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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庆宫是东秦国皇帝的寝宫,据说是阎劭仿唐玄宗的兴庆宫建造而成,规模虽比不上唐朝的兴庆宫,可也是典雅明丽,傲视关中了。
在南宫朱衣的指引下,楚聿丰轻松地避开巡守的侍卫,来到兴庆宫的花萼相辉楼。
“是这儿吗?”
“当然!难不成还会有别的地方?这里可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才挑定的藏宝楼耶,怎么可能会有错?”南宫朱衣用力地戳着楚聿丰的胸膛,理直气壮地道。
楚聿丰点头,轻轻搂着南宫朱衣的腰,推开一扇窗户就跳了进去。
这花萼相辉楼是南宫朱衣在当御前宫女时,每天都要打扫个几百次的地方,所以她来到这儿,就像回到家一样熟得很,七弯八拐的,就找到当时藏九凤玦的地方。
她指着桌上的一只美人瓶说:“就在这儿,我就是把九凤玦藏在这儿。”
楚聿丰有些诧异,“花瓶?你把九凤玦藏在花瓶里?”
南宫朱衣又扮了个鬼脸,讥笑道:“笨!谁会藏在花瓶里?这里每天有几十个宫女太监在进出打扫,藏在花瓶里一下子就被发现了,谁会笨到把那么重要的东西藏在花瓶里!”
她走上前拿起那只花瓶,在桌上一阵摸索,只听喀的一声,露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洞,方洞里正躺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
楚聿丰一个箭步上前,拿起那玉佩凑近窗边一看,只见玉佩上刻着凤纹,以及两个小小的字\幻衣\,原来这正是当时楚幻衣被夺走的九凤玦。
拿着九凤玦,楚聿丰喜出望外,“小朱儿,真有你的!你居然把九凤玦藏在这儿?”
“如果不藏在这儿,早就被那些坏蛋、臭女人夺走了,哪能等到你来?”南宫朱衣看着那块即使在黑暗中,依旧散发着碧绿光芒的九凤玦,好奇问道:“九凤玦究竟有何用处?为什么你们大家都这么想得到它?甚至为了得到它,还那样欺负我、吓我?”
楚聿丰还没开口,黑暗中便传来一道冷冷冰冰的声音..
“这九凤玦是朱雀天女给敦煌九凤的九块玉佩,它蕴藏着神秘的力量。听说单一块九凤玦,就可以延年益寿、消灾治病;如果九块九凤玦合在一起的话,就可以拥有掌控全天下的力量,进而成为天下霸主,所以只要稍微有点脑袋的人,无不竭尽心力、用尽方法要得到九凤玦!”
楚聿丰眉头一拧,“谁?”
黑暗中但听得一声掌灯,啪啪啪,四周的灯火在一瞬间全被点燃,将花萼相辉楼照得如同白昼般,而在他们面前,站着一个身穿龙袍的年轻男子,冷冷地看着楚聿丰和南宫朱衣两人。
乍见这名男子,南宫朱衣不禁惊呼出声:“阎碔,是你?”
这男子正是当前东秦国的主人,也就是南宫朱衣口中所喊的惺帝阎碔。
“是我!姨娘,好久不见,我等你等了好久,今天晚上终于等到你了!”
这声“姨娘”让南宫朱衣鸡皮疙瘩掉满地,再看到阎碔那不怀好意的目光,她索性跑到楚聿丰身后躲起来,小手紧紧扯住他的衣角。
待觉得自己安全无虞了,她才探出头来,狐假虎威地道:“你想做什么?你怎么会知道我一定会来这里?”
“老头子临死前把九凤玦交给你,依你的个性,是绝不可能带在身上的,所以我就猜想,你一定把九凤玦藏在宫里的某个地方,总有一天,你会回来找九凤玦的。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居然会带个男人回来找九凤玦?”
“带个男人回来又怎样?反正先帝爷把九凤玦给我,那九凤玦就是我的,既然是我的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与你何干?”
阎碔冷然一笑,“是吗?你别忘了现在东秦国的主人是谁。”
“那又如何?”
“现在东秦国的主人是我,我继承了东秦国的王位,自然也继承了东秦国的一切;而九凤玦出现在东秦国,就是属于我东秦国的,属于我东秦国的,当然就是我的,所以你敢说和我没关系?”
南宫朱衣不悦地一瞪,“当然没关系,你别忘了,你已经把我赶出皇宫,让我做道士去了,所以九凤玦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你!”阎碔不禁为之气结,想不到这丫头倒是伶牙俐齿得很。
他将目光转向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楚聿丰。
“你是奉命行事的吧?”
楚聿丰淡然看了他一眼,似乎完全没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既然是奉命行事,那就开口吧!你要多少?”
楚聿丰剑眉一挑,“什么要多少?”
“你的主人给多少钱,我就加倍给你,只要你把九凤玦给我,你要什么我通通都答应你!如果你要封侯要称王,也可以!”
楚聿丰忍不住放声大笑,“阎碔,你把敦煌九凤当成什么了?”
阎碔一愣,“敦煌九凤?”
“敦煌九凤要什么有什么,如果想当皇帝的话,也不知当几次皇帝去了,又怎么会在乎你这小小的赏赐?”
阎碔不自觉倒退一步,“你……你是敦煌九凤?”
楚聿丰微微一笑,看着呆若木鸡的阎碔,和目瞪口呆的南宫朱衣说道:“没错,我是昊天楚聿丰,敦煌九凤排行第五。”
阎碔瞪着楚聿丰,眼中的惊讶之情逐渐转为兴奋与贪婪,“既然你是敦煌九凤,那……你身上一定也有九凤玦,对不对?”
楚聿丰虽瞧出阎碔眼中的贪婪之色,仍不在乎地点头,“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如果有的话,那真是太好了,这样我就可以一次得到两块九凤玦。”
楚聿丰冷冷一笑,“是吗?有本事的话,你就来拿吧!”
话甫落,楚聿丰已经搂着南宫朱衣的腰往外飘去。
阎碔见状,急忙喝道:“放箭,快放箭!快拦下那两个人,别让他们走了!”
下一刻,如雨点般的利箭纷纷往楚聿丰和南宫朱衣身上招呼过去,若单凭楚聿丰一人,他是不会把这些弓箭手放在眼底的。
可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他还带着一个小丫头,她是个不大会武功,而且非常会哇哇大叫的小丫头,所以稍一闪神,楚聿丰的肩膀上就中了一箭。
他这一中箭,原本就吓得哇哇大叫的南宫朱衣,更是叫得声嘶力竭,焦急万分。
“啊!你中箭了,怎么办、怎么办?”
楚聿丰忍着痛楚,拔出那箭头往地上一扔,对南宫朱衣说道:“朱儿,爬到我背上去,要紧紧抱着我,知道吗?”
南宫朱衣抖着手,爬到楚聿丰的背上,“我好了,现在怎么办?”
“把眼睛闭上,不管你听到什么,都不准张开眼睛、不准大叫,否则我就把你丢在这儿,知不知道?”
南宫朱衣点点头,紧紧伏在楚聿丰的背上,也听话地闭上眼睛。
南宫朱衣才刚趴好,便觉得楚聿丰开始上上下下地奔跑,四周还不时传来啊、呜、哎哟、天啊、娘肮有奶奶什么的叫喊,还有热热的东西往她脸上溅,吓得她差点滑了下去,不过她没忘记楚聿丰的交代,牢牢地抱住他,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不知过了多久,楚聿丰那略带疲惫的好听声音传来,“朱儿,把手拿开,你可以下来了。”
南宫朱衣摇摇头,胆小地把脸贴在他背上,“不要!我不要睁开眼睛,也不要下去,一下去就会被箭射死。”
“你放心,已经没事了,我们已经离开皇城了。快!快把手拿开,我快喘不过气了。”
南宫朱衣一愣,连忙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牢牢地箍住楚聿丰的脖子,勒得他脸色发白、冷汗直冒,一副快喘不过气的模样。
她慌张地松开手,爬下楚聿丰的背,“对不起,我抱太紧了,因为我好害怕会掉下去。”
楚聿丰勉强一笑,“没关系,对了!你懂不懂医术?识不识得草药?”
“不懂,我如果生病了,都是我大哥帮我治的……”南宫朱衣忽地一声惊叫,这才发觉楚聿丰身上满是血迹,“你流了好多血,你刚刚中箭了,是不是?”
楚聿丰勉力提起精神,说话的声音却逐渐微弱:“那箭上有淬毒,我想是……”话没说完,楚聿丰已然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