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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媚啊……”他喃喃着,“你以前在皇宫之中,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女吗?”
“嗯。”而且还是一个没有任何官阶品级的小宫女而已。想想,若是那时候她没有那么好奇,没有走进那间密室,也许所有的事情都会不一样了,也许她现在根本不是在这里,而是还在皇宫中干着平日惯长干的活,闲暇的时候,和别的宫女们一起嬉笑一番。
“那么——”朔琊抿了抿唇,“你之前曾对我提过亚纱明,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你为什么会那么在意我是否认识她?”
“亚纱明女皇?!”她诧异道。他怎么会突然提这个事?
“我记得你之前对我提过这名字,听你的口气,你似乎觉得我应该认识她。”
“那是因为亚纱明女皇曾参加过逆天之战,而且根据史书记载,她曾经在战场上和剑神大人……呃,也就是主子你碰过面,交战过。”
受伤的手已重新包好了白纱,朔琊状似无意地打了个结头,“那么后来呢?”女人?他曾经和女人交战过吗?为什么他的脑海中怎么都记不起来呢?
“后来……史书上说,在那一场战争后,塔伦国亡国了,亚纱明公主下落不明,然后再隔了一段时间,因为剑神的消失,整个战争突然结束了。之后,公主又突然出现,带着塔伦国的残余部队,建立起了穆德尔王国。而公主,则成为了第一代的女皇。”在历史上,公主所消失的那一段时间,究竟在干什么一直是个谜。即使后来有史官曾经问过当年的亚纱明女皇,但是女皇却只字未透。
“穆德尔?也就是放置我身体的这个国家的名字吗?”他松开了她的手问道。
“对。女皇在登基一年之后,便不知为何,瞎了双眼。之后就把皇位传给了她的弟弟,而她,余下的时间,便不曾再踏出过她所住的长央宫。”癸铮继续道。她所说的这些,都是记录在史册上的一些事。
亚纱明女皇在穆德尔国内有着极高的声望。她的一生,也颇为传奇和神秘,几乎每个穆德尔人都知道女皇的身平事迹。
“瞎了……眼?”他低喃着。莫名地,胸口竟然一阵紧缩,像是心脏被一块大石压住,压得他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是啊,听说……听说是女皇自己刺瞎了双眼,但是这只是民间流传而已,史册上并没有这么记载。”癸铮讷讷地望着突然站起身的朔琊。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她从来不曾见过的表情。有焦躁,有不安,有无措,还有……还有一种她无法形容的情感。
金色的眸子微微地眯起,朔琊蹙起了双眉。亚纱明,这个他所陌生的名字,但是一听到了她瞎了双眼,他的身体……竟然会有感觉。
这种让他抓不住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呢?
而他,竟然会去在意她口中的亚纱明。
“主子,你……你怎么了?”癸铮问道。眼前的他,真的很不对劲。
“我……”
“你没事吧,还是说生病了?”她的手直觉地探向了他的额头。
她突兀的动作,却使得他猛然清醒,“我没事。”他感受着她手心中的温度,淡淡地道,“孽障期已经过了,我的身子亦不会像之前那样突然不舒服。”
“是吗?那就好。”她不自觉地松了口气,随即猛然怔住。
何时开始,她对他的感觉……有些变了质了?
“水艳。”花圃之中,水媚喊住了正欲走开的妹妹。
“姐姐,唤我有事?”抬起头,水艳望着自己的姐姐道。
“主君还打算在这里再住些日子,等到那名人类女子的伤好了之后再回无波宫。”
“我知道。”
“那你又知不知道,主君很重视这名人类女子。”水媚盯着水艳道,仔细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
贝齿亦咬,嫣红的唇瓣上印出了两个明显的齿印,“我知道,那名人类女子对主君而言很重要。”她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从两百年前就知道了的事,即使过了漫长的岁月之后,所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
“这样便好。”水媚点点头,“姐姐只是想提醒你,不要随便动了杀机,若是你杀了这名人类女子,只怕主君也不会饶了你。”两人自小便是姐妹,她自然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妹妹出任何的事。
“姐姐,我不会杀她的。”长长地叹了一口幽兰之气,水艳缓缓道。
“你保证吗?”她还是放心不下。
“是,我保证。”水艳轻垂眸子,点了点头。命运总是喜欢开着玩笑,即使尊贵如主君这般的神,也逃不过这命运的玩笑,而她……只有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然后记在这心里。
“那……”
“水媚姑娘。”不远处,一道声音在喊着。水艳水媚同时抬起头,向着声音处望去。
一身鹅黄色的衣裙,在微风中轻轻吹拂。癸铮小步地跑到了花圃中那站立着的两人面前。
“姐姐,我有事,先离开了。”瞥了眼面前的人,水艳欠了欠身子,快步走开。
“她……是不是讨厌我?”癸铮抓了抓头,一下子有些适应不了。那名冷若冰霜的女子,似乎对她有着明显的厌恶之情。
“不是讨厌,只是还陌生罢了。水艳的脾气向来如此,你也别太介意我这妹妹了。”水媚笑了笑道。她的气色已经比之前的几天要好多了,看来这几天的调养还是颇为有效。
“还好她不是讨厌我。”癸铮吐了吐舌头。毕竟莫名其妙地被一个陌生人讨厌,还是挺难受的。
“主君呢?他没有和你在一起吗?”水媚看了眼癸铮的身后问道。
“刚刚见过了,他似乎有些不舒服,所以又离开了。”想到刚才被他吸血的经历,她还心有余悸的。
不舒服?水媚愣了一愣,随即恢复自若。即使主君身体不适,有水艳在一旁照料,相信也不会有事,“那你来找我是……”
“只是来找你聊聊而已啊。”或者可以说是想打听些信息,毕竟现在这地方,是她全然陌生的。
“聊?聊什么?”水媚侧头问道。
“例如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有……呃,你和你妹妹都是主子的手下,那么你们都是……魔吗?”越说到后面,癸铮的声音越小。
水媚抿了抿唇,随即道:“这里是泊尔的山域中的一座府邸,泊尔的山域这一片范围内,都是属于剑神的领域,而无波宫,则在山顶之上。至于我和水媚,的确是魔人,在泊尔的山域之中的魔人,也都是效忠于主君的魔人。”
“你是说……这周围有许多魔人吗?”癸铮不觉咽了咽口水。
“就如同你们人类要耕种,要栖息一样,魔人也如此。”水媚解释道,“其实魔人和人类的区别只是动作更加敏捷,而且自出生开始,便会法术,而不是像人类那样,需要后天的学习法术。”魔人法术的强弱,血统是至关重要的。
“可是,魔人不是喜欢吃人类吗?”
“吃人类?!”水媚不觉失笑,“就我所知,只有极少数的魔人才会如此,因为一些魔人和野兽杂交,所诞生出的兽人才会啃食人类。而大多数的魔人,吃的食物其实和人类一样。不过话说回来,人类不是也吃鸡鸭鱼肉吗?和魔人吃人的道理似乎也是一样。”
“可……可人类不会发动逆天之战啊!”癸铮不由得辩解道,“当年因为魔人攻击人类,使得整个人类几乎灭绝。”
“那是因为当时的人类太过喜欢杀戮。魔人栖息的地方本就不多,在这世上五个神祗的领域之中,魔们会选择自己要效忠的神,然后便待在自己所效忠之神的领域下生活。比起人类的广大疆域,魔的栖息之地太过少了。但是人类却还是害怕魔的力量。尽管人类不敢擅自闯入神的领域,但是一旦有魔不小心入了人的疆域,那么伴随而来的则是无穷的折磨了。人类中的术师,歌颂自己的,往往是他的一生中,杀了多少名魔人。”对于魔来说,这何尝不是一种灾难呢。
水媚顿了顿,继续道:“所以当初主君发动了战神,没有魔站出来反对,那是一场大屠杀,至于是对是错,没人知道,但是至少在战争后的两百年中,人类的战争,较之以前,要少了许多。”因为根本没有国家再有能力发动大规模的战争。
“怎么可能是对的呢,逆天之战当然是错的!”癸铮大声道。她是人类,在她的观念中,自小便有人教育着她,那场战争是错误的。
只是,从对方口中所讲述出来的魔人,和她以往的认识有所区别而已。
“是吗?”水媚淡淡道,“既然你说是错的,那就错吧。”
反正这已经是两百年前的战争了,而至于现在,会不会有新的逆天之战,她不知道……其他人也不会知道,唯一有权下决定的,只有主君——名曰:剑神。
“我不会原谅你的,朔琊,我不会原谅你的!”悲凄的叫声,响彻在了整个森林之中。
少女一身的狼狈,零乱的发丝,破烂的盔甲,还有着那把染着红色鲜血的剑。
一个从战场上逃亡而出的公主,如今又会剩下多少尊严。
“朔琊,你听到没有,我不会原谅你的,至死都不会!”她疯狂地大叫着,手中的剑不断地狂砍着周围的树木,浑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走来的人。
“你真的——如此恨我吗?”清凉的声音,本是淡淡的,却犹如一把火般地燃烧着少女。
猛然回头,少女望着站在几尺开外的少年,“对,我恨你,因为我不知道你是剑神,因为我信了你。可是……你又为什么不让我信你到底呢?你可以欺骗我,但是却不该告诉我真相。如果这样的话,我想,即使我战死在沙场上,也会是幸福的。”
只是,这幸福却不可能降临了,因为黑暗已经提前来到,来得如此急促。
“那么,你想要杀我吗?”少年轻轻问道,双耳上垂挂的紫水晶耳饰在风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是,我想杀你!”少女赤红着眼睛,举起手中的长剑,直直地向着少年奔去。
“那杀了我之后呢?你会如何,陪我一起死吗?”
“不会,我不会陪你一起死,要陪,也会陪着我的国民一起死。我会用着这把剑,把魔人全部赶回他们该待的地方,我会结束战争,用你的血来祭奠死去的人类!”
剑,近了,近了,只差一点,便可以刺中他的心脏了!
少女的眼越发见红,而少年,则站着一动不动。
终于,在剑尖即将抵上少年胸膛时,他伸出两指,夹住了长剑,“你真的那么希望我死?”寒冰似的眼眸,有着一丝不敢置信。
“因为在我的心中,那个会陪着我,所保护我的朔琊早已经死了。”留下来的,只是一个名叫剑神的男人而已。
卡拉!
手指一用力,长剑顿时碎成了几截。
少女的身子被一股厚重的气震开,向着一旁的树身重重地摔去。
“咳!”少女的口中,吐出了一口鲜血。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她,“你不会有机会杀我的,而我说过的话,也永远不会收回。”
他会保护着她,一生只保护她一个。