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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床单、白色女人,问问苍白的脸孔在他眼底印下烙痕,轻轻握住她的手,说不出道理的纠结拉扯,扯得他的胸口疼痛莫名。
问问昏倒了。
管家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差点喘不过气,直到现在,他还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出现在医院里的。
他自己开车?司机开车?不知道,他没有过去三十分钟的任何记忆,他只记得医院的名字、记得她在急诊室……明明是去急诊室啊,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没印象了,半分印象都没有。
「先生,你来了。」刚从外面装了开水进病房的管家,看见关奕杉,点头示好。
「她……」
「到医院之前,宋小姐有清醒一下,医生说她孕吐得太厉害,营养不良,要留她住院观察几天。」
他知道她每天早上都会孕吐。
他都是让她的孕吐声给吵醒的,他给她买苏打饼乾,各种口味都有,但帮助不大,他忧心焦虑,觉得情况不对,哪有人从第十周吐到二十三周,还不结束这种痛苦折磨。
她却老说:「没事的啦,我只有早上晚上吐,白天情况还算好。」
如果白天情况好,怎么会弄到营养不良?他太粗心了,明明看见她越来越瘦,明明发现她眼眶下总吊着两片黑色阴气,却老是被她嘴里「没事的啦」给唬弄。
昨天也是,她半口饭都吃不下,一个活动厨余桶居然对着满桌子丰盛菜色无动于哀,他就该知道不对劲了,偏偏,他还去找敏玟。
不应该相信她的,他该知道,她喜欢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她的「没关系」,指的是二十四小时内生命无虞;她说「我很好」,指的是「我还没死透」,她根本是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人。
真不应该相信她的!
「她醒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关奕杉问。
「有,要我打电话给关先生。」
她要找他……下意识地,他的嘴角往上飘,他喜欢变成她的紧急联络人,可是管家太太接下来的话,却把他上飘的嘴角拉垮台。
「我有打给关先生,不过是罗先生接的电话,他说会联络关先生尽快赶到。」
她指的关先生不是他……心,闷闷的。
他没有立场责怪,大哥才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而他是她的……问问是怎么说的,哦,记得,是鸭霸小叔。
「我知道了,谢谢你,你先回去,这里我会照顾。」
「好。晚上我会送晚餐过来,医生希望宋小姐多吃点东西。」
「嗯。」他轻点头,管家离开。
拉来椅子,坐在床边,凝睇她的五官,关奕杉忍不住想起敏玟的话,她曾经骄傲说:我这么美丽的脸庞就是要让社会大众欣赏的,你千万别想把我留在家里当黄脸婆,那样太暴殄天物。
如果敏玟的脸是要让大众欣赏的,那么问问更没道理留在家里当宅女,她美得精致、美得无瑕,美得教人怦然心动,而且她有种与众不同的矜贵气质,从第一眼见到她时,他就发觉了。
弄弄说,那是学历薰陶出来的,将来她也要像问问那样,考上第一学府,让大家围着她叫公主。
当时他不懂,这么有条件的女人,为什么愿意当大哥的烟幕弹?可和她同居的这些日子,让他慢慢理解,她不追求名利、不追求光环,她追求的是亲人,而这点,大哥和育翔哥做得非常好。
还有,她痛恨自己的容貌……呆瓜,那是所有女人都想要的一张脸,偏让她弃如敝屣,随意收纳。童年的阴影,总是难摒除吧,可他相信,只要让她过很多很多好日子,她一定会渐渐淡忘痛苦的过去。
对了,她肚子里不安分的家伙果然是带把的,知道性别那天,她硬是逼他回老家,和大哥、奶奶、弄弄、育翔哥一起庆祝狂欢,婴儿用品堆满地,蛋糕、各式水果派,不沾甜食的人通通让甜食给喂饱。
那天,他甚至还和奶奶聊了两句话。
不多,才两句,但对他们而言,已经可以称得上是「破冰」了。
回程,问问扯扯他的衣袖说:「知道吗?亲人是无可取代的,奶奶年纪大了,你要学会珍惜和奶奶相处的光阴。」
他没回她,却说不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他说:「宋问问,你就是我的亲人。」然后一把将她抱入怀里。
当时她被压在自己怀里,他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他相信问问没有不乐意,因为她没有针对「宋问问」提出抗议,也没有回呛他。
被关奕杉握在掌心的手动了动,他回神,发现她醒了。
「还好吗?」他拂开她脸颊上的散发。
「不好,这个床不舒服。」她转身,像毛毛虫那样扭来扭去,好床睡太久了,以前她连木板都能睡的。
他起身,帮她把床摇起来。「医院的床都是这样。」
「我知道,学长说过,那是为了预防病人想赖在医院,不肯出院,特别特制选购的。」
他笑笑,轻碰她的额头,发现她的额头冰冰的,他替她把棉被拉高、冷气温度调高,再回去量她的额温。
「早点好起来,就可以回家。」
「嗯。」她推开他的手。「害我待在这里的不是感冒病毒,是你儿子。」
「我知道。」
「他肯定和我八字不合。」
「说不定,你们有累世冤仇。怎样?肯不肯放弃监护权?」
「才不要,我要把他生下来,每分钟都盯着他,盯到他心里发毛,我要虐待他、凌迟他,让他知道女人不是好惹的。」
关奕杉大笑,她真的是个有趣的女人,随时随地都能让身边的人开心。
「记得提醒我。」她说话。
「提醒你什么?」
「提醒我到图书馆,把满清十大酷刑借出来好好研究。」
「你要用那个对付我儿子?不行!不教而杀谓之虐,他还没被教育过,他犯的错全属无心之过,你必须宽恕他。」
「你说得轻松,他茶毒的又不是你。」
他很没同情心的笑了。「知道自己做错事了厚,以后吃饱没事,不要去偷男人的精子。」
这句玩笑话明明是他自己说的,却在话出口同时,觉得心好似撞到电线杆。他讨厌她去偷别的男人精子,这种撞法很没道理,可是多数时候……车祸发生的也很没道理。
「我哪有偷,是拐好不好?你主动的部分不会比我少。」她没好气的瞪他。
又想吐了,问问双手一阵胡乱挥舞,他很有默契地拿来垃圾桶,轻拍她的背脊。
她不断乾呕,好像要把肠肝胃通通吐出来才肯作罢,关奕杉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弄来毛巾给她擦擦抹抹,舍不得的感觉越来越盛。
谁可以指导他,如何迅速让孕妇止吐、恢复正常生活?再贵的学费他都愿意付。
他扶她躺回床上,她难受地纠紧双眉,虚弱的问:「我可不可以把精子还给你?」
「恐怕不行,货物既出,概不退换。」关奕杉耸肩。
她吐气,无奈地看着手臂上的点滴,这一瓶要好几百块耶,住院几天……那些钱给她存到银行里,不知有多好。
「不过,我会替你去借满清十大酷刑。」
「谢啦。」她虚弱的上气下接下气,连说话都辛苦。
他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这种亲密不合理,但他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压制了她反胃的感觉。
「好点了吗?」
他明白现在问这种话很无意义,怎么可能吐完不到十分钟就感觉好一点,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你用哪个品牌的古龙水?买一瓶给我好不好?」她挂在他身上,闭上眼,第一次觉得医生开的药有用。
「古龙水?」
「对,这个味道很好闻,它安抚了我的胃。」
他轻笑。「我没擦古龙水。」
「不会是爽身粉还是皮肤科药膏吧?」她半睁开一只眼睛问他。
「都没有,那是纯天然、百分百有机,从我身上自然而然散发的麝香味。」
「不会吧?」她推开他,东看看、西碰碰,用那种又怪异又惊讶的眼光瞄他。
「真的,童叟无欺。」他用力点头,摊开两手任她闻,真金不怕火炼。
「你是某种四脚动物化身?」从今以后,她决定改喊他麝香猫。
「宋问问!你可以再更过分一点!」他听懂了,横眉竖眼,但心情好了点,因为会嘲笑别人,表示她的身体舒服了些。
「好啦,对不起,看在我是孕妇的份上……」
「原谅你?」
「如果不是太麻烦的话。」
他笑了、她也笑,默契在他们中间成形。同时间,他的手机和房门发出声音,有人打电话来,也有人来探病。
「喂?敏玟……有事吗?好,等等。」他起身,把问问摆回床上,在她耳边低语,「我去外面接电话。」
「嗯。」问问点头。
没被扑杀殆尽的嫉妒心再次死灰复燃,把她烧得想跳脚。她又想骂自己了,幸而弄弄、关历方、罗育翔及时进门,阻止了她的精神自虐。
床被他们三个占去大半,关历方成了问问新一代枕头,她靠在他胸口,以为反胃感会好点的,兄弟嘛,味道应该差不多,可是……不是她挑剔,还真的是差多了。
学长不是麝香猫,没有关奕杉身上的好味道。
眯眼,她任劳任怨的眉毛又被迫靠拢。
「你怎么会昏倒?从小到大,你都很神勇的啊。」弄弄问。
是哦,她是神力女超人的代言人嘛。
「你吃得多、睡得多,根本是活动厨余桶的代名词,昏倒这种事没道理会发生在你身上。」
错,那是盘古开天辟地之前的事,她现在改名叫做病西施了。
「王熙凤怎么会变成林黛玉?不搭嘛……」
他们一人一句,话多到快把问问淹没,直到罗育翔发现她始终沉默,才发觉不对劲。
「怎么了?很不舒服吗?」罗育翔勾起她的下巴,关心的探看。
她没怎么了,只是在肚子里咒骂科学家干么没事发明手机,把人二十四小时绑牢牢,躲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找到。
问问没来得及回话,关奕杉已经回到病房。「你们在做什么?」想也没想,他劈头就问。
罗育翔和关历方同时回头,他们有做什么吗?
又是不假思索的反射动作,关奕杉抢上前,把罗育翔的手拉开、推开大哥,自己就枕头位置,将问问挟进怀里,只差没说出「她是我的」四个字,但占有欲已写得清楚明白。
问问倒没花时间去深思,她只是很愉快,让人舒服的味道又回来了。
弄弄走到关奕杉身边,用食指戳戳他的肩膀,比比问问再指指他。「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样子……叫做乱伦。」
他闻言脸色铁青,看着那个吃他、喝他、住他,还靠他去帮忙摆平流氓行径的小女生,她懂不懂何谓感恩?
弄弄把关历方拉回来。「他才是问问的正牌老公。」法律上的合法老公,就算是Gay,也有人权。
「那又怎样?她肚子里面的小子是我的。」他没好气回答,赶人似的挥挥手,表示送客。
没礼貌!关历方的话梗在喉间,发现什么似地,看看小弟再看问问,会吗?不会吧……
罗育翔连忙跳出来打圆场。「弄弄,我请你吃披萨,上次欠你的。」
他先把弄弄拉到安全距离内,再对关奕杉说:「这几天让弄弄住我们那里好了,如果你没时间待在医院陪问问,打个电话,我们来接班。」
人家客气,关奕杉却连表面功夫都不做,冷冷回了句,「不必!」就把注意力转回孕妇身上。
弄弄做了个鬼脸,和罗育翔、关历方退出病房。她不甘心,一到走廊就对关历方说:「你弟弟有病。」
「原谅他吧,我父母去世之后,他对自己的东西都有强烈的占有欲。」
「问问又不是他的,他在占有什么?」弄弄古怪地看向他,这种话连十二岁的中学生都说服不了。
他忙笑道:「好了、好了,我们去吃披萨庆祝。」
「庆祝什么?庆祝问问晕倒住院?」弄弄冷冷回了他一句。
关历方被问得哑口无言,她是个难以被说服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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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寸步不离的?从她出院?不对,是从他知道自己的味道对她有芬多精的效果之后。
他在医院陪了她三天,之后他上班带着她,下班他们一起回家,每次她的眉毛只要出现些许怏怏之意,他马上张开双臂,叫她靠过来。
然后,很「乱伦」地,小叔抱着大嫂,直到他的味道安慰了她的消化器官。
平时她是无所谓啦,在家里、在办公室,在只有两个人的空间,怎么「乱伦」她都能接受,反正他们连孩子都有了,但眼前这种状况……
「我还好。」她从包包里掏出酸梅,当着他的面含进去。她是少数怀孕二十五周,还要靠酸梅止吐的孕妇。
「过来。」他才不管她尴不尴尬,张开双手,等她投奔大自然。
问问目光扫过和他围坐在沙发上,正在开会讨论的七个男女。「我……真的没事。」
他这次直接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面,把她拉起来,一起走到沙发边,她还在抗拒,但他眼底有着不容置疑的专制。
他坐下,她本想随便在他身边靠一下就好了,但他是个很讲究细节的男人,才不让人「随便」。
所以他把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将她的头压在他胸口,让她尽情享受自己的「麝香」。
「继续开会。」他把她圈在胸前,拿起卷宗,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这样还要开会?几个员工面面相觑,老板腿上坐的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不是抱枕耶。
可老板已经抛出问题了,被问的员工连忙坐正,回答他的话。
问问闷在他怀里,不敢抬头,她明白,一旦抬头,接触到的眼光绝对会让她想跳楼。
她不懂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员工怎么还能开会,不过……算了,他身上的味道真的很止吐。
深吸气,手悄悄环上他的腰,随便了,反正要跳楼还得等到从他身上离开才办得到,既来之,则安之。
问问闭上眼睛,想起关奕杉很久没出门和章敏玟约会了,章敏玟打过很多次电话来,家里、手机都有,她有次接到电话,假装自己是聘雇女佣,中规中矩地回答她的问题。
这个星期六下午,她睡得很熟,关奕杉没把她挖起来,只在床头柜留了纸条,说要出门谈合约,两个小时之内赶回来。
她睡醒后,看见纸条,奇怪他干么赶回来,她又不会把自己弄丢。
打开电脑,关奕杉和章敏玟的爱情故事写到底了,她不知该不该把自己写进去,她会是他们爱情中的变数吗?不知道,她不希望是,她从没想过要成为谁的变数,只是……想到分离在即,心口难抑的,是浓浓的苦楚。
她迟迟无法下笔,幸好关奕杉打电话回来,说是谈完合约,带了慕斯蛋糕,十分钟之内到家,要她先把刀叉准备好。
想到蛋糕,她舔了舔嘴唇,高高兴兴下楼,把昂贵的刀叉拿出来摆。
门铃响起,她轻笑,没想到关奕杉的十分钟过得比常人快两倍。
想也不想,她对着在准备晚餐的管家太太大喊:「我去开门。」
她冲进客厅、打开门,可门外并不是关奕杉,而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章敏玟。
章敏玟看见问问,立刻满脸防备,她上下打量的眼光,让问问觉得自己像被推进去电脑断层机里彻头彻底扫瞄。
「你是谁?」她涂着唇蜜的嘴唇,反射夕阳光线,刺了问问的双眼。
关你什么事?直觉地,问问想这么说,却在心底打了回票,她连在小说里都未决定要不要让自己加入故事,怎么可以在现实中让自己迎向浪头?
「我是奕杉的大嫂。」她挺挺肚子,表明身分。
章敏玟伸手和问问交握,她记得关历方前阵子的确结婚了,虽然婚礼办得很低调。
她和自己一样,也是不受关家老太婆欢迎的女人吧?「我叫章敏玟,是奕杉的女朋友。」
「要不要里面坐,小叔很快就回来。」问问尽力不让自己情绪表现出来。
「好。」章敏玟大方进门,一面走一面观察问问的家常服。「大嫂住在这里?」
「我先生出差,他担心我独自在家,小叔这里有管家太太可以跟我作伴。」
「这样啊,难怪最近奕杉没时间和我约会,他是要照顾大嫂啊。」她轻笑,甜甜的酒窝深深地嵌在两颊中央,要是她再年轻几岁,童颜巨乳哪轮得到别人。
「是,奕杉很有责任感。」
「知道他在忙什么,我就放心了。」
接下来,问问尴尬地坐在章敏玟对面,听着她述说自己和关奕杉的恩爱情事,问问听得很烦,却找不到东西来堵住她的嘴巴。
在她计划要用打呵欠,和「孕妇容易累」为藉口退回二楼时,关奕杉终于回来了。
门才打开,声音已先传进来。
「问问、儿子,老爸带蛋糕回来了。」
她很想上前接过蛋糕,但章敏玟瞬间散发出的狂怒让她不敢转移视线,而且他的话预告了战争即将开打。
问问很孬,她没道义地把关奕杉丢给章敏玟,缩头往楼上逃,她没听见他们说些什么,只听见他压低声音道:「小声点,不要吓坏我儿子。」
他们吵架了没?她不知道。几天过去了,他们和好没?她还是不知道。
她连问的勇气都没有,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关奕杉并没有因为那场战争,改变对她的态度。
再吸一口他的气味,真是的,怎么会有男人能散发出这么好闻的味道?他用的沐浴乳和她是同一个牌子啊,除非他真是麝香猫来投胎转世。
拉弯了嘴角,耳里听着她不懂的专业术语,问问在他的香味和体温间,缓缓入睡。
会议结束后,关奕杉低头看着怀里的问问,一朵沾了蜜糖的浅笑浮上他的嘴角。她很能睡,他们开了两个小时的会,她就睡上两个钟头。
吃得饱、睡得稳,她的脸又慢慢恢复红润。
最近,他老是凝视着她的睡颜,看着、看着,移不开眼,这也许和她总是在他的床上入睡有关,他什么都没做,仅仅看着她,偶尔数数她的呼吸、测测她的心跳,其他的……没有,可光是这样,他就觉得很幸福。
为什么而幸福?
他不太清楚,只是确定,她眼睛张开时,说的话往往会让他笑得像笨蛋,而她眼睛闭上,那个没道理的暖流就会缓缓在他的胸口充斥。
他爱敏玟,虽然对她的爱总是让他痛苦万分,但他从不迟疑地爱着她,他对她有太多的愧疚,为她、为他们的爱情,也为那个来不及出世的孩子。
所以,他老是闭上眼睛、关上耳朵,把那些不堪的照片字句当作毁谤、谣言,直到他亲眼看见她在别的男人怀里……
他讶异自己居然没冲上前去,揪住那个男人痛殴一顿,只是冷静地站在街头,等着他们拥抱完、亲吻完,才打算出场,冷静地听敏玟解释。
可惜,他的打算没得逞,因为他们的吻越发激烈,男人的手贴上她的裸背,吻着她的耳垂、脖子、胸口,吻得敏玟咯咯颤笑,最后,他打横抱起她,走进公寓大楼里。
他麻木的上了车,心中有愤怒、有埋怨,十年的感情,不应该得到这种结局,他的占有欲很强、很早就认定敏玟将会是自己的妻子,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撞见这一幕。
插入钥匙,他开车回家,车子在快车道奔驰,脑袋里面浮现和敏玟之间发生的点滴回忆,那是他抛不开、丢弃不了的过去……
他以为自己会气到爆炸,但他回到家,发现弄弄还在挑灯夜战,他习惯性地走往问问的房间,在看见她沉睡的脸庞时,他的怒气失踪了,只有满溢的幸福感,抚平他所有的不顺。
他暂且把敏玟的背叛放在背后,不想、不理会,直到敏玟找上门,因他那句「问问、儿子,老爸带蛋糕回来了。」引发他们一顿大吵。
他只对她说:「你回去好好想想吧,如果愿意辞职嫁给我,我们就马上结婚,如果你想过现在的生活……我不勉强。」
他没把目击敏玟出轨的事情说破。
他爱敏玟,不管她怎么伤害他,他一直深信总有一天,他们会在一起。只不过,这份确定在问问躺入自己怀里时,出现怀疑。
低头,他亲上她的额。
如果她不是他的大嫂,这个动作叫做偷袭,如果她是他的大嫂呢?他还满喜欢听她喊乱伦的音调。
他想,弄弄说的没错,他的确有某些程度上的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