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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美国……
美国跟台湾的距离到底有多远?从地球仪上来看,是很远,所以实际的距离一定更远。
没错,一定更远。
但光知道美国有什么用?美国很大耶,有数不清的州耶。
她连官有炫在哪一州都不知道,还研究地图干什么?难不成她有钱可以买机票飞过去找他?
就算见到他又如何?他是去找女朋友的耶,她去是要让自己的立场变得很白痴,然后心痛到死吗?
韩邦洁心头一乱,她把地图收起来,晃到茶水间倒了杯咖啡又回到空荡荡的办公室。
没错,今天是星期天,所以没有人来上班,至于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是她有病,自愿要来加班。
话说周五下午,宋秘书不小心把一个档案销毁了,她自告奋勇要替宋秘书重新建档,宋秘书也就很放心的把这个任务交给她了。
反正她也没事,官有炫去美国安抚女友,她爸爸虽然有叫她回去吃饭,但她知道郭晓芙一定在,她也就兴趣缺缺了。
所以喽,与其在房里百无聊赖的胡思乱想,不如做些有建设性的事,又想到平时宋秘书就很照顾她,此时不报恩更待何时?做人要“甘温啊”!
然而,一整天下来,她的进度不太妙。
不知道为什么,坐在这个位子上,眼睛三不五时接触到“总裁室”那三个字,她的心就是无法平静下来。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要回来?他已经去好几天了耶,就那么乐不思蜀吗?
当然喽,有他心爱的女人在的地方,他当然会不想回来。
如果,和好之后,他女朋友要跟他一起回来怎么办?她又该何去何从?家里已经没有她容身的地方了,对即将步入结婚礼堂的父亲和郭晓芙而言,她这颗大灯泡很碍眼。
而她的几个死党呢,通通跟她一样,才刚大学毕业,大家都苦哈哈的,毕业即失业啊,不知道未来的路在哪里,只有家境富裕的薇冰有独立的住所。
不知道薇冰的欣宅可不可以暂时借她住一阵子,等她存够了钱再自己找间套房住。
可是薇冰那女人有可怕的洁癖耶,又很挑剔,她们一起住的话合得来吗?她觉得自己没办法跟个女王同住一个屋檐下,一定会抓狂,肯定会抓狂……
嗅,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他都还没回来,她急着替自己安排住处做什么?如果他真的带着女朋友回来,了不起她回去自己家里,这样总行吧?
事情都做不完了,想那些简直是浪费时间,明天宋秘书如果看到她什么都没做好,一定会昏倒,看样子她要加班了。
也罢,加班就加班,反正她也没事,死党们一个个跑得无影无踪,不知道在忙什么,她连个可以说说心事的人都没有,闷哪……
她好想知道官有炫现在在做什么?美国那边是几点?如果是晚上,他在跟女朋友温存吗?
见鬼!她想这些是想来让自己心情差的吗?他都已经在替她做媒了,她还能骗自己说,他还在乎她吗?
她在心里直犯嘀咕,闷闷不乐的瞪视着电脑萤幕,一口气喝掉咖啡,决定再去倒一杯,发誓今天一定要搞定这些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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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官有炫驾车从大宅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闷。
大概是下午和母亲的谈话勾起了他心中的沉郁,他想。
如果待在家中他会更加心烦意乱,不如离开一下,转换心情之后再回去。
然而,一个小时之后,他竟哑然失笑的发现自己无处可去,不自觉的开车来到泛世航空大楼。
也罢,既然无处可去,干脆进公司看文件吧。宋秘书告诉他,很多事情要他亲自处理,如果可以的话,请他尽快“归国”。
宋秘书当然知道他并没有出国,所以他也不必费心掩饰他进过办公室的痕迹,让守卫守密更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把车开进他的专属车位,下了车,抬头看了眼气派的大楼外观,俊俏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无比寥落。
这是属于他的王国,却没人可以与他分享他在经营过程里遇到的成就或挫折,人生,真的很空虚,他在二十岁之前,从来没那么想过,没有人可以逃得过老天的安排……
他摇摇头,甩开脑中陡然侵袭的黑色思想,快步走进大楼。
“总裁好!”
这个守卫不知道他“出国”的消息。他点点头,颔首微笑,“辛苦了。”
他步入电梯,脑中冷不防跳出韩邦洁第一天跟他搭这部电梯时的情景……
他苦笑不已,怎么又想到她了?
这几天,他有哪一天没想起她?
他吩咐帮佣天天在她回家之前为她准备新鲜美味的饭菜,让她可以用最方便的方法吃到营养均衡的熟食,也吩咐司机接送她上下班,还交代宋秘书要盯着她吃午餐,不要饿坏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代表着,他的心里都是她。
在没有她的几年里,他是一摊死水,他也以为自己是一摊死水,与她重逢之后,她却迅速在他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她又闯入了他的生命,她的存在令他无比的快乐也无比的矛盾,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
该死,不是决定要替她找她的幸福了吗,他还在挣扎什么?
不要再想了,不要再往后看,也不能再往后看,从今以后,他只能往前看。
他步出电梯,走道上的灯光令他怀疑办公室有人。
是什么人这么晚了还待在公司?这层楼只有总裁室和秘书室,是宋秘书吗?
宋秘书这么晚了来公司做什么?有什么紧急文件要处理吗?经过秘书室时,他讶然的看到一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景象。
宋秘书办公桌后的助理桌上趴了个人,不必把她翻过来他也认得那是韩邦洁,冷气强得要命,而她身上连件外套都没有,就只穿一件单薄的T恤趴在桌上睡?
老天!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在这里睡多久了?
官有炫不解地皱眉凝视了她好半晌,最后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离开,快速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他锁上门,立即开灯并且打开可以见面外面的监视萤幕,然后打手机给她。
手机响了老半天,韩邦洁才迷迷糊糊的醒来,杏眸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搞了半天才知道在响的手机是她的。
然后,她慌慌张张的找到手机接听,看得他忍不住笑了。
“你在哪里?”他问着,眼睛始终盯着监视萤幕,看着她娇憨末清醒的脸容,他的心底涌现一缕柔情。
他看到她微微一愣,大概是没想到人在“美国”的他会打给她吧。
“怎么不回答我?我问你在哪里。”他重复问道,
看到她恍如从梦中醒来的表情,他又笑了。
“我在哪里?”韩邦洁呆了好一会儿才确定她真的接到官有炫的电话了,她的心跳蓦地加快。
他为什么会打给她?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现在很晚了吧?他打给她要做什么?
“还要我问第三遍吗?你在哪里?”他笑意深浓地看到她傻愣愣的,那模样真是有趣。
“我在哪里?我——我——星期天的晚上我会在哪里?”她结巴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在哪里?哈哈哈,我当然是在跟伍先生约会啊!我们在约会!”最后一句是加重语气的肯定句,绝不可以让他看扁了,若让他知道她星期天晚上居然在公司里加班,她不如死了算了。
“在约会吗?”官有炫似笑非笑的睨视着萤幕里故做惬意的她,不疾不徐的问道:“你们在哪里约会?”7
他问过伍崇文,相亲那天,他一个人口沬横飞的讲了两个小时,等他表示要走时,洁儿立即迫不及待的站起来,一副老早就想摆脱他的样子。
显然他的策略很成功,一个疯狂的电影迷令她倒胃口极了,而他也根本没跟她去喝什么酒,分道扬镳后,他去高尔夫俱乐部,手机没电了
至于洁儿那晚究竟是去哪里喝的酒,他猜想她大概是去找她那几个从少女时就常混一起的闺中密友吧。
“这就没必要跟你报告了吧,大总裁?”她嘴巴一努,闷声问道:“倒是你,你在美国玩得愉快吗?见到女朋友了没?和好了吧?”说完,她对手机扮个不以为然的鬼脸,看得他差点忍不住笑。
“很可惜,我们没碰到面。”他遗憾地说,唇边噙着浅笑。
韩邦洁高高扬起了眉梢。“哦?没碰到面是吗?那真是可惜,为什么没碰到?”
他们没碰到面?天啊,为什么她会觉得那么高兴?
“她去东岸工作了。”
“你可以过去找她啊。”她矫情地在桌面画着圈圈,语气揶揄地道:“怎么,东岸很远吗?花不起那个钱哦,大总裁。”
“不是那样。”官有炫淡淡地说:“是我人不太舒服,所以没办法过去找她。”
一说完,他看到她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神情也不一样,他的笑容加深了。
“你人不舒服?”她飞快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你很关心我?”他打趣地问。
察觉到自己好像太过紧张了,韩邦洁连忙冷冷的哼了哼:“谁关心你啦?我是问看看你是不是被狗咬到,若你得到狂犬病,好离你远一点。”
他气定神闲的说:“我没被狗咬到,我出了车祸。”
他就是想看她紧张的模样,为他而紧张的模样。
“出车祸?!”她倒抽了口气,霍地跳起来,顿时方寸大乱。“很严重吗?哪里受伤了?有没有人在照顾你?”
“你很关心我?”他再度促狭地见缝插针。
“才不是!”她大声否认。“我是——我是怕你很严重,一时回不来,那我住的那间公寓怎么办?水电费谁付?”
天啊,他出了车祸,她好担心,她好想马上过去看他,该死的她为什么那么穷,连张机票都买不起!
“那些杂费都有专人处理,你不必担心,安心住下去。”
她心烦的撇撇唇,小脸上一团严肃。“别说那么多么多了,你的伤势到底严不严重?”
“外伤还好,但是脑震荡的现象很明显,走路会晕会吐,若较严重的话,可能会失去意识也不一定,医生表示要休息两个星期以上,并且不能独自一人生活,很危险,但我想她是言过其实,我现在就一个人住在纽约的家中。”
韩邦洁听得眉都皱了。“厚!那很严重耶!你怎么不叫你女朋友去照顾你?你受伤了,她应该在你身边才对啊!”
他微微一笑,逗她,“我不是说了,她有工作,去了东岸,我怎么可以随便把她叫回来?”
“你就这么体贴她啊!”真是气死她了,她没好气的说:“那随便你,你自己看着办吧!不管你了!”
她气愤的挂了他的电话。
他看到她气呼呼的坐着,瞪着手机不发一语。
半晌之后,她像下定了某个决心,再度拿起手机。
她拨了一通电话,表情柔和了下来,他很想知道她拨给谁。监视萤幕应该加装收音设备才对,他如此有感而发,终于,她挂了电话,表情像暂时松了口气,她又看了手机半晌,然后一脸受不了自己的摇摇头,开始继续工作、输入资料。
要命,官有炫失笑地想,如果她一直不走,那么他也休想离开,更何况他不要她熬夜工作,这样太伤身体了。
正当他要联络宋秘书想办法让她离开时,他手机响了,来电响示是大宅的电话。
“是我,炫儿。”官太太欲言又止,“那个——”
“什么事?妈,有话直说无妨。”他以为母亲在担心他。“我只是出来散散心,你不必担心,早点睡吧,我今天可能会晚点回去。”
“不是,我不是来催你回家的,是——”她期期艾艾地说:“是这样的,刚刚洁儿打电话给我,我真是吓了一大跳,她不知已经多久没打电话给我了……”他的心脏漏跳一拍。
原来,她刚刚拨的那通电话是拨给他母亲的,太令他意外了。
“只是洁儿说的事,让我一头雾水。”官太太困惑地说。
他笑了,大概猜得到她打给他母亲做什么了。
“洁儿说.你在美国出了车祸,有严重后遗症,希望我飞过去照顾你,不然你会很危险。她很严肃,不像在开玩笑,炫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她把我的玩笑话当真了。”官有炫笑意满眸,但嘴里轻描淡写的带过。“妈,你早点休息吧,我还有事要处理,不说了。”
挂了电话,他的心一阵悸动。洁儿一直没有删除官家大宅的电话,这代表她不想与他断了联系。
这傻女人,他对她那么残忍,为何她对他还有留恋?
他拿起电话,联络宋丽如。
“宋秘书,我人在办公室里,韩邦洁在办公室外,我要你想办法让她马上离开,回去休息,不准再继续加班。”
“是的,总裁。”宋丽如一如往常地没有多问,只做上司交代的事。
他知道宋秘书有办法让她马上离开,现在舍不得太快让她离开的人是他,他好想再多看看她,但他更不舍她累得趴在桌上睡。
看来,他要想个理由尽快“归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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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韩邦洁懊恼的看着穿衣镜前的自己,身上是一件绕颈绑带及膝洋装,床上还丢了一堆衣服,可是她没有半件看得顺眼。
今天是她爸爸结婚的日子,她当然要到,她想要容光焕发的出现,不想死气沉沉的让别人以为她不高兴。
她之所以气色不佳,是因为这几天她都为了官有炫的脑震荡而失眠,偏偏又拉不下脸来打给他,从宋秘书那里也打听不到任何消息,她真的快急死了。
不知道官伯母有没有去美国照顾他?他有没有好一点?他的女朋友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吗?他会不会昏迷在家里而没有人知道?
一想到他搞不好已经昏迷了,她就坐立难安。
门外突如其来的叩门声吓得她魂飞魄散。
妈呀,公寓里只有她一个人,是谁在敲门,鬼吗?现在大白天的,不会有鬼才对……不对、不对,就算是晚上也不该有鬼,这里是豪华大厦耶,怎么可能会闹鬼?
叩叩叩——
又在敲了。
韩邦洁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她嗫手蹑脚地靠近房门,把耳朵贴在门板上,想听听门外有什么动静,但很抱歉,什么都没有。她润润干燥的嘴唇,还是没勇气开门,心里唯一浮现的求救人选是官有炫。
太好了,有理由可以打给他了,她可不是因为关心他才打的,她是因为门外可能有鬼才打电话给他。
捺下心头的惴惴不安,找到手机,她连忙拨给他。
冷不防的,房门外响起一阵熟悉的音乐。
她拉长了耳朵聆听,明眸困惑的眨了一眨。
那不是官有炫的手机铃响吗?因为那家伙的来电太多了,所以他的手机铃声她听得耳朵都快长茧了。
难道门外是他?
她的心跳蓦然加快,迅速打开房门。
门外,官有炫微笑的看着她,眸中闪亮着笑意,她却跟他恰恰相反,浑身力气像在瞬间被抽干了,她气虚地看着他,感觉腿软,感觉自己好像快站不住了。
这人,干嘛这样吓她啊?
要回来可以先说一声啊,干嘛要搞神秘,先是让她以为是鬼,把她吓得心脏怦怦跳,又突如其来地让她见到他,他以为她是钢铁人啊,有颗铁做的心脏是不是?
哦……她真的腿软了,乏力的整个人直直往下滑。
官有炫连忙拉住她,将软绵绵的她带进怀里,她立即感到一股令她晕眩的暖流涌向四肢百骸。
他深深凝视着她,心中的火苗迅速的被点燃了。
她也同样看着他,两人的视线交集就再也分不开。
他轻叹一声,双臂将她搂得更紧密,随即堵住了她的唇,尽付思念于一吻之中。
他吻得深情,她则回应得激烈,她不客气的脱掉他的外套,扯着他的衬衫下摆,她的腿缠上他的腰,她的舌尖主动回吮至他唇齿之中,惊涛骇浪的把他推向床,床垫因他们的重量而下沉,她的身体移到他身上。
她是怎么了?他的剑眉拢起,还来不及喘口气,她已经用双手捧住他的头,俯身以唇覆盖住他的。
她不知道自己的渴望是打从哪里来的,但她此刻就是莫名的想占有他,想确定他是完好的,确定他没有事,确定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她知道她疯了,他有女朋友,他已经不爱她了,可是可不可以,再让她占有他一次,再让她与他温存一次,只要再一次就好!
“不行!洁儿,住手……”官有炫沙哑地说,忍受着腹下肿胀的欲望,呼吸急促的把她的手拉开。
不管她的肌肤触碰起来有多么甜蜜,这都不是他负荷得了的,再缠绵下去,她很快就会发现他已经失去当男人的资格,而他将会无地自容……
“你住手!”他粗哑的对她吼,擒住她正要解开他皮带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