瞧见该躺在床上休息的人儿,竟飙着泪躲在厅门后头听着他们谈事儿。

恍然记起她交代的,若她阿玛说了什么,要他出言反对,原来她早知道沁王爷是要说亲的,难道她不想嫁赵之山,才要他反对的吗?

但是这事儿他使不上力,这些年皇阿玛故意在人前疏离他,实在是因为皇阿玛皇子太多,党争太甚,皇子间为了皇位斗得极为激烈,为了让他避开这些党争,也为了避人耳目,方便他所主持的“神机营”探取各方机密,秘密产除乱党逆贼。

在外人人当他是失宠的阿哥,没人瞧得起他,殊不知,他才是皇阿玛内定的太子人选,私下他若反对任何事,皇阿玛从无驳回过,可是唯独这事儿,唉,他一提,皇阿玛必定要起戒心的……

他歉意的望向嘉乐,见她怔怔的站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好似带着埋怨,他心头一紧,将头转开。

不知何故,皇阿玛不许他碰嘉乐,甚至还严正的警告过他不许爱上嘉乐,否则将会对她不利,而他一直当嘉乐是妹子,也没其他念头,这些年来两人一直过着相安无事的生活,他不该多事的……况且他若表明反对,说不定皇阿玛会疑心他对她生了情愫,反而一怒之下提前将她嫁了,让他再无反对之机,事情只会弄巧成拙。

再说,他听说过山西提督赵之山是个青年才俊,年纪轻轻就将山西治理得有条不紊,是个人才……

“嗯,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沁王打算什么时候嫁女儿,这日子挑了没?”乾隆又问。

“日子订在三个月后,臣想过几日就带嘉乐先回王府去准备婚事,还请皇上恩准。”沁王爷请求。这些年万岁一直坚持嘉乐不得离开永璂身边,此番要在婚前带她走,不知他是否会同意?

“结婚是大事,当然得尽快回去筹办,不必等过几天了,反正御医说过嘉乐身子无碍,明儿个就让她回去吧。”既然永璂的未来已无灾,就该顺势让嘉乐消失,而且越快越好。

“多谢皇上恩准。”沁王爷再度叩头谢恩。

“明儿个就让嘉乐回去,她身子恐怕还没恢复吧?”永璂一愣,这事皇阿玛也做得太绝,当初一个劲的要求嘉乐留在他身边,一旦答应让她出嫁后,又迫不及待的将人送走,皇阿玛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完全不能理解。

“联会命令御医随行至沁王府,嘉乐不会有问题的。”乾隆坚持道,并且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永璂能明白这一眼的意思,皇阿玛要他别多事。

他脸一沉,直到两位长辈谈妥嘉乐的嫁娶事宜双双离去前,他都没再开口。等送走了两人,他郁闷的望向厅门后头,那丫头早已离开。

“你不喜欢赵之山?”踱步回到嘉乐的房间,她已乖巧躺回床上,脸上无泪,仿佛方才没下过床、流过泪。

永璂深蹙眉心。她这模样让他想起在中毒前,她是否也哭过?因为贞夫人的出现吗?她是不是没他以为的那么的单纯无知……

“我没见过他,说不上喜欢不喜欢,只是不想远嫁,我舍不阿玛……还有十二哥你,我会想你们。”窝在被里,嘉乐白白的脸蛋看起来好精致秀气。

听见她亲口说不想嫁人,他竟不由自主的舒开眉心,内心泛起了笑意,伸手疼爱的抚了抚她的发丝。“你真不想远嫁山西?可若对象在京你就愿意?”

“嗯。”这应声明明非常的轻快,然而听起却像有千斤重。

他深深望着她,这丫头眼睛清透,实在年示出有额外心思。“对不起,嫁赵之山之事,我帮不上忙,你也知道皇阿玛并不重视我,我说的话,他不会采纳的,而且这桩婚事是你阿玛自小就帮你定下的,以我的立场,实在没法子说什么。”他一脸的歉意。

“我知道的,是我任性为难人,十二哥不必自责。”她弯唇一笑。

真是个善体人意的小丫头,他忍不住又将手触向她白透的双颊。“你老在十二哥身边受伤,都是我没保护好你,你会怪我吗?”这些年来,她落入陷阱、坠马、中毒,几次重大灾难偏巧都是在他面前发生的,而他都无力阻止,想来很是愧疚。

“怎么会,这又不是你的错,陷阱是我自己追你落下的,坠马也是我贪玩才造成的,这回中毒更是因为我贪吃,这里头没一件干你的事啊!”她认真的帮他撇清。

“你这丫头真善良……睡吧,你也听见了,明儿个你阿玛就要来接人了,别爬不起来让你阿玛干等了。”这丫头自他十岁起从没离开过他身旁,如今终要分别,他还真的……真的很不习惯。

他分不清自己难舍的心情是什么,只觉得五味杂陈,心民用工业躁郁到爆。

“说到这个……十二哥,在出嫁前我真的不能留下吗?我不想这么快就回去。”她呐呐地说。

“你想多陪十二哥?”永璂感动的问,这丫头对他有情有义,也不枉他疼她多年。

她轻轻点了点头。“这事儿,十二哥能够向万岁爷再提提吗?”

他为难的顿了一下,若能提,方才就该提,这丫头八成在怪他连这事儿也没能帮到她。

见他发愣,猜他是不愿意了,嘉乐心下难过,掩饰不住的露出失望的表情。

他见状,一阵内疚。“你别急,我明儿个赶在王爷来接人前,就先进宫去见皇阿玛,求他让你待到出嫁前,你说这可好?”明知若专程进宫,皇阿玛铁定要不高兴,公开诚父子不能不见面就不见面,能多冷漠以对就多冷漠以对,这样大刺刺的进宫面圣,只会引起皇阿玛的不快,甚至还可能连他的面都见不到。

但若让他选择,与其见到这丫头失望的脸,他情愿去面对皇阿玛的怒气,况且,他私心的也想多留住她一些日子……

“好,那就拜托十二哥了。”她憋了好久没哭,这时却破了功,斗大的泪啪答掉落。

他望了揪心,居然不忍再瞧着她,快速起身,几乎想落荒而逃。

“十二哥!”她用着哽咽的嗓子唤住他。

他不得不停下脚步,不过没敢回头,只是站着不动。

她鼻子一吸,他没回头也好,这样就看不见她的酸泪。“十二哥,我只是想谢谢你长期以来对我的照顾,将来咱们分开后,不管如何,嘉乐当你是……兄长,永远不会忘记你的好,你也别忘了嘉乐这个妹子。”

他脸庞绷住,尤其是听见她一声的兄长、妹子,这话由她嘴里说出,竟分外刺耳,让他了脸上起了一片阴寒。

“我不会忘记你的,就算你嫁人了,不管嫁多远,这儿永远是你第二个娘家,你嫁的人若敢欺负你,十二哥定为你出头。”

“十二哥……真想当嘉乐一辈子的兄长吗?”她幽幽地问。

“当然。”

“嘉……乐……真是太幸福了,这辈子有、有阿玛,还有万岁爷的疼爱,真是幸福得让人嫉妒啊……”这“感恩”的啜泣声回荡满屋子。

永璂的胸膛紧缩,在这一瞬间竟有着强烈的窒息感,他赶忙低头快步走了出去。

他有个预感,再不走,脚定住了,此后……不,这辈子就再也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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